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米米被問住了,然後搖搖頭。「我沒太注意。」
司徒騰愣了一下,失笑搖頭。他戳了戳她的腮幫子。「你不是認得他嗎?怎麼不知道他長得帥不帥?」
「我沒看得太仔細。」對聶致遠,米米處于「見到就認得出來」,但要她在腦海里想象他的樣子,那絕對是一片模糊。「怎麼了?」
「沒事。」司徒騰松開她。「快去做飯,爺餓了。」
米米噗嗤一聲就笑了。這人,前後轉變得也太快了。不過,她還是覺得沒事兒就喊餓的司徒騰比較正常。
「笑什麼笑?做飯去!」司徒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
米米吐吐舌頭,看他又舉起手來,趕緊就跑了。
「算你跑得快!」司徒騰輕哼一聲,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
一眨眼,又到了除夕。
米米一整天都在忙進忙去,情緒特別的興奮。司徒騰要幫忙,她還不讓,要他去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司徒騰只能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舒展著兩條長腿,眯著眼楮看米米貼對聯,貼窗花,做餃子,做菜……跟一只陀螺似的在屋里屋外轉來轉去。他都替她覺得累了,她還說不累,情緒一直很高昂。
司徒騰突然有些懂得,去年的除夕,米米有多失落。
過年這事兒,對司徒騰來說也已經是很遙遠的記憶了。去年過的還是一個殘缺的年,今年才算真正的過年。
司徒騰已經習慣了冷清,習慣了一個人。對他來說,每天都是一樣,沒什麼過年過節的區別。自從有了米米,日子就變得不同了。似乎,每一天都變得有期待。比如此刻,看著她忙進忙出,他都對即將到來的這個年有了許多的期許。
「司徒騰,快進來幫我個忙!」廚房里突然傳來米米的叫喊。
司徒騰站起來往廚房走,邊走邊說︰「干嘛呢?又妨礙爺看電視。」
「圍裙的帶子松開了,我手上有油,你快幫我綁緊,一會兒油水該濺到衣服上了。」米米轉過身來,背對著他。
司徒騰一邊動手給她綁帶子,一邊撇著嘴說︰「就為這點破事打擾爺看電視?」
「你可以不系,一會兒飯菜上桌你也別動筷子就行了。」米米輕哼一聲回道。
司徒騰一巴掌打在她**上。「皮癢了,敢威脅爺!」
「討厭!你干嘛總打我**啊!」米米臉紅著撅撅嘴。
司徒騰大笑。「**肉多,打起來有彈性,容易打疼但打的人又不會手疼,不打它打哪里?」
「那我也試試!」米米放下手里的刀,撲過去就要打回來。
司徒騰一把抓住她的肩頭。「這一手的油就想擦到爺的衣服上,門兒都沒!」
「沾點油怕什麼?反正又不用你洗衣服!我就要擦,我就要擦!」米米努力地想要進攻。
司徒騰左閃右避,然後將她的雙手牢牢地抓住。騰出一只大掌,啪啪啪在米米的**上又打了幾下,然後松開她就往外跑。
米米追著跑出去。
兩個人頓時鬧成一團。不過米米最終也沒能打到司徒騰的**,倒是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好大一個油掌印。
「看吧?這麼大一塊油漬,要是洗不掉,爺揍扁你。」
「該!」
……
晚上七點多,米米終于準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團圓飯。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叫道︰「司徒騰,洗好了沒有?要開飯啦!」
「來了。」呼啦一聲,浴室的門拉開,司徒騰走出來。
米米對著他笑了笑。「快過來坐下,我們要開飯了。你傷才好,不能喝酒,所以咱們只喝一杯紅酒。」
這紅酒是葉安送過來的,據說一瓶就好幾萬塊呢。
司徒騰一向不喜歡紅酒這種有情調但沒什麼味道的玩意兒。他還是覺得燒刀子比較爽!不過小米粒這管家婆很稱職,他今晚估計是喝不上燒刀子了,只能將就一下了。
米米端起酒杯,朝司徒騰伸出手。「司徒騰,踫一個吧。」這是米米第一次喝紅酒,她還是挺期待的。
司徒騰一挑劍眉,端起酒杯與她相踫。
「司徒騰,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天你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米米盈盈一笑,眼內盡是溫暖的情意。
司徒騰心里一動。「你也一樣。」
「嗯嗯嗯!我們都平安、健康、快樂!」米米將紅唇湊到杯沿,喝了一口紅酒,砸吧砸吧嘴唇,然後皺起眉頭來,說,「這酒不好喝呀,咋還那麼貴呢!」
司徒騰頓時就笑了。「你這哪里是品酒啊?82年的拉菲給你喝,那就是牛嚼牡丹,糟ta!」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別以為我不知道!」米米不服氣地仰起下巴,兩頰鼓鼓的。
司徒騰點點頭。「對。所以我們算是半斤八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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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鼓著的兩頰馬上消了氣,又舉起杯子。「來,咱們再踫一個!」就算是一起牛嚼牡丹,那也沒什麼不好的。
「叮——」清脆的一聲,響在彼此的心上。
以後漫長的歲月,他們會彼此陪伴著度過。有時候日子或許就像這紅酒,並不如他們期待的那麼好滋味兒,但依然值得期待,因為他們有彼此作陪一起牛嚼牡丹。
米米準備的菜實在太多了,就算戰斗力強悍如司徒騰,最終也沒能全部解決掉。
等放下筷子,兩個人都撐得動不了。靠在椅子里看了半個小時的電視節目,才敢站起來走動。
米米也不著急著收拾碗筷,慢慢地走到窗前,看著遠近的萬家燈火。這個城市如此之大,如此之繁華,又如此的讓人迷茫。可現在,她不再迷茫,因為她在這里有了一個家。有可依靠的人,哪怕他常年不在家,她守候著這個家等他歸來也依然覺得快樂。
米米看著很遠很遠的地方,一直看向天際。媽媽,你還好嗎?媽媽,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想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回去……媽媽,又是新年了,希望你平安、健康、快樂。
司徒騰感受到米米的情緒變化,走過來拍了一下她的肩頭。「傻愣愣的想什麼呢?想哪個野男人?說!」
米米收回思緒,轉過身來,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抬頭看著他笑道︰「想這個野男人!怎麼的,你又想要大刑伺候啊?」
司徒騰一掌打在她**上。「敢說爺是野男人,皮癢了你!」
米米撅撅嘴。「那是你說的,我只是順著你的話回答,怎麼能怪我呢!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爺就這樣,怎麼的?」
米米哼一聲,捶了他一下。「你就是土匪,不講理,我不理你!」她推開他打算去收拾碗筷。
司徒騰一把將她扯回來,從後面摟住她,一起站在窗戶邊,共賞這萬家燈火、良辰美景。
米米放松身體靠在他懷里。冷風吹來,她縮了一體,他便更加將她摟緊。她快樂一笑,恨不得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銘刻這份幸福。「司徒騰。」
「干嘛?又皮癢了?」
他依舊是凶巴巴的語氣,可米米知道這背後藏著脈脈溫情。她回過頭來,看著他。「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好不好?」
「你這麼笨,爺得考慮考慮!」司徒騰拽拽地說。
米米不僅不生氣,反倒笑了。「我笨一點兒,才襯托得你更加聰明啊。你要是娶個特別聰明的,你到時候就會自卑,那多可憐啊。」
司徒騰模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過了一會兒才說︰「听著有幾分道理。那好吧,爺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米米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胸前,緩緩地閉上眼楮。司徒騰,我一定會做一個好妻子的!
兩個人靜靜地靠了一會兒,司徒騰將她從懷里拎出來。「一身髒兮兮的全蹭到爺身上來了。快去洗澡!」
「不著急,我還要刷碗筷,還要收拾廚房。」
「爺來收拾,你給爺進去浴室把自己洗刷干淨就行了。」司徒騰推著她往浴室走。
米米懷疑地回頭看他。「你行不行啊?」
「廢話,爺當然行。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敢懷疑他不行,一會兒有她好看!
「那一會兒我要驗收成果的哦。」米米嘻嘻笑,跑著去拿睡衣。
「洗你的澡去!」
司徒騰動作利索地開始善後工作。這點事情,還難不倒他。
米米洗個澡不過十來分鐘,出來的時候,司徒騰已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了。「這麼快搞定啦?」
「那當然。爺一向以速度聞名天下。」
米米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果然弄得干干淨淨的。她跑過去坐到他身邊,靠在他手臂上。「不錯啊,又快又干淨。以後這工作就交給你了。」
「想得美。」司徒騰敲她的腦袋。
米米捂著腦袋,抗議道︰「過年的時候不能打人,尤其不能打腦袋。」
「是嗎?」司徒騰挑挑眉,然後又打了一下。「除夕不算新年,那再打一下也不怕。」
米米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兩排清楚的牙齒印。
兩個人一邊看電視節目,一邊斗斗嘴鬧一鬧,屋子里不時的響起米米快樂的笑聲和司徒騰囂張的大笑。
米米本來說要等新年鐘聲響起的,結果忙了一整天累壞了,十一點還沒到就昏昏欲睡了。
「別等了,進去睡吧。」
「不要,我想等新年許願。」
「等毛線。你跟爺許願就行了,保準夢想成真。」司徒騰一把將她抱起來,走進臥室,丟到床上。
「啊——」米米嚇得驚叫一聲。好在冬天墊子柔軟,這才沒摔疼,但還是摔得有點兒懵。
司徒騰走出去把燈關掉。
「不能把燈全關掉,要留一盞燈到天亮的。」
「封建迷信!」司徒騰跳shang床來,順手關掉房間的燈。
黑暗里,兩個人靜靜地躺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司徒騰突然手一伸,把米米拖到懷里來。「小米粒。」
「干嘛啊?」米米不解地問。
「咱們煮飯吧。」既然已經決定要跟她過一輩子了,那這碗米也該煮成熟飯了。
「啊?」米米沒明白。「為什麼啊?我們不是剛剛才吃飽嗎?你該不會又餓了吧?」
司徒騰白眼一番,直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爺要煮的是這個飯。」
米米明白過來,轟,腦子里一聲響,臉馬上就熱了起來。「你、我……」
「什麼你你我我的。你只管說,你願不願意?」即便這個時候,他還是像個土匪。
之前更讓人臉紅耳赤的對白都試過了,但真等到這個時候,米米卻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她從不曾猶豫過。「我……我願意……」
「願意」二字讓她說得聲小如蚊吶,但司徒騰還是听清楚了。「小米粒,爺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這輩子,他的愛情注定沒有結果。但願這段婚姻,能夠如他所願,長久、安穩此生。
8月30日-9月3日,土豆要回老家去給小土豆辦百日宴,所以每天可能只更3000字,甚至可能斷更,希望你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