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顧綿從柔軟舒適的大床上醒來,身側已經沒有人。如意料中的,她身上空無一物,凌亂的床單和空氣中殘留的熾熱氣息提醒她,昨晚發生過什麼。
提著酸痛的身子穿上衣服,匆匆出了酒店。
路上,藍雙一個電話炸過來,顧綿頭痛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起,那頭,藍雙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只說讓她去她家。
到了藍雙家門口,顧綿下了計程車,按門鈴。
藍雙開門,意味深長地盯著她上下看。
顧綿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多年的姐兒們,倒也不瞞︰「我昨天晚上被虎頭那幫人報復……」
「我都知道了,我回頭去找你,你已經不見了人,我查了酒吧監控錄像,看到那個猥瑣男往你酒里加東西,後來你逃過他魔掌還走狗屎運撞到了一個男人,監控錄像里臉看不清,但從挺拔的身材看,臉也應該查不到哪兒去,他摟著你出了酒吧,之後發生了什麼,我自己腦補。」
「……」
顧綿紅著小臉,囧的無話可說,沒膽子告訴姐兒們那個男人就是她一心想給她介紹的超級帥哥醫生!
……
一晃眼,一個月過去。
顧綿把那晚上的事藏進內心深處刻意不去想,就當是一場意外,關于那層膜,她不作多想,沒了就是沒了。
日子按部就班地過著,白天上班捍衛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晚上很早就睡,時不時去藍雙家里蹭飯。
這天下班,不想回自己冷冷清清的小窩,便又去了藍雙家,她家有個做得一手好菜的媽媽,顧綿貪嘴兒貪得厲害。
兩個人窩在沙發里看電視等藍雙媽媽下班,顧綿懷抱著爆米花,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倍兒起勁。
藍雙斟酌半晌︰「綿綿。」
「怎麼?」
藍雙頓了頓,深吸口氣,「你上次要我去打听的那塊墓地……」
顧綿身子一頓,「有消息了嗎?」
有消息的話,興許,小西就能下葬,入土為安了。
藍雙神情凝重,「那塊墓地早就被人買下,買主常年在國外,回國時間不定,你壓根見不上面兒,而且,那塊墓地不便宜,你听我一句勸,別折騰了,把小西的骨灰盒帶在身邊不也挺好麼?這麼些年你都是一個人,不開心的時候還能抱著骨灰盒說說話。」
「不,是我害死了小西,我不能讓他死後還入不了土!」顧綿難過,淚眼模糊。
「小西的死不能怪你!你當時也才七歲……」
「怎麼不怪我?」她泣不成聲,「那年爸爸被判死刑,媽媽扔下我和小西跑了,房子也很快被政府收走,我和小西被送到孤兒院,那些大孩子總欺負他,要不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他,也不用帶他偷偷跑出去顛沛流離,最後,他都不知道是病死的還是餓死的……那塊墓地沒被開墾前是個小山坡,小時候我常常帶小西去那玩,玩累的時候他就趴在我懷里,小小的手搖著我的胳膊,他說,姐姐,我最喜歡這個地方,能不能在這里建個家,就我和姐姐,我們兩個人,沒有爸爸媽媽吵架,沒有媽媽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