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長干淨的指間拿著紙巾,因為女孩的氣惱而僵住了動作。
「我無意冒犯。」低沉磁性的男聲,沉緩有禮地響起。
應璃瞪著他,仿佛眼前的梁韋琛才是讓她傷心難過的人,而不是陸少寒。
典型的——遷怒。
梁韋琛深深凝她一眼,下了車,「你好好冷靜一下。」
他關上了車門,高大英俊的身影向著校園里走去。
應璃也不知怎的,心里的難過鋪天蓋地襲來,她困倦地沿著柔軟的座椅躺了下去,手中的簡歷掉到下面,閉上眼,在無人的角落,在陌生的車上,獨自一人,任淚水肆意流淌。
腦海里浮現小時候的畫面,九歲的她,偷偷躲在老槐樹下哭,唯有陸少寒發現了她,他坐到了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原來十四歲的少年,手已經很大很溫暖,但他不會安慰人,他說︰「你外婆在的時候,把你養得白胖白胖的,這才死了兩年,你就變得瘦骨伶仃的,怪可憐的。」
七歲之前,她都是跟著外婆長大的,一直也只有外婆最疼她,外婆沒了兩年,她一直很想念,尤其是受委屈的時候,特別想念。
這會兒只因為她給姐姐的小金魚喂多了食,小金魚們撐死了,她因而挨了媽媽的打,受了委屈,驟然听到他直白地說‘死’字,引得她更傷心的哇哇大哭。
「哎,你別哭了,大不了以後你吃不飽我天天拿面包給你吃。」
後來,他果真天天拿面包給她吃,她其實不是餓瘦的,可能只是因為回到了那個不歡迎她的家而不適應。
但凡是他給她的面包,她都吃了,一直吃了四年,她十三歲,開始出落得亭亭玉立。他十八歲,開始上大學。
……
當梁韋琛回來時,應璃居然趴在座位上睡著了。
後背的襯衫翻卷開來,少女瑩潤白女敕的背差不多整個露了出來,一條刺眼的粉紅傷口橫亙在上面,可想而知應該很疼。
她起初說趕時間沒事,後來又跟自己的丈夫撒嬌說疼。
這會兒,她雙手疊在下巴下,歪著臉,素淨清麗的臉龐上掛著干涸的淚痕。
陽光斜射進車里,照在女孩子骨肉勻稱的背上,浮起淡淡的光暈。淡藍色的胸帶,線條優美的肩胛骨,流暢深凹的脊柱溝,低腰的七分牛仔褲,露著縴細的腰肢。
梁韋琛輕手輕腳地上車,趁她睡著之際給她上藥,指尖下的肌膚光滑細膩,帶著微熱。
她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囈語著陸少寒的名字。
……
當應璃睜開眼時,她反應了好長時間才清醒,一骨碌爬起來,模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天哪,已經下午三點了。
她不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一定是昨天夜里沒怎麼睡的緣故,她居然,一睡五個小時。
「我的簡歷……」應璃胡亂找著,一眼看到前面駕駛位上坐著梁韋琛,不由尷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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