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錚的一段話,猶如一記悶雷,轟在了恭王爺和昕王爺的頭頂,就連其他人听過之後也覺得不可思議。
兄弟倆稍作對視,貝御風就快步上前,跪在皇上面前,深深叩首,「啟稟父皇,此女是萬萬不能去隨公主和親的。」
「哦?為何?」皇上挑起眉梢,對四兒子的惶恐甚覺意外。
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兒子是所有子女中最為持重老成的,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夠泰然處之。怎的此刻竟如此唐突!
「因為……」貝御風面色凝峻地抬起頭,望著父親的臉,略有遲疑,「因為她……她已經是兒臣的女人了……」
此話一出,眾人雖然表面神態自若,實則內心個個翻江倒海。如此妖魅的一個舞娘,竟落入平素看似不好風月的四皇子之手,著實是在意料之外的。
轉念又一想,這等妖冶媚惑的女子,任誰都沒辦法克制對其的佔有之心,任誰不想獨佔鰲頭、入懷狎.樂!容貌不佳又能怎樣?吹了燈,手感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舞娘帶著面具呢,誰知她是否真的長相粗鄙!或許是四皇子故布疑陣,意在保住美人兒也說不定呢!
唯有一人,听了貝御風的話後只是單純地暴怒,可茲事體大,他只能隱忍著。遂,將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一個身影上,連盯著她的眼神都是幾欲噴火的了。
「呵呵……」皇上听了兒子的解釋,攤開雙手做無奈狀,轉望南錚,「王子,如此一來,此事倒是有些難辦了。此女已非完璧之身,若是作為和親的陪嫁,實在是有損兩國聯姻的顏面,而王子,也將背上奪人所愛的惡名;可若是不答應,又恐王子會笑我玉闊國小氣……這,實在是叫朕不知所措了!」
南錚的臉色沉了下來,靜默了片刻,又看著女子,卻對昕王爺說了兩句話。
「不知王爺可否令這位舞娘摘下面具。若是讓本王子一睹其芳容,或許,就不會執意要她陪嫁了……」盡管是商榷的語氣,眼神卻十分堅毅,不似酒醉之人的神態。
貝御風雖然迎著南錚的眼神看過去,目光卻是空洞的,嘴角抿得緊緊的,為這左右為難的抉擇而傷神。
「是啊,四弟,你就讓這來自外域的舞娘摘下面具嘛!不管美丑,好歹讓眾人看一眼外域女子的相貌,也算是開了眼界呢!」一個愉悅的聲音在殿內揚起。
說話的是一直坐在酒桌前沉默不語的貝傲霜,幸災樂禍的音調擺明了是胳膊肘向外拐。
貝御風蹙眉看向父親,目光閃爍,希望他能幫忙解圍,若是他肯出口相助,南錚也不好再執拗下去。
孰料,皇上一開口,竟是雪上加霜。
「既如此,風兒,你就讓這舞娘摘下面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