搬新家的第一個晚上,慕容沐屏便做起了連環噩夢!具體,她記不清,但那種鋪天蓋地而來的壓抑感,似是硬生生地分離她的血與肉!
之後,慕容沐屏整天都無精打采的,總覺得有些什麼遺落在夢里,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般,徹底焉了。
一直跟著慕容沐屏的畢生,比起慕容沐屏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慕容沐屏隱隱感覺到畢生知道些什麼的,可這貨,一副打死也不松口的模樣,看得慕容沐屏直接把他丟給了麒麟,來個眼不見淨。
或許真是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這兩天麒麟也不怎麼折騰畢生了,一個勁地往她身上的嗅。乍想之下,似是她沾染上了什麼邪氣的東西。
她的異能對亡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她是知道的。
可最近一段時間內,她並沒有使用異能。
那麼,是畢生給招惹回來了什麼邪氣東西?
慕容沐屏有些頭疼地想著,忽而一只修長、帶著些許暖意的手覆上了的她的額頭。緊接著,一陣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慕容沐屏有些怔仲地抬起頭,君琉璃眉頭深鎖的模樣映入眼簾。
「你臉色很差!」君琉璃定了定神,強壓下心疼道。
「我臉色向來很差!」慕容沐屏回過神來,沖君琉璃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
「所以,今後你要听本王的!」本王不只把你的身子養好,還讓你一輩子錦衣玉食,尊享萬千擁戴!後面,那句,君琉璃沒有說出來。不過,他的眼神太深沉了,深沉得讓慕容沐屏不敢直視。
「把你神獸弄走,它要再夜半闖我的房間,我就讓畢生把他亡靈窟窿里,爬也爬不起來!」慕容沐屏不著痕跡地躲開君琉璃的手,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道。
被麒麟這貨握在爪子里的畢生,接連顫抖了兩下,給慕容沐屏的祖宗十八代逐一上香問候的沖動都有了!
先不說,麒麟這貨是他骨灰級的天敵;天殺的,他還被他一巴掌捏在爪子里,自身難保吶!
尼碼,打死它也不信,這不是傳說中的借刀殺人!
「呵呵~~」感受到畢生傳過來的怨念,君琉璃輕笑了一下,他就著慕容沐屏的身邊坐了下去,順便頭一歪,把頭枕在慕容沐屏的肩膀上。
「從小,母妃就教本王無論做什麼事情,對與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吸引父皇的注意力!「在慕容沐屏要發飆之前,君琉璃神色遙遠地道。
慕容沐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這魂淡是在跟他講他前半生的「奮斗吏」?
「在父皇眾多的妃子里,其實,母妃並不是最有心機的。也是如此,父皇才會寵母妃到今天。當然,這也很微妙地滿足了母後對後宮的掌控!母後表面上跟母妃水火不容,但實地里,卻無時無刻不在笑母妃天真愚蠢!」說到這里,君琉璃嗤笑了一下,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不過也是,母妃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撲到父皇身上去了。你知道麼,其實,生長在皇宮,也不是民間所說的那樣優生尊養!兩歲到四歲那段時候,本王曾是個藥罐子。母妃為了父皇能來看我們母子倆,經常會往本王嘴里塞一些藥。有好幾次,本王吐得肝腸寸斷。母妃便依偎在父皇懷里失聲痛哭,說是沒有照顧好本王,讓本王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呵呵,那時還真得慶幸,太醫院那幫老家伙不知道吃了什麼藥,都沒診斷出本王的異常!又或者說,是母妃從西域那邊帶回來的東西,太稀奇了。連太醫也未曾有發覺。那時,父皇倒是像發覺了些什麼,不往母妃這邊的寢宮里跑了。後來,母妃大概也知道,要換個法子。便嚴抓本王的學術。
那時,本王就算病了,也必須得咬緊牙關,學習文韜與武略。本王有六歲的時候,一個奴才不長眼地撞到了母妃,母妃便讓嬤嬤把那奴才的雙腳當著本王的面,給砍了下來。本王听到他不停地求饒,血不斷地從他腿里噴涌出來……本王最近奪過一護衛的劍,一劍了結了那奴才!這是本王第一次親手殺人,事後,母妃很高興,允許本王和女乃娘的兒子,在前院里玩了半天的捉迷藏!」
慕容沐屏听得驟然心口一涼,她偏過頭去看著君琉璃,他的臉色很平淡,看不出喜與悲。唯一的波動,都被他很好地藏在了眼眸底,那一雙滲透出一絲絲空洞的眼眸,讓慕容沐屏為之心疼。
他的童年,並不愉快!正因為如此,才造成了他今天的心狠手辣是麼?
「沐屏?」
「嗯?」
「本王今生不需要太多的妃子,一個就夠了!多了,本王怕吵,更怕變成父皇那樣的後宮!」君琉璃抓起慕容沐屏的一絲發絲纏在手里邊把玩,邊試探道。
「哈哈!」慕容沐屏一個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王爺還真的是痴人說夢話,堂堂一位王爺,只娶一個妃子,別說于情行不同,于理更行不通!」慕容沐屏想也沒想,立刻反擊道。至少,身為王爺,那幫做臣子的,其中,就有沒少向他塞女人的手。
還有後宮那一幫女人,以及最有話事權的皇帝!這些名單里,在歷史的經驗看來,哪個都有可能,或為討好君琉璃這個王爺,又或為了在君琉璃這個王爺身邊埋個線人,從而著手攝姻緣!
君琉璃抿了抿唇,他坐直身子,眼神堅定地望向慕容沐屏,雙手擋在慕容沐屏的肩膀上,強迫著她和自己對視︰「慕容沐屏,本王不是公孫炎,本王向來說到做到!你說得沒錯,本王身為一位王爺,的確,有不少官臣變著法子找美女送來,意圖對本王使用美人計!就連父皇,也有好幾次提起,要本王盡快納妃的事情。可多麼多年了,本王的皇弟都妻妾成群了,本王還不是一樣?說得難听點,外面都在傳本王患有斷袖之劈,不喜!這些,難道你就沒有听聞?」
君琉璃的話,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連帶著他的氣息,密集地打在慕容沐屏的心尖上,呼啦作響。
一時間,慕容沐屏所听所看所想,都只能是君琉璃,這個霸道之余,卻又不失柔情的男人!
記不起是怎麼落慌而逃的了,慕容沐屏帶著青桃,去了趟沈長風的店鋪里。
較于之前的復雜,沈長風看向慕容沐屏的眼里多了抹擋住的驚訝。是的,驚訝。外面的已經鬧翻話了,他若再不知道,那他這個神捕未免也太不稱職!
「恭喜你,成郡主了!」沈長風有些啞然地道。
「多謝。榻墊這次是做得極好,基于成本較高。先不做百姓生意,我讓人在麒麟鏢局旁盤了一間店鋪,你把這里的成品送到那邊即可。另外的話,這里有金黃100兩,作為流動資金!經營方面,有任何的問題,你能做主的就不要=問我,不能作主的就去麒麟鏢局找他們的鏢主,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慕容沐屏把一包袱金子丟給沈長風,淡淡地道。
沈長風嘴角抽搐了一下,見慕容沐屏要走,趕緊叫住她︰「等等,你就般放心我,不怕我把你多年的心血給搞砸了?」
「當然怕!你要打醒十二分精神給我好好干,我若是虧了,你肯定也會跟著虧!」慕容沐屏回頭嫣然一笑,沈長風呼吸為之一緊。
沈長風楞了一下,隨即,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得饒人處不饒人!
「步溪是你什麼人?」見慕容沐屏又要走,沈長風月兌口而出。
「我真正的家人!」慕容沐屏思索了一下,眉梢含笑道。
沈長風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別人或許不知道這些年來,步溪在背後是怎麼維護慕容沐屏,以及不厭其煩地替她爛攤子,他這個整天與官司打交道的神捕,倒是知道得太清楚了!
「沈長風,攝政王說了,公函已下來!你如果想回衙門里執行任務,隨時都可以!不過,我希望,生意的事情,你可以多操些心!」頓了頓,想了些什麼的慕容沐屏,趕緊道。
沈長風哭笑不得地揮手送走慕容沐屏,這個女人當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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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沈長風的鋪子沒多久,慕容沐屏被听聞風聲的洛璃天//怒氣沖沖地堵住了。
這貨,自回去那天,便迫不及待地向他父親把婚禮的日期提前。並揚言要到攝政王府里去按人。當然,他這些話一出,便被他父親一巴掌拍往扁在地。
之後,他才發現,他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
不過,即是如此,他也寧願將錯就錯下去為此,他挨了他父親一頓毒打。並被關進了押了在房間好幾天。
今天,听聞風聲,他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說實話,他不只氣慕容沐屏對他沒有情份,更是氣自己被這所謂的情份沖昏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