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貝凌雲被憤怒沖擊的時候,貝御風的心里更加復雜不安。
之前在殿外,二哥推了他一把之後就回了大殿。他邁開腳步沒走多遠,便被人扯住了衣衫,回頭一看,竟然是大嫂、謹王妃魚薇音。
「御風小叔,我要幫你。」難得小嫂子的臉上一副正色。
「御風在此謝過嫂嫂,」他用了熱絡的稱呼,畢竟人家好心要幫他,「可這件事嫂嫂幫不上忙。先不多說了,當務之急是要出宮尋舞娘。」
女子死死地扯住他的衣衫不肯放手,盡量壓著嗓音,「小叔,你听我說,我會跳這個舞蹈,是真的。就算現在讓你出宮去,也未必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技藝超群的舞娘,即便找到,也無法確保她會跳交誼舞啊……」
貝御風報以安撫的眼神,語氣沉穩,「我還記得簡單的舞蹈步法,可以教舞娘一些皮毛,也許能搪塞過去……」
「行了!」魚薇音低聲打斷了他的話,「那南錚若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會給皇上出這個難題嗎?你出宮去尋舞娘,不僅耽誤時間,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我說我會,你信我就是了,這件事情如此重大,我怎麼可能信口雌黃?若不是念在你幫過我的忙,你以為我會輕易出手嗎?」
魚姑娘的臉色有些難看,儼然是不滿于昕王爺眼神里閃爍著的不相信。
「據本王所知,嫂嫂出閣前一直久居深閨,怎麼會跳……」貝御風無法不疑惑,為了快點月兌身,他只能將疑惑和盤托出。
女子不耐煩地以手勢止住他的話,四處掃了兩眼,見沒有人窺視,便做了個原地轉圈的舞蹈動作,手勢是與男伴配合的樣子。
「是……就是這個樣子……看來嫂嫂說得沒錯。」雖然口中所有肯定,昕王爺緊蹙的眉頭卻並未展開,「可是,若是被夏國人知曉與南錚共舞的舞娘是玉闊國大皇子的遺孀,那豈不是把笑柄拱手送上?這笑柄遠比找不到會跳交誼舞的女子還要重大,我們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虧你還是個游歷過外域的人!」魚薇音抓住貝御風的手臂,用力往下扯,使他不得不彎腰,把耳朵俯在她的嘴巴上方,「知道有面具這個東西吧?知道啞巴不能說話吧?知道外域之人成天神秘兮兮舉止詭異吧?」
男子站直了身子,再度搖頭,「話雖如此,可這交誼舞畢竟不同于我們的舞蹈,在旋舞的過程中是要與男子身體相貼的,事關名節……」
「你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我與人跳過交誼舞?大不了,算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還我就是了……」魚薇音死死地抱著男子的手臂,用力扯拽著往回走,「別再顧慮了,趕快給我準備行頭……一個大男人,怎的比我這小女子還婆婆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