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過山尖,顧綿眼前一片白光里,身體抖得不像話,頂峰那一刻的感覺,四肢百骸都像飄飄入仙了一樣。
所有身體腦部的知覺,只存在于兩條腿之間的那一處,契合根本沒有一絲間隙,他去得那麼深據。
兩個人緊緊抱住對方,用把彼此揉進骨頭里的力度在放肆喘-息-著平息。
特別累,顧綿睜不開眼,勉強睜開了一條縫,看見他白皙俊臉微微泛起紅-潮,他在親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聲音別樣沙啞性-感︰「舒不舒服?」
顧綿腦袋重得像吊了鐵塊一樣,只看見身上男人額頭上的密密汗珠,那些汗珠在光下散發著晶瑩光芒,將他一雙黑眸點了墨一般,深邃不已揆。
「嗯?寶貝,痛不痛快?」
他追著她腫起來的嬌-艷紅唇不放,輕輕憐惜的吻,吻的間隙里,問這種男人很在乎的問題。
顧綿傻乎乎的,眼神迷離,幾分撩人地看著他薄唇在動,鼻尖抵住男人不斷滑動的喉結,昏睡過去前,顧綿有在想,得到滿足後甜言蜜語的男人,第一次叫她寶貝,听的肉麻,可是渾身都酥了好久呢……
不到一分鐘,胸膛下傳出她輕輕的小呼嚕聲,還想著蓄勢待發再來一次的男人俊臉微黑地低頭,果然,睡著了。
季深行微喘著,五官上盡是撒不出氣的無奈。
他一直賴在她里面不肯出來,短短幾分鐘,已經復蘇。
體力很好,可以再來一次,可是她居然煞風景就睡著了……
某人思忖幾秒,最終無恥地決定,她睡她的,他繼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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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綿從沒睡過這麼累的覺,無比的累。
身上是蓋了多重的被子?總之壓得她喘不過氣。
…………………………………
「矮油,老伯伯人家好餓啦,媽咪什麼時候醒給泡女乃女乃喝?」
「……」
男人注視臂彎里粉暈的睡顏,頭也不抬地應付女兒︰「她很累,讓她多睡一會兒,誰讓你醒這麼早的?」
「為什麼媽咪會累?昨晚她干什麼去了?」
「……」
男人扭過英俊的臉龐,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我想讓媽咪給我穿衣服啦,我自己不會穿,扣子怎麼扣?」皺皺拎著自己的粉色小外套和有兩個兔耳朵的發箍,特別煩惱。
「嘻嘻……」對面病床發出輕輕的笑聲,崢崢也許是看到皺皺痛苦的表情,逗樂了。
「還笑?!老伯伯,這家伙笑我!」皺皺更加氣憤,一頭小卷毛亂糟糟地堆在頭頂,隨著小跑在空氣中一撮一撮地跳舞。
季深行把胳膊從熟睡的女人脖子底下出來,「噓,小聲一點,別吵醒你媽媽。」
「老伯伯,我發現你對媽咪比對我還好了,我要傷心的!」某小妞在吃醋。
男人忍不住低聲笑了,伸出手︰「來,我給你穿衣服,扎頭發。」
「你會嗎?」明顯不信地撅嘴。
「試一試。」季深行彎腰把小丫頭抱上了床。
皺皺捧著小鏡子,她的小書包里有面小鏡子,非吵著媽媽給她買的,小小年紀就知道臭美,隨時隨地照一照。
季深行拎著那件粉色構造復雜的小外套,擰眉,為什麼要把好好的袖子做成燈籠一樣的形狀?還有腰帶,怎麼穿?
皺皺站在他腿中間,張開小手臂,指揮︰「媽咪都是先給我穿右手臂,然後左手臂,然後……」
「等等。」跟不上節奏,連左右袖子都分不清的女乃爸要求一步一步來。
皺皺鄙視他,「我胳膊要酸掉了……」
「ok,我把腰帶拿下來,再等一秒鐘。」
……
「哎呀,你把我里面的毛衣袖子卷上去了啦!」
「腰帶不是這麼系的,媽咪都會給我打個蝴蝶結……」
「頭發要扎兩個小小辮辮,豎起來的那種,像山羊的角一樣,
tang不是你這樣的,老伯伯,你手好笨,好難看,嗚……」
某人臉色難看地繃著,隱忍著不發作。
皺皺一手舉著小鏡子,一手模自己的小臉蛋,左右照來照去,最後回頭沖他憂傷地丟一句︰「老伯伯,我為什麼這麼丑?」
「……」
「……皺皺?」顧綿感覺床一直在動,被吵醒睜開眼楮,腦袋劇痛無比,「怎麼了?」
「嗚……媽咪!你總算醒了,你看看我被這個老男人折磨成什麼樣子了!」小家伙一把撲到媽媽懷里。
顧綿正支起上半身,被小軟球一壓,身體酸-痛無力地又倒在了床上。
顧綿頭痛中扭頭看身邊穿著病號服露出精致鎖骨的男人。
季深行同樣在看她,對她露出一個迷人的晨間笑容,目光溫柔得顧綿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醒了?」男人好看的手指掄起她鬢邊的一撮長長卷發,聲線低沉。
顧綿不自在地瞪著他半晌,不明白他這種好像發--春過後的滿足表情是因何。
季深行不知道,他的小妻子有個不好不壞的習慣,只要一沾酒一醉,頭天晚上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他在用兩人親密過後的壓身看她。
顧綿完全接受不了,糊涂的搞不清楚他這是怎麼了。
抱著皺皺起身,把小丫頭放到床下,又對著對面床上醒來的崢崢微笑一下,全過程里,顧綿沒甩給季深行一個眼神。
某人蹙眉。
「皺皺,你等一下,媽媽穿好衣服給你弄頭頭發。」
「好耶!」
顧綿起身,身體在被子里動了一下就覺得不對勁,昨天扛石頭干苦力去了嗎,身體像被卡車碾過了一樣。
顧綿抓著頭發仔細回憶,從小雙家喝了幾杯酒,被小雙送回來,然後坐在床邊,他好像給她擦臉來著,說了些什麼,然後就一片空白了……
腿下床,剛站起身身體下面就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來例假了?
顧綿快速跑進衛生間,關好門,月兌下褲子一看,不是紅的,是白的液體……
好多。
靠。一定是昨晚上那個春-夢攪和的,她夢到她和季深行那個了,做了好長時間,彼此都不饜足,激烈到不行。
羞恥感來襲,顧綿捂住臉,一定是昨天和小雙聊這種方面的事情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顧綿在洗手間里轉圈,一邊羞得不想見人一邊又安慰自己,自己是個二十七歲的女人,成熟的身體,做這種夢也沒什麼奇怪的對不對?而且和他睡在一起,被他抱著,身體難免的接觸下會有感覺也正常啊!
咬著手指頭,她一臉糾結,听說做那種夢的時候會無意識發出聲音做出動作,不會被季深行看到了吧?尼瑪,一定是被他看到了,所以他剛才用那種眼神看她!
哎哎,不要做人了……
蹲在馬桶上好久,顧綿在懺悔,為自己邪惡了一晚上的夢。
「媽咪,你是不是便秘了?」
皺皺在敲門,最近她對便秘好感興趣,因為她自己也在承受這種痛苦,所以希望別人跟她一樣!
顧綿紅著臉清理褲子上的白色液體,慌忙地起身去開門。
皺皺趴著洗手間的門框,略失望地問︰「媽咪,你沒便秘嗎?」
「沒有啊,」顧綿一邊洗手一邊看著鏡子里臉頰紅撲撲的自己,「難道你希望媽咪便秘嗎?」
「希望!因為我在便秘,大家便才是真的便!你和老伯伯,還有崢崢哥哥快點加入吧!」
「……」
顧綿回頭看著自己神一樣思維的女兒,濕著手刮她的小鼻子︰「不要亂說話,乖,等會兒媽媽給你買藥去。」
她走出去,皺皺小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面。
「季深行,皺皺便秘,要給她買什麼藥?」
坐在床頭的男人沒有回答,墨黑的目光炯炯灼熱地從她臉上往下移,然後定住在某個部位不
動了。
顧綿低頭,臉紅地立刻雙手擋在胸前!
怎麼回事,沒穿文--胸?!
身上只有一件貼身的莫代爾里衣,絲滑柔軟的質地,雖然是小饅頭,可小饅頭中間那兩顆像是沒長熟的小葡萄頂著衣服,特別明顯,隨著走動在一蕩一蕩的……
對面的男人,喉結清晰地滑動一下。
顧綿臉蒸熟了一般,僵在那里,護著自己的兩顆小饅頭,快速扯下皮筋,讓一頭長發垂在胸前擋住。
男人輕輕移開目光,修長手指往枕頭邊一挑,挑起墊了很厚胸墊的紫色文-胸,聲音低沉地咳了一下︰「在這里。」
顧綿紅著臉跑過去把文--胸拽到手里,一眼都不敢看他。
心里罵自己,難道昨天晚上撒酒瘋當著他的面月兌文--胸了?
季深行掃她一眼,淡淡笑容︰「想不到還有你這個罩--杯的賣?墊那麼多胸墊,為什麼看起來也沒變大一點?」
「要你管!」
顧綿不知道自己臉紅成什麼樣,總之臉上燒的像在煉鋼爐里,迅速轉身逃回洗手間。
啪——
洗手間的門猛地被關上。
男人靠在床頭,盯著那扇被緊關的門,幽深的眼眸仿佛穿過那扇門,看到里面的她正如何臉紅心跳哆嗦著手在穿那件小胸-衣。
昨天晚上他把它從她身上扯下來的,手指湊到鼻端,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文--胸上她身上迷人的香味。
一晚上兩次,一個字,爽。
不過看她的眼神和表情,好像對昨天晚上沒什麼印象,如果她記得,今天一定炸了鍋一樣不敢看他不敢和他說話。
二十七歲,她還是害羞的得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不記得也好,昨天晚上到底是他得了便宜,趁人之危,本不該這樣對她的,她一心想和自己分開呢。
皺皺拿著女乃瓶在崢崢面前炫耀的晃,滴溜溜的大眼楮在洗手間的門和老伯伯身上轉。
季深行拿著拐杖,起身下床。
「老伯伯,我媽咪的衣衣為什麼會在你手里?」
下床的男人動作一頓。
皺皺繼續犀利的問︰「是不是你偷偷月兌我媽咪的衣服了?」
「……」
俊臉幾分不自在,某人咳嗽一聲,選擇不回答的往外走。
皺皺端著小女乃瓶跟過去︰「我就不明白了,媽咪的衣服又不好看又便宜,為什麼你那麼喜歡月兌她衣服?要偷偷賣掉嗎?」
孩子的話天真的只有表面意思,可是听在大人耳朵里,帶來幾分淡淡羞澀,季深行應付著︰「……嗯,賣掉。」
「賣掉賺錢錢?那這樣好不好,下次你月兌她衣服的時候要叫上我,我和你一起月兌了然後去賣!」
「……」
什麼叫做自掘墳墓來著?
………………………………
洗手間里,顧綿對著鏡子穿好文-胸。
兩個罩子下,自己可憐的小饅頭都塞不滿文-胸--罩,撥了又撥,擠了又擠,總算看見一條小小的溝壑。
顧綿滿意的對著鏡子挺了挺胸,側面看,還是有明顯起伏的。
季深行那個毒嘴巴,居然說她穿了跟沒穿沒兩樣!明顯有差別好吧!胸什麼的,擠一擠,墊一墊,總是有的!
打開洗手間門,發現他人已經不在,顧綿拿毛衣外套,問女兒︰「你老伯伯呢?」
「一臉郁悶的走了,我懷疑他絕對是便秘了!」
「……」
怎麼就圍繞便秘這個話題不放了?顧綿嫌棄地把小家伙的女乃瓶奪走,放到離崢崢很遠的地方,怕這家伙嘴饞偷偷拿起來喝。
「走,跟媽媽去洗漱。」
顧綿季深行之前糟糕的扎得奇形怪狀的辮子扯掉了,重新給皺皺扎了兩個沖天小辮,抱著小丫頭去洗手間。
把她
放到流理台上,讓她站著,給她擠了牙膏,電動小牙刷讓她自己拿著刷牙。
皺皺磨磨蹭蹭的,顧綿已經洗好了臉,這家伙還一嘴兒的牙膏沫沫,非要過來親她往她臉上蹭。
顧綿笑著一邊躲一邊虎著臉凶她。
「媽咪不要躲,愛的親親~」死丫頭雙手胡攪蠻纏。
到底是被她糊了一臉的牙膏沫沫,顧綿重新洗臉。
皺皺小手拿著小毛巾,盯著她腫起來的紅艷艷嘴唇,「媽咪,你有沒有發現你嘴巴腫腫的?好紅,這里還破了一點點誒~」
顧綿對著鏡子仔細看,之前不看不覺得,這會兒一看特別明顯。
「你自己咬了你自己嗎?還是被老鼠咬的?」
顧綿模著有些腫痛的下唇,腦海里迅速閃過一個可能性,該不會是昨天晚上自己發酒瘋和季深行深-吻了吧?!
臉紅,低頭,顧綿拿出手機給藍雙撥過去。
那頭一接通,她劈頭蓋臉當著孩子的面兒就嚎開了︰「小雙,你家啤酒什麼牌子的?為什麼我喝了四杯就醉了?害死人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可能在季深行面前耍酒瘋出丑了,你不知道他今天看我的眼神有多那個!」
話吼完,卻不見那邊回答,一會兒後听見奇怪的聲音,嗯嗯啊啊的,藍雙喘氣的聲音尷尬傳來︰「綿綿,你等會兒……衛川,你起來……」
「……」
顧綿臉紅滴血,尷尬的捂住手機立刻掛斷!
好吧,打得太早,那邊顯然還在晨間運動……
「媽咪,小雙阿姨怎麼了听聲音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皺皺關心她的小雙媽媽。
顧綿窘迫死了,耳根子紅到底,「沒有,小雙媽媽感冒了,感冒了所以聲音听起來不太一樣,皺皺,我們吃早飯去吧!」
「好吧,吃早餐。可是媽咪,小雙媽媽真的沒事嗎?」
「……呵呵呵,沒事沒事的。」顧綿沖自己翻白眼,下次打電話,時間一定要掐準。
……………………………………
那邊,通話中斷後,藍雙反抗無效,听著隔壁房間里兒子傳出的哭聲,力氣懸殊,求身上男人︰「老公,紳紳要我了。」
耕耘中的男人憋著一股氣︰「現在我再要你,他排隊。」
藍雙翻白眼,低哼淺吟里實在被他折磨得快要死過去,手-到他的尾椎骨,一陣摩挲,衛川憤恨咬住她嘴唇罵了一句,然後就渾身哆嗦了。
他翻身下來,藍雙沒力氣爬起來,窩在他胸膛前。
「剛才顧綿打電話怎麼回事兒?」
藍雙咬唇︰「我昨天干了件壞事兒,在給綿綿喝的啤酒里加了度數高的酒,在她最後面喝的兩杯里。」
衛川疑問的眼神盯著她。
「我心急嘛,看她和季深行現在這樣要死不活的,想推他們一把。綿綿喝醉了最有喜感了,迷迷瞪瞪地特別乖,膽子也會大一些,季深行要是再不懂得把握時機我也沒辦法了。」
「我昨天收到他群發的短信,人家夫妻的生活和諧著呢。」
「沒有,那條短信是皺皺那丫頭弄巧成拙,我問過綿綿,他們兩三個月都沒那個了。」
衛川哼笑,「季大爺真能忍的啊。」
「人家哪像你,整天吃了牛-鞭似的!從今天開始節制,一周一次,反了你了。」
「老婆,寶貝兒,不帶這樣的……」
「沒的商量!」藍雙慢吞吞爬起來,要去給紳紳喂女乃了,「嘖,疼,你就不能輕點,我腿都青了……」
衛川在床上賴了片刻,今天門診,要去上班了,剛下床,手機傳來簡訊提示聲。
季大爺發過來的,要見一面,有要緊事要說。
衛川嬉笑著回過去︰昨晚我老婆把你老婆灌醉了,你有沒有把握時機啊?
等了半天,某人傲嬌地沒有回。
衛川把手機扔下,臭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