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看著女人頗有些傲嬌的背影，搖頭，嫂子已經在被寵壞的道路上了季先生你造嗎？
抽根煙，拿出手機。
「季先生，送到了，市中心一家川味餐廳，听他們聊天下一站去樂迪KTV俱樂部，我要跟嗎？朗」
季深行正圍著顧綿那款花色－女士圍裙坐在沙發上給皺皺用筷子把肥肉和瘦肉分開，語氣不善︰「你說呢？宮」
「可是我和一個美女約好了……」
「少做一個晚上你會死？」
「……」傅斯深呼吸︰「我們純聊天……」
季深行放下筷子拿手機走到一邊，關了免提，慢條斯理地開腔︰「用身體聊？」
「……季先生，我會全程跟緊嫂子。」
「有情況隨時報告。」
掛了電話，從露台回去，皺皺小嘴兒油乎乎地扭頭，哈哈大笑，「老伯伯，裙裙穿你身上好搞笑哦~快點啦，我要吃肉肉。」
坐回沙發，男人望著碗里的五花肉，捏了捏眉心，「你媽沒告訴你肉肥瘦都要吃嗎？不能挑食。」
「可是媽咪也只吃瘦肉啊。」
「那是她做得不對，當了壞榜樣。」
「你背著她說她壞話哦，我要告訴媽咪去。」
「不是……」
「不是那你就幫我把瘦肉分開嘛，要分的很干淨哦，一點點肥肉都不要，媽咪就切得很干淨的，難道老伯伯比媽咪笨嗎？」
「怎麼可能？如果我和那個笨蛋一樣，怎麼會有你這樣聰明的寶貝。」
被夸獎，小丫頭羞澀地捂著臉，半晌半晌過後抬頭︰「老伯伯，剛才你是在罵媽咪笨嗎？」
某人笑得特別純良︰「哪有。」
…………………………
顧綿隨著周周進餐廳，很大，此時正是晚餐時間，很是喧囂。
一行人進了預定好的包廂，顧綿坐下，對空氣中充斥辛辣的味道有些不適應。
「今天你是主角，點菜吧，點那種辣出一身汗的！」周周把菜譜遞給顧綿。
顧綿婉拒，對著同事們如實說道︰「我隨便吃點，以前很能吃辣，生了孩子後就不行了。」
生孩子幾個字，梁介文抬頭看一眼顧綿。
顧綿當做沒看見，把菜譜給楊姐。
男同事中一位大家都叫李哥的做主要了一瓶白酒，一箱啤酒。
菜很快上來，香辣撲鼻。
因為楊駿成不在，大家姿態放得隨意輕松，李哥在酒桌上很能說話，公司里也是負責銷售的，第一杯酒慫恿大家敬顧綿。
顧綿望著那小杯白酒，胃一顫，可是不喝一定會掃興。
在眾人熱烈的目光下，顧綿夾了一片土豆墊墊胃，然後皺著細眉一口干下那杯白酒。
辛辣嗆喉，咳嗽了好幾下。
「女同志，你這樣不行啊，不會喝酒走不廣啊，今天借這個機會，李哥好好教教你，怎樣能喝得多又不會醉，跟著哥來，一口酒，一口暖胃菜！」李哥是豪爽派。
周周歡喜地給顧綿滿上了一杯啤酒。
顧綿屬嘴笨的，迂回圓滑不太會，那就只有被逼著喝掉了。
好在李哥不坑人，真的是讓她一小口酒一口菜交換著，兩杯啤酒下肚，之前那杯白酒的勁兒還沒上來，不至于難受。
有些飄飄然，顧綿覺得自己整個人很輕，很放松，話和笑容也多了。
飯吃到八點一刻，正是熱烈時。
手機短訊提示聲。
顧綿低頭點開︰「距離你回家還有四十五分鐘。
望著來信人‘季深行’三個字，顧綿翻個白眼，拿筷子吃菜。
「老公查崗？」周周湊過來。
顧綿把手機放到一邊︰「垃圾短信。」
剛說完，提示聲又來了。
這
tang次是微信，顧綿點開湊到耳邊︰媽咪，你什麼回家呀？
心頭一柔，顧綿轉身回復說︰「要晚點，還在吃飯，寶貝乖乖的。」
一秒鐘，語音傳來︰「可是媽咪，我肚肚有點痛，頭也不舒服。」
顧綿緊張地站起身，走遠幾步，「怎麼回事？你老伯伯呢？」
「他有工作要忙，給我吃了外賣就不理我了，媽咪你快回來吧，好難受，媽咪我好想你，嗚嗚……」
顧綿臉色變了，剛要開口說馬上回去，卻听見那邊還沒完的語音︰「老伯伯，都按照你的說完了，現在可以給我巧克力了嗎？要最大的……皺皺！小笨蛋，手指快松開摁鍵……」後面為男人驚慌失措的懊惱聲音。
顧綿︰「……」
滿臉黑線地原地站定幾秒，手指摁了關機鍵，回到座位拿起酒杯︰「來來來，我敬大家一杯，今晚慢慢玩，我有的是時間！」
「不忙著回去照顧小孩了？」楊姐訝異。
顧綿皮笑肉不笑︰「有人照顧呢。」
………………
客廳里，皺皺糯糯地望著某張陰沉的臉︰「老伯伯，我不小心的，你別生氣……」
某人听著手機提示對方已關機的女聲︰「沒事。」
皺皺渴望的眼楮盯著桌上包裝精美的盒子︰「那我的巧克力？」
男人眯眼，修長手指拿走盒子︰「晚上吃甜你牙齒會痛。」
皺皺戳破某人本質的犀利眼神︰「哼，剛才你讓我對媽咪說那些話的時候怎麼不關心我牙齒？」
「……」
…………………
八點半轉戰KTV。
顧綿現在一點兒不擔心皺皺，居然讓女兒來騙她，今晚還就偏不回去了！
打車去KTV的路上，顧綿從後視鏡看到後面那輛商務車，車型普通，可那牌照顧綿認識，傅斯跟過來了。
這是要監視她到底的節奏？
顧綿心里噌噌冒火，面上一派和煦地跟著大家下車。
迪樂KTV是市中心數一數二的大型娛樂場所，說是KTV，里面包括的一些敏感娛樂項目，大家心知肚明，老板有靠山，不怕查，公子哥兒有錢有權的人都愛來這里。
不過，顧綿一行真的就只是去唱唱歌而已。
進了門，隔著玻璃顧綿往外看，傅斯人並沒有跟進來，她喘了口氣。
在同事們眼里，她是個帶孩子的窮媽媽，打雜工的，可不想讓同事們發現她和名門季家有什麼牽扯，人心復雜，好不容易相處來的和諧同事關系到時候就變質了。
第一首歌，周周點的，硬要把話筒塞給顧綿。
顧綿死都不接，天知道她五音不全，音調稍微高一點就要破音的節奏，哪敢獻丑？
「那什麼，我一出聲你們真的會死在我的歌聲里，為了大家耳朵好好地，我自罰一杯啤酒，你們唱，好不好？」
眾人噓她，看熱鬧的盯著她喝酒。
喝得太猛太快，腳步有些飄了，顧綿扶著玻璃桌到沙發角落坐下，一扭頭就看到緊挨過來的梁介文。
「……」
年輕男孩二十出頭，長的也白淨帥氣，顧綿想不通了，偏偏往比自己大的女人身邊湊干嘛？
四月多，包間不開冷氣，悶熱，也是喝了酒的緣故，身上很熱，顧綿解開小西裝外套的扣子，大口呼吸，沒注意修身襯衫胸前的那顆扣子已經繃開。
梁介文視線定住，帥氣的臉有些紅。
顧綿順著往下看，迅速側過身手指微顫地整理。
氣氛微妙，顧綿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
「顧綿，」梁介文扭頭眼楮專注看過來︰「我去楊總辦公室偷偷看了你的簡歷，離婚了？帶著孩子獨自出來找工作的你，在我眼里很勇敢。」
顧綿目視前方︰「謝謝夸獎。」
「我對女圭女圭臉的女孩子很沒抵抗力，尤其是你這樣女圭女圭臉還是卷發還特別清瘦的類型。」
「……呵呵，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啦。」顧綿捂臉，其實有時候照鏡子也覺得自己長得不錯。
「你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和我眼緣。」
顧綿嘴角笑容略一抽，所以？
「所以，顧綿，我覺得我們可以從朋友做起，慢慢的試著……」
「周周！」顧綿慌不擇路地站起身，周周詫異回頭，顧綿干干地笑︰「洗手間在哪里？突然有點急！」
「跟我來吧。」
顧綿立刻拿起包，狂奔出去。
走廊里，顧綿靠著牆，尼瑪，剛才那是被人表白了嗎？！還是被一口小鮮肉！
得承認，虛榮心稍微有點小膨－脹啊，要是季深行那個老男人在就好了，讓他嫌她胸小嫌這嫌那，在別人眼里都是寶呢！
「發什麼呆啊，不是要上廁所？」周周回頭。
「來了來了！」顧綿捂臉，全然不知嬌羞的模樣落入身後傅斯的雙眼。
「季先生，我看到嫂子一臉緋紅嬌羞地從包間里跑出來，那個梁介文追到門口，盯著她的背影一直看，以我純男性的角度分析，這眼神，很有情況。」
電話那頭傳來啪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皺皺驚惶的小聲音︰「老伯伯你踹我家牆干嘛？！好大一個腳印，你想過牆的感受嗎？媽咪說的沒錯，動不動就發脾氣的老男人！」
某人听見‘老’字，再想到那個梁什麼文的男孩才二十二，頓時被點爆︰「我老？還不照樣做到她下不了床！」
「咳！季先生，這個……皺皺在，您注意言……」
「老伯伯你怎麼這麼壞？！為什麼讓我媽咪下不了床？你是不是在床上打她了？」
某人挑眉冷哼︰「我打她干什麼，我抽她。」
「……」作為男人的傅斯秒懂抽為何意。
不過季先生，您這樣欺負您女兒的純真懵懂，真的好嗎？
五官上全是陰霾情緒的男人走到一邊︰「把地址給我，馬上就是個黃臉婆了還勾－搭小男生？！我還管不了你了！」
傅斯捏把汗，或許這個小報告打錯了？听季先生的語氣，真的生氣了……
掛了電話，傅斯趕緊走向洗手間。
此時，洗手間門口，顧綿被周周拽著︰「周周，你要帶我去哪里？」
周周回頭，酒醉的小臉紅紅的︰「女人的絕妙去處！拜托，我想去好久了，但是一直沒人肯陪我，身邊的好朋友都是乖乖女，沒勁兒，今天好不容易來到這里，就在地下一層，你一定得陪我！」
「什麼地方？」
「哎呀，好地方。一小時四百五，我請客！」
「這麼貴？」顧綿被酒繞得很暈的腦袋保持五分警醒，「不會是那種地方吧？找男人的？我不去！」
季深行會殺了她的！花天酒地要氣他，在顧綿認為里，也就是違背他的叮囑喝點小酒兒晚回家。
「不是啦！」周周打個九酒嗝，「跟我走，包你此趟不後悔！」
「……好吧。」
迷迷糊糊被周周帶到負一層。
擁擠的地方，中間一個大的舞台，底下圍滿高呼的女性觀眾，台上面沒有人。
周周怕顧綿逃走似的趕緊買了票，又買了一瓶罐裝啤酒遞給顧綿，「邊看邊喝，很帶勁兒的！走吧，馬上開始了！」
——
舞台燈光亮起。
顧綿被周周生拽著擠進人群中間，一抬頭，震住了！
舞台上驟然出現十來個男人，各個身材高大有料，隱約都能看見襯衫下搏－動的強勁肌肉……
顧綿再沒見過世面也知道是什麼了，月兌－衣－舞……
動感的音樂響起，很有青色的味道，十來個肌肉猛男扭動身體，性－感迷人地開始邊舞蹈邊解襯衫扣子。
那畫面太美，顧綿不敢直視，雙頰滾紅地扭頭就要走。
「別走啊，精彩的在後面，听說他們都穿釘，字褲哦……」周周
兩眼冒光︰「就是看看，又不模，當然也有可以模的，要掏錢，當娛樂娛樂嘛，來，喝酒，喝酒壯膽！」
顧綿愣愣的被周周灌酒，感覺酒氣隨著噴－血的畫面上涌腦頂。
光線陸離，人聲鼎沸，喝了酒膽子迅速放開，顧綿偷偷從手指縫隙里去看，入眼的都是令人耳紅心跳的結實肌肉線條，這樣的肌肉，一看就充滿爆發的力量，和季深行身上的精瘦完全是兩種概念……
很快，他們在月兌－褲子了，動作好慢，一點一點勾起大家的躁動。
好羞澀，第一次看這種節目，為毛有種背叛季深行的錯覺……
主持人大喊︰「睜大你們的眼楮，目測一下內－褲下他們傲人的尺寸吧~，目測對了可以上台免費模的哦！」
尖叫聲頓時一浪高過一浪。
如此的氣氛的帶動里，顧綿腦袋暈呼呼，視線看不到周周，被擠分散掉了。沒有熟人在旁，更能的完全放開，身體里高溫叫囂，她跟著人群尖叫起哄，一邊喝酒一邊嘴里不知道叫著多少厘米多少厘米。
突然有個聲音在耳邊不輕不重地響起︰「好看嗎？」
「好看啊！」顧綿樂顛顛地豎起大拇指，「我覺得不應該叫猛－男，應該叫做超級猛－男！長得都好帥，看著就好雄壯，難怪這麼多女人都偷偷來這里，家里的男人哪有他們這麼猛？嗝……」舒服地打個酒嗝，笑得歡暢地扭過頭去︰「嗯？你說是不……」
然後，顧綿眼楮瞪大！顫抖著無限瞪大！牙齒連同整個人都開始寒栗︰「季、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