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邪妃 第十五章 初入雲州!

作者 ︰ 佳若飛雪

傾城一刻也沒有耽擱,將京中的事情安排妥當了,當晚便換成了一身男裝,趁著夜色出了京。舒愨鵡

而在她以輕功越出了城牆後,早已等候在了城外許久的無崖,牽了馬等她,沒有多說什麼,傾城看了一眼青鶴,再微動了一下頭,感受到了八個人的氣息後,便沖無崖點點頭,直奔西北了。

沒有人注意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夜墨正一臉冷肅地看著洛傾城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預示著他的心情並不太好!而負于身後的雙手緊握,青白相間,似乎,是在極力地隱忍著什麼。

「主子,夜深了,洛三小姐也走遠了。您看?」

「傳信給夜堂,讓他一定要全力配合錦繡公子的行動。」

黑影的身子一顫!錦繡公子?那位洛三小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錦繡公子?這,這也太玄幻了吧?不過也僅僅只是走了一下神兒,身為暗衛的本能,還是讓他快速地收回了心神,「是,主子。」

夜墨看著傾城離去的方向,卻是久久不能回神,自己究竟是挖到了一個怎樣的寶?這個小丫頭,竟然就是名動天下的錦繡公子?想想自己兩年前在邊關說的話,看來,自己這一次,在她的面前,又落了下風了!

許久,夜墨的唇角微微勾起,那又如何?本座喜歡的是洛傾城,無論她是何身分,在我眼里,始終就是那個小丫頭!便是這一次,自己落了下乘,她也只能是自己的!別人想要來搶?休想!

「何人在此?」夜墨一惱,伸手就是揮出一掌!

好在來人躲的快,身形一晃,竟是到了夜墨的跟前了。

夜墨定楮一瞧,竟然是無崖!

「喲,我當是誰在這里覬覦我們家傾城呢,原來是夜大教主呀!真是讓人意外呢。」無崖雙臂環胸,斜靠在了一棵大樹上,笑的一臉得意地樣子,有些陰陽怪氣道。

「哼!別以為你是她的手下,本座就不敢傷你。」

「呿!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呀!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和傾城,可不僅僅只是主僕的關系哦!我們曾經同榻而眠,同桌共飲,你說,我們的關系是不是很親密?」

一句同榻而眠,是徹底地激怒了夜墨!

而不遠處的無崖也是明顯地就感覺到了此人身上的怒氣,正如驚濤駭浪一般,洶涌地向自己襲來!

這麼容易就被激怒了?無崖眨眨眼,自己只說同榻而眠,可是沒說幾歲!這個夜墨,這火氣上來的是不是也太快了一點兒?

「你以為本座會相信你的一番鬼話?」

好一會兒,夜墨將自己身上的戾氣壓下,勉強開口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回頭找傾城問問。若非如此,為什麼我都是直呼她的名字,而從不叫她小姐或者是主子?」說完,還不忘沖著那位氣得要冒火的夜墨眨眨眼。

夜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此時已是靜下心來,這個紅衣騷包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要激怒自己做什麼?打一架?這個家伙,貌似不是自己的對手吧?上一次,還沒有讓他長腦子?

夜墨不再理他,轉身欲走。無崖急了!

「喂!夜大教主留步!傾城有話讓我轉告于你。」

夜墨果然就是止住了身形,頗有些威脅性地看向了無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說的最好是真的,否則,他不介意再將他給暴揍一頓!

無崖自然是感覺到了他的威脅,撇了撇嘴,「傾城走之前,吩咐我在她走後,在這四處看看,若是發現有你在,便跟你說一聲兒。說是沒有你,也便不必說了。」

「廢話真多!」

無崖氣地‘ ’了一聲,不過最終也是沒有發飆,咬著牙道,「傾城說,你既然是知道了她的另一重身分,和你之間的那項交易,也算是公平了。如此,你們先前的約定,就等她回來,再重新與你擬定。」

夜墨愣了一下,重新擬定?什麼意思?難不成,經過了那一晚,她還是想著要逃離嗎?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夜墨就莫名地火大!恨不能直接就將這周圍礙眼的人、物都給毀了!

等那股子火氣被自己強行壓下去後,他才陡然驚

覺,自己的自制力,什麼時候竟是這樣差了?怎麼竟是一听到了傾城的名字,就有些難以自制呢?自己向來是自詡極好的冷靜和鎮定,都去哪兒了?

傳聞說自己不近,倒也並非全不屬實,他的確是討厭女人!尤其是討厭一些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在他的印象中,女人,永遠就是代表了麻煩兩個字!可是自己自從是遇上了洛傾城後,竟然是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直到自己那一晚,險些把持不住!看來,自己的確是對她動了心了!而且,還是情根深種!

可是這卻是讓他苦惱不已!自己是一個性情淡漠之人,無論是對誰,都是沒有特別過分的感情,包括自小便極度地疼愛自己,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外祖,也只是勉強地有那麼一丁點兒的親昵感。對于其它人,包括自己的父皇,他都是沒有什麼特別讓他難以割舍的感情的!

嗜殺?他的確如此!冷心冷情?他也是的確如此!可是那又如何?這樣的一種性子,不也一樣是愛上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對自己處處利用,又處處提防的小狐狸!

自己頭一次對人動情,可是這個小丫頭,竟然不是想著如何地順從自己,緊巴著自己,竟然是總在想著如何逃離自己,與自己撇清關系!雖然她從未這樣說過,可是她卻是在一直這樣做著!偏偏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覺得自己想要將她捆在自己的身邊,這樣有些瘋狂的念頭,竟然是一天比一天濃烈了起來。

夜墨遠遠地睨了無崖一眼,什麼也沒說,一個縱躍,已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無崖則是微挑了挑眉,看來,傾城和他之間,的確是達成了某種隱秘的協議?只是,會是什麼呢?

無崖伸手扶著下巴,一雙桃花眼,在那兒骨碌碌地轉著,似乎是在想著怎麼做,才能從傾城的嘴巴里套出這個秘密來!他絕對不是有什麼好奇之心!他只是擔心他們的寶貝,會被人家給坑了!就像是做生意,並不僅僅只是虧了本兒,才叫賠錢!那銀子該賺百兩,卻是賺了九十九兩,也同樣是叫虧本兒的!

早已遠去的洛傾城哪里知道,自己這會兒正被無崖這個奸商給算計著,而且,似乎是還算計地十分陰險!

一路上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不過兩日,便已到了西北的雲州城!

這撫安侯府,便在雲州城最為繁華的地帶。

傾城和青鶴兩人本是要尋一處離撫安侯府較近的客棧,正在四處尋著,迎頭便見過來了一位青衣打扮的年輕人。

「可是錦公子和青公子?」

傾城一愣,細看了那人一眼,「這位公子是?」

「不敢!小的花榮,是世子爺派來迎接二位的。」

傾城這才明白,定然是無崖傳了書信給花楚,告之自己和青鶴來了雲州。青鶴低聲道,「回公子,正是楚公子的手上。」

「兩位公子請,小的已經安排好了別院,請兩位公子入住。」

兩人相視一眼,跟著一起到了一處離撫安侯府約莫有上二里地的地方,這別院的規模不大,也不過就是三進的院子,不過這裝潢修飾倒是處處別致。

「花榮,你家世子爺是如何交待的?」

「回錦公子,世子爺說是他以前游學時的兩位故交了,並未隱瞞于侯爺。」

傾城點點頭,花楚這樣做,倒是再好不過。至少,不給花夫人再從中挑撥的機會了!

「你家世子現在如何?」

「回公子,世子爺倒是無事,只是夫人?」

「被禁足了?」

「回公子,不僅如此,听說是侯爺大怒,而花夫人竟是找了娘家人來鬧,硬逼著侯爺將夫人賜死。」花榮臉上的神色一時,便有些落寞了。「世子爺現在離不得府,已是沒了法子,只能是守在了夫人的身邊,若是花夫人一再相逼,那世子爺就代母受過。昨日,已是生生受了花夫人的十鞭子了。」

傾城聞言,眸底一緊,花楚之所以會給花夫人下藥,雖說是因為她先前待他的生母不好,可是有一大半兒的原因,也是自己的授意!如今,堂堂世子爺的身分,竟然是都護不住生母了,這花夫人,是何等的咄咄逼人?

「你稍侯,我與青鶴換身衣裳,立馬隨你進府去見阿楚。」

「是,公子。」花榮雖是未曾見過這位錦公子,可是也

從自家主子口中听說過不少次了,如今,見他們二位一听說世子爺遭了難,就立時趕了過來,果真是交情深厚,也足見這位錦公子,絕非是什麼喜歡攀龍附鳳之人。

傾城自是著急,不過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風塵僕僕地,委實不妥!再說了,這個樣子,豈不是污了自己錦繡公子的名聲?一個弄不好,再讓人以為自己是個冒充的,可就不妙了。

「公子,您要不要戴上面具?」

「不必!這是去見撫安侯,我錦繡公子的大名雖然是天下人皆知,不過,卻非官身,在他面前,還是莫要太過張狂的好。」

「是,公子。」

花榮一瞧這錦繡公子肯為自家世子爺出頭,立馬就精神了許多。要知道這錦繡公子雖非官身,可是這名聲卻響,特別是在江南,其風頭更是壓過了鳳家一頭!

若說為什麼?這錦繡公子富甲一方,此其一,曾先後為朝廷賑災捐助了六次,累計金銀達二十萬兩!這豈是尋常的富商可比?皇上龍顏大悅之下,想要重賞,只是奈何這錦繡公子無意于功名,而且又愛四處游學,常年居無定所,尋人不著。無奈之下,皇上竟是下令直接就封了這錦繡公子為千雪國第一公子之美譽,並且是特地賜下了一面金牌,可憑金牌而出入皇宮!

為何封他為第一公子?傳聞說這錦繡公子容貌俊美,芝蘭玉樹,不僅僅是富甲天下,卻不為財富所累,而且,還滿月復經綸,才華無雙。兩年前,傳聞這位小公子也不過十一二歲,便是在江南詩會上,連賦詩三首,震驚當場!當即便有數名官員寫了折子,保舉這位錦繡公子入朝為官。不過,聖上的折子還沒批下來,這位錦繡公子便又不見了。

至于賜下金牌之事,自然不可能是這樣隨意了!

兩年前,戰神寒王與突厥國開戰,兩國僵持不下,持續數月,由炎炎夏日,直至寒冬臘月,邊關更為寒苦,可是數十萬將士們,卻是遲遲沒有寒衣送到,原是那護送棉衣的官吏竟然是突厥國的奸細,竟是一夜之間將所有的棉衣燒毀,此事引得皇上博然大怒,可是最緊急地,便是數十萬將士的棉衣沒有著落。

關鍵時刻,又是這位錦繡公子,竟然是吩咐手下所有商號,幾日幾夜不眠不休趕制了上萬套御寒衣物。同時,又吩咐所有的錦記的掌櫃、管事及僕從,將他們的總計達數千套的棉服、被褥,一並送至了邊關。

正是這位錦繡公子的舉動,竟然是引得千雪國其它的一些富商豪紳,紛紛效仿,從而,竟然是僅僅用了不過十日的時間,就解決了大軍的御寒之急!

听聞當時寒王曾言,將來,若能得見錦繡公子一面,定當厚報!不為自己,只為了邊關數十萬浴血奮戰的將士!也正是因此,邊關將士身上穿的有些雖是舊衣,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後都是千千萬萬的百姓,是自己的血脈親人,竟是個個兒殺敵奮勇,無所顧忌!

于是,半個月後,千雪國大勝!將突厥國的大軍趕出了關外不說,還將將十幾年前突厥國強佔的兩座城池收回,更是將之趕至到了漠北!一時間,千雪國大軍所向披靡的美名,傳遍了天下!

也正是因為那一役,使得皇上對于南宮夜徹底放心,再不插手冰魄之事。

這樣大的功勞,雖說是那錦繡公子無意入朝,更是無意揚名,可是皇上怎麼可能什麼也不做?故而,賜下了美譽後,原本是想再賜下一個什麼侯爵之類的,卻不想,錦繡公子竟是托了人直接就將一封信呈到了皇上的御案上。

正是看了那封信,皇上打消了要封侯之意,左思右想之下,才又賜下了一面金牌。

其實,傾城最想要的,便也是這面金牌!雖是一個死物,自己的身上又無品級,可就是這樣,才好辦事兒!畢竟,這是御賜的金牌,它的存在,可是比什麼爵位之類的,更有價值了!自己已經是得了第一公子的美譽,比什麼侯爺爵爺之類的,怕是還要好用!

傾城將皇上這個上位者的心思,早已是模的透透的!雖然是早先時候沒有見過皇上,可是也知道皇上定然是會對自己有所忌憚!不過,自己若只是一個商人的身分,並不入朝,也就成不了什麼氣候,便是有百姓的擁戴,又如何?在一些豪門世家的眼中,不過就是一介賤民罷了!

自己當時若是真的要了什麼爵位,或者是入朝,自然是可以讓別人頂了自己的名頭去做,可是,到底是會埋下隱患!而且,倒是極有可能會將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商業王國,一把給搭了進去!如今,自己仍然經商,卻是並非皇商

,因為她實在是不想跟皇室牽扯上關系。一旦成了皇商,自己再想要做什麼,怎麼做,自然就是會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對于這一點,她自始至終,都是看的很清楚的。

自己不是一個貪戀權勢之人,自己的本意也並不在什麼揚名,的確是覺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不過,最終得了這一面金牌,卻是讓自己稍稍有些小得意!

有了這面金牌,再加上皇上親賜的美譽,那麼,自己的身分,自然就是大不相同了!這也是為什麼無崖會放心地讓她來雲州城的原因。

等傾城換上了一套上等的淡藍色雲錦的衣袍,卻是讓那花榮一時看的有些呆了!不愧是第一公子,這氣度,這容貌,便是跟自家世子爺站在一塊兒,也是生生地能將世子爺的風華給壓下去三分!難怪,會得皇上贊譽呢。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撫安侯府,因為有花榮領著,自然也就無需通報,竟然是直接就進了二門兒了!

此時,這內院的花廳里,正坐著撫安侯花金輝,還有夫人王氏的娘家哥哥。

來的路上,傾城總算是打听清楚了,原來這王氏與京城的王氏家族,也算是有些關聯,不過卻已是京城王氏的旁支的旁支了!意思就是從血脈上來講,已經是有些遠了。

不過,這王氏的哥哥王英,卻是這雲州城的名門望族,這花金輝能在雲州城立足,並且是將自己手中的勢力發展地如此迅猛穩固,與王氏的娘家,是密不可分的!

這也正是為何王英等人一出面,這花金輝就會妥協了。

傾城早已將事情打听清楚,那花夫人所中的毒,的確是自己讓花楚想法子下在了她的飲食之中,不過,倒是沒有想到,這位花夫人,竟然是走了狗屎運,竟然是無意中給發現了!

不過,花楚並沒有留下任何的把柄,因為這毒藥的來源,下毒的具體執行人,到現在都是沒有弄清楚。這樣一來,傾城的自信便又強了三分。沒有證據,竟然是就敢逼迫阿楚的娘親自盡嗎?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再說了,如果不是那王氏做的過分在先,自己又怎麼會讓他動手?只是沒想到,這個王氏竟然是將這一切都推到了阿楚娘親的身上,簡直就是混帳!這是擺明了要借著這個機會,除了阿楚的娘親了!

傾城突然就收住了腳步,腦子里飛快地將花家的一些信息回顧了一遍,很顯然,花楚這個世子,是讓王氏不滿意了!又或者說,王氏心中,已經是有了其它承襲爵位的人選了!那個人,定然是年紀不能太大,人又不能太聰明,最重要的是,要對她這個嫡母十分敬重的人才成!

傾城想明白了這個,臉上便總算是出現了一抹笑意,這是自她收到了花楚娘親出事的消息後,露出的第一縷笑!這讓一旁的青鶴,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自家小姐是什麼性子,他怎麼會不知道?越是冷著一張臉,就表示她還沒有想明白里頭的厲害關系,越是笑得妖嬈,那麼與她對上的人,便越是倒霉了!

花榮卻是看的有些失神,這笑容雖然是淺淡,卻委實讓人眼前一亮!就仿若是陰雲密布的雨天里,突然就出現了一縷陽光,讓人不自覺地就想去追隨著那縷陽光,哪怕是放下手上所有的一切,都要緊隨他而去!

青鶴輕咳了一聲,才讓花榮回了神,臉上略有些尷尬,也知道自己剛才是有些失禮了,連忙快步往前走著,帶路到了直奔後院兒了。

當然,他們一行人的行蹤,自然是很快就被王氏派出來的眼線給看到了,火速地就去回了王氏,等著領賞了。

王氏這會兒正跟嫂嫂劉明芳在屋子里說著話,這會兒听說是花楚的隨從竟然是領了兩名外男進了後院兒,這臉上立馬就浮現了一層冷笑,「我正說拿不到他的短處呢,他倒是會挑日子,巴巴兒地就送上門來了!哼!我看這一次,他在侯爺面前如何自圓其說?」

「妹妹這是打算將那花楚也一並給收拾了?」

「這個花楚,分明就是個有外心的!當初樓兒和麗容一起進京,明明樓兒就是苦主,偏偏喪了命。我也知道他是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物,也不敢求侯爺能為我們樓兒報仇,可是那個洛傾城,分明就是個紅顏禍水!如果不是她,我的樓兒又怎麼會死?」

自花麗容回來後,自然是一句洛傾城的好話也不肯提,反倒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誰讓她的比自己美呢?不得不說,這位花小姐的嫉妒心,委實是重了些!

「麗容明明就說了,是那

洛傾城故意設的局,引得我們樓兒往下跳!可是這個該死的花楚,竟然是說一切都是我的兒女的錯!是他們不該去招惹那個小賤人!你听听,這哪里是花家的人會說出來的話?」

王氏說完,因為身上的毒,尚未解完,所以便輕咳了兩聲。如今,她的氣色雖然是不錯,可是這長時間地被一種慢性毒藥折磨,她的身心早已是疲憊不堪!若不是因為身邊兒還有一個女兒要依靠她,怕是早就撐不下去了!

劉明芳勸道,「妹妹也先別動怒,如今,那個賤人不是已經被禁足了?你哥哥現在就在花廳里跟侯爺說話的,你放心,他今日若是不肯處置了這個賤人,我們夫妻倆就不走了。」

听到自己的嫂嫂如此向著自己,王氏的心里舒服了不少,正巧花麗容也端了藥進來,服侍著她喝下了,又漱了口,才拉著花麗容的手道,「你去花廳尋你爹爹。」

王氏的聲音壓低了許多,花麗容自然是明白了母親的意思,點點頭,便喜孜孜地去了。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那個低賤的庶子再得意下去了!這一次,一定會想法子要了他的命!

傾城和青鶴看到了花楚正守在了床邊,床上的女子容貌雖然是有些歲月的痕跡,不過,卻是不難看出,年輕時,定是位絕頂的大美人兒!

傾城上前先為她把了脈,然後再開了方子,「阿楚,听說你也受了傷,讓我看看。」

花楚雖然是知道傾城要來,可是這會兒真的看到了她,眼楮里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直到傾城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腕脈,他才回神,啞著聲道,「我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傾城冷了一張臉,「你怎麼會受了內傷?」

話剛出口,便被花楚給連拖帶拽地到了外間兒,「噓,別讓我娘听到。」

「阿楚,你到底是遭遇了什麼變故?好好兒的!你身邊的人呢?不是還有一個花榮在嗎?怎麼會?」

「沒什麼,不過就是一時大意,讓那些個宵小鑽了空子罷了。無礙的。」

傾城卻是搖搖頭後,自懷里取出了一個藥瓶,倒出了一顆藥讓他服下。

「你現在到榻上去運功調息,花榮,你在門口守了替你家主子護法。」

「是,公子。」

不知怎的,這花榮竟然是連那個錦字兒都給少略掉了,直接就以公子相稱了。

「青鶴,你先將這個給里頭的夫人服下。這比那些苦藥的功效,可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是,公子。」

傾城看花楚乖乖地開始運功調息,她自己也就在一旁坐了,琢磨著,自己進了這侯府的消息,應該是很快就會傳到了王氏的耳中了吧?她倒是要看看,這位侯夫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是能將自己的阿楚,給逼到了這等的地步!

沒過多久,麻煩果然是就來了,听著外面的嘈雜聲,傾城卻只是冷笑一聲,「來的倒是快,哼!我倒是要看看,今日誰敢動我的阿楚一根兒頭發!」

青鶴听了,竟然是一時間有些熱血沸騰了!許久不曾見到自家主子出手了,難不成,今日要在這侯府大開殺戒了?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傾城回頭瞪了他一眼!

「這里是什麼地方?你以為這是什麼匪窩堂口嗎?這里是撫安侯府!」

青鶴縮了縮脖子,好吧,自己承認剛才的確是有些太興奮了。

花榮在門口被罵的很是難听,卻是寸步不讓!花麗容這個氣!沒多久,王氏和劉明芳就來了。

「麗容,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去請你父親過來嗎?」

「母親,父親剛剛收到了下人送來的消息,這會兒去了書房了,說是一會便過來。」

「妹妹,你這府上的下人還真是猖狂,竟是這般地不懂規矩,竟是想著要將我也打出去不成?」王英怒火沖天地瞪著對面的花榮,眼神刻意在他扶在了劍上的大掌上停留了片刻。

花榮被他這一瞧,倒是面色不改,「還請王大人恕罪,屬下只是盡忠職守罷了。」

「哼!好一個盡忠職守!花榮,莫不是連本夫人你也要攔?我倒是不知道了!不過就是讓你們禁足一個賤人,這會兒,竟然是也敢將本夫人攔在外面了?」

>王氏的聲音有些尖銳,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雖然是緩解了毒性,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只是解除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疼痛和僵硬感,自己的各項功能都在衰老、減退!

王氏現在的模樣兒,早已是不能與年前相比!整個人就像極了一個六十歲以上的老嫗!臉上的皺紋雖然是經過了脂粉的遮蓋,卻仍是顯眼兒!那眼窩深陷,一雙原本是保養的極好的手,這會兒也已是形同枯木!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幅樣子,別說是讓侯爺寵愛了,怕是多看一眼,都覺得礙眼!可是有什麼辦法?自己已經是遍請了名醫,甚至是連宮里頭退下來的德高望重的太醫,她也請來了。好在那老太醫雖說是查不出她中了什麼毒,可是這幾日的慢慢調理,自己也感覺到比前些日子有精神了,手指和關節也不再那般地僵硬,王氏知道,這是用藥對了路子!所以,便不惜重金,請了那老太醫就暫住在了侯府,只是為了盡快地能讓她的容貌恢復。

其實,花麗容等人都知道,現在的王氏,比之剛剛發現她是中了毒時,已是好了太多!最起碼,已經是能走能動了!早先,可是連床都下不來的!

花榮一見夫人發了火,只得低了頭,抱拳道,「回夫人,屬下不敢!屬下是侯府世子的貼身護衛,侯爺訂的規矩,屬下只听世子一人的吩咐,還請夫人勿怪!」

「呵!好一個侯爺訂的規矩,你的意思是說,本夫人的話,也是無用了?」

「啟稟夫人,侯府的規矩,您也是知道的,何苦要為難小的?實在是世子爺受了傷,根本就是動彈不得!而且二夫人也是重病不起,還請夫人恕罪。」

「好!好的很!」王氏已是怒極,侯府的規矩,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這個花榮竟然是敢真的就這樣忤逆自己!當即就是將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今日本夫人還偏就得進了!我看你能如何?」說完,竟然是就真的硬闖!事實上,這院門前的守衛雖是花楚的人,可是也知道這王氏是府上的正經夫人,他們哪兒敢硬攔?花榮也只能是在王氏的逼迫下,連連後退,很快,已是退至了院中!

「夫人,您就行行好,還是莫要再進前打擾了。」花榮這次已是將態度放的極低,奈何王氏連瞄都不瞄他一眼,硬要再闖!

「老爺,您可來了。您看這?」

眾人往後瞧去,果然是花金輝來了,只見他的面色微微有些陰沉,看了院中的幾人一眼,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花榮的身上,「怎麼回事?」

「回侯爺,這幾日,二夫人一直是重病不起,因為夫人一直說是二夫人要謀害夫人,所以不準任何大夫靠近院子。世子爺沒辦法,只能是自己外出求醫。孰料,昨日出府,竟然是被人重創。屬下護主不力,還請侯爺責罰。」

說著,竟是紅了眼眶,單膝跪地,再不言語了。

花金輝听了,眸底一暗,看向了王氏的眼神中便多了不悅!先前她聯同王家向自己施壓,自己一直是沒有答應,沒想到,她竟然是連人病了,都不準請大夫!

先不說王氏這次的行為有多麼地糊涂,就單單是她將自己中毒之事,鬧的如此之大,已是讓他十分不悅了!甚至是還與娘家人聯手,逼迫自己讓二夫人自盡!她可是花楚的親娘!這不是在逼著自己與兒子反目成仇嗎?

「父親,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女兒也是听府上下人說,他竟然是直接就領了兩名外男入了後院兒。父親,這里是二夫人的居所,這兩名外男?怕是不合適吧?而且,前幾日二夫人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會突然之間病地起不來床了?分明就是為了躲避父親對她的懲罰罷了。至于二哥,若是真的受了內傷,為何不請府醫來看?」

「侯爺,麗容說的有道理呀。這二夫人雖說是被抬成了平妻,可是在嫡妻面前也總得是以妾自居吧?如今竟然是敢做出了謀害嫡妻的行徑,可見其品行是有多麼惡劣!到底是小門小戶里頭出來的,這滿腦子就是一些個見不得人的手段,留著她在,沒的再污了這侯府的清譽。」劉明芳也開口勸道。

花金輝一愣,這二夫人的出身的確是不高,不過也算是清白人家,而且自己最主要也是看上了這個兒子,否則,怎麼會抬了她為平妻?想想自從這個兒子成了世子之後,自己無論是于這帶兵上,還是于其它的一些雜務上,都是輕松了不少!這個兒子,的確是個有本事,能干的!比死去的花樓,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現在的

花金輝,對于花樓的死,自然是早已沒了剛開始的那股子悲痛,畢竟,那花樓死的有些太丟人了,還險些將他們整個花家都給搭進去!即便是他沒死之前,除了給自己惹禍,為自己做過幾件省心的事兒?

日子長了,這便是越來越覺得這個花楚,自己的確是沒有選錯,將來花家在他的手上,一定是能走的更高,更遠!

「侯爺,屬下不敢撒謊,世子爺是真的受了重傷。如今正在里面運功調息,不可打擾,所以,屬下才會在門口守了。」

花金輝的眉頭一緊,「世子爺傷的如何?」

「回侯爺,很重。剛剛屬下帶回來的兩位公子,便是世子爺先前在外游學時結交的公子,如今正在助世子爺療傷呢。」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是敢傷了侯府世子?」這會兒,花金輝儼然就是一幅慈父的模樣兒,生怕那花楚再有什麼閃失!

屋子里的洛傾城听了,卻是嗤笑一聲,這會兒想起扮慈父了?當初花楚在府上過的是什麼豬狗不如的日子,你這個父親竟是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嗎?還有,當初有人在暗中截殺花楚,不讓他回到侯府,你這個做父親的,就一點兒風聲沒听到?簡直就是可笑!

傾城不用猜也知道,定然就是這段時日以來,花金輝見識了阿楚的手段和本事,覺得自己能有這樣一位繼承人,是花家的福分,所以才會突然轉變了對待阿楚的態度!這種人,永遠都是以利益為第一位的!哪里配做什麼父親?

外頭,花金輝終于是問明白了,便也不肯再讓王氏等人進去,而王英等人也不好再堅持,畢竟,現在花楚還是侯府的世子呢!如今又有侯爺在,他們也不能做的太過了。

「父親,那兩位公子,如今就在里面,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出來。不是女兒多心,這里間兒,可就是二夫人的寢室呢。」

不得不說,這個花麗容這會兒竟是學聰明了!不提花楚,只提二夫人,兩名外男在里頭,誰知道會在做些什麼?沒有哪個男人是願意戴綠帽子的!特別是還是像花金輝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就更是對此深惡痛絕了!

「麗容,別胡說,不是說在瞧病嗎?只是這時間長了一些罷了。能有什麼事兒?」劉明芳嘴上這樣說著,眼楮卻是在盯著侯爺的表情,果然,就見他的面上,已是有了一層慍怒之色!

「花榮,進去看看世子好了沒?」

「是,侯爺。」

只是花榮尚未靠近那屋子,就見那門簾一動,從里頭走出一名身著黑袍的護衛打扮的男子,「剛剛公子的吩咐,你沒听到嗎?若是再敢靠近一步,殺無赦!」

王氏听了,眼底立時就有了幾分的笑意。果然,花金輝怒道,「放肆!」

------題外話------

感謝zegnfengzhu送上的20花,感謝nifeidiya送上的20花,感謝棒棒糖的棒棒糖送上的5花,感謝美人們送上的票票!非常感謝!其實吧,傾城來了雲州,是鐵定要虐一虐那位可惡的王氏的,別忘了,前面有提到過王氏可是當年參與到了謀害傾城生母的事情當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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