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太殘暴,135賜婚
一望無際的沙漠,綠洲清澈的湖面倒映著皎潔明月,璀璨的星空掛在夜空,一陣寒風吹起,他銀色的鎧甲透著輕柔的華光,一手握著腰間的長劍,一手蜷縮著,俊美如塵的容顏,映在這夜風中,猶如落入凡塵,不染一絲塵埃的仙子,他冷漠的雙眸直直地看著前方,心里涌現出激動,只是一動不動地站著。ai緷騋
良久之後,「怎得,不認識爺了?」鳳傲天始終站在原處,等待著他的靠近。
冷千葉心思一震,那淡漠的眸子似是撥開雲霧般,透著靈光,他緊握著蜷縮的手指,緩緩地向前一步一步地走著,不過是短短幾步,他卻走著極慢,直到行至她的面前,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他抬起雙手,將她一把拽入懷中,緊緊地擁抱著。
他擁得她甚是用力,沒有留下一絲的空隙,削尖的下顎抵在她的肩上,如墨的青絲劃過她的耳畔,眼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地不真實。
他深深地吸著氣,沉默不語。
不遠處,休整的士兵看著眼前的人,齊齊跪在地上,「參見皇上!」
寂靜的沙漠,夜空晴朗,將士的聲音穿透沙漠,不停地回蕩著。
他們是激動的,能夠在這個時候,見到皇上,無疑是對他們的一種安慰。
鳳傲天任由著冷千葉擁著,直到許久之後,她才淺笑道,「要抱爺多久?」
冷千葉听著她的話,又加重了力度,「一世都不夠。」
鳳傲天啞然失笑,「傻瓜。」
冷千葉松開鳳傲天,目光灼灼,盯著她的容顏,當著眾將士的面,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用盡自己僅剩的力氣,吸允著。
鳳傲天微眯著雙眸,閃過一抹華光,她雙手環著他的腰際,難得的配合著。
一陣狂風卷起,漫天黃沙,他們相擁深吻著,任憑著寒風卷起他們的衣袂。
纏綿之後,冷千葉低頭,注視著她,「皇上,真的是您嗎?」
鳳傲天抬手,勾起他胸前的青絲,「你說呢?」
冷千葉嘴角揚起一抹淺淺地笑意,如一朵盛開的青蓮,透著淡淡的清冷,卻是美麗至極。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沿著湖邊慢慢地走著,「瘦了許多?」
冷千葉一言不發,行走在她的身側,一順不順地盯著她。
鳳傲天也不多言,任由著他如此,直到鳳傲天拉著坐下,看著眼前的景色,她轉眸,望著他。
冷千葉松開她的手,將自己身上的戰袍月兌下,平鋪在地上,「皇上……」
鳳傲天低頭,看著鋪在他身側的戰袍,她隨即移了過來,接著仰頭躺下,今夜的月色甚是明亮,繁星璀璨,「景色不錯。」
冷千葉亦是躺在她的身側,緊緊地靠著她,「皇上,臣很想您。」
鳳傲天側著身子,打量著他,微微露出的胡茬,清瘦的容顏,眼角下的烏青,昔日白皙的容顏,因著曝曬,有些暗沉,她抬手,撫模著他的容顏,「爺不是來了。」
冷千葉凝視著她,「皇上,臣是不是變丑了?」
鳳傲天眸光微閃,「憔悴了許多。」
冷千葉斂眸,復又睜開,靠在她的肩上,「臣即便丑了,也不會離開皇上。」
鳳傲天低頭,在他的額前落下淺吻,將他的手抬起,看著那掌心處的朱砂痣,她眸光一沉,果然如此……
冷千葉嘴角輕揚,看著她摩挲著自己的手掌,「皇上,怎麼了?」
鳳傲天抬眸,注視著她,斂去心中的思緒,抬手,將他攬入懷中,「爺陪你走出這沙漠。」
「不行。」冷千葉听著她的話,眸光透著冷沉,前路不知有多少的凶險,他不能讓她陪著自己出事。
鳳傲天盯著他,「爺會陪著你,不會出事。」
冷千葉眸光微閃,「您是一國之君,臣不能太自私,讓您陷入困境。」
鳳傲天隔著厚重的鎧甲,輕撫著他的後背,低聲道,「你是爺的人。」
 
冷千葉心思一動,凝視著她,「皇上,臣不願讓您陪著臣冒險。」
鳳傲天知曉,他的性子倔強,更明白,他不想讓自己遇到危險,她嘴角勾起,手指劃過他的後頸,勾起他的下顎,「有爺陪著不高興?」
「高興。」冷千葉直視著他,每當他撐不下去的時候,她便是他的支撐,他無數次地想象著,自個與她再見面時的場景,可是,如今,他終于見到了,可是,卻不願在這處見面,因為,他選擇的這條路,是極其危險的,若是稍有不慎,他便會被困在這沙漠中,不得出去,他不能讓她陪著自個一同葬在這黃沙之中。
鳳傲天欺身而上,低頭,指尖劃過他的容顏,「爺說什麼便是什麼,不許反對。」
冷千葉怔怔地注視著她,是啊,她是皇上,是王者,她只身來到這里,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不應該感動嗎?
「是,臣遵命。」冷千葉低聲道。
鳳傲天看著他,淺笑道,「歇息吧,明兒一早還要趕路。」
「好。」冷千葉雙手擁著她的腰際,用自己寬闊的後背為他擋著風沙,將她攬入懷中,安心地合上了雙眸。
鳳傲天知曉他的心思,亦是安然地靠在他的懷中,二人相擁而眠。
白楓被困在山谷內已經整整一日,他看著兩處被大石封住的路口,接著看向兩側的懸崖,他在想著離開了辦法。
一道道冷風穿過山谷,他似是聞到了一股淡淡地清香,頓時感覺不對勁,連忙揚聲道,「都不許吸氣。」
士兵們如今處于高度緊張狀態,听到他的高喊時,已經來不及,不到片刻,十萬人馬,便有八成已經昏睡在地上,倒地不去。
白楓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將士,他眸光射出冷然,想著他聰明一世,卻中了如此簡單的圈套,他抬眸,便看到一道身影落下。
白楓抬手,用衣袖擋著鼻,他只吸了一丁點的香氣,可還是覺得有些四肢無力。
錦堯翩然落下,在眾人不妨時,抬手,點住了白楓的穴道,帶著他飛身離開。
「將軍!」一旁的副將連忙大聲喚道,卻沒有力氣起身。
貓公公斜臥與軟榻上,側眸,看著軒轅彧,接著便听到營帳外的響動。
他的聲音幽幽地飄起,「何事?」
「我要見皇上!」門外玄墨國的侍從沉聲回道。
「這處有兩位皇上,你要見哪個?」貓公公語氣淡淡地道。
「自然是見我家的皇上。」侍從揚聲道,他可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
貓公公嘴角微撇,接著道,「你家皇上與我皇上如今都歇著。」
「皇上,臣有要事稟報!」侍從听著,連忙斗膽稟報道。
營帳內,卻未傳來任何的聲音,他站在營帳外,卻又不敢入內。
貓公公淡淡道,「都跟你說,在就寢。」
侍從听著,卻是焦急不已,站了半晌之後,一咬牙,還是沖入了營帳,接著便迎上貓公公揮來的凌厲掌風。
掌風直襲他的胸口,他被甩出了營帳,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大膽奴才,皇上如今在歇著,怎由得你胡來。」貓公公的聲音響徹整個軍營,無人再敢進來。
楚凌天听到了聲音,隨即,便趕了過來,見侍從躺在地上,上前,將他喚醒,「你有何要事?」
侍從抬眸,氣息微弱,接著抓緊他的手臂,「白將軍被……被困在山谷……如今,無半點消息……」
「什麼?」楚凌天眸光一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侍從看著楚凌天,如今,也只能指望他了。
「適才,有探子回來稟報,說如今白將軍帶的人馬還在山谷內,兩處山谷的出口都被封住,如今,不知生死。」侍從拼著最後的力氣說罷,便暈了過去。
楚凌天的臉陰雲密布,接著起身,向營帳內走去,接著便被貓公公打了出來。
他沉著臉,再一次地踏入營帳,貓公公
並未再揮掌,而是愜意地飲著茶,瞧著他,道,「你家皇上如今在歇息,難道你沒瞧見?」
楚凌天轉眸,便看到床榻上躺著的軒轅彧,他知曉,軒轅彧向來淺眠,適才,外面如此大的響動,他不可能听不到,如此一想,轉眸,看著貓公公,「皇上何時能醒?」
貓公公勾唇一笑,「還真不愧是雪珂那小丫頭看上的人,果然透著幾分的機智。」
楚凌天如今最不願听到的便是雪珂這個名字,還有關于她的一切,她狠心地將他推開,還說著如此決絕的話,可是,偏偏他還留戀著。
「貓公公,皇上何時能醒?」楚凌天知曉,如今,不能輕舉妄動,畢竟,這處,他的武功是最高的,只是,他並未看見鳳傲天,看來,皇上是中了計。
「三日之後便能醒來,不過,你等可別沖動,他的藥效只有灑家知曉,若是,你等惹得灑家不悅的話,灑家保不準,會直接讓他睡死過去。」貓公公不緊不慢地說道。
楚凌天听著,自然明白,只是,如今,他更加擔心的是白楓的情形,不知他到底如何了?
這一夜,寂靜冷冽的沙漠中,卻透著淡淡的溫情,一日天未亮,鳳傲天便緩緩醒來,側著身子,看著盡在眼前的睡顏,她嘴角劃過笑意。
冷千葉亦是幽幽轉醒,便撞上鳳傲天望著他的雙眸,他怔愣了片刻,才知,昨夜不是在做夢,他抬手,握著鳳傲天的手,「皇上……」
鳳傲天緩緩靠近,在他的唇角淺酌著,「起身吧。」
「嗯。」冷千葉點頭,隨即與她一同起身,二人行至湖邊,用清水淨面,冷千葉自袖中抽出錦帕,站在她的面前,為她淨面。
鳳傲天抬眸,注視著他,淺笑道,「你何時如此細心了?」
冷千葉低聲道,「因為是皇上。」
鳳傲天低笑一聲,接著也抽出絹帕,擦拭著他臉上的水漬,二人轉身,便看到士兵們已經準備妥當,她與他同乘一騎,緩緩地向前行著。
樂啟國,衛梓陌剛剛得到消息,轉眸,看著邢無雲,「昨夜晚宴可看上哪家姑娘?」
邢無雲嘴角微撇,慢悠悠道,「此話差矣,你應當說,是哪家姑娘未瞧上我?」
衛梓陌低哼一聲,「白楓的人馬被困在雲國與棲國的邊境山谷內。」
「是嗎?」邢無雲听著,愉悅地笑道,「這白楓可是玄墨國的第一戰神啊,也有失利的時候。」
衛梓陌听著他狂笑,「白楓的人馬如此順利地離開彩、雲二國,難道不是樂啟皇應允的?」
「軒轅彧自然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才會讓白楓帶著人馬直接越過彩雲國,鳳傲天更是明白,故而,才會設了陷阱,讓白楓進去。」邢無雲慢悠悠地回道。
衛梓陌低聲道,「我不信,這世上所有之事,都能被鳳傲天一人算計了。」
「也許。」邢無雲側眸,看著他,「你當心點,小心把你也算計進去。」
衛梓陌轉眸,看著他,「你不是已經被她算計了。」
「非也非也。」邢無雲擺著手,「我如今依舊是逍遙一人。」
「我倒要看看鳳傲天還有什麼本事。」衛梓陌轉眸,看著對面的芙蓉閣,眸光冷艷。
邢無雲瞧著他最近反常的神態,不免有些無奈,揚聲一笑,自顧地飲著酒。
「你倒是自在。」衛梓陌看著他,「我剛得到消息,太後有意將她娘家的嫡出二小姐賜給你。」
邢無雲剛剛飲下去一口酒,听到他的話,連忙起身,半坐著,「你是何處听來的?我怎的不知?」
「適才。」衛梓陌淡淡道,「你別忘了,這天下之事,我可是了若指掌。」
「看來我得避一避了。」邢無雲連忙下了軟榻道。
衛梓陌看著他這幅模樣,「太後娘家乃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呂氏,這嫡出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端莊嫻熟,容貌更是出挑,這不是稱了你的意?」
「那又如何,本公子不喜歡。」邢無雲抬眸,看著他,「你如今是等著看我的笑話?」
 
衛梓陌眸光冷然,「你的笑話有何好看的,不過是拈花惹草的戲碼。」
邢無雲听著他的話,「你說我去何處避一避好呢?」
衛梓陌看著他,「那呂家二小姐,呂雲秀可是對你一見傾心,太後已經著人合你二人的生辰八字,若是良配的話,怕是這門婚事便定下了。」
邢無雲听著,更是蹙著眉頭,他可從來未想過自己娶親一事,他向來不喜約束,更不會將自個困在皇宮中。
衛梓陌看著他這幅著急的模樣,接著道,「你不是灑月兌怪了,如今,是該有人好好管管你。」
「你……」邢無雲丟掉手中的酒壺,接著飛身落入芙蓉閣。
紫玉看著突然落入自己面前的邢無雲,連忙道,「邢公子,有何吩咐?」
邢無雲看著她,「你這處可能藏人?」
「自然能。」紫玉低聲回道。
邢無雲接著道,「你將本公子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紫玉听著他的話,「邢公子,奴婢家主子說了,若是,您招惹上什麼花花草草的,自個去解決,不讓奴婢插手。」
邢無雲听著她的話,拉下臉來,「什麼叫花花草草,本公子像是到處拈花惹草的嗎?」
「像。」紫玉如實回道。
邢無雲眸光一冷,接著足尖輕點,又回到酒樓,接著看向衛梓陌,「你該不會如此小氣的吧。」
「我一向小氣。」衛梓陌接著道,「你與呂雲秀的生辰八字相配,此事,已經稟報了你皇兄,怕是不到一個時辰,你便會接到賜婚聖旨。」
「不行,我要離開這鬼地方。」邢無雲連忙轉身,便要離開。
「即便你離開,聖旨一下,你與她賜婚一事便是人盡皆知的,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呂雲秀還是會嫁給你。」衛梓陌看著邢無雲如今憂愁萬分的模樣,著實愉悅不少,昔日,總是他一副事不關己,對自個嘲笑不已的模樣,如今,看著他焦急的樣子,顯然心情好了許多。
邢無雲隨即坐在軟榻上,「我去將聖旨毀了,再不成便將那呂雲秀給殺了。」
「即便殺了,還會有第二個呂雲秀。」衛梓陌看著他,「太後如此做的目的,無非是想要拉攏你罷了。」
「那又如何?」邢無雲眸光一沉,「我即刻去毀了聖旨。」
衛梓陌看著他這幅鐵了心的樣子,接著道,「若是,換做是鳳傲天呢?」
邢無雲轉眸,看著他,「如今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像在開玩笑嗎?」衛梓陌冷下臉來。
邢無雲接著抬步上前,「要是她,我便有多遠躲多遠。」
衛梓陌看著他,接著轉身,「還不趕快去,否則,便晚了。」
「我定要將聖旨毀了,若是,再不行,我便將那呂雲秀給殺了。」邢無雲狠狠地說道,完全沒有了以往灑月兌不羈的神情。
衛梓陌看著他,每個人都有軟肋,而邢無雲的軟肋便是女人。
邢無雲一面憤憤地說著,一面飛身離開。
沙漠內,鳳傲天與冷千葉繼續盯著烈日向前行走著,身後的士兵雖然疲累,但是,看著眼前的鳳傲天,似是有了支撐,各個咬牙堅持著。
冷千葉拿出身側的水袋,遞給鳳傲天,「皇上,喝些水。」
鳳傲天接過水袋,飛身而起,轉身,坐在了他的身前,看著他干裂的唇,接著抬頭,喝了一口水,對準他的唇,將水渡入他的口中,她輕咬著他干裂的唇,不一會,便變得瑩潤。
她接著將水袋收起,接著靠在他的懷中,「走吧。」
「嗯。」冷千葉雙手勒著馬韁,將她徹底地包裹在自己的懷中,下顎抵在她的頭頂,感覺著她的呼吸聲,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
他們緩緩向前行著,鳳傲天看著眼前的天色,接著看向冷千葉,「傳令下去,原地歇息。」
「是。」冷千葉亦是看到遠處,轉眸,吩咐副將前去通傳,接著,二人便下了馬。
冷千葉看著她,「皇上,待會是不是要變天了。」
「嗯。」鳳傲天點頭,看著他,「待會,讓將士們準備繩子,纏繞在自己的腰上,彼此拉著手。」
「是。」冷千葉連忙吩咐下去,接著,便看到不足兩萬的人馬亦是手拉著手,身上纏繞著繩子,站在原地。
鳳傲天抬眸,看著遠處席卷而來的狂沙,握緊冷千葉的手,「若是順利的話,後日,便能走出著沙漠。」
冷千葉側眸,看著她射向遠處的目光,他將鳳傲天攬入懷中,若是,以前,他不敢去想,他在她心中存在著分量會有多重,可是,此刻,她站在自己的身旁,出現在沙漠,他便知曉,在她的心中是有自己的,「皇上,臣會永遠陪著您。」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冷千葉,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
「臣一輩子都會記得。」冷千葉堅定地回道。
鳳傲天抬眸,看著遠處的天際,抬手,抱著他,飛身懸于半空中。
不一會,便看見整個沙漠卷起狂風,席卷著整片沙漠,眼前的士兵拉著手,卻還是被沖開,身上的繩子將他們緊緊纏在一起,而鳳傲天周身籠罩著一層白光,將整個狂風擋開,她如一座屹立不倒的神祗般,懸于空中,身下的士兵們被強烈的沙漠卷的東倒西歪,有些更是被淹沒,冷千葉用力拽著手中的繩子,眼前的士兵隨即亦是拉著繩子,轉眼,他們一半的身體會被掩埋。
過了許久之後,風沙漸漸地平息,鳳傲天接著飛身落下,看著眼前的情況,「用力拉繩子,將埋在沙漠內的士兵都拉出來。」
「是。」被湮沒了半個身子的士兵齊聲應道,他們知曉,若不是皇上,他們如今早已被黃沙掩埋。
冷千葉站在鳳傲天的身側,不發一言。
過了半個時辰,才將所有的人都拉了出來,副將連忙上前稟報,「皇上,都還活著。」
鳳傲天微微點頭,「出發。」
「是。」副將領命,隨即便轉身,吩咐下去。
鳳傲天看著冷千葉,「瞧瞧,臉上都是黃沙。」
她抽出絹帕,拭著他臉上沾染著的黃沙,將他身上的黃沙撢去,牽著他的手,二人上了馬,繼續前行。
這一日,慕寒遙連續攻下了了三座城池,若是順利的話,三日之後,便能直搗黃龍。
李肅亦是興奮地帶著將士奮勇殺敵,如今,他們是一鼓作氣,期間,不過是短暫的停留。
巫月國,夜魅晞一直等待著南邊的消息,香寒一初夏對看一眼,她們二人心中亦是在擔憂著。
「皇上,南邊的動亂依舊未平息。」初夏忍不住地開口道,「如今,整個南邊都亂了。」
夜魅晞亦是清楚,不過,他如今在賭,他倒要看看凌霜雪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還在控制範圍?」夜魅晞沉聲道。
「屬下已經秘密派人秘密趕往南邊。」香寒在一側回道。
夜魅晞妖艷的紅唇微勾,「若是,凌霜雪三日之內,還未平息南邊暴亂,你等便出手,連帶著她一同滅了。」
「是。」香寒與初夏齊齊應道。
夜魅晞斂去笑意,低聲道,「軒轅彧可有何動靜?」
「皇上,軒轅皇像是中了鳳皇的計謀。」初夏在一旁回到卡。
夜魅晞听著,微微點頭,「都退下吧。」
「是。」初夏與香寒應道,接著退了出去。
夜魅晞抬眸,凝視著夜空,「爺,您何時來看魅晞?」
如此,又過了一日,楚凌天一直守在軒轅彧的營帳外,白楓帶著十萬人馬前往棲國,如今,被困于山谷內,音訊全無,而皇上如今昏睡不醒,他如今能做的便是守著這處。
貓公公這兩日,甚是掛念鳳傲天,亦是徹夜難眠,而此時,突然落下一個小小的身影,一溜煙,便蹭上軟榻,坐在了貓公公的對面。
貓公公看著眼前的小鬼,嘴角微撇,「你不看著飛鶴國,跑這處來做
什麼?」
「如今飛鶴國已經歸順了鳳國,而改名為飛鶴城,我已經不是皇上了,自然不用守著那里。」眼前的小鬼吐著舌頭,看著貓公公說道。
「你來做什麼?看你這幅樣子,便知是偷跑出來的。」貓公公瞟著他小小的身子,身上穿著一身夜行衣,稚女敕的臉上,風塵僕僕,周身透著寒意。
流星听著貓公公的話,連忙將手指放在唇上,「噓……」
貓公公瞧著他,「主子出遠門了。」
「我知道啊。」流星徑自倒了一杯茶,大口地喝著,接著放下杯子,看著他說道。
「那你來這處做什麼?」貓公公看著流星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待看到他衣衫上的灰塵,連忙用絹帕遮住嘴角,「你還不去洗洗。」
「不要。」流星搖著頭,「我要等仙女回來。」
「主子何時成了仙女了。」貓公公嫌惡地向外挪了挪,瞧著他說道。
「她就是仙女。」流星揚聲道。
貓公公連忙上前,一巴掌便將他的笑臉遮了起來,將他的嘴捂住,「主子如今是男子,你若是再敢喊主子是仙女,當心主子日後再也不見你。」
流星睜著水汪汪地雙眸,看著貓公公,連忙點頭,待貓公公將手拿下,他大喘著氣,「知道了,我日後不叫她仙女,叫她聖主。」
「你快去洗洗吧,若是,主子回來看到你這幅髒兮兮的模樣,定然會將你丟出去。」貓公公連忙擦著自己的手,接著說道。
流星看著他,揚眉,「你去給我準備浴湯。」
貓公公挑眉,「自個去,我可不去。」
「你若不去,我便天天賴著你,燻死你。」流星嘟著嘴角,連忙一滾,坐在了貓公公的身邊,用自己髒兮兮的小手,扯著他的衣袖。
貓公公一個激靈,連忙閃身下了軟榻,看著自個衣袖上油膩膩的印子,看著他,「你這手做什麼了?」
「剛剛烤了野雞。」流星拍這手,看著他,「去不去?」
貓公公頭皮發麻,「你為何不直接去找主子,跑來做什麼?」
「我還小,不能走太遠的路,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流星理直氣壯地說道,接著四仰八叉地躺在軟榻上,抬眼,看著房梁,「順便給我準備些吃食,好餓啊。」
貓公公低聲道,「你不是剛吃了烤雞?」
「那是兩個時辰之前的事了,如今,我餓著呢。」流星模著自個癟下來的肚子,可憐兮兮地說道。
貓公公連忙上前,將自個身上被流星印了油膩手印的外袍月兌下,重新換了一件,便出了營帳。
流星接著從軟榻上起來,看著床榻上躺著的軒轅彧,明亮的雙眼滴溜溜地轉著,接著一溜煙便站在了床榻旁,盯著軒轅彧看了半晌,小手抵著下顎,連忙轉身,行至書案旁,拿著御筆,走了過來,執筆,在他的臉上畫著。
貓公公端著膳食走了進來,見他在床榻旁,「過來用膳。」
流星收起筆,看著自個的杰作,滿意地點著頭,接著轉身,身形敏捷地躍上椅子,看著眼前的膳食,吸了一下口水,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貓公公起身,行至床榻旁,當看到軒轅彧臉上畫著一朵桃花,他嘴角一扯,轉眸,看著流星,「你如此做,當心主子回來找你算賬。」
流星一面扒著飯,一面看著貓公公,「我可是為聖主好,此人相貌俊美,太容易招惹桃花,我畫上一朵桃花,不過是將其他的桃花都擋在外面。」
「軒轅彧的脾氣可是差得很,他最在意的便是自個的容貌,若是醒來之後,看到自個臉上被畫成如此,他必定會將你吃了。」貓公公接著轉身,坐在流星的身側說道。
「放心,他吃不了我。」流星看著貓公公,「我的肉不好吃。」
貓公公嘴角一勾,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看著他吃的津津有味,不過,這吃相……卻是讓他頭疼,「你也算是一國之君,怎得用膳如此不雅。」
流星放下碗筷,舒服地打了打嗝,伸手,用袖子將自己的嘴角一抹,「我被困在那皇
宮中這麼多年,如今出來了,隨意些……隨意些……」
又是輕輕一躍,伸著懶腰,轉身向屏風後走去,「給我準備一副新的衣裳。」
貓公公覺得自個何時變成了他的使喚奴才了,一面收拾著碗筷,「沒有。」
「當心我告訴聖主,說你虐待你,欺負我。」流星連忙哭著說道。
貓公公嘴角一扯,「我就虐待你了,欺負你了。」
流星知曉這招不管用,連忙堆著笑臉,躲在屏風後面,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著貓公公,「好貓公公,難道你忍心看著我穿著髒衣服嗎?那身衣服上面,沾染著狗尿,豬糞,雞屎,還有,我頭頂上還中了一次鳥糞,若是,我穿著這身衣裳,整日在你面前晃悠,你難道忍心?」
貓公公听著流星滔滔不絕地說著,頓時沉著臉,咬牙切齒道,「我……給……你……去……拿。」
流星連忙笑嘻嘻地應道,接著轉身,接著將自個身上的衣衫月兌下,跳入了浴桶內,哼著小曲,沐浴著。
貓公公拿著衣衫走了進來,頭疼地靠在了軟榻上,如今,更是期盼著主子能夠早些回來。
流星舒爽地沐浴後,穿著新的衣裳,神氣活現的走了出來,接著坐在貓公公的面前,盯著他的臉瞧著。
貓公公蹙眉,「你瞧什麼?」
「你干嘛將自個打扮成這幅鬼樣子,明明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干嘛不好好利用著。」流星嘟著嘴說道。
「你倒是會看。」貓公公看著流星,接著湊近一點,「你偷跑出來,就不怕聖女將你帶回去?」
「等她尋來時,我已經等到聖主了,到時候,她也奈何不了我。」流星早已經算計好說道。
「怪不得主子說你是小鬼頭。」貓公公不免搖頭道。
流星眨著雙眸,看著貓公公,「不過,我感應到,聖主如今正跟著另一個男子在一起,那人的容貌甚是俊美。」
「你能感應到這些?」貓公公不免對流星好奇起來,連忙湊上前去,「你還能感應到什麼?」
「我渴了。」流星吧唧著嘴,接著斜靠在軟榻上說道。
貓公公連忙倒了茶,遞給他,「說來听听。」
「我生來便是與聖主有感應的,不過,之前只能微弱地感受到聖主的氣息,自聖主前去聖壇,啟動了她的靈力,我便能強烈地感應到了。」流星愜意地喝著茶,慢悠悠地說道。
「那主子如今與那個……冷千葉在做什麼?」貓公公想起主子如今擁著另一個人,心里便不是滋味。
「那人與聖主正坐在沙漠上,二人……」流星側眸,看著貓公公一臉期盼的模樣,接著說道,「二人正在親親。」
貓公公听罷,嘟著嘴,揪著自個手中的絹帕,「就知道會是如此。」
流星瞧著他這幅拈酸吃醋的模樣,喜笑顏開,「哎呀,主子正在撕扯著那人的衣衫……」
貓公公嘟著嘴,緊抿著唇,轉眸,看著流星,「哼,我歇息了。」
流星看著他這幅模樣,笑得更開懷,接著道,「哎,好戲還未開始呢,你怎得就歇息了。」
貓公公冷哼一聲,「我困了。」
流星接著上前,湊近他,巴掌大的小臉透著狡黠,「那我自己感應吧。」
貓公公猛地起身,瞪視著他,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你這個小鬼頭,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流星听著他的話,頓時放聲大笑,「哈哈……我確實能感應到聖主,還有她一里之內的事,不過,對于太親近之事,我自然不能感應了,我還小。」
貓公公接著起身,沖出了營帳,他活這麼大,第一次被一個小鬼頭給耍了。
流星心情極好地躺在軟榻上,嘴角掛著笑意,緩緩地睡去。
貓公公抬眸,正好對上楚凌天看過的眼神,他冷哼一聲,將火氣發在了他的身上,「你啊,真沒用。」
「貓公公,你這話是何意?」楚凌天不解地看著他怒氣沖沖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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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貓公公猛地轉身,步入了營帳,便看到流星已經睡去,他深吸一口氣,接著斜臥與軟榻上,絞著手中的絹帕,想著鳳傲天心疼。
此時,沙漠中,鳳傲天剛下了馬,牽著冷千葉的手去尋找水源,月色明亮,灑在二人身上,透著淡淡的銀光。
鳳傲天轉眸,看著他,「餓了嗎?」
冷千葉看著她,點頭道,「嗯。」
鳳傲天自懷中拿出一塊燒餅,遞給他,「吃吧。」
冷千葉看著她手中的燒餅,接著推入她的懷中,「臣不餓。」
鳳傲天挑眉,看著他,自個咬了一口,印上他的唇,直接喂入了他的口中,「你若是倒下了,爺可是會心疼的。」
冷千葉輕咬著食物,注視著她,接著自她的手中將燒餅拿了過來,咬了一口,學著她適才的動作,印上她的唇,喂入了她的口中,低聲道,「皇上若是餓著了,臣更心疼。」
鳳傲天牽著,接著吃著燒餅,二人一面向前走著,一面互相喂著將一塊燒餅吃了,終于,在不遠處尋到了水源,鳳傲天連忙用水袋接了水,牽著他返回。
貓公公躺在床榻上,想起適才流星的話,輾轉難眠,他一想到主子擁著其他人,便難受不已,索性起身,走出了營帳。
楚凌天一直守在營帳外,看到貓公公又走了出來,接著上前,「貓公公,您適才的話是何意?」
貓公公抬眸,看著他,「灑家問你,你對雪珂那丫頭到底是什麼心思?」
楚凌天听著貓公公的話,沉默片刻,「大概是不舍的。」
「不舍便是不舍,有什麼大概。」貓公公冷哼一聲道。
楚凌天看著他眼角的不屑,深吸一口氣,「是不舍。」
貓公公徑自上前走了幾步,「那既然不舍,為何要放手?」
「是她將我推開了。」楚凌天接著道。
「你可有想過,為何?」貓公公看著遠處的天際,問道。
「我明白,或許因為明白,才會心存不舍。」楚凌天何嘗不知曉,橫在他們中間的是什麼,可是,如今,即便有再多的不舍,也終歸是不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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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檸檬頂著鍋蓋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