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可顏淡淡的掃眉,微蹙眉角。面笑迎風︰「芳草真是辛苦你了,我這就喝,你去廚房李大嬸那替我要幾粒蜜餞,我待會喝完湯要吃的。」
芳草不動神色的落在了那碗安神湯上,猶豫小會,才轉身帶過房門而去。
唇角冷諷一笑,溫可顏一手不屑的端過那晚安神湯,從容起身走至窗前那盆嚴寒怒放的臘梅,輕睨一潑,將碗中的湯藥全數潑在了盆景中。
緊閉著的門再次被人推開,芳草一腳剛踏進門檻,就瞧見了自家小姐正喝著自己親手熬制的安神湯,眉角里偷閃過不易的輕笑。
溫可顏抬手以寬大的廣袖擦拭著自己的唇角,微微皺眉泯嘴︰「這湯就是太燙了,苦了點。芳草,我的蜜餞取來沒?」
「小姐,這是您要的蜜餞。」芳草幾個大步上前,伸出手中要來的蜜餞,眼角里還不忘的偷偷瞧過那被溫可顏喝的精光的碗底。
溫可顏指尖輕點,接過芳草手中的蜜餞,輕睨的一瞥將它們放在了桌上,伸出一只手掩嘴打著哈欠道︰「我突然覺著好困,你們都先下去,我想好好休息會。」
芳草見溫可顏面色無力,神情萎靡,顯然已是藥效發作。轉過身子就撤下了屋內的兩名丫鬟,吹滅了燭火。
「小姐,小姐……」芳草輕聲的附在溫可顏的耳邊輕喚了幾聲,卻未見溫可顏作答,隨即傳來了輕微平緩的呼吸聲,芳草才安心的咧唇輕蔑一笑,轉身帶門離去。
「小姐都睡了,你倆也都退下歇著吧,明日還得早起伺候著。」芳草打發過墨年夕同小魚兒退下後,狡猾的雙目機警的環視過四周,確定沒人盯著自己,才抬腳匆忙離去。
躺在床上假寐的溫可顏,借著屋外燈籠的光暈,躡手躡腳的起身下床,躲在門背後偷听著外面的動靜,待確定芳草離去後才利索的打開了木雕花紋的朱門。
門外,墨年夕同小魚兒正踉蹌的攙扶著昏睡中的溫安染來到房門口。
「快把她給我弄進來!」溫可顏沉聲急喝,自己邊說著已是動手將昏迷中的溫安染帶著拉近了昏暗的屋內。
「快扒了她衣服將她放我床上蓋好。」行事干脆利索,此時的溫可顏跟平日那弱懦膽小,溫雅無主的柔弱樣判若兩人。
三人齊手扒下了溫安染的外襖,將她塞進了紅色厚重的喜被中蓋好。做好這一切後,溫可顏才拉著兩丫鬟,趁著芳草離去的功夫,逃離出了自己的房間。躲在了黑暗中的樹灌叢中。
寂靜的夜色,紅色耀目的醉色,在大紅燈籠的照映下,朦朧迷幻的不切實際。
凌亂繁雜的腳步聲,慌亂的響在了回廊,空蕩蕩的回聲,空洞的傳入了溫可顏的閨房中。
紅色幔帳下,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正忘情的擁抱纏綿,男子的頭深深的埋進身下女子的胸前,那嬌滴輕踹的呻、吟,男子低沉悶重的喘息,令人心驚肉跳,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