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夫人被她那鬼靈精的模樣逗得樂了,忙用帕子掩著嘴,吃吃的笑了起來。
繼而伸手輕輕捏了捏莫蓮萱軟女敕的小臉,言道︰「就你這腦子轉的歡快,多少人來都猜錯,偏偏你個小丫頭猜了個準,還是個最不耐學這些的,你二哥要是知道了,怕是又要大呼︰知己,知己呼,奈何,可惜矣。」
莫蓮萱想到二哥這個書呆子,捧著本書,感嘆的大呼知己,又為自己不喜讀書覺得可惜,這情形確是逗人發笑呢,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娘倆是高高興興的進了院子。
欣悅園的主人是御史大夫的嫡女,這院子里的一磚一石,一樹一木,一花一草,無不透漏著清雅貴氣,大度從容。
莫蓮萱倒是覺得這樣大開大合的布置,很合自己的脾胃,自家的欣華園里,處處精致小巧,完全是娘親的喜好,自己並不是很中意,不過眼前雖好,卻不是自家院子,也只好欣賞欣賞便罷了。
莫二夫人帶著莫蓮萱進了正屋,卻往西暖閣的臨窗大炕上坐著,娘倆是一人一邊,一個喝藥,一個喝茶的說起了知心話。
莫蓮萱眼瞧著二嬸娘皺眉喝藥的難受樣,自己嘴里都跟著發苦,忍不住隨著莫二夫人的吞咽,咽起了口水,看的莫二夫人是心里好笑。
等她喝完了藥,在丫鬟的伺候下漱了口,又拈了一枚果脯含著,這才算是大功告成。
莫蓮萱想起在路上看的那幾本藥書,覺得里面有段話說的很對,她忍不住便對莫二夫人言道︰「二嬸娘,我曾看到一本醫書上言道,整日里喝藥,不如多走動幾步,這後院的婦人大多懶得動彈,慢慢的這身子便自己疲乏了,沒病竟也像是有病的樣子了,還說,這藥補不如食補,畢竟是藥三分毒,能不吃便不吃了吧?」
莫二夫人本想打趣莫蓮萱剛才的怪模樣,此時聞言倒是一怔,沒想到大佷女兒竟也能說出,這樣有道理的話來。
以前父親大人也曾特特的請了御醫,來幫自己瞧病,當時那御醫說的話,便與萱姐兒說的差不多,只是當時自己心傷ど兒的早夭,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硬生生的拖成了今日的模樣。
莫蓮萱看著二嬸娘的神色變幻,心里也想到了些緣由,再想到後面的那些糟心事,不免又好言勸道︰「佷女知道二嬸娘一直為新哥兒的事情,郁結在心,可是佷女兒經了父親的事,倒是覺得,與其凡事都往後看,悔之不及,還不如往前瞧,努力奮進。」
「您看,現在佷女兒有所長進,不光祖父祖母高興,我娘親兄長也欣喜的很呢。」
「您身邊可還有我二哥和三妹妹呢,我說句您不愛听的話,我這兩日瞧著,三妹妹和三嬸娘相處的模樣,倒要比和您相處還要親常些,想必,一是因為您身子不好,她不好總來打擾您,二來,您總是懷想新哥兒,倒把二哥哥和三妹妹靠了邊,這可不就漸漸疏遠了麼?」
莫二夫人听完莫蓮萱的這番話,是心驚不已,她本來帶著大佷女兒過來,是有些話想提點,沒想到,自己這還未開口呢,倒讓佷女兒把自家的事情說了的透徹。
她想到平日里怡姐兒和三弟妹相處的景象,再想起女兒和自己相處的局面,心里砰砰跳得厲害,額上更是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其實這會再往深里一想,佷女兒還是個小孩子,最要緊的一件事還未曾想到。
那就是莫逸誠!自己的身子不適,相公現在雖是還在正屋里歇息的多,可要是長此以往
莫二夫人想到此處,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她雖不是那善妒之人,但也沒有把自己的男人往別的女人懷里推的道理。
莫二夫人此時暗自慶幸︰「虧得大佷女兒提了個醒,這也三四年的光景了,自己可不能再沉溺于往事不能自拔了,萱姐兒都能看出的局面,自己這個做長輩的,沒道理還繼續裝瞎子,視而不見,這樣再懶怠下去,恐怕悔之晚矣。」
她不由得伸手喚了莫蓮萱過來,把這個可人疼的佷女兒抱在懷里,好一通親熱。
過了會才笑著對莫蓮萱說道︰「我們萱姐兒真真是長進了,都能給二嬸娘寬心了,好,二嬸娘決定了,以後便按著我們萱姐兒的法子做,你以後就監察二嬸娘好了。」
莫蓮萱窩在莫二夫人的懷里,覺得好生溫暖,也笑著言道︰「二嬸娘,應該喊三妹妹監察才對呀,我看你們倆,以後也學我和汐姐兒吧?」
「早晨走著去給祖母請安好了,我們那邊還比您這邊遠了好些路呢,可汐姐兒都能走的到,您和三妹妹持之以恆,也必能做到的。」
莫二夫人暗覺著是個好法子,好在近日里天氣也不甚冷,走幾步路,想來也不妨事。
她笑著應了莫蓮萱的主意,扭頭讓丫鬟們都退了出去,轉而正色問道︰「萱姐兒知道自己個的婆家是那家嗎?」
莫蓮萱聞言,在莫二夫人的懷里不由得一僵,再也沒了撒嬌的興致,緩緩的坐直了身子,看著莫二夫人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看著莫蓮萱喏喏的可憐樣,莫二夫人心里一嘆,伸手拉住莫蓮萱的小手。
表情溫和的軟語言道︰「萱姐兒,嬸娘今日在你這個孩子面前,突的提起此事,不是想讓你難受,更不是拿話刺你的,嬸娘想著,你便是知曉,怕也是一知半解,不如今日讓嬸娘跟你說個通透,你以後才好自處。」
莫蓮萱本事低頭裝作羞澀樣兒的,一听二嬸娘如此一說,倒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按理來說,莫蓮萱還未及笄,這些話是不能讓她知曉的,可莫二夫人此時竟要暗地里跟她細說,此等情誼,真真的不易,莫蓮萱望向莫二夫人的眼楮里不由得充滿了感激之情。
莫二夫人嘆了口氣,輕輕安撫的拍了拍莫蓮萱的小手,嘆道︰「唉,說來這都是命,當年你祖父在戰場上,冒死救了廉王的性命,廉王感恩之下,硬是不顧你祖父的推辭,給還不到二歲的你跟他的嫡長孫,定了女圭女圭親。」
「那時節,廉王府的嫡長孫已是五歲的孩童,機智聰明,長相俊美,深得老太後的疼愛,京城里都知道廉王府里有位小神童,堪比菩薩坐下的金童,你祖父親眼見過之後,也甚覺滿意,便算是應下了。」
「可誰知到了那殷家長孫,到了七八歲上便不知怎的,患了疾病,拖拖拉拉的用藥吊著命直到現今,我曾听你二叔父透漏過一句半句,說是那位的身子要還是不見好,你祖父便要退親的,哪怕撕破面皮,也不願你去守活寡的。」
「可誰知道咱家竟出了要命的大事,廉王此次也在金殿之上鼎力相助,豪不遮掩的站在咱們家這邊,你兄長這才以稚齡得以領兵。」
「如此一來,咱們不但是落了廉王府一個天大的人情,再往後怕也是要依仗人家相幫的,你這親事這親事,怕是退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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