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若寺後院沒有當今皇後的到來而呈現出一番熱鬧的景象,連過個年都是冷冷清清的。
清妃踏入蓮若寺後不禁感慨一番,繁華與落寂真的可以只在朝夕之間。
「姐姐住的地方怪冷清的,怎麼連伺候的下人都少的可憐呢。」清妃冷嘲熱諷,邁著蓮步儀態端莊自院門處款款走來,身後兩排宮女尾隨其後。
楚蓉在院里曬太陽,擺了一盤棋,自顧自的下著,一手拿著黑子摩挲,思索棋子該放在哪里好,听見來人的聲音也沒有抬頭,只淡淡的道︰「你來了」。
清妃听著覺得那口氣怪怪的,好像楚蓉知道自己會來的一樣。
「姐姐搬出風鸞宮來到蓮若寺可還習慣?」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看我的笑話?」
清妃臉色一僵,但還是扯開一個僵硬的笑容道︰「姐姐說什麼呢,我听的雲里霧里的。」
「如你所見,蓮若寺比宮里冷清的多,是不是正合了你的意?」楚蓉略有些刻薄的道。
「姐姐什麼意思,妹妹只不過是好心來看看姐姐過得好不好而已。」清妃有點底氣不足的道,眸光掠過楚蓉看向楚蓉身後的屋檐。
楚蓉站起身來,走到清妃身旁,用只有兩個人才听得見的聲音道︰「陳清,在我面前可以把你那虛偽的面具摘下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把那個男子暗中安排到我的寢殿來的。」
「你們全部下去。」楚蓉轉身對清妃身後的宮女道,接著又返身坐回原來位置。
清妃帶來的宮女退出院外後,楚蓉又吩咐站在一旁的菊兒也退下。
菊兒咬緊下唇,手不自覺的絞住腰間垂下的流蘇,猶豫的看看楚蓉又看看清妃,最終還是退了下去。
「姐姐說話可要有證據,不要隨口含血噴人。」清妃沒好氣的道。
楚蓉冷冷的一笑,面容鎮定的似有十足把握的樣子,犀利的眸光似乎可穿透一切。清妃突然之間害怕她那樣的眸光,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意識到自己膽怯後,高昂起頭顱,露出雪白的脖頸優美。
清妃那一小小的舉動全數落入楚蓉的眼中,想了許久的事豁然開朗,捻起一顆黑子落下棋盤。
「陳清,其實你早就想到了如何算計我,菊兒是你放在我身邊的棋子。」手拈出一顆白子,觀摩棋局後落下。
清妃臉色難看,高昂的頭顱一動不動,眼楮死死盯著楚蓉。
「我應約去蘭汀湖賞雪那天,出門前菊兒沒有像往常一樣添加新炭到袖爐里,而是到了鎖心亭時袖爐剛好冷了,于是菊兒以拿袖爐回去添加新炭為由趁機把那名男子藏進了風鸞宮,很湊巧的那天在鎖心亭獻舞時恰逢我身子有一陣的不適,于是回了風鸞宮,我覺得很累就進了寢房休息。也許是連老天都在幫著你,皇上因擔心我的身子而來風鸞宮看我,看到了我和別的男子衣衫不整的躺在風床,皇上大怒並讓我搬出了風鸞宮。陳清,是我小看你了,著了你的道。」
「哈哈哈」清妃大笑附和著她的掌聲,「皇後說的真精彩,簡直比說書先生說的還好,連我都差點要相信了,你又要用你對玉妃誣陷的那一招來對付我嗎,告訴你,沒用!你不要忘了,你說的不過都是你的猜測,連唯一一個可以證明你清白的人也被你殺了,沒人會相信你,哈哈哈。」說到後面清妃竟瘋了似的大笑起來。
楚蓉豁然站起來,口氣凌厲而威嚴的道︰「陳清,菊兒都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難道你還想抵賴嗎?」
「菊兒是你的貼身丫頭,她說的話也是按你的旨意去說。」清妃不承認,精美的臉在珍珠粉覆蓋下掩不住異樣的蒼白。
楚蓉詭異的笑了一下,清妃後背一陣發毛。
「你就那麼確定菊兒手中確實沒有你的把柄?況且你覺得今天我要是沒有你的一點把柄在自己手中我輕易會把事情說出來?」
清妃藏在寬大袖口內的手緊握成拳,手心出了冷汗。皇後手中沒有把柄的確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不然那不是給她自己的敵人留了一個警惕之心嗎,于她又有什麼好處,想到這里清妃心里明顯的慌亂。
「你有什麼把柄?」
「呵呵呵,你覺得我可能會告訴你嗎?」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清妃到底還是心虛默認了此事。
楚蓉冷冷一哼,「果然是你想要陷害我。」
果真?清妃頓時傻了眼,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你……」氣的連話也被噎在喉中。
「菊兒什麼都沒有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