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轟轟烈烈的殯葬儀式結束之後,妙妙,哦不,是謹王妃魚薇音,被舒適的素色軟轎從皇陵抬回了謹王府。
甫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作為一府之主的威儀,便有吵雜的人聲由遠及近。稍頃,一個「娘娘腔」拎著一卷錦帛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謹王妃接旨——」口涂胭脂的「半男」愛搭不理地打開錦帛,抻著聲音說道。
魚薇音踟躕了片刻,才在貼身丫鬟的提醒下,心不甘情不願地跪著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謹王妃魚氏,成親之日克死王爺,實屬不祥之人。作為懲戒,魚氏須服喪三年,三年之內須以素顏、素服示人,恭守婦德,不得與男子有任何往來。若有越矩,賜其自裁謝罪。作為督導,魚氏服喪期間須分別留在恭王府、淳王府和昕王府各一年,待到三年服喪期滿,方可回到謹王府。欽此——」
魚薇音打愣片刻,這才謝恩領旨,被丫鬟攙扶起身。
「敢問公公,這是何意……」她抖著手中的錦帛,不解地問道。
「難道王妃還不明白嗎?皇上的意思,是讓您去別的王府服喪三年,期間要恭守婦道,潛心守喪。三年過後,王妃便可以回到這偌大的謹王府來……」傳旨太監隨手劃拉一圈,以示謹王府的浩大,隨即,便不再理會,扭著身子離去。
什麼意思?異地服喪?這是哪門子的旨意?
她只知道魚薇音是沒落貴族家的小姐,父親過世之後,被惡毒的二娘設計送到謹王府,嫁給病秧子謹王爺沖喜,結果喜沒有沖對,謹王爺一下子翹了辮子,她成了未亡人。因為承受不了接二連三的打擊,她自縊身亡,再醒過來的時候,便是守靈夜了。別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的。
待到下人們都散去之後,魚薇音抓了貼身服侍她的丫鬟,謊稱自己自縊的時候勒壞了腦子,有些事記得不清楚,使詐追問丫鬟,她跟王爺成親當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丫鬟支吾了好一會,只說那天王爺的臉色較往常紅潤了許多,甚至親自拜堂,取消了原定的由恭王爺代拜。誰知在拜天地的時候,只拜了天,他就打起了趔趄,然後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吐了一口血之後,便怔怔地倒下了。
「看到了什麼?難道王爺是被嚇死的?」魚薇音舌忝了一下嘴唇,腦子里飄過無數種可能。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趁著王妃發愣的當兒,丫鬟惶恐地退了出去。
她能怎麼跟可憐的、被勒傻了的王妃說?難道要告訴她,闔府、甚至是整個都城都在傳揚,說她是害死王爺的妖孽?還是告訴她,在她自縊之前,已經被恭王爺摔了個半死?如今又要到恭王府去服喪,還不知道她能不能活著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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