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嫁到 夏之旋舞い

作者 ︰ 雲箋曲

走在最後面的魚薇音扯著舞衣準備下台階,卻接到了一個小紙團。舒愨鵡

好奇心使然,她放下裙擺,打開皺巴巴的紙團看了起來。

上面歪歪扭扭地寫了兩行字,從字跡上看,並不是毛筆字,有點像炭筆。

「若是不想讓皇上知道你就是外域舞娘,即刻回你住處。」

沒有落款,加上字體凌亂,根本看不出是誰寫的鈸。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是露台上所有人之中的一個。

從命令的口吻看,女子覺得很像貝凌雲。

許是他看出了什麼端倪,又擔心南錚認出她來,所以才叫她回「閑庭小築」銀?

也沒準兒是貝御風。

可能她跳舞的時候令他不安,怕當日冒充舞娘的事情被人發現,因此讓她躲一躲。

不過他好像不會用這麼凌厲的口吻。

難道是不方便多寫,故而簡化了字句,便顯得不那麼客氣?

胡亂地判斷了好一刻,還是找不出寫字的人究竟是誰。

「王妃,您原來的衣裳呢?」俏兒沒有注意到字條,顧自擺弄著舞衣上的珍珠。

「放在舞者們的臨時更衣室了,去幫我取回來,我先回‘閑庭小築’等你。」魚薇音決定,還是先回住處吧,總歸躲著那些人是沒錯的。

丫.的恭王妃剛剛設計陷害不成,天曉得她還會不會再出什麼ど蛾子!

「您不跟俏兒同去嗎?這身兒舞衣不用還回去?」小丫鬟對主子的舞衣有點愛不釋手。

「不用還了,你去拿我的衣裳就行了。」

「好,您慢點走,我去拿了衣服就回。」俏兒碎著步子離開。

遂,女子一個人提著舞衣裙裾,往「閑庭小築」走去。

太陽很毒,她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眼看著快要到門口,一個人影從身後追趕上來,閃在了她的身側。

扭頭望去,竟是南錚。

「駙馬怎麼跑到這里來了?」腳步未停,推開大門,走進院子。

「汪汪!」「撕夜」見到陌生人,惡狼一般撲了上來。

原本貝凌雲是要把「撕夜」牽走的,可是它已經跟兩個姑娘家產生了濃厚的情誼,說什麼都不肯離開,兩只爪子扒在地面,寧死不肯去前院。

末了,原主人用力在它額頭上戳了一下,順道罵了一句「沒出息」,之後賭氣扔下繩索,一個人離開。

之後,「撕夜」就留在了「閑庭小築」。

有時候,會有面生的小廝來送東西什麼的,魚薇音便吩咐俏兒仍舊拴著「撕夜」,害怕一個不小心,它再把人給咬了。

此刻,若非「撕夜」拴著,想來已經將南錚撲倒在地。

即便如此,南錚還是嚇得後退幾步。

待到看見巨犬是拴著的,這才放心跟著進了院子。

「汪——」

「撕夜」還在繼續表達不滿,且眼神兒時不時地瞄著女主人,仿佛在等候進一步的指令。

「好了,沒事了,不叫了,乖!回去躺著吧!」謹王妃終于發話。

巨犬好似能听懂似的,嗚咽兩聲,乖乖地回了窩里。

「連畜.生都對大嫂俯首稱臣,足見魅力無邊!」南錚的話,入耳便讓人覺得難听。

女子走到桂花樹下,坐在了一直擺放在那兒的搖椅上,並未給南錚讓座。

「駙馬不去照顧公主,怎的跑到我這里來了?」拿起桌上的小扇,輕輕扇風。

男人陰險地一笑,往前湊了兩步,「你難道不知嗎?」

連稱呼都沒有,直呼「你」,實在是有失禮數。

如此,足見他是多麼囂張了。

孰料,女子卻燦然一笑,「駙馬真是個演戲的好料子!」

南錚一怔,轉而笑得十分放肆,「這話應該由南錚說出口……」

「不知道駙馬說的是什麼……」搖了幾下扇子,臉色涼了下來,「公主在等候駙馬呢,駙馬請離開吧!」

成色十足的「逐客令」,換做任何一個要面子的人,定會灰溜溜地離開。

可夏國王子對女子的態度根本不以為意。

「跟古典舞相比,你的交誼舞跳得更好……」聲音柔和,眼神迷離,似在回憶當初與舞娘共舞的情形。

「不知道駙馬在說什麼。」魚薇音秉承一個態度,那就是打死也不肯承認自己就是外域舞娘,反正沒有人當場拆穿她的身份。

「早在御花園的竹林里,一看見你的背影,我就覺得熟悉。後來,拉住你的無骨縴指,便加重了我的懷疑……」男人繞著搖椅,轉了一圈,「今天你剛跳了兩個動作,我就肯定你是那個舞娘了!」

女子冷笑一聲,「駙馬認錯人了吧!駙馬說的可是當初在大殿內與你共舞的那個丑顏女子?薇音怎麼可能是她呢?她那個樣子,嘖嘖……听說她已經死掉了,駙馬竟然說我是那個已經死掉的人,實在是荒唐之至。」

「哈哈哈!」男人狂笑著,「不要再抵賴了!如果不是你,為何接到紙條之後要老老實實回到這里?」

「駙馬沒看見我身上穿著舞衣嗎?這種拖沓的衣裳,根本不適宜在院子里閑逛啊……」放下扇子,起身,「丫鬟去取我的衣裳了,馬上就會回來,我換好衣衫再去逛園子……」

「據我說知,你在拜堂的時候就成了寡.妃,有必要為了一個沒有夫妻之實的男人守一輩子寡嗎?」南錚在背後追問。

「駙馬請回去吧!」不搭理對方,還在走著。

男人終于按捺不住,沖上前來,攔住女子。

「我帶你回夏國,給你所有的寵.愛!除了一國之後的名分,其他的,你什麼都可以擁有!」南錚第一次如此正色,似乎是在做承諾。

魚薇音望著他的眼楮,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用這種無聊的手段搭訕公主的嫂子,你對得起大月復便便的公主嗎?」

男人頓了頓,「你只看見我膩歪著公主,看見我愛慕除她之外的女人,根本不知她是如何的無趣!」

「無趣?」女子冷哼一聲,「你們男人,總是貪婪的!生命里的女人要越多越好,至少一個要驚艷了時光,一個要溫柔了歲月。公主足夠溫柔你的歲月,何苦還要背叛她!」

「這不是背叛!」南錚反駁道,「你也說了,她溫柔了我的歲月,自然還想要你來驚艷我的時光……,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定不負你!絕對不會再有第三個女人!」

女子冷眼相對,不屑再說什麼,這個男人實在是貪婪到恬不知恥了。

「我對憐月,永遠不會有對你這樣的痴.情!請你跟我走,我會待你好,會比待憐月還好,相信我……」男人動情地承諾著,伸手來模女子的手臂。

女子仿佛被燙了一樣跳開,閃到一旁。

「駙馬喝醉了,快點離開吧!我這里是寡.妃服喪的地方,不宜久留。」說罷,再也不想理他,往屋子里奔去。

男人喘了一口粗氣,忽然爆出一句粗口。

「難道你要把他們幾兄弟挨個嘗遍才肯罷休嗎?」

這句話就像一顆炸彈,轟在了魚薇音的頭上。

她止住了腳步,轉身,走回南錚面前,眯起眼楮看著他。

「我說的不對嗎?他們每個人都被你……」

「啪!」響亮的巴掌打斷了男人的侮辱之言。

「我警告你,南錚,不要再用你那個滿是大便的腦袋來想象別人的世界!」指著男人的鼻子,強忍著想要撓他的沖動。

這一巴掌把南錚打懵了!

他定定地看著女子的縴細手指在他眼前指著,有點難以置信,堂堂的夏國王子會被一個弱女子扇耳光。

等他反應過來,婢女俏兒

已經抱著主子的衣裳走進了院子。

「駙馬大安!」小丫鬟屈膝福了福身子。

隨後,追上將要走到房門口的主子,幫忙提著舞衣的裙擺,一起進了房間。

南錚回過神來,想追到房間里去,至少要給女人一個吻或者別的更多的,算作是懲罰,那樣才能平復他被打的屈辱。

然,剛邁開腳步,「撕夜」就狂吼著竄起,——它絕不容許陌生人進入女主人的房間!

巨犬的叫聲十分響亮,「轟轟」的,想來會傳得老遠。

男人最終還是放棄了進房,他擔心狗叫聲會招來很多人,那樣的話,就不太好辦了!

當他挪著步子往門口走,「撕夜」的叫聲也就越來越小了。

及至大門處,他驀然回身,望著房門。

「魚薇音,你等著,我會回來娶你的!到時候,我要讓你做我大夏國唯一的國後!」

聲音不大,能听到的只有「撕夜」。

然,它嗚咽一聲,隨後扭頭看向別處,似乎對男人的話持懷疑態度。

終于,南錚離開了「閑庭小築」,僵直的脊背表明了他身體里充盈著足夠多的憤怒。

正是這些憤怒,造就了未來某個時段的某些事件。

那是後話,至少現在,他安心蟄伏,放棄了對女子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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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最熱的時候來了。

從太陽初升,到徹底西落,只要有它,所有人都很煎熬。

「閑庭小築」的院子里,原本的神仙聖地桂花樹下,也變得不那麼美好。

再茂盛的枝葉也遮擋不了毒辣的陽光,單是從葉子縫隙照下來的光芒,都能夠讓人汗津津的。

這麼熱的天兒,女子卻還要一日三餐到前院去吃飯,每次走這段路,對她來說都是無盡的折磨。

「王妃,您就不能跟恭王爺請示一下,讓下人們把飯菜送到您房間來嗎?天氣太熱,俏兒覺得您實在是太遭罪了……」中午時分,小丫鬟撐著紙傘,送主子去前院用餐。

「他會讓我安生?那簡直就是個笑話!」魚薇音不停地用絲帕擦拭著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

她已經盡可能穿得少一些了。

雖然沒有像恭王妃穿得那樣薄、透、露,但只有兩層素紗罩身,還算是清涼的著裝。

可還是熱得要命!

來到用餐大廳的時候,跟往常一樣,其他人都已經就坐。

「謹王妃,你就不能早點到嗎?每次都要等你……」恭王妃不滿地嘟囔著。

她臉上的疤痕顏色變淺了一些,看起來沒那麼嚇人,但言談舉止日趨狂傲,整個人就更加討人厭了。

「恭王妃,我有叫你等我嗎?」自打恭王爺生日之後,魚薇音每每被蘇雪嫣挖苦或者譏誚,都會適時反擊,不再如之前那樣好脾氣。

貝凌雲沒有參言,好像已經習慣了兩個女人之間口角不斷。

貝御風也沉默著,——女子能照應過來的小事,他一般不會插手;若是蘇雪嫣過分欺負人,他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盡管如此,自打回來,他跟魚薇音之間卻從沒有單獨接觸過。

女子坐下,管家召集下人們傳菜。

就在人來人往、碗碟上桌的時候,魚薇音忽然發現了一個令她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身影。

想都沒想,她就沖上去,一把抓住這個人的衣領。

「找你好久了,終于現身了!」每個字里都透著恨意。

被抓的僕役先是一愣,旋即做出無辜的表情,哆嗦著嘴唇,「謹王妃,您這是怎麼了?」

貝凌雲和貝御風已經拿起了筷子,見此情形,兩人紛紛放下筷子,對視了一眼。

隨後,貝御風起身,走到女子身邊。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很輕,但對僕役來說,卻是很有震懾力。

「昕王爺,奴.才不知道……」篩得更厲害。

「你還敢裝糊涂?」女子快要氣得爆炸了,手中更加用力,揪著小廝的衣領,「說,誰指使的?」

「奴、奴.才不懂謹王妃的意思……」小廝的綠豆小眼楮四處瞟著,似乎在搜尋什麼東西。

這個小動作沒有逃月兌女子的眼楮,她順著小廝的目光回頭望去,便看見了恭王爺夫婦。

「是他們之中的誰?說!」女子壓低了聲音,詰問道。

貝御風側頭望著女子,「到底怎麼了?」

「你別管!」擔心小廝串供,她來不及解釋。

「你快點說,到底是誰?不然我就把你送官查辦!」事發突然,女子的腦袋有點亂,能想到的威脅就只有這個。

豈料,這麼一說,小廝竟一瞬間有了底氣,不像剛才那樣顫抖了。

「謹王妃,求求您,不要嚇唬小的了……」這樣的哀求,怎麼听怎麼假。

「你這該死的殺人犯!」魚薇音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第一次見到這麼狡猾的人。

這句話一出口,貝御風就猜到了個大概。

沒等他有所行動,貝凌雲已經冷魅開口。

「謹王妃,你在發什麼瘋?」

話音落地,人已經站在了女子身側,一把扯掉她的手,放開了小廝。

「我發瘋?是你們發瘋了!竟然慫恿府里的小廝殺我!」女子已經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大聲沖恭王爺吼叫著。

「啪!」貝凌雲揚手就是一記耳光。

這一聲脆響,令整個大廳里的主子和下人們都驚呆了。

「二哥!」貝御風失聲喊道,然後蹙眉望著女子。

他真想把她擁入懷中,好好安.撫,眼下,卻只能攥緊拳頭,逼自己不要那麼做。

魚薇音恨恨地捂著臉頰,斜睨著貝凌雲,「凶手!」

然後,轉身望著依舊滿臉無辜的小廝,「你,早晚不得好死!」

說罷,推開圍在周遭的人,快步離開了大廳。

一直站在飯桌前緊握筷子的蘇雪嫣終于安心坐了回去。

然,貝凌雲卻沒有就此罷休。

這次,換他一把揪住小廝的衣領。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陰鷙的眼神,投射出寒冰一樣的目光,幾乎要把整個大廳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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