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嫁到 冬狩風波あ

作者 ︰ 雲箋曲

「皇上,薇音有個想法,就是不知皇上能否應允。再一年之後,進宮到祁華殿住一年。屆時,謹王妃對傲霜的懼怕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許多,而傲霜,也要盡量少去叨擾謹王妃,如此,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謝皇上成全!」

「謝父皇成全!」

明貴妃母子紛紛謝旨。

魚薇音還想反對,未及開口,無意間掃到了貝御風,他以眼神暗示她不要再說。頓了頓,她便止住了反對的念頭,也跟著謝恩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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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魚薇音躺在榻上唉聲嘆氣。

本以為能夠借著受傷的機會,躲掉與貝傲霜接觸,不成想,未來竟然要在那個比她兒子還惡毒一萬倍的明貴妃眼皮子底下生活。

她沒有忘記「銷.魂滿天星」的滋味,也忘不了明貴妃那令人憎惡的神態,更無法忘記在祁華殿大殿內險些被無恥至極的貝傲霜欺辱。

不行,她不能在那樣的環境里生活,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然,皇上已經下旨,她要怎麼才能逃月兌一年的煉獄生涯呢!

越想越煩躁,便捂著腫.脹疼痛的手臂坐了起來,幸而手上被樹刺刮傷的口子已經結痂,如果手掌也跟著疼,她就真的要崩潰了。

那日回到營地的時候,她本是昏迷的,是御醫從肉里往外取箭頭的時候把她給疼醒的。

天曉得這個時代的人是怎麼想的,處理傷口都不喜歡用止痛藥,理由皆是「用止痛藥會影響傷口的愈合」,當初的陸嫂是如此,現今的御醫更是。

她估計他們一定沒有受過傷,否則就會知道做手術的時候不用麻藥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雖然她扛了過來,卻在箭頭取出來之後又疼暈了過去,這一昏就是三天。

坐了一會,傷口更加疼痛,她便下了床榻,趿拉著繡鞋,在屋子里踱步。

許是這幾天照顧主子累壞了,外間的丫鬟睡得很香甜,偶爾還傳來了鼾聲,這令失眠的女子更加煎熬。

大致轉了幾圈,便听見了外間房門有響動,正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錯了,里間的房門就被推開了。

依然一襲白衣的貝御風走了進來。

「大半夜的跑到我這里來,竟然還穿著一身白衣,膽子可是夠大的!人家作.奸犯.科時都會穿夜行衣,怎麼堂堂的一個王爺連件深色的衣裳都沒有嗎?」女子捂著手臂,湊上前來。

男子愣了一霎,不示弱地回復,「黑漆漆的,你竟然能看清楚我……受傷之後添了夜視的能力嗎?」

「是啊是啊!羨慕我吧?明天讓你三哥也射你一箭,沒準兒你能成仙。」她不願在這件事上費功夫解釋,隨口扯了句玩笑。

「听聲音你還好。」他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瓷瓶,模索著遞向她,「很管用的金創藥,這兩天一直沒有機會給你,一會自己用上。」

她沒有接,眨巴著美眸,「等一下。」

隨後,去外間推了推丫鬟,竟然沒能推醒,便又回到里間,關好房門,點燃了蠟燭,——她可以夜視,他功夫底子再好,視力也是有限的。

「還疼嗎?」燭光下,他抑制住想要擁她入懷的沖動,輕聲問道。

她扁了扁嘴巴,滿臉的委屈,「疼,很疼。」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趕快上藥。」他不舍地邁著步子,往房門踱去。

沒走兩步,就被她扯住了衣角。

「你知道的,我不敢看傷口……」輕聲呢喃,是另一種方式的哀求。

「可是……」他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繞到他面前站好,直視著他的眼楮。

他舒了一口氣,「可是你傷的是手臂,不比膝蓋,這藥我不能給你上……」

「親都親了,抱都抱了,難道你還拘泥于禮數嗎?」她嘟著櫻唇,「你半夜來送藥,證明這藥是不能被旁人知道的,自然也就不能讓旁人來幫忙。你要是不希望我快點好,就馬上帶著藥離開,反正我自己是不會上的。」

良久,他又舒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扯著她沒有受傷的手臂,走向榻邊。

「我轉過身去,你月兌.掉衣服之後用棉被將身子裹住,只露出受傷的地方。」說著,背對著床榻。

他從御醫處探得,這兩天她的傷口都是丫鬟給換的藥,即便是需要檢查的時候,也是丫鬟將她身體其他部分遮住、只留傷口在外面,然後才讓御醫進門。

窸窣了一陣,女子道了一聲「好了」。

男子這才面對她,卻沒有看她的臉,只看向纏著紗布的傷臂。

「我現在揭開紗布,忍著點疼。」語畢,緩緩地將紗布一層層拆下。

最後一層紗布拿掉的時候,箭傷露了出來。

想了想,他把自己的左手腕舉起,遞到她面前,「咬.著!」

「為什麼?」她沒想到還有這麼喜歡被欺負的人,竟然主動把自己的肉送到別人嘴邊。

「上藥的時候很疼,若是你叫出聲,會把宮人們招來的。」又把手腕送了送,幾乎貼在了她的唇畔。

她遲疑了一下,「什麼時候洗的澡?」

「那你找個別的東西咬著。」沒來由地不高興,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她不再打趣,張嘴就叼住了他的手腕,但是沒有落下牙齒。

「準備好了,我要開始了。」他用嘴巴打開瓶塞,將藥瓶懸在傷口上方,稍微抖了抖手,將少許藥粉撒在了傷口上。

「唔……」她頓時感受到了劇痛,因為嘴里含著他的手腕,便沒有喊出聲。沒受傷的那只手死死地攥緊床單,以緩解疼痛。

「咬吧!」他再度抖手,將更多的藥粉撒下。

「唔……」她再也忍受不了,放開床單,握住嘴邊的大手,同時咬緊了牙關。

他的左臂抖了一下,旋即,左手與她的小手十指交叉,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第三次撒藥粉的時候,她已經嘗到了腥咸的味道,卻還是難以克制地咬嚙著。

他蹙著劍眉把藥粉上完,單手拿過干淨的紗布,扯出一段,蓋在了傷口上。

好一會,疼痛感有所減輕,她這才張開了嘴巴、放開他的手。

他瞥了一眼猶如嗜血小怪獸的她,便忍不住翹了翹嘴角,收回手腕,用雙手為她包扎傷口。

「對……對不起……」看見他腕上那滲血的咬痕,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小腦袋瓜。

他不語,徑自將傷口纏好,綁好,把傷臂放進被子里,又把被子裹緊。

「你自己也用點藥粉吧……」盯著他的手腕,她小心翼翼地「建議」。

「無礙的,就當被小狗咬了一口。」他忍著笑意,撫模著腕上的咬.傷。

「你這小肚雞腸的家伙,總要罵回來才肯罷休是吧?」她佯怒著,操起粉拳,捶在他的肩頭。

卻不想,這個動作使得身上裹著的棉被散落開,大半個身子便露了出來。

「真是長不大的孩子!」他若無其事地拉起被子,又把她裹住。

她習慣性抽了抽鼻子,來掩飾莽撞帶來的尷尬。

「沒能借著受傷的機會報仇,心有不甘了吧?」為了化解她的不自在,他提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情。

果然,她即刻義憤填膺起來。

「其實我很想借此機會弄死他的,只是沒有把握,就退一步,想躲開他。誰知他們母子倆聯合,我還得進宮待上一年,想想就窩火!」

「小傻瓜!距離進宮居住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呢,天知道這麼長的日子里會發生什麼變故,也許到時候你已經不在都城了也說不定……」他沒有說完,便止住了話茬。

「哦,原來你阻止我繼續跟皇上打商量,就是這麼個想法?」她還以為他有什麼良策呢,感情兒不過是听天由命。

他听出了她的失望,又裹了裹她身上的被子,「皇家的事情,沒人能夠說的準,通常是充滿變數的。」

「什麼變數?」她追問道。

他聳了聳肩膀,並不作答。

「這藥粉十分管用,很快就不會再疼了,不疼就趕緊歇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說罷,不等她回復,便起身離開。

望著關闔的房門,她怔忡地搖晃著身子,過了好久,緩緩地歪在枕頭上,進入了夢鄉。

她不知道,男子走出她的住所,並未即刻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快步出了角門,在園子外駐足了一個時辰,把自己凍得渾身沒了知覺,他才挪步回去。

即便如此,腦海里依舊回蕩著她的倩影,——被子月兌.落那一刻的曼.妙倩影。

這影像折.磨了他一整夜,直到後半夜,身子發起寒熱,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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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前,恭王妃蘇雪嫣對著銅鏡描眉打鬢好一刻,終于放下胭脂,起身出了門。

來至恭王爺房門前,她抬起涂了蔻丹的蔥指,「篤篤」叩門。

「進來吧!」冷冷的允諾聲從里面傳出來。

女人又將妝容稍事整理了一番,推門入內。

貝凌雲尚未入睡,正站在桌前秉燭畫畫,抬頭看了一眼,又繼續低頭作畫。

「王爺怎麼還沒歇息啊?」女人婀娜著身子來至桌前,靠近男人,「嫣兒伺候您歇息吧……」

其實她很想攀著他的手臂說這句話,甚至還想做出更親.昵的動作,可是她不敢,——天曉得這個反復無常的男人什麼時候會忽然間怒火沖天。

「你回去睡吧。」依舊冷酷無情,完全不接受邀請。

「王爺,嫣兒……」

「你娘是怎麼教導你的,沒听過‘紅傷百日不得行.房’嗎?」不留情面地斥責完,把手中的毛筆擲在了桌子上,有墨汁被甩出,噴濺在了宣紙上,黑白分明。

「嫣兒不是那個意思……」女人意圖解釋,——她會貪.愛他的歡.寵?

「滾!」

未及她說完,卻被無情地驅逐了。

「好。」她咽下了所有的惱怒和委屈,強作笑顏,往房門走去。

「給本王記住了,沒有本王的招喚,別進本王的屋子。」頭都沒抬,命令道。

「嫣兒記住了。」背對男人應答,臉色冷凝,眼瞳里填滿了火焰。

裊著步子出了門,闔上門板,一滴淚從女人的眼角滑落。

然,只是一霎那,她便將臉上的淒色完全抹掉,轉而換成嬌.艷的神情。

理了理鬢間的碎發,她挪著步子走到一扇房門前,沒有敲門,輕輕一推,閃開一道門縫,邁步進了屋子。

燭光下,貝傲霜站在銅鏡前,望著鏡子里那張殘破的臉。

「王爺,你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女人走到他身後,環住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

「嫣兒,本王的這張臉算是毀了……」悲愴、痛心,還有不可忽略的隱怒。

蘇雪嫣用臉頰摩.挲著男人的後背,半眯起眼眸,「不管王爺變成了什麼樣子,嫣兒都會一如既往地深愛著王爺……」

貝傲霜慘然一笑,回轉身,勾.起了女人的下頜,「你真的那麼愛慕本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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