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看見顧綿微微變了臉色突然站起來，也跟著抬頭。
顧綿一手舉著電話一手按了按蘇雲的肩，搖搖頭往遠走幾步。
這幾十秒的時間里，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只有莫語冬听起來很難受的呼吸以及腳步聲。
「冬冬？我是顧綿，你在听嗎？幻」
顧綿听到她那頭不斷有嘈雜的聲音傳來，音樂聲響嗡嗡的，猜測她可能在什麼地方。
隔了足足有兩分多鐘，莫語冬不穩的聲音才傳過來，伴隨著水聲，「姐，抱歉，這邊有點吵，我走到洗手間才跟你說話的。」
顧綿急問︰「你在哪里？」
她又不說話了，很劇烈的咳嗽聲，可能她捂著嘴，小了些。
顧綿擰起細眉。
「咳咳……在酒吧一條街這邊，準備簽單了，但這個客戶很難纏，大白天選酒吧，我感冒了，難受，也推不了要喝酒。」
顧綿一臉擔憂，這丫頭大學學的工科，一個文弱女孩子喜歡這樣的專業。出去社會闖蕩也不听白美鳳的，不進莫氏，鑽著那股勁兒自己找了家無底薪責任制的公司，高額提成是高，那也是談下一個大單子為前提。
何必這麼拼。
「對方多少個人？全是男的嗎？冬冬，你帶了你的人過去嗎？我擔心如果客戶是那種覬覦你的男人……」
「姐，」
莫語冬靠著牆壁，輕聲嘶啞地說話，「談單子不能懼怕對方是男客戶，吃我們這行飯的，只能時刻警醒，我修煉還不夠圓滑聰明，他們在酒桌上從不提單子，喝了酒什麼葷腥話題都往出說，我不能裝作听不見，也無法接住話題，只能喝酒掩飾尷尬。」
柔柔的語氣里全是無奈。
顧綿心疼這丫頭，白美鳳不在了，莫氏眼下是林妙妙的，冬冬沒個安穩去處，真只能靠自己打拼。
看看時間，下午三點，雖然是在酒吧，但大白天的不至于像晚上那麼危險吧。
顧綿又問︰「感冒嚴重嗎？感冒了不能喝酒的！」
莫語冬微笑，眼眶里熱熱的，有個人關心記掛著自己的感覺，讓人想流淚︰「可能昨天穿泳裝的緣故，回去後有點著涼，今早量了體溫，三十八度，我吃了藥，沒事的姐。」
怎麼可能沒事？顧綿听她聲音，虛弱地一直在輕喘。
「你別喝了，實在不行打幾個電話讓你公司能喝的公關過來陪著！听見沒有？」
「嗯，」
莫語冬用紙巾包著水龍頭打開，洗了下手，抬頭，已有些微醺的眼眸盯著鏡子里面色酡紅的自己，揉揉眉心，「姐，我先回去，盡量就讓客戶今天簽了單，避免下次還是這樣的酒局。」
心疼歸心疼，顧綿幫不上什麼實質性的忙，過段時間和季深行提提，實在不行讓這丫頭換工作！
莫語冬邊走出洗手間邊和顧綿說拜拜，顧綿準備掛電話了突然听見冬冬那頭有男人笑嘻嘻的聲音，「莫莫小姐，怎麼去了那麼久？喲，都站不穩啦？楊哥扶著你……」
顧綿听見莫語冬受驚地說不用拒絕。
那個男人還在說︰「你們華速談單的都是像你這樣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嗎？那可真是我們這些客戶的福氣，莫莫小姐別拒人于千里之外啊，那筆五百萬的單子我可還沒簽字，莫莫小姐進去再陪我喝幾杯，我們聊聊比較深入的話題……」
「你他媽惡心不惡心？！」顧綿忘了自己是舉著手機，脾氣就來了，反應過來立刻高喊︰「冬冬你別進去包間！立刻走！單子別要了，冬冬！」
那頭嘟嘟聲，手機好像被強行掛斷。
顧綿捋了下披散下來的頭發，一臉蒼白。
「怎麼地了？」蘇雲過來問，認識莫語冬，顧綿帶著那個漂亮女孩子回家里吃過飯的。
「冬冬工作遇到了麻煩，阿姨，您去坐著，腰痛別走動。」
「需不需要你爸出面？」蘇雲猜測的方向不同，以為小丫頭在公司被人刁難。
顧綿搖頭，暫時她也不清楚情況，拿著手機快速撥號，第一個撥給凌楓，這家伙居然不在服務區！
季深行在里頭沒出來，她走不開，想了想，又打給
tang藍雙，報了地址說了兩句，藍雙立刻說開車過去看看。
顧綿攥著手機，心里惴惴不安，鈴聲突然響起，凌楓打回來的，他那邊有槍聲，嚇得顧綿一陣不敢說話，以為他在執行任務時回過電話。
「怎麼了？我在訓練場，一隊人試過槍沒問題後馬上去往轉街那邊擒拿一個搶劫團伙。」
果然有任務，顧綿猶豫著說不說。
「什麼事？」凌楓語氣重了幾度，幾年時間里，顧綿主動聯系他次數極少，有，話題也是圍繞莫語冬。
「……凌楓，冬冬可能有點麻煩，被男客戶sao擾……」
幾秒里顧綿只听見他緊繃冷沉的呼吸︰「在哪？」
顧綿說了地址，還想說他有任務在身別沖動，凌楓已經掛了電話。
也不管任務不任務，顧綿此刻只想，冬冬別出事，剛才電話是被迫掛斷的，什麼男客戶，根本就是無恥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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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雙一路加速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到了酒吧一條街這邊，大白天的人跡稀少。
她把車往路邊隨便听，一邊不停地撥打莫語冬的手機，通了，就是沒人接，急死人！
心急火燎下車，還沒走幾步，突然身後一陣尖銳的剎車聲——
藍雙扭頭，一輛越野越過停車點，橫掃停在路邊，車牌是熟悉的警局數字開頭。
車門打開，人沒下來，十秒的樣子，露出一雙冷酷軍靴，藍雙瞪大眼愕然看著一身迷彩武裝高大走過來的男人。
「凌楓？」
他迷彩服外面防彈背心的護帶還在，剛才在車上應該是胡亂扯下了防彈背心，避免大街上太扎眼。
「你怎麼也來了？綿綿給你打的電話？」
男人很不好的臉色，根本不理她，長腿往裝飾豪華的藍調酒吧里走，門童看到這個眉宇間肅殺穿迷彩服的男人，根本不敢攔。
倒是藍雙被攔住。
「凌楓你等等！」藍雙知道這事兒踫他逆鱗了，一旦有關冬冬的事兒，他分外不冷靜。
凌楓停了腳步，沒往回走，只盯著那兩個攔住藍雙的門童，薄唇緊抿的成一條直線，門童愣愣的放開藍雙，藍雙跑進去。
「幾樓？哪個包間？」凌楓掃了眼電梯，直接去了安全通道樓梯間，長腿兩三個台階地往上跑。
藍雙多年不干警察了，哪還有他那體質，追的辛苦，氣喘吁吁，「三樓，哪個包間綿綿沒問。」
到了三樓，一條長廊，幻燈幻影的光線，兩邊都是大小包間，有些包間沒亮燈的表示里面沒人，凌楓直接略過，沒有絲毫禮貌可言的一個包間一個包間直接推開門，里面的人都被嚇到，有些囂張的看到這麼個高大峻挺還穿著迷彩服男人，也都沒敢吭聲。
藍雙跟上去，看著他沒有耐心地軍靴直接踢開第五個包間門。
包間里光線很亮，大圓桌坐了六七個人，兩女四個男人，莫語冬被故意擠在最里側，身上的小西裝外套不知道哪里去了，側對著門口，凌楓進去時看到她黑發纏繞的粉頸上那只胖乎乎的男人手掌，一瞬間陰冷情緒被點爆！
莫語冬小巧的下頜也被那個光頭男人捏著，光頭男人往她小嘴里灌酒，語氣很不好，「妹妹，單子就擺在那里，你別不識趣，今天你一過來我看你穿得那麼保守，楊哥我很不高興。不過，白天再正經，晚上到了我床上我也能讓你變成小妖精……」
‘精’字還沒說完，男人光禿禿的腦袋突然一聲悶響，緊接著是高喊呼痛的聲音！
莫語冬被灌得神思昏沉，重疊的視線里看到楊總這個老男人抱著腦袋痛的要哭出來，而她膝蓋邊的沙發上掉下來一把……槍？！
莫語冬眯起迷離的眼眸看了又看，身體一下子被冷水澆醒，真的是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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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童鞋說想看純情男人和冬冬，五爺寫點兒~
六點來看第二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