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邪妃 第三十八章 驚人真相!

作者 ︰ 佳若飛雪

夜墨幾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得東宮,整個人都有些鉲uo碌兀?綣?富仕?允羰擔?敲矗?庖磺校?刪駝嫻氖峭娑?罅耍狘br />

東宮不比外頭的太子府,這里大多都是宮里的人。除了傾城帶了幾個貼身的隨從,其它人,都是先前武貴妃安排到了東宮的。

這會兒正值傍晚,眼瞅著就要用晚膳了。這東宮的宮女們一瞧見太子爺回來了,這身子立馬就站得筆直,笑容也是越發的嬌媚溫柔,就連行禮的姿勢,都是分外地好看。

「給太子爺請安。」

聲音婉轉嫵媚,透著少女獨有的柔美,可是夜墨卻是充耳不聞,直接就進了後殿了。

夜墨的表現,對于這一應的宮女來說,無疑是大為失望的。現在雖說是太子爺仍然是會戴著面具,可是那面具早就換了,只是一面再平常不過的金色面具!更重要的是,當初太子爺在太廟祭祖之時,以及後來舉行冊封大典的時候,可是未戴面具,那英俊朗逸的模樣,可是不知迷倒了多少的女子呢。

早先太子不曾入住東宮,她們自然是沒有機會接近太子爺的,可是這會兒太子爺都住進來了,怎麼卻是對她們這樣妙齡女子,沒有一丁點兒的注意呢?

傾城正坐在了榻上看書呢,听到了外頭的請安聲,身形也是未動半分,倒是雲姑姑和青蘭等人,都迎到了門口,行了禮。

「行了,免了。」夜墨蹙眉道,「這里到底是不如外頭好。丫頭,你這是想起哪一出了,非得住到這兒來了?」

夜墨說完,就被嬤嬤服侍著月兌了外頭的蟒袍,引到了西次間兒里去淨手和臉,等一刻鐘後,夜墨再過來的時候,已是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蜀錦常服,頭上的玉冠也摘了下來,只是拿了一根墨玉色的簪子挽了發。比起先前的那套明黃色來,這會兒的夜墨,看著更順眼了些。

「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夜墨見她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瞧,有些奇怪道。

傾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你從東宮正門走到這寢殿,怎麼也得用上幾個時辰呢。想不到竟然是這樣快。」

「呃?」夜墨挑挑眉,顯然是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外頭的百花齊放,也沒驚了你的眼?」

夜墨再蹙了蹙眉,抬眼看向一旁的雲姑姑,見她也只是輕笑不語,反倒是將青蘭等人都叫了出去,留他二人在殿內說話。

「怎麼了?什麼百花齊放?你今日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夜墨往榻上一坐,順勢就往里頭擠了擠,傾城也只得是往里頭挪了挪,給他閃出了地方。

「你真沒瞧見?」這下,換傾城有些好奇了。

「什麼呀?你這丫頭,今兒說話怎麼這麼怪?莫不是發熱了?」說著,伸手就往傾城的額上探了過去,「不燙呀。」

傾城微窘,啪地一巴掌將夜墨的手打掉,「你才發熱了呢!進來前,沒發現外頭的宮女們,個個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可都是武貴妃特意為你準備的呢。」

「行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哪有那麼多的事兒了?我這一路上都在想事情呢,哪里注意到這些了?再說了,便是再打扮,也不及我的丫頭一根頭發。我何需在意?」

這話倒是說的中听,傾城則是有些詫異地睨他一眼,「你倒是會說話了!幾時你這冷酷無情,不擅言辭的寒王爺,竟然也會說這等的甜言蜜語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夜墨被她俏皮的樣子,逗的一樂,先前在皇上那里的震驚,也是淡了不少。難怪父皇當初竟然是有意將她指給南宮逸呢,原來如此。還好!還好當時被丫頭拒絕了,不然的話,怕是這會兒,父皇就得開始後悔了。

「今天可有什麼人來過?」

傾城就知道他會這樣問,笑道,「該來的,來了一小半兒,不該來的,倒是來了不少。」

夜墨擰眉,「怎麼說?」

「六局二十四司,沒有一個人過來拜見,就連尚食局的人,都敢不過來,還真是讓人意外呢。我原以來,那武貴妃也不是什麼蠢的,這表面功夫總得做一做吧,想不到,竟然是這般的不知進退了。」

夜墨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摟在了她腰間的手,稍微緊了緊,然後冷茫一掃,就看到了那桌上一團花色的軟毛東西,不悅道,「你將它也帶進來了?」

「嗯,怎麼?惹到你了?」

夜墨冷冷地瞪了一眼,原本睡的正香的小銀貂,突然就覺得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向自己襲來,連忙就睜開了那雙萌萌的眼楮,然後快速地做了防衛狀!

「哼!反應這麼慢,便是天下第一巨毒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讓人給獵來吃了!」

傾城瞬間呆怔,這等反應還叫慢了?只是感覺到了氣息的變化,就能快速地反應過來,這也是源于它身為動物的本能吧?再說了,便是真的被人獵到,怕也是沒有人敢吃它吧?拿它來練毒,倒是極有可能。

「可用過晚膳了?」

夜墨搖搖頭,「父皇倒是想留我,可是我一對著他的那張臉就什麼也吃不下去!還是回來對著自己的丫頭好。」

傾城嗔怪瞪了他一眼,吩咐人擺好了晚膳,青蘭等人分別在門口和廊下守了,這東宮里的宮人,是一個能靠近這寢殿的,也沒有。

「怎麼了?看你的神色不對。」傾城是真的覺得他今日的情況與往日不同,似乎是情緒上有些波動,這個向來自制力極好的男人,除了與她親昵的一些事上,可是從未有過如此表現。

「嗯。先用膳吧。我從父皇那兒知道了一些事,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夜墨說著,便抬眸看她,「我答應過你,不瞞你,也不騙你的,只是,我自己的腦子現在還有點兒亂,你別急,成嗎?」

傾城先是一愣,如此說來,果真是有極重要的事了?隨後點點頭,「無防,我也不急。你自己先慢慢想想。」

晚膳用得極慢,夜墨比平時差不多要慢了一倍,而食量反倒是比平時小了不少。

傾城看在眼里,眉心微蹙,莫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是讓他廢了自己?亦或是貶了自己?

那廂夜墨一門心思地糾結著該怎麼說,這廂傾城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吃好了,去外面透透氣,你慢慢吃。」

第一次,傾城沒有等他一起離開餐桌。

夜墨微愣了一下後,也輕嘆了一聲,跟在了她的身後,一道出去了。

夕陽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還燃燒著一片橘紅色的晚霞。傾城雙臂環胸,斜倚在了那朱紅色的圓柱上,看著西邊兒的余暉,臉色微暗。

夜墨也注意到了她的心情似有不佳,上前一把環住了她的腰,迫使她從那圓柱上移開,倚在了自己的懷里。

「丫頭,你可知道你當年為何被送去了江南?」

傾城微微一愣,難不成今日皇上與他說的話,與自己當年之事有關?搖搖頭,復又點點頭,「父親曾提到過,說是蒼冥的沉香國師曾言,我有劫難,若是不離開京城,怕是會活不長久。父親一直不忍心送我離開,可是直到我四歲那年,因為被人暗害,一度沒了呼吸,所以,才發了狠心送我離開。」

「你可曾听說過一個傳言?」

「什麼?」

「有關鳳女臨世的傳言。」

傾城不語,眉毛微微一動,鳳女麼?這個傳言,它倒不能說完全沒有听過,因為在玉景山的那幾年里頭,自己曾在師父的口中,提到過幾次,只不過,每次那個老家伙都是說一半兒,藏一半兒,要不是為著這個,自己早就回了玉景山了!

天邊的霞光漸漸地淡下去了,深紅的顏色變成了緋紅,緋紅又變成了淺紅。直到最後,當這一切紅光都消失了的時候,那突然顯得高而遠了的天空,則呈現出一片肅穆的神色。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變幻,這樣肅穆的場景,傾城竟然是想起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突然,就覺得心口有了一股巨大的壓力,說不出來,卻又感覺得非常真實!

看著最早出現的啟明星,在這灰暗的天幕上閃爍起來了。沒有月亮,整個廣漠的天幕上,只有它在那里放射著令人注目的華彩,活像一盞懸掛在高處的明燈,又像是一顆碩大無比的夜明珠,不知被何人遺失在了那浩翰無垠的天邊,更像是有人刻意放飛的一盞孔明燈,在那里為某人靜靜地祈福!

傾城突然就笑了,有幾分的詭異,還有幾分的冷漠,看到了這樣明亮耀眼的一顆星星,突然就覺得自己跟它一樣,耀眼炫目,卻是孤獨異常!

夜色加濃,灰暗的空中,那星光也是越來越多了,傾城在夜墨的懷里蹭了蹭,看著那夜幕上的星星閃爍著,光茫忽明忽暗,像一個個流動著的珍珠,和那抹才剛剛露出了頭的皎月,在蒼穹里的星斗互相輝映,煞是好看。

兩人正在這里賞著這漸漸濃郁起來的夜色,夜堂卻是十分不知趣地出現了。

「啟稟主子,安王求見。」

夜墨一蹙眉,「他來做什麼?」

「回主子,說是來恭賀主子獲封太子的。隨行之人,還抬了幾個木箱子。」

「知道了。」夜墨低頭看著傾城,「你是與我一同過去,還是在此等著?」

「無所謂。」

傾城的聲音不高,而且听起來興趣缺缺,若是平時,夜墨定然是歡喜不已的,畢竟,傾城對于南宮逸沒有興趣,這樣的反應,可是讓他足以樂得睡不著覺的!可是今晚,他總覺得傾城有些不對勁,有些怪,偏又說不上來,何處怪。

「走吧,一起去見見吧。」

傾城的眉梢一動,未表示任何意見,抬腿與他一起往前殿去了。

南宮逸今晚身著一襲紫色蟒袍,看到傾城過來了,眼底倏地一亮,不過片刻,又快速地黯淡了下去,仿佛那眸間的光亮,從未出現過一般。

「恭賀皇兄了。」南宮逸抱拳道。

「七皇弟今日來,不知有何要事?若是只為恭賀,孤未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些。」

「皇兄此言何義?皇兄如今身為一國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不值得恭賀嗎?」

夜墨見他神色雖然從容,可是這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了自己的丫頭身上,心中不悅,語氣自然也就冰冷了起來,「天色晚了。若是無要事,那就先回去吧。孤和太子妃都累了,不送。」

南宮逸如何听不出他話中的暗示?可南宮夜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想要將傾城從他的身邊奪過來!手下意識地就緊了緊,嘴唇也是緊緊地抿著,已然是有些泛白了。

「這屋子里有些悶,要不,就到外頭的亭子里坐坐?正好,今晚的夜色不錯,我倒是想著飲上一杯梨花釀了。」

傾城突然地出聲,讓夜墨的後背一僵,手幾乎就是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便攬上了她的腰,那一種無形的佔有欲和霸道,已然是再明顯不過。

南宮逸看到這一幕,只是無聲地笑了笑,然後眸中似乎是帶著一抹詭異道,「傾城的好意,逸就心領了。只是今晚看來太子皇兄的心情不佳,不如改日再約。告辭。」

南宮逸走後,夜墨就直接摟著傾城出了東宮。

待傾城從他的懷里探出頭來,仔細一瞧,竟然是又回到了靜園的時候,不禁是有些惱了。

「喂,不是說了,今晚上宿在東宮,你這是搞什麼?」

「噓!接下來,我要說的事,萬分的重要,若是被別人的眼線听了去,怕是後果會糟糕的很。」

傾城眨眨眼,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是在等著他的下文。

夜墨這會兒突然明白過來,這丫頭今晚的神色不對,十有八九與自己先前在東宮說的話有關了。看來,下次說什麼也不能提前透露給她什麼了,免得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夜墨將有關當年沉香國師預言的事,又復述了一遍,滴字不漏!另外,又將她四歲時曾與南宮逸玩兒的很開心的這件事,也說了出來,並且是仔細地觀察著傾城的反應。

四歲時候的事?傾城忍不住就抬了抬頭,當真是無語望天吶!她是人,又不是神!四歲時候的事情,自己哪里還能記得?等等!不對,是在自己離京之前,進過宮?也就是說,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呢。看來,有些事,似乎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了。

難怪她會對南宮逸一直都是有一抹熟悉感,可是又感覺的不是很真切!四歲時候的事,現在這原身還能有些印象,已經是著實不錯了!

傾城感覺到,剛剛夜墨對自己說的這些還不是最為關鍵的,眼楮微微輕眨,靜待下文。

夜墨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眼,大手輕輕地撫弄著她的發,在這幽靜而美麗的夜色中,晚風輕輕地撫模著庭院內的花草翠葉,發出溫柔的沙沙聲。

五月的晚風,清新而又涼爽,看著傾城的一些碎風,隨風而起,竟然是讓人生出了一抹她要隨風而去的感覺!

夜墨下意識地便緊了緊自己的胳膊,似乎是真的擔心她會消失一樣。好一會兒,語氣才有些悶悶道,「興,功于鳳女,衰,禍為鳳女。」

傾城在听到了這十個字後,身子微微一顫,興?衰?這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些迷信的古人們,該不會是以為僅憑她一個弱女子,就能頃覆一個國家,或者是興盛一個國家吧?

傾城知道自己雖然是有著許多的現代知識,可是那又如何?並不是所有的東西,在這里都能用得上的!

傾城雖然是還有著另一重身分,可是為助力,倒是還差不多,若是說僅憑一己之力,就妄想改變這里的整個格局,這是在說夢話吧?不想問,也知道這十個字定然又是出自那自沉香國師之口了!

傾城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兒,這到底是哪兒來的一個神棍?有譜兒沒譜兒呀!

夜墨一手擁著她,一手輕輕地滑過她的背,「丫頭,放心,無論你于千雪是興,是亡,我都不會放手。你是我的,注定只能是我的妻子。」

「你就不怕我是什麼禍國妖妃之類的,毀了你的千雪國?」傾城仰了頭,抬眸看他。

「不怕!」夜墨微垂了眸子,與其四目相對,里面似乎是有著什麼流光在悄悄滑動著,「只有無恥且無知的人,才會將一國之興亡與女子牽扯起來。丫頭以為我是那種人?」

傾城听罷,這心里有著說不出的興奮和愉快。倒不是說這話說的有多動听,只是這種感覺,就讓她頗為喜歡!怎麼突然就有了一種讓夜墨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沖動了呢?

傾城眨眨眼,唇角一勾,漾起一抹極為好看的弧度,「要不,我也試試做一個禍國的妖妃如何?看看你這位明君能否抵擋得住誘惑?又或者,干脆等父皇歸天了,我就將你日日困在了寢殿中,從此君王不早朝!如何?」

傾城一邊說著,還不忘一邊兒拋著媚眼兒,那眼神,簡直就是勾魂攝魄,妖媚無雙了!

夜墨看著眼前的可人兒,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他的臉上轉了幾轉。

傾城的容貌本就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這眼神雖然是看著妖媚禍國,可是其眉目間隱然自有一股書卷的清氣,一看便知其骨子里,還是一個極為羞澀的讀書人的氣質。

夜墨的眼神一暗,「丫頭,你果真是將我困在寢殿中,再不出來?」

听著他的聲音也是微微泛啞,傾城暗叫不妙,自己似乎是低估了這廝了。眼前的這位閻王爺,分明就是這天底下最為無恥的大色魔!

傾城剛想後退,避開這位大色魔,就見夜墨高大的身影,與她是亦步亦趨。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有沐浴呢。我先走了。」

「好呀,正好我們一起洗個鴛鴦浴,娘子倒真是有情趣呢。」

情趣個毛呀!

傾城心中月復誹,可是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眼神中露出了些許的鄙視!然後趁他不備,快速地逃出了他的控制範圍,向著自己思卿院疾奔而去。

要沐浴,還是你自己去吧。本小姐恕不奉陪了!

傾城跑的快,那廂的夜墨卻是唇角含笑,不緊不慢地追了上去。

傾城等到了思卿院門口,突然有些窘了!自己怎麼往這兒跑了?感覺到了他的氣息越來越近,慘了,這不是自己送上門兒來了嗎?

正想著回身往洛府的方向去呢,眼前一道暗影投下來,傾城知道自己這下子完了!

一抬眼,果然,夜墨正一臉打趣的神情看著她,那眸底的暗色,若是現在她還看不懂是什麼意思,當真就是白活了!

嘴角抽了抽,可是實在是再想不出什麼月兌身的理由了,只能是向後退了一步。

只是因為剛剛傾城沒有看清楚,她本來就是到了台階兒前了,轉回身來以後,便成了背對著台階兒了,這一退不打緊,整個身子就往後倒了去,那後腳跟兒與青石台階兒撞到一起的滋味兒,還真不是一般的痛!

還好夜墨及時伸出胳膊,勾住了她,這才沒有摔倒。看到傾城呲牙咧嘴的模樣兒,夜墨心中一揪,「怎麼了?」

傾城白他一眼,「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追來,我又怎麼會踫到?」

夜墨低頭一看,了然了,應當是剛才不小心踫到了腳後跟兒。

「還好,若是你面對台階兒,再不注意,那傷的可就是腳尖兒了,那會更痛!」

夜墨說完,便抱著她進了屋子,帷幄落下,房門緊閉,一室旖旎。

這一晚,夜墨表現得似乎是永不知疲累,一次又一次地索求著,直到傾城苦苦求饒,夜墨才總算是肯放過了她。

當二人清洗干淨,孫嬤嬤等人也換上了干淨的被褥,傾城已然是累得連呼吸都覺得是多余的了!

「丫頭,累了?」

傾城白他一眼,「若是我有法術,定然是將你變成女的,我做男的,然後你再告訴我,累不累?」

夜墨失笑,挪動了一形,以便讓傾城靠著他,也更為舒服一些。

「可還有精神听我繼續說?」

傾城原本是已然困得抬不起來的眼皮,因為他這一句話,瞬間便精神了起來。「你說,我听。」

「南宮逸,並非是父皇的骨血。不然的話,你以為父皇為何會如此狠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痛下殺手?」

傾城的身子微微一僵,其實這種可能性,她也不是沒有想到過,只不過,她一直以為這皇宮大內守衛森嚴,怎麼可能真如傳說的中那般,上演一出混淆後嗣的戲碼?

可是現在听夜墨這樣一說,她便知道,這個良妃,怕是不簡單了!

「良妃的確是出自王家,只不過,這里頭還有一個秘密,一直是無人知曉。良妃在當年入宮之前,已然是有了意中人。而且,那個人的身分,絲毫不遜色于父皇。只是可惜了,那人,始終因為不是千雪國人,又是偷偷地喬裝打扮來的千雪國,所以,當年王家的嫡出小姐,怎麼可能會嫁與一商販為妻?」

傾城緊眉不語,這麼說來,當年良妃看上的男子,不是老安國公,也不是當今皇上,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的身分特殊,直到良妃入宮,成為了父皇的妃子之後,良妃仍然是對其念念不忘。久而久之,便由愛生恨,恨父皇將她選進宮來,恨父皇給了她一個所謂的妃位的名分!恨她不能,與自己心愛之人,長相廝守。」

「你等一下!七皇子很明顯是在良妃成為皇上的女人之後,才有孕並產下南宮逸的,難不成,那人竟然還能進了皇宮,與良妃有染?」

這也太扯了吧?若是夜墨當真點頭,傾城怕是就真的有一種想要暴走的沖動了!怎麼可能?這皇宮大內,竟然是守衛如此疏忽大意?不太可能吧?

若說是當真有人進入皇宮,即便是不驚動侍衛,難不成那皇宮的暗衛們也都是瞎子?聾子?更別說還敢在皇宮之中,與皇上的妃子偷情了!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夜墨伸手輕敲了她的額頭一記,「瞎說什麼呢?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在宮里頭?若是些個身分低下的宮人或者是美人與侍衛有私,這倒是還可能。你怎麼會想到了這個?」

傾城一頓,「這不是你自己說的麼?現在倒是還過來說我?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只說了現在京城的這個南宮逸,不是父皇的血脈,可是不表示,良妃就是與人有私了!」

夜墨說著,再輕輕拉了拉她身上的薄被,免得再凍著她了,然後才深吸一口氣,「接下來,我要說的,可就是皇宮秘聞了,你可是做好準備了,我不想嚇到你。」

傾城十分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自己看起來,就是那麼的脆弱且膽兒小嗎?

「良妃的確是為父皇產下了一位皇子,排行第七,只是當時小皇子出生並非是在宮里頭。」

「不在宮里?」

夜墨點點頭,「當年,父皇帶了皇後和良妃同到行宮避暑,將武貴妃留在了宮里執掌後宮,良妃當時因為身懷有孕,異常怕熱,原本是不打算帶她前去的,可是後來,皇上見她懷孕辛苦,再加上皇後的挑唆,皇上心思一軟,便帶了她同去。」

夜墨淺笑一聲,「怕是那個鳳氏當年也沒有想到,她的本意,是要讓懷胎幾個月的良妃辛苦一番,說不準,路上再驚個駕,或是什麼的,就能讓良妃月復中的孩兒不保。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父皇竟然是會一路上都讓良妃與他同乘龍攆,鳳氏心中不甘,可是也沒有那個膽子在皇上的龍攆上做手腳。如此,一路倒也是平安地抵達了行宮。」

「父皇一行人,在那里避暑,約有兩個多月,後來良妃的身子太重,已然是八個月了,這回宮,怕是多有不便。父皇思慮再三,便讓良妃留下來,自己帶了鳳氏回宮。」

「皇上就不怕有人對他的孩子,再動手腳?」

「當年的鳳氏再厲害,權勢再大,這手,也是伸不到行宮的!那里布的,皆是父皇的心月復,焉能讓良妃出事?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良妃足月後生產之日,卻是出現了些許的意外。」

「什麼意外?」

「良妃是在傍晚之時生下了小皇子,據當初為其接生的穩婆所說,那位小皇子的手腳等全身各處的皮膚,皆是完好白,並無什麼特殊的印記。可是後來無論是良妃,還是父皇看到的小皇子,手心里,卻是赫然有一顆紅若朱砂的掌心痣!」

傾城擰眉,這個,她倒是真沒有注意過。听他這意思,是有人在行宮里玩兒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了?呃,不對,是易子的戲碼才更為貼切。

「你的意思是說,當年皇上看到了他掌心的痣後,便已經生疑了?」

夜墨搖搖頭,「一開始的時候,父皇也並未生疑,畢竟是在行宮產的,而且,派去的人,又都是他的心月復。父皇之所以會開始懷疑這皇子是否是被人調了包,是在南宮逸一周歲之時。當年父皇對他百般疼愛,自然是大肆慶祝。良妃雖然是一直在後宮默默無聞,可是看到自己的兒子得到了皇上的重視,她的心里,自然也是歡喜的!」

「就在這一天,父皇找來了當初為良妃接生之人,總共是八位嬤嬤,人人都是給予重賞。父皇注意到一位嬤嬤的神色,似有不對,所以,心下生疑。暗中派了暗衛跟著。不想,竟然是牽扯出了南宮逸的身世!」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良妃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人調了包了?」

夜墨搖搖頭,「不知道!當初她生完孩子,便累得虛月兌,暈了過去,直到次日早上,才醒了過來。如今想來,只怕當初,她的虛月兌,或者是累暈,都是另有貓膩了。」

傾城這下子是真的一點兒困意也沒有了,整個人精神地就跟是剛剛才從浴桶里出來似的。兩只眼楮里,全是一種興奮的神采!

「阿墨,接下來,可是皇上順藤模瓜,就確定了當年南宮逸出生之時,被人調了包?」

夜墨輕笑,搖搖頭,「皇室血脈,豈能如此輕易地就認定了他不是父皇的孩子?後來,父皇先後用過滴血認親之法,再讓人將當初行宮里所有涉及到了良妃生產的人,全都秘密關押了起來。最終,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才是一些蛛絲馬跡?」

「父皇真正確定他不是我南宮家的人血脈,是在南宮逸六歲那年,那一次,正好是紫夜國的定王出使我千雪國。當時,父皇大擺筵席,為其接風洗塵。」

不待夜墨說完,傾城便瞪大了眼楮,「可是突然發現,那南宮逸竟是與那定王生得一般模樣?」

夜墨再次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眸底里頭全是寵溺,「瞎想什麼呢?若是果真如此,你以為紫夜國還會派了定王前來?」

傾城一怔,遂再平躺了下來,仔細想想,那肖東燁是定王的親子,他與南宮逸生的,有些想像嗎?不能說完全沒有,眼楮都是狹長的,只不過,這一點,不足以說明什麼吧?

再仔細想想,那南宮逸與肖東燁,似乎是再無什麼相似的地方了。

「當時,父皇無意中發現,定王身邊兒同行的幾位女眷,對于南宮逸似乎是頗為上心。這一直是讓父皇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後來,他派了皇家暗衛接連跟蹤了那幾位女眷長達近十日,才發現了南宮逸身上的秘密。」

傾城這會兒幾乎就是要屏住了呼吸了,南宮逸的身世?難道當真就是定王的兒子?那這樣說來,豈不是就成了肖東燁的親兄弟了?如此一來,也就難怪他們會早早地便有聯系了。也不怪那個肖東燁,會護著南宮逸了。

「南宮逸竟然是紫夜國的皇室後裔,雖然是不能確定他到底是哪一個皇室親王的孩子,不過,他是紫夜國的皇室血脈,這一點,是毌庸置疑的。」

「等一下!」傾城突然出聲攔住了他,「你說南宮逸是被人換掉的,他是紫夜國的皇室後裔,那麼,你真正的那位七皇弟呢?」

夜墨有些無奈地輕嘆了一聲,「這也正是父皇這麼多年一直在找的。無論父皇對于良妃是真心地有感情,還是只是純粹地為了拉攏朝臣,至少那個孩子,是父皇的親生骨肉。所以,這些年父皇一直都是秘密尋找著當年被換掉的那個孩子。」

夜墨的眼神暗了暗,「只是可惜了,這一找,便是十幾年!父皇之所以會在後來越來越寵愛南宮逸,也正是因為他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想制造假象給紫夜國的人,或者是說,是為了做給這個幕後之人看的。目的,就是能讓對方放松警惕,套出真正的南宮逸的下落。」

「那結果呢?」

夜墨沉默了,結果?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孩兒,身上沒有任何的記號,如何去找?而且那幕後操縱了這一切,換掉這個孩子的,竟然會是紫夜國的皇室,那麼,紫夜國的人,會那麼好心地再將這個孩子養大成人?似乎是有些不太可能吧!

傾城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有些悲涼的氣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孩兒,竟然是說沒就沒了。這種感覺,怕是擱在誰的心里,都不會好受吧?

「父皇用了幾年的時間,才最終確定良妃並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來。後來,父皇心中有恨,卻又不能直接就殺了這個假的南宮逸,所以,便縱容了雲夫人對南宮逸的暗害,甚至是,除了雲夫人,他還親自策劃了別人也對南宮逸下了毒手。」

傾城這會兒也多少是明白過來了,有些戚戚然道,「比如說當年的皇後鳳氏?再比如說那個武貴妃?難怪南宮逸身上的毒竟然是那般地難解。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

「同為皇子,除了南宮逸,其它人基本上都是還算是身體康健,至少,不會像他這樣,渾身上下都是各種的毒,倒是難為他,竟然是還能長的這般好。」

夜墨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語氣里,有對南宮逸的同情,擰眉道,「起初,父皇也以為他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小孩子。可是後來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身邊,竟然是已然有了自己的勢力,很顯然,這些人一直都是被專人在某處秘密地方訓練過的。父皇見此,便知道了對方顯然是有著巨大的陰謀,遂不動聲色,只是為了能誘出,他背後之人,再則,便是仍然還抱有一線希望,看看那位真正的七皇子,是否還活著?」

傾城好一會兒,才回過味兒來,「這麼說,當初的監國,也是皇上的刻意試探了?」

「正是。」

「那現在,可知道那位真正的南宮逸,是否仍然活著了?」

夜墨抿唇,眉峰緊擰,好一會兒,才道,「今日,父皇剛剛收到了紫夜國探子傳回的消息,真正的南宮逸應該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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