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太殘暴 072 偷窺本王沐浴

作者 ︰ 檸檬笑

「砰」一聲,整個屋頂隨著一抹鵝黃色,瞬間碎裂,邢無雲還來不及反應,身體便直接掉了下去,好巧不巧,一頭栽進了浴桶。

他在浴桶內撲騰了幾下,好不容易將頭伸了出來,便看到一抹艷麗的容顏,墨發如上好的綢緞,披散與身前,銀灰長袍罩體,修長的玉頸下,衣襟微微敞開,半露香肩,順勢看去,青絲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半遮半掩,若隱若現……

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邢無雲以為自個眼花,猛地眨著他那雙桃花眼,眼前的此人如此模樣,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鳳眸噙著笑意,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媚意蕩漾,瑩潤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似是欲引人一親芳澤。

邢無雲有些痴了,更有些大腦錯亂,他呆愣地坐在浴桶內,一順不順地盯著鳳傲天,伸手,指著她,莫不是他知曉眼前的她是男人,他一定認為眼前出現的是個絕色傾城,透著從骨子里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他頓時扶額,嘟囔著,「完了……完了……」接著,抬眸,閉眼,身體一滑,將自己全部沒入了浴桶內……

慕寒遙听到了屋內的響動,連忙沖了進來,鳳傲天看著邢無雲如此,接著抬掌,將眼前的浴桶震碎,翩然轉身,墨發飛舞,水花四濺,她此刻,猶如旋舞的妖姬,散發著妖嬈的迷迭香。

慕寒遙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翩然落地的鳳傲天,有些恍惚,冷峻的容顏蒙上一層雲霧,漆黑的雙眸閃過一抹冷然,怔怔地注視著眼前的她,褪去王者的繁華,卻如常如此的動人心魄,他垂首,「王爺,發生何事?」

鳳傲天垂眸,看著自個並未露餡,將一旁的外袍撿起,披在身上,轉眸,看向躺在濕漉漉地上的邢無雲,依閉著雙眸,一副見鬼的模樣,「將他給爺扒了,丟出去喂狼。」

「是。」慕寒遙收斂起適才突然一窒的心緒,沉穩上前,但越過她的身旁時,依舊能聞到一抹幽香自她身上散發著,他側眸,正好撞上她冷沉的雙眸,連忙轉身,向前走去。

邢無雲听著鳳傲天的命令,連忙自地上爬了起來,本欲向前,但看到鳳傲天,突然想起適才所看到的,連忙又退了一步,「王爺,臣子什麼也沒看到。」

「竟敢偷窺本王沐浴,將你丟出去喂狼,已算是輕罰。」鳳傲天冷冷地說道,背著身,不再看他。

夜魅晞听到響動,亦是披著中衣便飛身趕了過來,待看到鳳傲天如此的模樣,亦是晃了一下心神,垂眸,便看到那露在外面的修長凝脂的秀腿,還有那踩在地上的玉足,連忙上前,「爺,您沒事吧?」

邢無雲看著眼前亦是剛剛沐浴之後的夜魅晞,亦是妖嬈的身子,包裹在紅衣中,卻透著萬種風情,他再看向鳳傲天,同樣身為男子,怎得他就看著她入迷了呢?而且……還將她幻化成了女子的模樣,想到這處,頓時覺得自個大概是最近都與她糾纏著,而沒有跟女人膩在一處,才有了如此的反應,他認為自個是該去尋女人了。

不過,眼下,需要解決的是,如何安然無恙地離開,「王爺,臣子真是無意的,而且,什麼也沒看到啊。」

夜魅晞抬眸,看著邢無雲,頓時拉下臉來,上前一步,將鳳傲天擋在身前,「喂,你怎麼在這里?」

邢無雲看向夜魅晞,「那個……這個……在下一向喜歡四處游歷,不過是隨便出來走走。」

「是嗎?」鳳傲天冷哼一聲,「行轅其實你隨便出來走走的地方?」

慕寒遙自然是認識邢無雲的,他側眸,看向鳳傲天,一如昨夜那般披散著長發,莫不是知曉他是男子,如此的模樣,當真會將她當成女子看待。

他垂眸,立在一處,看著邢無雲灑月兌不羈的笑容,他怎會牽扯進來?看樣子,與攝政王甚是熟悉。

「王爺,臣子真的什麼都沒看到。」邢無雲連忙在一旁說道,重要部位可是一樣都未曾見著啊。

鳳傲天眸光射出一抹寒光,「若是都看到了,你如今還能好端端地立在這處?」

邢無雲頓時覺得殺氣十足,「那王爺,除了喂狼,你看著辦。」

鳳傲天轉身,盯著邢無雲看了半晌,將夜魅晞拉直身旁,「給爺辦件差事,若是辦好了,爺便放了你。」

「是何差事?」邢無雲想著總不過是去殺人,只要不用扒光了去喂狼,殺人也算是鍛煉一下拳腳。

「你不是最喜歡女人嗎?」鳳傲天上前一步,注視著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邢無雲頓覺後背發涼,直盯著她紅唇閃爍著瑩潤的光澤,他連忙收起雙眸,迎向她的雙眸,「那是自然,臣子若是一日無女人,便覺得生活無趣。」

她抬手,輕輕一勾,邢無雲瞪大雙眼,他的唇已然貼在了她的面頰上,耳邊傳來輕柔的聲音,頓時讓他頭皮發麻,渾身酥麻,鼻翼間充斥著她發間的馨香,一雙桃花眼閃爍著明亮璀璨的光芒,注視著眼前白皙如玉的肌膚,他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絕對是攝人心智的妖魔,他頓時覺得她太危險,日後還是能躲則躲。

「去一趟漕運,將漕運幫主的二夫人勾搭過來。」鳳傲天說罷,身體向後退了一步,與他隔開距離,便看到他呆愣的模樣。

邢無雲這才想起鳳傲天的話語,又是一驚,「王爺,你不是說過,不許臣子踫其他女人嗎?」

「你敢踫嗎?」鳳傲天揚聲道。

「不敢。」邢無雲連忙回道,若是說敢,今夜他不用回去了,但是,讓他勾引有夫之婦?他從未做過,以往,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最多便是抱幾下而已,若是,真的要有肌膚之親,他辦不到。

「死還是勾引,你選一個。」鳳傲天不再看他,接著上前,拉著夜魅晞的手,向門外走去,「慕將軍,若是他想要死的話,你不用客氣。」

「是。」慕寒遙如今也覺得自個陷入漩渦之中,他腦海中浮現出的皆是鳳傲天長發散落的神情模樣,加之適才進來時看到的那一幕,更是讓他有些恍惚。

邢無雲站在原處,也顧不得身上依舊黏濕的衣衫,淋濕的發絲不停地滴答著水珠,不就是去勾引一個老女人嗎?

他仰著頭,看了一眼身側的慕寒遙,接著擠出四個字,「我不想死。」說罷,便飛身離開。

屋內,慕寒遙站在原地,巋然不動,直到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慕大哥,你怎得還在這里?」

慕寒遙轉身,便看到藍璟書披著外袍走了過來,看著一地的狼藉,適才事發時,他亦是趕了過來,可是,卻無人關心他的存在,而他也覺得沒有必要,隨即便立在一側。

「這處明兒再派人修繕吧,我先出去了,你好生歇息。」慕寒遙回神,收斂情緒,淡淡地說罷,便轉身離開。

藍璟書看著眼前的畫面,想起適才鳳傲天那一身模樣,竟是如此的驚艷,是他這些年來在攝政王府不曾看到的,也許,這才是她真正的本性吧,他緩緩轉身,回了內堂。

鳳傲天牽著夜魅晞步入屋內,抬眸,便見夜魅晞目光怔怔地注視著她,她眸光微沉,「看爺做什麼?」

「爺真美。」夜魅晞不假思索地應道,腦海中浮現禁不住浮現出他們交纏在一起的畫面,頓時垂眸,面頰染上一抹緋紅。

鳳傲天抬手,狠狠地敲在他的頭上,「若是敢胡思亂想,爺便將你踢出去。」

「爺……」夜魅晞抬眸,美眸盈盈,「爺,魅晞服侍你換衣。」

鳳傲天抬眸,注視著他眼眸中閃過的狡黠,接著伸手一揮,他便被丟入了床榻。

她接著轉身,便見慕寒遙走了進來,依舊穿著盔甲,她上前,「還不去沐浴。」

「是。」慕寒遙垂首應道,自她身旁越過,徑自進入屏風後。

鳳傲天步入另一間房內,換好中衣,接著走了出來,便看到夜魅晞姿態妖嬈地躺在床上,媚眼如絲地注視著她。

她嘴角微撇,接著上了床榻,便被夜魅晞攬入懷中,低頭吻上她嬌艷的紅唇,輕輕地吸允著。

鳳傲天微眯著鳳眸,順應著他,唇齒交纏,透著絲絲的甜蜜,夜魅晞大膽地將手劃過她的玉足,輕輕地揉捏著,指尖緩緩向上,觸感極好,讓他愛不釋手,不覺間,那手已經撩開她右腿的長褲,一步一步地向上靠近著,直到撫模著她大腿外側,鳳傲天接著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抬手,將他的雙手抵在頭頂,輕咬著他的耳垂,「越來越放肆了。」

「爺……」夜魅晞面帶幽怨,搖擺著身子,水波盈盈地注視著她俊秀的容顏。

慕寒遙沐浴之後,在了出來,便看到床榻上的風情,他猛然轉身,便要奪門而出,看到如此的畫面,他突然覺得甚是刺眼。

鳳傲天自夜魅晞身上起來,看著慕寒遙的背影,「去哪?」

「臣去璟書那處歇息。」慕寒遙說罷,一腳已經踏出房門。

「過來。」鳳傲天語氣變得陰沉。

夜魅晞撇著嘴,不滿地注視著鳳傲天滑落在外的香肩,透著迷人的光澤,他微微起身,輕吻著那絲滑的肌膚,雙手依舊被她禁錮,可是,雙腳已然不安分地磨蹭著她的雙腿。

慕寒遙轉身,冷眸中隱藏著一抹不悅,一臉冷漠的走進床榻,接著側身躺下,閉眼裝睡。

鳳傲天側眸,冷視了一眼夜魅晞,「再亂動,爺便將你丟出去。」

「爺……」夜魅晞哀怨地低吟道。

慕寒遙听著這酥媚的聲音,狠狠地閉了一下雙眼,頓時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鳳傲天冷眸又是對夜魅晞警告道,他便安分了下來,接著扭頭,不再看她。

鳳傲天松開他的雙手,他連忙扯起錦被蓋在身上,背對著她。

「跟爺置氣?」鳳傲天沉聲道,想著他今兒個的小性子耍的越來越大。

「魅晞不敢。」夜魅晞冷哼一聲,接著閉眼,不再說話。

鳳傲天也不與他置氣,接著轉身,伸手,自後背換上慕寒遙的腰際,抱著他,寬闊的後背,總是能給人安全感,一如一個銅牆鐵壁一樣,能讓她有著短暫的停歇。

慕寒遙身體一緊,感覺到背後的柔軟,低頭,看著那環在自己腰間的雙手,銀色的月光下,透著醉人的光澤。

他深邃的眸光閃過一抹冷寒,他本就不擅長表達情感,更不擅長處理如此的情況,只能沉默不語,置之不理,任由著她如此。

鳳傲天也不在意,不過是在她疲乏的時候,能夠有這樣一個後背靠著便好。

夜魅晞側眸,便看到鳳傲天與慕寒遙擁抱的畫面,他眸光中閃過一抹憂傷,難道是自個逼得太緊了?還是她終究對自己有著隔閡?

鳳傲天的面頰輕輕地在慕寒遙的後背上蹭著,接著沉沉睡去。

這一夜,除了她,夜魅晞與慕寒遙一夜未眠,一個是因著太過憂傷,一個則是太過于神經緊繃。

邢無雲自行轅回來,便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一面仰天嘶吼,一面抓腮撓頭,直到折騰了三個時辰,著實想不通,故而,抱著兩壇酒,一直到天明。

翌日醒來已是晌午,他微微睜開雙眸,一道強烈的陽光刺目,他連忙閉上雙眸,復又睜開,便看到一抹妖嬈紅色立在他的面前,他猛然抬腳,踢向那抹紅色,不過,卻被輕松地躲開,他不服氣,復又踢去,還是未踢中,接著拿起身旁的酒壇,丟了過去,緊接著又拿起一個,狠狠地丟過去。

「去將酒窖封了,傳令下去,但凡邢無雲所到之處,都不許給他酒喝。」一道不算張揚的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優越,飄蕩在空中。

邢無雲頓時泄了氣,復又躺在地上,「長相妖孽的都是黑心的家伙,包括那個人面獸心的攝政王。」

「活該。」依舊是那悅耳的聲音。

「喂,衛梓陌,你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還是欠他的,怎得這輩子想過些安生日子,就不成呢?」邢無雲連忙坐起,抬眼,望著眼前的妖艷紅色,腦海中猛然浮現昨夜鳳傲天的模樣,頓時又是一陣怒吼,「大爺我要女人!」

「外面去找。」眼前的男子依舊蒙著面紗,額間的朱砂透著奪目的光芒,語氣淡淡地回道。

「你這沒有嗎?」邢無雲極其無賴地起身,接著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撐著頭,「哦,我忘了,你不缺女人,也不缺男人,不缺地位,不缺金錢,金錢權勢地位,你應有盡有,那你缺什麼?」

「缺心。」衛梓陌抬眸,看著眼前耀眼的陽光,他生下來便無心,不喜不悲,沒有疼痛,沒有快樂。

「正好,大爺我少肺,缺心少肺,我們兩正好湊一對。」邢無雲上前,伸手便要搭在衛梓陌的肩上。

「伺候他好好洗洗,將這處院子,包括他耍酒瘋的地方,都清洗十遍,不得有半絲的氣味。」衛梓陌淡淡地說完,漠然轉身,離開。

邢無雲順勢復又倒在地上,盯著那妖艷的紅色離去,衛梓陌從來不會讓人靠近他十步,除了他,能靠近他三步之遙,已經算是他容忍的極限。

他撇嘴,這個怪物,何時才能正常點?

轉瞬,他便被人自地上抬著離開,便有人拿著水桶,開始清洗他躺過的地方。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邢無雲一身清爽地走了出來,看著端坐于紗簾之內的衛梓陌,「我要離開幾日,你若有事便傳消息給我。」

「去哪里?」衛梓陌輕撫著眼前的琴弦,低聲問道。

「當然是找女人,還能去哪里。」邢無雲想起竟然讓他這位風流倜儻的佳公子,去勾引一個老女人,便覺得大材小用,不過,誰讓他昨夜看了不該看的,果然是好奇害死人。

伸手,拿起桌前的梨,咬了一口,順手拋了出去,「真酸。」

俊美的容顏溢滿嫌棄,瀟灑轉身,漫步離開。

「主子,要不要跟著邢公子?」一道冷聲詢問道。

「不用。」衛梓陌抬眸,看了一眼邢無雲離開的背影,美艷的雙眸閃過一抹迷霧般的冷沉,低頭,撫著琴弦。

兩淮河道,乃是鳳國最大的河運,連接著整個鳳國的南北交通大動脈,更是經濟命脈所在,鳳傲天如今乘船,負手而立,觀望著眼前的河流,鳳國地屬與整個大陸板塊的南北方向,與棲國共用一條河流,兩百年前,鳳國與棲國乃是一個國家,名為鳳棲國,當時,這片大陸發生過一次動亂,雖不至于影響三大強國的地位,卻是影響了各小國,八個小國轉眼變成了十二小國,而棲國便是自鳳棲國中分裂而出的,自此鳳棲國變為鳳、棲兩國,多年來邊關戰亂不斷,兩國更是勢同水火。

夜魅晞上前,將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身上,「爺,當真風大。」

鳳傲天轉眸,看向夜魅晞,「听聞巫月國乃是十二小國內,風土人情最開放之地,那里民風豪放,能歌善舞,尤其出美人。」

夜魅晞立于鳳傲天身側,眺望著遠方,似是在回想,「記不清了。」

鳳傲天緊握著他的手,「那還記得什麼?」

「如今,我只想記得爺。」夜魅晞轉眸,淺笑吟吟。

「好,你只記得爺,不論遇到任何的險境,都要記得爺。」鳳傲天伸手,撫模著他的容顏,「你可記得你的身子可是屬于爺的。」

「好。」夜魅晞點頭,將她攬入懷中,越是如此,他便舍不得離開。

慕寒遙肅立與另一面的橋頭,看著眼前寬闊的河域,寒冷的眸光閃過一抹感嘆,這鳳國的江山還能支撐多久?

轉眸,看向那邊橋頭相依偎的二人,想起,她曾經牽著自己的手,二人漫步在草地中,她說過的話,終有一天,她會傲視這天下,那麼,這一天還有多遠?他又能堅持多久?

藍璟書立在慕寒遙身側,「國破山河在,可是,我卻不知今夕是何夕。」

慕寒遙深深地嘆了口氣,「也許,終有一天,這國還在,家依舊。」

鳳傲天轉身,看著那二人蒼涼的背影,眸光閃過一抹暗沉,這個江山,已經是滿目蒼夷,而她需要挽救的太多太多。

順著河流,船緩緩移動,藍璟書已經緩步行至她的身側,「王爺,此處便是官鹽搶劫之地。」

鳳傲天注視著眼前的河流,看向藍璟書,「你可知當日的風向?」

藍璟書將懷中的書卷打開,查看著,接著回道,「行的是東南風。」

「東南風……」鳳傲天站立,因著東南風的方向看去,「將這處的地形圖拿來。」

「是。」藍璟書應道,隨即,便將地形圖展開。

鳳傲天看著地形圖,「若是那日行東南風的話,船只最有利的隱藏點是何處?」

如此一說,夜魅晞與藍璟書便齊齊看著,而慕寒遙看著周遭,接著指著眼前的方向,「應當是這處。」

鳳傲天看向慕寒遙,微微點頭,接著看向藍璟書,「這處你可去查了?」

「查了,卻無任何發現。」藍璟書看向眼前的地點,接著說道。

「陪爺去看看。」鳳傲天看向夜魅晞和慕寒遙,「你二人在這處等著。」

「爺,讓魅晞陪您去吧。」夜魅晞看向鳳傲天,說道。

「你二人看著如今的風向,每過一刻,便記下來。」鳳傲天緊接著說道。

「是。」夜魅晞雖然不情願,但也明白,故而應道。

「是。」慕寒遙隨即應道。

鳳傲天伸手,攬著藍璟書,足尖輕點,飛向他們所推斷的隱藏點,藍璟書靠在鳳傲天的懷中,有些拘謹,轉瞬間,二人便落地,鳳傲天松開他,接著緩緩上前,仔細地觀察著。

因著此事發生之後,耽擱太久,如今若是留下痕跡,定然也發現不了,藍璟書未查出,亦是理所應當之事。

藍璟書站定,注視著鳳傲天的身影,隨即也開始重新尋找,鳳傲天看著眼前的樹木與地上的青草,撿起來觀察了片刻,接著緩緩向前走去,沿著岸邊,直到向上走了一丈遠,她蹲子,便看到了繩子的痕跡,還有一些竹篾。

她撿起來,輕輕地嗅著,藍璟書亦是跟上前來,看著地上的竹篾,接著撿起來,也聞了一下,「看樣子,這些竹篾應當有兩月之久。」

「你怎知?」鳳傲天看向藍璟書,眉眼間透著一抹喜悅。

「曾經,跟一位仵作師父學過。」藍璟書看向鳳傲天,恭敬地回道。

鳳傲天伸手,牽著藍璟書的手,將他拉入懷中,「瞧瞧,可還發現什麼?」

「這處有繩子的痕跡,為了引人耳目,覆蓋了新的草在上面。」藍璟書接著說道。

「那之前你怎沒發現?」鳳傲天與藍璟書靠的極近。

藍璟書只要轉身,便能踫觸到鳳傲天的面頰,他目視著前方,低聲說道,「之前是臣差錯了方向,並未注意到這處,而是順著下游而去,是臣的疏忽。」

「如今知曉也不晚。」鳳傲天看向藍璟書,「我們回船上。」

說著,她隨即攬著藍璟書便飛身向船上而去,待落入船頭,鳳傲天看向夜魅晞,「可都記下了?」

「嗯,記下了。」夜魅晞說罷,隨即蹲下,拿出一杯水,沾著水,在船木上寫著。

慕寒遙亦是走上前來,蹲下,隨即寫著,鳳傲天看著眼前的的統計,推測著那天晚上的轉換的風向,接著將目光看向偏南方一處的低窪處,「走,去那處看看。」

慕寒遙看向鳳傲天看著的地方,有些不解,夜魅晞已經飛身向那處而去,鳳傲天看向慕寒遙和藍璟書,「若是爺猜對了,你可要亮出真本事來。」

藍璟書連忙垂首溫潤應道,「是,臣遵命!」

慕寒遙注視著鳳傲天,眸光微暗,她對她身邊的人一向如此嗎?

鳳傲天抬眸,對上慕寒遙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走吧。」

說著,便帶著藍璟書飛身離開,慕寒遙隨即跟上,三人隨即落下,便看到夜魅晞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鳳傲天眸光一暗,看向慕寒遙,「保護好璟書,小心。」

「是。」慕寒遙沉聲應道。

鳳傲天連忙飛身追了上去,足足追了半個時辰,直到來到一片雲山霧罩的山中,才听到夜魅晞悶哼的叫聲,她暗叫不妙,連忙循著聲音,穿梭在樹林內。

不一會,便看到一張鬼魅面具閃過,揮掌向夜魅晞打去,她凝聚掌力,旋身而出,擋在夜魅晞的身前,接住了那一掌。

鳳傲天眸光冷沉,盯著眼前的鬼魅面具,「你到底是誰?」

「無需知道。」鬼魅面具沉聲道,旋身便不見了蹤影。

鳳傲天轉身,便看到夜魅晞嘴角的血跡,捂著胸口,掛著淺笑看著她,她連忙上前,扶著他,「沒事吧?」

「無妨。」夜魅晞輕聲說道,隨即,便倒在了她的懷中。

鳳傲天連忙盤膝而坐,為他運功療傷,時間緩緩流逝。

藍璟書與慕寒遙仔細地觀察著,「可有發現?」

「這地方確實是運鹽的登岸地。」藍璟書看著地上還有淺淺的車印,半蹲與地上,順著車印走去,隨即,扒開一旁的草地,撿起一粒晶瑩的白色顆粒,含入口中,抬眸,看向慕寒遙,「是官鹽。」

「他們將官鹽運入了何處?」慕寒遙看向藍璟書,緊接著問道。

藍璟書隨著車轍印緩緩的上前走著,慕寒遙隨即跟著,小心地觀察著四方,心中卻是擔憂著鳳傲天,估模著時間,她已經離開一個時辰。

二人愈走愈遠,直到行至眼前的竹林,便沒有了痕跡,藍璟書抬眸,看向慕寒遙,「沒有了印記。」

「但是,看著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慕寒遙緊接著說道。

「這便奇怪了,難道這處有秘道?」藍璟書看向慕寒遙問道。

「嗯,我們四處看看。」慕寒遙說著,便沿著車轍印,蹲在地上,仔細地敲著。

藍璟書低頭,沿著向前,看到無數的腳印,眼前有許多竹子有折損,有的折斷,散落在一地,他上前,撥開,卻看到了有一粒粒白色的顆粒,一陣風吹起,他便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落下,伸手拿下,頓覺疑惑,怎得空中會落下鹽粒,抬眸,便看到那些竹子隨風而動,垂眸,注視著地上,溫潤的眸光閃過一抹驚喜,轉眸,看向遠處的慕寒遙,「慕大哥,我找到了。」

慕寒遙連忙從地上站起來,便看到藍璟書身後突然躍出數十名黑衣人,齊齊向他砍去,他頓時一驚,拔出腰間的佩刀,「璟書,小心!」

藍璟書轉眸,便看到一名黑衣人已經向他的面門刺來,連連後退,被腳下的竹子絆倒,掌心被竹尖劃破,那刀已經向他砍來。

他連忙一個側身,那刀劃過他的衣袖,手臂上已經有大片的血跡流出,他連忙起身,慕寒遙上前,擋在他的面前,護著他。

黑衣人愈來愈多,緊接著齊齊攻向慕寒遙,一時間,竹林內刀光劍影,危險無比。

藍璟書看著慕寒遙,「慕大哥,你先走。」

「不行,我答應王爺,護你周全。」慕寒遙揮著手中的佩刀,將沖來的兩名黑衣人殺死,接著拉著藍璟書,飛身離開。

可是,前方亦沖出了數十名黑衣人,將他二人團團圍住,可惜,如今,天色漸暗,船上的將士完全看不到這處的情況。

樹林內,鳳傲天緩緩收掌,扶起夜魅晞,听到不遠處的兵器聲,連忙帶著他飛身離開。

夜魅晞緩緩睜開雙眸,看著眼前她的容顏,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爺,魅晞無礙,放魅晞下來。」

「別廢話。」鳳傲天沉聲道,帶著他旋身落于慕寒遙身旁,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眸光閃過一抹冷寒,「找死。」

沉聲說罷,將夜魅晞松開,雙掌凝聚內力,旋身而上,掌中的寒氣隨著她的旋轉,向外揮去,緊接著圍著他們的黑衣人瞬間倒地。

鳳傲天翩然落下,低頭,扶起夜魅晞,看向身旁手臂留著鮮血的藍璟書,「先帶他回船上。」

「是。」慕寒遙應道,隨即帶著藍璟書飛身離開。

鳳傲天帶著夜魅晞,待看向眼前的船時,大叫道,「寒遙,回來!」

慕寒遙听到鳳傲天的命令,腳尖已經踩著水面,待看到眼前船上帶來的士兵已被殺死,更有箭向他們射來。

他連忙轉身,藍璟書抬眸,看著一支箭直直向慕寒遙後背射來,連忙將他推開,那支箭刺入他的胸口,他隨即跌落入河流間,淹沒在湍急的河流,順流而下,不見了蹤影。

慕寒遙正欲跳下去抓住他,卻被鳳傲天直接拉入了岸邊,「帶著魅晞回行轅等爺。」

一道冰冷的聲音隨著一抹銀灰色的聲音,消失在他眼前。

慕寒遙穩穩地站在岸邊,目光怔怔,夜魅晞強撐著身體,緩緩行至他的面前,正欲開口,一口鮮血涌出。

慕寒遙上前扶著他,飛身向行轅而去。

鳳傲天搶先慕寒遙一步落入河流中,順著河水,她遠遠便看到了一灘血跡,還有藍璟書的身影,眼看著前面的河流越來越寬,越來越急,她看著眼前的一塊大石,用力一撐,接著一個旋身,在藍璟書的身子快要撞在大石上時,將他拉住,用力一拽,將他拉入自己懷中,緊緊地抱著他,沒入了河流中。

慕寒瑾剛步入攝政王府,便覺得心口一痛,連忙將懷中的錦囊打開,便看到閃爍著紅光,他眸光閃過一抹晦暗,足尖輕點,轉瞬不見了蹤影。

因著速度太快,攝政王府的暗衛還未反應過來,便看不到他的蹤跡。

慕寒瑾旋落與一處廢棄已久的老宅,接著進入屋內,素手一揮,牆壁觸動,他便進入了秘道,接著來到一處世外桃源之地。

便見兩名身著青色衣衫的男子,蒙著面紗,連忙上前應道,「屬下參見尊主。」

「將踏雪牽來。」慕寒瑾沉聲說道,一改往日的淡雅身子,眸光閃過一抹冷厲華光。

「是。」眼前的青衣男子應道,隨即便退下。

慕寒瑾捂著心口,抬眸,看著眼前的族徽,微眯這雙眸,如玉的容顏染上一抹看不清的雲霧,不一會,便看見一匹全身雪白如玉的駿馬被牽了過來,待看到慕寒瑾,眼前的駿馬嘶鳴了幾聲,比起傲雪的白,踏雪透著的是晶瑩剔透的白色。

慕寒瑾飛身上馬,端坐著,撫模著它的馬鬃,「踏雪,這次便靠你了。」

踏雪搖晃著頭,接著帶著他轉瞬便消失了。

「踏雪除了本族族人以外,外人根本不知,尊主這次將踏雪帶出,這世間怕是又要不太平了。」一位青衣男子說道。

「人人皆知傲雪乃是千里良駒,卻不知這踏雪乃是神馬。」另一位青衣男子說道,「不過,看尊主面色憂郁,怕此事亦是十分緊急。」

「我等一切听命尊主,如今尊主好不容易回來,我等高興才是。」

「也是。」

慕寒遙帶著夜魅晞回至行轅,他將夜魅晞放在床榻上,便轉身離開。

「你要去哪里?」夜魅晞撐著身體問道。

「我在外面守著,你若要有事,便叫我。」慕寒遙冷峻的容顏,沒有一絲的表情。

「你不去找她嗎?」夜魅晞眸底閃過一抹怒色,低聲問道。

「王爺有命,讓我等在行轅等她,我不敢不從。」慕寒遙沉聲說道,接著便踏出了房間。

夜魅晞緩緩撐起身體,接著盤膝而坐,不行,他要去找她,接著屏氣凝神,運功療傷。

鳳傲天抱著藍璟書順流而下,不知漂泊了多久,她感覺到他的身子越發地冰冷,轉眸,看到一根浮木,連忙抓住,接著用力一推,將他推上岸邊,而她拍著一旁的崖邊,緩緩落在藍璟書一旁。

她連忙坐在地上,將藍璟書扶在自己的懷中,伸手,探著他的脈象,幸好還有氣息,看著他身上的箭,起身,將他攬入懷中,向前走去。

此刻,已經是深夜,冷寒的月光照在二人濕透淡薄的身上,透著陣陣的冰冷,鳳傲天側眸,看著藍璟書,「璟書,醒醒!」

懷中的藍璟書卻是無半點的反應,她加快了腳步,好不容易尋到一個山洞,她將他放在牆壁上,用最原始的辦法,點燃草堆,接著將他平放在干草上。

鳳傲天將他身上的濕衣解開,看著那箭羽,連忙搜索著自己的懷中,卻發現所有的藥都已經被沖散,她推掌,將一絲內力渡入他的體內,接著起身,沖出山洞,尋找著止血的草藥。

藍璟書覺得自己置身在冰壇中,身體更是像在飄蕩著,沒有一絲的力氣,可是,心口卻疼的要命。

鳳傲天拿著草藥連忙進入山洞,行至藍璟書身旁,一手按著他的身體,另一只手順勢拔出他胸口的箭羽,鮮血如注,直接噴灑在她的臉上,她顧不得擦拭,將草藥放入口中,咀嚼著,接著按在他的胸口。

「嗯……」藍璟書抑制不住地低吟道。

鳳傲天低頭,吻上他干裂的唇,將唇間的草藥汁液渡入他的口中,不過了多久,她總是探到了他的脈息正常,頓時松了口氣,撕下自己衣擺的錦布,為他包扎好,合起他的衣衫,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血跡,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外面天色已亮,鳳傲天順著小路,便看到一條小溪,連忙來到小溪旁,半蹲著,將自己臉上的血跡清洗干淨,轉身,便看到大片的竹子,鳳傲天旋身落于竹子上,用掌力砍下一片竹子,做成竹筒,接著水,便轉身離開。

當她回到山洞時,卻不見了藍璟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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