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一個月過得飛快,很快便是月底了,炎熱的夏季悄然到來,大大們注意防暑多喝水~~~~
再者說了,若要是惹急了太子殿下和幾位王爺,這幾位一合計,再翻臉不認人,說是白君善故意勾結歹人,欲在琳瑯花苑對太子殿下行刺,卻是自己窩里斗,出了人命,將屎盆子全然的扣在白家頭上!
這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到底是天恩難測,自己家能不依不饒的讓太子殿下沒臉,人家又何須對這種不識抬舉的貨色,手下留情?
要知道這謀逆行刺,自古以來便是滿門抄斬的死罪,白太傅現今是告老在家,早已沒有了往日為帝師的榮耀。
白大公子也只是吏部五品的給事中,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讓人著急,這說起來倒是很風光,其實卻是,白家已然是在走下坡路了。
要不然這白君善也不會這樣的著急了,為了博取功名和家族的興旺,竟是不管不顧的,做出了這麼一場子好戲來,最後竟是連自己的性命也給搭進去了。
所以針對今日這個事情,白家的處理方式,絕不能是不依不饒,反倒是要期期艾艾的作態,痛哭流涕的傷痛,來博取太子殿下更多的同情,為白家以後的事情做鋪墊。
想通了這三點,白大公子在白君善枉死的這件事情上,可就表現的極為可圈可點了,先是為弟弟的死痛不欲生,捶胸頓足的做足了姿態。
再是勸慰傷心欲絕的老父親。那就是跪在地上對著白太傅磕頭,砰砰的作響。絲毫不做假,更不怕疼。頭都磕的流了血,在光可鑒人的玉石地面上,留下了斑斑的血跡。
他這樣的痛心,卻又是這般的通情達理,不但沒有追根刨底,反倒是幫著勸阻父親歇斯底里的痛哭,倒真的是在太子殿下和幾位王爺的心里,留下了一個絕好的印象。
正因為有著白大公子的講道理,這到了午宴之時。太子殿下他們必須去正殿露個面,便很是細心的給白家父子,留下了獨處商量的實際。
白大公子跪在白太傅的跟前,連哭帶勸得,將眼前的形式小聲仔細的,給老父親由前至後的捋順了一遍。
白太傅這會已是哭了幾陣子了,那股子無法接受的巨大悲傷打擊,倒是也過去了些,漸漸的。他緩過來心神了。
听著自家老大分析的條條是道,知道現在既然已經出了這樣的遭心事情,在博取同情和一門子死心眼的要個說法,最終是要在太子跟前留下個。被深深同情的好印象,還是徹底的得罪了太子殿下,而落得一個一無所有。
這兩邊其實真的並不難選。想這白太傅也是做過帝師,教過太子殿下的飽學之士。在官場里浮沉了大半輩子,織染知道。現今的情形,也就只能往最對家中有利的方向靠攏了。
他一邊淒淒然的點頭同意了白大公子,只殺首惡的辦法,一邊在心里暗恨白君善這個傻兒子,怎麼就這樣莽撞的做出了,不可彌補的大憾事!
小兒子的心思他能猜出來幾分,雖然的確是急功近利了些,可也罪不至死啊!
他錯就錯在所托非人,但凡能跟老父親商量下,在莊子上尋個面生的家生子,做成此事後,再遠遠的打發了,以絕後患,這不是遠比胡亂找個人強一萬倍?
再一想到即將要去面對的沈家,白太傅更是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沈尚書那人,話雖不多,可那眼神卻犀利的緊,瞧在你身上像是刀子一般,面上瞧不出來血痕,其實血都流到心里去了。
白君善鬧出這麼場子事情,卻是將沈三小姐連累的不輕,這樣的女孩子,再給誰家,誰家怕都是不敢要的。
自己家中就兩個兒子,老大那是早就成家立業,給自己孫子都生了兩個了,這再沒有個合適的人選能接受沈三小姐。
現在的局面,可真是個死局啊,這又該如何是好啊?這沈家是一定要安撫好了的,要不然,這以後在京城里,怕事就要無立足之地了!
白大公子听了父親的擔憂,也覺得難辦,他雖然慣會見風使舵,但卻是個愛護家小的,他現今一妻兩妾,兩兒一女,過得不知道多逍遙,怎麼可能會再作他想?
不過這主意都是被逼著想出來的,他這眼皮子一轉,在殿堂里轉了十來圈之後,這主意可不就是來了?
他對白太傅咬牙言道︰「父親,現在事已至此,不如您便去跟二叔父商議,將君奇過繼到咱們長房來,兒子情願將家產分他一半,只要他答應娶了沈三小姐,將來兒子出息了,必定要帶攜他一起共進退的。」
「父親您是知道的,二叔父那邊正是風雨交加之時,二叔母的病生生的將二房拖垮了,好在他們那邊卻是四個兒子,這對于二叔父來說是負擔,此時對咱們家來說卻是福音。」
「這君奇是您看著長大的,模樣本就和君善相似,甚至還要更好上些許,且也是個勤奮上進的,這到了咱們家憑白得了分家產,又替他們家減輕了大負擔,他們二房豈有不樂意的?」
「現今的情形卻還真是到了緊要關頭,咱們兩房若是不擰成一股繩,那肯定是全部要完蛋,若是按著兒子的法子,太子殿下這邊刻意的遮掩了事實,咱們再將沈家這邊安撫住了,得了個面上光,怕是還能有些轉機。」
白太傅昏暗無神的眼楮,充滿死氣的面上,到了此刻,總算是有了幾分光彩。
但隨即便不確定的問道︰「那要是沈家不願意呢?」
白大公子沉聲言道︰「咱們到時候只需帶著君奇一起去,您到時候只管哀哭不止,旁的做低伏小的求情事情,皆有兒子替您做,想那沈尚書乃是兒子的上司,本就是個端正的,咱們只管認錯低頭,求他給咱們家一條活路。」
「他們家的小姐,原本也有不對的地方,顯然是再難嫁出去了,不如跟了咱們家的君奇,這以後,有這樣的把柄捏在沈家手中,誰敢薄待于她?」
「咱們這樣千懇萬求的娶了來,豈不比她隨意尋人嫁了的好?這般的好事情,兒子就不信他會拒絕!」
白太傅看著白大公子感嘆的言道︰「固兒,好在你是個表禮如一的,要不然,咱們家這次怕是要敗了啊。」
就這樣,在午宴後,太子殿下和幾位王爺重新回返,白太傅就率先跪下,給太子殿下認了錯。
泣聲言道︰「是微臣沒有把兒子給教好,倒是給殿下添了麻煩,現下只求將首惡正法便是,旁的也不敢多求,請太子殿下看在微臣也曾經用心教過殿下,還請殿下給白家一條活路,幫著遮掩幾分才是。」
太子殿下想到少年時的光景,心里也說不出什麼味道,他這心里再明白不過,白君善為何而死,不過他不死不行,現在只管補償了白家也就是了。
太子殿下感慨的言道︰「白三公子,今日在琳瑯花苑,上半山上洪峰,卻是貪看景色滑了跤,這不偏不倚的將頭撞在石塊上,這邊不幸的英年早逝了,這就是事實!」
言罷。便趁著摻扶老太傅起身的時候,悄悄在太傅耳邊許了諾,答應事後提攜白大公子,倒是讓老太傅又喜出望外的昏了過去
殷子晏瞧著事情處理完了,總還是粉飾太平的結局,心里不免覺得無趣,這接著自然是要帶著殷子瑾告辭,懶得再瞧田寬被交給白家的情形。
誰知道話剛出口,卻硬是被太子拉著不丟手,非要讓他去雙仙小築,幫著自己掌掌眼。
殷子瑾和自家兄長從來不分開,到哪里都是一起,唯恐自家兄長又出了不好的事情,那是肯定趕不走的。
而瑞王爺卻最是個愛湊熱鬧的,笑嘻嘻的跟在後邊,壓根不管太子哥哥的臉色不大好瞧,這狗皮膏藥一旦貼上來,太子殿下想揭掉,暫時卻也是不容易。
就這樣,這古怪的四人組合,就這麼一路氣氛詭異的從西邊的夾巷里,走小角門進了雙仙小築。
雙仙小築的布置也是一派的皇家風範,不過因著今日的事情,卻是稍稍的從新布置了下。
用一面十六扇的,紫檀木瓖象牙白玉雕花牡丹刺繡屏風,在正殿的三分之二處隔了開來,屏風後面還綴了一副細密的米珠帳簾,好更能確保里面的人不被外間的人發現。
珠簾後面余的三分之一的地界卻還是很大,靠牆擺了一張金絲檀木嵌螺鈿牙白玉長方桌,桌上中間擺著一個錯金虎獸香爐,此時正裊裊的冒著龍誕香。
香爐的兩邊擺著兩盆玉枝牡丹瓖五色寶石花盆,長桌的兩邊各放著一個半人高的青花底琉璃蟠龍瓶,這幾樣東西都是今日才從內庫去了來的,專位太子殿下而設,往日卻只是普通的鮮花罷了。
長桌前方擺了一張金絲檀木雕龍嵌玉石面的八仙方桌,桌上擺放了八樣精致的咸甜點心,並一套雕龍紋的白玉和闐茶具。
方桌的主位擺著一張蟠龍雕花圈椅,上面鋪著一套明黃色雙龍戲珠錦墊,左手一張官帽椅,右手卻是兩張官帽椅,都是湘色的繡花椅套,想來已經是知道會有誰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