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手給我拿開」楚蓉的手握住劍刃不放,沈洛揚怕傷了她,不敢隨意抽出劍。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楚蓉慢慢放開了手,流著血的手似乎不是她的手,連眉頭她都沒皺一下。之前夢兒去請的太醫也早到了風鸞宮,楚蓉松開劍刃後,沈洛揚即刻命太醫上前包扎。
沈洛揚對這個女人簡直是又恨又怒又擔心,他比任何人都想殺了那個男人,只是殺了那男人,她的清白就沒人再為她證明。現在倒好,她自己先動手了,又多加了一個殺人滅口的罪證,她究竟是怎樣想的!
那個男人擺明了是要陷害她的,她沒指望那人會證明兩人是沒有染的。其實,她也想不到自己會這麼沖動,只是連日來心中積壓下的悶氣還沒找到地方發泄,就又听得那人說出侮辱她的話,便再忍不住的出了手。她遇事向來冷靜,唯有牽扯到沈洛揚的,她就再也保持不了冷靜。
「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傳出去,有違命者,休怪朕不留情面。」沈洛揚放下狠話,眾人也不敢對正在氣頭上的他多言。
「皇後身子不適,明日就搬到蓮若寺靜養一陣子吧。」說罷,拂袖而去。
「皇上請留步」楚蓉喊住沈洛揚,沈洛揚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你相信我嗎?」她輕聲問他,眼波中有一點點希冀,只要他相信她,不管別人如何誤會她,她都不在乎。如果說愛上沈洛揚是一個漩渦,那麼她已經深陷漩渦。
「你做的事只有你自己才清楚。」沈洛揚漠聲道,身影消失在門口。
他沒有回答她!
「呀,皇後姐姐眼光不錯,找的那個男子長的可真標致。」珍妃得意的諷刺道。
「你不說話的時候美的讓本王忍不住思春夢,你一說話恐怕本王今夜要做噩夢了。」沈洛襄一副吊兒郎當的腔調。
「安王你什麼意思?我可是皇上的女人,你別再存什麼非分之想。」
清妃沉默退出房外。
沈洛襄嘲諷一笑,也不理會珍妃。
蓮若寺是個什麼地方?說白了就是比冷宮稍好點的地方。一般宮里犯了錯的妃嬪而皇上又不願外界知曉實情時,除了打入冷宮外就會以各種借口讓那犯了錯的妃嬪遷去蓮若寺,實際上也是把那些犯了錯的妃嬪軟禁在蓮若寺。遷去蓮若寺的妃嬪很難再回到宮里,在那里很難見到皇上一面。
楚蓉明天就要被送去蓮若寺了,她連是誰在背後陷害她的人都沒能弄清楚就被送出了宮,去了蓮若寺就更沒有機會查出陷害她的幕後之人是誰。所以即使沈洛揚不相信她,她也要試著勸服沈洛揚留她在宮里,就算是呆在冷宮里也行,只要還沒有離開宮里,她就可以暗中著手去查,她可不甘不明不白的就被人陷害至此。
雖發生了那檔子事,但沈洛揚卻還沒有限定她在宮里的自由,楚蓉仍可在宮內各處走動。
楚蓉獨自去了紫宸宮和御書房都沒能找到沈洛揚,今夜宮里也沒有消息說沈洛揚去了哪位嬪妃的宮里,向平時在沈洛揚近身伺候的李德才打听也打听不出沈洛揚的去向,無奈之下,她只好失望的往風鸞宮回去的路走。
仰望天空一輪寧靜的明月,楚蓉心里無比的煩躁,還有一種隱約的不安。突然不想那麼早回風鸞宮,就改了一條路徑漫無目的走著,路上出奇的沒有踫上什麼人。
如果當時楚蓉直接回風鸞宮,那麼她就不會看見接下來看到的人,也听不到他們說的話,那樣也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其實有些事被蒙在鼓里並不見的就是什麼壞事,至少你不知道那些事的時候,不用去承受知道了那些事的痛苦。
走著走著,楚蓉就走在了一條深幽的小徑。小徑的兩旁是松樹,周圍沒有宮燈,她只能借著月光看清腳下的路。
小徑似乎沒有盡頭,再走下去就快要到深夜了,深夜在宮中行走是違了宮規的,才出了男寵一事,楚蓉不想再多生事端,還是快些回去的好。
「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就把皇後軟禁在蓮若寺,皇兄這樣做對皇後有失公平。」是沈洛襄的聲音。
透過層層樹枝,隱約可見不遠處有一座涼亭,沈洛襄和沈洛揚都在亭中,兩人說話的聲音能夠很清晰的傳入楚蓉的耳中。她站著沒有走,仔細听兩人的對話,她沒有想到沈洛襄也會為她說話,可是又仔細的一想,沈洛襄之所以會為她說話究其原因最有可能是她和江秋容相似。
「皇後的風床上出現了別的男人,她還親手把那個男人殺死,這些也是你親眼所見,朕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若按宮規論處,她受到的處罰就不只是軟禁在蓮若寺那麼簡單。」把這件事壓下來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
「可是皇後為什麼會在白天和那男子行那苟且之事?」白日里最容易被人發現,「如果皇後真對那男子有情,她又怎會不計後果毫不猶豫在眾人面前殺了他,而且皇上到風鸞宮是有人通傳的,皇後定然也是知道皇上來了,倘若皇後真和那名男子有什麼關系,那麼她要做的應該是盡快把那人藏起來而不是等著被人抓奸在床。」
她當時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也無法說話,即使房外有人在叫喚,她也無法回答,更沒有辦法讓當時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消失,直到有人闖進來看到那難堪的一幕,那男子才悄悄的解了她的穴道。不知道誰會在背後如此算計她,就連沈洛揚的到來也算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