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傲天斜臥與軟榻上,他順勢倒在她的懷中,抬眸,看著她,「皇上,臣好累。」
「累了,便靠在爺的懷中歇會。」鳳傲天知曉他今兒個如此做,不過是想要刺激衛梓陌,而他的心思,她怎能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她抱著他,輕撫著他的後背,低聲道,「在爺的心中,慕寒瑾重要,你也同樣重要,爺今日打你與衛梓陌,是要告訴你,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受傷,爺怎會不心疼?」
邢無雲合著雙眼,嘴角掛著淺笑,听著她的話,已安然地躺在她的懷中睡去。
鳳傲天垂眸,看著他俊美絕倫的容顏,合著雙眸的他,看起來更是多了幾分的恬靜,她低頭,在他的額前落下一個淺吻,亦是緩緩地閉上雙眸,二人相依偎著,大殿外,明月當空,深秋的冷風吹入殿內,卻沒有半分的冷寒。
流星帶著神犬行至偏院,便看到無風正坐在石凳旁,石桌上放著一壺清酒,他神態愜意地對月獨酌,周身散發著絕塵之氣,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的閑逸。
他扭頭,看著跟在他身後的神犬,低聲道,「還真是師兄弟,都喜歡飲酒。」
神犬點頭,想著流星竟然不辭辛苦前去給它弄聖泉,心中對流星多了幾分的感激,如今,听著他說話,也便應聲。
流星箭神犬對自個的態度有所轉變,不禁喜上眉梢,腳步輕快地上前,當即坐在了無風的身旁,將桌上的酒壺拿起,輕嗅著,「好香啊。」
「前些時日剛釀的百花蜜,要不要嘗嘗?」無風隨即倒了一杯給他。
流星連忙端起酒杯,徑自喝了一口,入口香甜,甚是甜美,他連忙點頭,看著無風,「你也喜歡釀酒?」
「你是知道的,有一個師兄酒鬼,自然要會的。」無風看著他,笑著說道。
流星點頭,接著倒了一杯,放在了神犬的面前,「你也嘗嘗看,不會醉的。」
神犬低頭,嗅著撲鼻的清香,舌忝了一下,便覺得甚是美味。
流星側眸,看著無風,「你以往都在做什麼?」
「研究醫術,采草藥。」無風又倒了一杯,抬眸,看著眼前的夜空,「我以往都住在山中,一件茅草屋,閑暇時,便拿出自個釀的野果酒,自飲自酌。」
「那豈不是很孤獨?」流星想著,好酒自然要有人一同飲,一個人品著多沒味道。
「呆久了,便不覺得孤獨了。」無風低笑一聲,「不過,從來沒有如此熱鬧過。」
流星接著給自個倒了一杯,仰頭喝下,口齒留香,他轉眸,看著趴在地上也喝得津津有味的神犬,「還要嗎?」
神犬舌忝了一下舌頭,點頭應道。
流星又給它倒了一杯,「只此一杯。」
神犬點頭,待流星放下時,他便又伸著舌頭舌忝著。
無風看著流星,「你也是只此一杯。」
流星歪著頭,盯著無風看了半晌,「你是當真對聖主有興趣嗎?」
無風低笑不語,接著說道,「不過是好奇而已。」
流星搖著頭,「聖主不過是比尋常人聰明了一點,冷酷一點,霸氣一點,堅強一點,懂得人心一點。」
無風淡然一笑,「也許,在她的身上能尋到我失去或者是不曾擁有過的東西。」
流星放下手中的酒杯,接著說道,「我怕你越陷越深,到時候苦的還是你自個,你看看,聖主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傷痕累累的?」
無風挑眉,看著流星,「你好像不願意她身邊有那麼多人?」
流星低聲嘆了口氣,「這些都是劫,有什麼好的。」
無風微微一怔,便看到流星已經趴在石桌上,嘴角吐著泡泡,徑自睡去。
而神犬不停地吐著舌頭,也趴在地上睡了。
無風好笑地看著眼前的一人一狗,接著起身,將流星抱起,進入屋內,便將他放在床榻上,他轉身,回到院內,坐在原來的位置,一面飲著酒,一面欣賞著月色。
翌日天未亮,鳳傲天醒來,便看到邢無雲還在沉睡,她抬手,抱著他,卻感覺到他身上甚是冰涼,她眸光一沉,抬起他的手腕,把象,怎得沒有脈象?
她連忙起身,將他抱起,飛身離開帝寢殿,徑自來到偏院。
無風正斜臥與躺椅上睡著,感覺到一道身影落下,他睜開雙眸,便看到鳳傲天抱著邢無雲向他走來。
他緩緩起身,待看到鳳傲天懷中的邢無雲時,接著說道,「帶著他到屋內。」
鳳傲天點頭,接著便疾步入了屋子,便看到床榻上四仰八叉躺著的流星,她隨即將邢無雲放在一側。
無風已經緊隨其後,跟了進來,低頭,看著邢無雲,把著脈象,抬眸,看著鳳傲天,「昨夜,他都做什麼了?」
「睡覺。」鳳傲天徑自回道。
無風為他診脈,接著起身,將銀針拿了過來,為他行針,不一會,便听到邢無雲低吟了一聲,抬眸,看著無風,再看向鳳傲天,「皇上,臣怎麼在這里?」
「今日一早醒來,爺探不到你的脈象。」鳳傲天握著他的手說道。
無風看著邢無雲,「昨晚你吹了冷風,動了心脈。」
邢無雲抬眸,看著鳳傲天,淺笑道,「皇上,臣無礙。」
鳳傲天點頭道,「嗯,無礙便好。」
無風看著他這幅模樣,笑著說道,「我以為怎麼了,弄得皇上如此緊張。」
鳳傲天看著無風,「爺的人自然是要緊張的。」
她起身,將他自床榻上扶起來,接著便離開了偏院。
流星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眸,看著無風嘴角掛著淡然地笑意,走了出去,他緩緩起身,下了床榻,走出屋子,站在他的身旁,「聖主這是緊張過度了。」
無風知曉不語,徑自打水洗漱。
流星咂吧著嘴,也站在一側洗漱,轉身,便看到神犬還未醒來。
鳳傲天帶著邢無雲回到帝寢殿,看著他氣色無恙,握著他的雙肩,沉聲道,「日後,不許睡在軟榻上。」
「好。」邢無雲點頭,看著她,「皇上可是要準備去上早朝了?」
鳳傲天冷哼一聲,扶著他行至龍榻,「給爺好好躺著。」
邢無雲笑應道,「皇上這幾日可是要看著臣?」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低聲道,「那是自然,在爺離開前,你的身子要養好些。」
邢無雲揚起一抹隨性的笑意,接著應道,「那臣可要好好補補了。」
鳳傲天低頭,在他的唇瓣輕咬著,接著起身,四喜便端著洗漱用具走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藍璟書。
他上前,行至她的身旁,溫聲說道,「皇上,臣服侍您洗漱。」
鳳傲天看著藍璟書,笑著點頭,「好。」
邢無雲看著藍璟書站在她的身旁,細心地為她沐浴更衣,他覺得此事自個也能做,只是,如今他需要好好養著。
待鳳傲天換好衣衫之後,顧葉峰與易沐已經入內,一行人用罷早膳,鳳傲天便前去上早朝。
邢無雲安靜地躺了龍榻上,合目小憩。
浮夢宮,衛梓陌趴在軟榻上,直至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才幽幽轉醒,扶著有些疼痛的額頭,接著起身,「備浴湯。」
「是。」听風已經準備好,連忙與听雨親自端了進去。
衛梓陌行至屏風之後,褪去身上沾染著酒氣的衣袍,沒入浴桶內,解著酒氣。
早朝之上,鳳傲天接見了貝立國的特使,更是親眼所見了那十二名美男,的確是絕色之姿,只可惜,這些人不是她所能左右的。
她笑著收下了人,便遣著貝立國特使回去,而十二名美男也讓四喜帶入宮中安置。
下了早朝之後,鳳傲天便回了帝寢殿,邢無雲已經洗漱,穿戴妥當,坐在軟榻上,津津有味地看著書。
鳳傲天抬步入內,行至他的身側,順著他的目光,便看到那書卷上栩栩如生地畫著各色男子合歡圖。
鳳傲天嘴角一抽,抬手,便將他手中的書拿了過來,看著他,「大清早,你便看這種書?」
邢無雲笑吟吟地看著她,「臣不過是想找些感覺,以備不時之需。」
鳳傲天抬手,捏著他的鼻子,「你就不怕虛火太旺盛?」
邢無雲抬手,順勢地將她的手握著,而後,拉至自個的心口,「臣這處一直想著您,可是,那書上面的畫,臣著實看著沒感覺,皇上,您說,臣是不是不行?」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接著低頭,指尖劃過他的胸口,緩緩移動,直至來到他的……重要位置處,隔著衣料,她指尖輕輕一彈,看著他,「感覺如何?」
邢無雲抬手,將她的手緊緊地按著,低聲道,「可是為何,臣看到那些畫時,沒有任何的反應呢?」
鳳傲天低頭,吻著他的唇,笑著說道,「沒反應才對,若是你有反應,也便將你廢了。」
邢無雲听著鳳傲天的話,不由得一怔,「若是沒反應的話,那臣對皇上……」
「還真是個笨蛋。」鳳傲天抵著他的額頭,看著他。
邢無雲知曉如今不易說這樣的話題,連忙笑道,「皇上,臣……」
四喜此時走了進來,看著鳳傲天,低聲回道,「皇上,那十二名美男已經安置妥當。」
「嗯。」鳳傲天點頭,接著說道,「好生款待著。」
「是。」四喜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邢無雲看著她,接著說道,「皇上可看上哪個了?」
鳳傲天挑眉,饒有興趣地應道,「都看上了。」
邢無雲嘴角微撇,靠在她的懷中,「皇上還真是喜新厭舊。」
「比起你素日的風流韻事,爺這些算不得什麼。」鳳傲天勾起他胸前的青絲,低聲說道。
邢無雲听著,想著她定然會將自個以往的事情扯出來,不依不饒,倒不如他自個如實交代的好,「皇上,臣身邊可沒有其他的女子,那些女子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而且,她們連臣的衣角都未踫過。」
鳳傲天嘴角一勾,看著他,「原來如此。」
邢無雲抬手,將她攬入懷中,「臣一直想灑月兌過一世,卻未料到,最後栽在你了手中。」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仰頭,看著他,「你是說爺阻擋了你繼續拈花惹草的路?」
邢無雲低頭,對上她笑意深深地雙眸,沉聲道,「皇上說得極是。」
鳳傲天抬手,在他的腰間狠狠地一擰,「越發地能耐了。」
「還是皇上教導得好。」邢無雲抱緊她,嘴角依舊掛著他一貫放蕩不羈的笑容。
「反倒是爺的不是了。」鳳傲天冷哼一聲,低聲說道。
「那是自然。」邢無雲覺得還是用以前的相處模式與她相處來的自在,如今這樣,他都有些不認識自個了,偶爾的粘人可以,但是,經常如此,他著實做不到。
鳳傲天听著邢無雲的口氣,便知他如今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性子,低笑一聲,接著抬眸,看著他,「等爺離開之後,還有事你得去辦。」
邢無雲嘴角一勾,看著她,「皇上如今總算知道臣的用處了。」
鳳傲天低笑一聲,「爺何時不知了?只要你不給爺到處拈花惹草,其他的爺都隨你。」
「那包括被皇上吃了?」邢無雲微微湊近她,笑著問道。
「嗯。」鳳傲天點頭,「等過些日子再說,你如今這幅身子,爺怕到時候你承受不住。」
邢無雲一雙桃花笑得迷人,慵懶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低聲道,「皇上不試,怎知臣承受不住?」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腕,附耳說著。
邢無雲听罷,笑意更深,「皇上早已經布好了局,只是讓臣走一個過程罷了。」
鳳傲天點頭道,「還是你聰明。」
邢無雲勾唇淺笑,「皇上,若是臣將此事辦妥了,您該如何賞臣?」
鳳傲天吻著他的唇,指尖在他的身上游移著,低聲道,「爺會好好疼你。」
邢無雲揚聲一笑,甚是開懷,「臣求之不得。」
鳳傲天眸光一沉,接著說道,「鳳千凝何時到京?」
魂隨即落下,立在一側,低聲道,「後日便能入京。」
「嗯。」鳳傲天點頭,接著開口,「雪珂可動身了?」
「昨日接到主子的密函,便動身了,三日後便能趕到。」魂緊接著回道。
鳳傲天看向邢無雲,「呂雲秀如今在做什麼?」
「她一直在南回國,並未有任何的動靜。」魂看向鳳傲天,「只是這幾日並未去宮中。」
鳳傲天點頭道,「夏珞顏呢?」
「她剛剛登基不久,如今乃是新的朝局,再有半月,便是她與巫月國大婚之日,她一面鞏固朝堂,一面準備大婚之事。」魂有些不解,為何夜魅晞會答應這門親事。
鳳傲天微微點頭,「夜魅晞呢?」
「夜侍妃如素日一樣,沒有任何的異常。」魂如實回稟道。
鳳傲天將手中的密函遞給魂,「將這封密函傳給慕寒遙。」
「是。」魂雙手接過,便轉身離開。
邢無雲抬眸,看著鳳傲天,「皇上這是要大開殺戒了。」
「鳳凰泣血,必定是血流成河。」鳳傲天握著邢無雲的手,想起那日的情形,眸光透著冷寒。
邢無雲知曉,她又在想他,「皇上放心,臣一定會陪著你。」
鳳傲天回神,看著他,淺笑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際,爺身邊能夠用的人和信任的人少之又少。」
邢無雲點頭道,「臣明白。」
這幾日,鳳傲天都陪著邢無雲,而自那日之後,衛梓陌便仔未來尋過鳳傲天,而是獨自呆在浮夢宮內,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個的事情。
邢無雲知曉,衛梓陌的心中始終有一個結,不是一日兩日能夠解的開的。
這一日,鳳千凝趕了近半月的路程,終于回到了京中,看著眼前的熟悉的一切,她始終端坐與馬車內,入了皇宮。
鳳傲天端坐與帝寢殿內,便看到鳳千凝嘴角掛著笑意徐步前來,她身後跟著的便是付寒。
這是付寒第一次入宮,一路上,他親眼看到了如今的鳳棲國的發展,百姓們臉上的喜悅,還有京中的繁華,皇宮的氣勢恢宏,他知曉,不過短短數月,棲國便已經徹底地消失,而他是應該放下以前的一切,重新來過。
鳳千凝踏入帝寢殿,隨即福身道,「千凝參見皇兄。」
鳳傲天擺手道,「一路舟車勞頓,皇妹辛苦了。」
「皇兄身子可好?」鳳千凝抬眸,看著鳳傲天的氣色,關心地問道。
「甚好。」鳳傲天笑著應道,接著便看到身後的付寒站在一側,一言不發。
「付愛卿看著如今的鳳棲國,有何感想?」鳳傲天沒有過多的寒暄,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她知曉,付寒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之人,語氣旁敲側擊,倒不如直言相向。
付寒垂首,沉聲回道,「國泰民安。」
鳳傲天揚聲豪放一笑,「付愛卿這幾日可以先去各軍營處瞧瞧,易元帥的身子骨越發的不如當年,如今是該享享清福了,日後,你便接替他的位子,這京中的治安便交給付愛卿了。」
「臣定當不服皇上厚望!」付寒隨即跪下,第一次真摯地謝恩。
鳳傲天低笑一聲,「好,付愛卿的府邸,朕已經安排好,付愛卿今日便稍作歇息,明兒朕會派人前去接你。」
「是,臣告退!」付寒應道,接著便轉身離開。
當他走出皇宮時,抬眸,看著眼前巍峨的皇宮,還有寬闊的街道,身旁已經有人低聲說道,「付將軍,奴才帶您前去您的府邸。」
「好。」付寒回神,深吸了一口氣,他要試著接受如今的身份,還有這來之不易的平安。
鳳傲天看著鳳千凝,如今,偌大的寢宮只剩下她們二人。
她看著鳳千凝,低聲道,「事情可都辦妥了?」
「主子放下,屬下已經安排好。」鳳千凝上前一步,站在鳳傲天的身側回道。
鳳傲天點頭,看著她,「這些日子,爺前去玄墨國,這里便交給你。」
鳳千凝應道,「主子放心,屬下會暗中護著。」
「如此甚好。」鳳傲天笑著應道,看著她,「你可有事瞞著爺?」
「主子何出此言?」鳳千凝笑看著她,低聲問道。
鳳傲天挑眉,「如今爺是你的皇兄,身為皇兄的關心皇妹的終身大事,那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鳳千凝眸光一沉,看著她,「皇兄不是已經知道了?」
「他沒有認出你來?」鳳傲天之前听過鳳千凝的故事,低聲問道。
「嗯。」鳳千凝點頭,「他早已經忘記了當年的事情。」
「無妨,守得雲開見月明,你這些年來都在尋他,如今當真是尋到了,一切都是緣分。」鳳傲天抬手,握著鳳千凝的手,「你雖然是棲國國暗主,但也是爺的皇妹。」
鳳千凝淺笑著應道,「多謝皇兄關心,皇兄,您今日便動身?」
「嗯,後日便是問斬之日,爺要先去瞧瞧,軒轅彧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鳳傲天笑看著鳳千凝,「如今不過是個開始,這一次,爺要震懾他國,讓他們听到鳳傲天的名字,便會聞風喪膽。」
鳳千凝看著她,「皇兄,皇妹會一直陪著您。」
鳳傲天低笑一聲,「你這輩子反正是逃不掉了。」
流星這些時日,一直待在偏院,與無風越發地熟絡起來,便知道此人的性子神秘莫測,只是,他卻很是淡然處之,偶爾也會很狡猾。
神犬這些時日,對流星的態度那絕對是逆轉,如今,整日跟在他的身旁,還不時地與他說說話。
浮夢宮內,邢無雲坐在不遠處,抬眸,看著衛梓陌冷漠的身姿,他低聲道,「你這幾日可頓悟了?」
衛梓陌側眸,看著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指的是什麼?」邢無雲斜臥與軟榻上,低聲問道。
「她此次前去玄墨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衛梓陌看著邢無雲,「她在做什麼打算?」
邢無雲看著衛梓陌,「你何不親自問她。」
「她若是不告訴我呢?」衛梓陌慢悠悠地問道。
邢無雲看著他立于窗前的身影,「你何時變得如此不自信了?你若是不問,又怎知她不會說?」
衛梓陌微微一愣,轉身,看著邢無雲,「我覺得如今的我越發的不像自己。」
邢無雲听著他的話,幽幽地嘆了口氣,「難道你還想回到以前?」
衛梓陌沉吟了片刻,低聲道,「我只怕改變而已。」
邢無雲看著他,「可是你如今已經改變了,而你是自願的。」
「是啊。」衛梓陌低笑一聲,接著說道,「你這處若是有什麼事,必須及時告訴我。」
「好。」邢無雲點頭,「你那處也是。」
「嗦。」衛梓陌冷冷地回道,接著便抬步,入了內堂。
邢無雲端起身側的茶杯,仰頭喝下,接著便起身,離開了浮夢宮。
鳳傲天正與鳳千凝說罷,便看到邢無雲走了進來。
她淺笑著看著他,「跟衛梓陌告別過了?」
「告別什麼,又不是不見了。」邢無雲坐在鳳傲天的身旁,抬眸,看到鳳千凝,想起,那日,他在清泉池內,她竟然將自個衣衫拿走。
鳳千凝抬眸,看著邢無雲,卻如平常一樣,淡淡地笑著,「邢公子,別來無恙,這些日常可好?」
邢無雲點頭道,「有勞公主掛心,臣很好。」
鳳千凝起身,接著便退了出去,「皇兄,千凝先告退。」
「嗯。」鳳傲天淡淡地應道,鳳千凝便退了出去。
邢無雲看著她,「皇上何時動身?」
「用罷午膳。」鳳傲天看著邢無雲,「爺不在,你莫要再逞能。」
邢無雲點頭,「臣就想逞能,可是,這幅身子也要爭氣才是。」
鳳傲天抱著他,「若是呂雲秀前來尋你,你便給爺殺了。」
「臣遵旨!」邢無雲一本正經地應道。
午膳時,藍璟書與顧葉峰、易沐亦是自都察院趕了過來,一行人用罷晚膳,鳳傲天並未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帝寢殿。
邢無雲看著鳳傲天離開的身影,再看向藍璟書等人,「我先出去轉轉。」
鳳傲天飛身落在浮夢宮,便看到衛梓陌已經準備好,立在一側,等著她。
鳳傲天看著這些時日一直未見的衛梓陌,似乎在他的身上尋到了初見時的神態,她上前,握著他的手,「爺知曉,你出遠門時,必須要坐特制的馬車,不過,如今時間緊迫,你若是趕到不舒服,便靠在爺的懷中。」
衛梓陌反握著她的手,抬步離開了浮夢宮,鳳傲天輕吹口哨,便看到「傲雪」狂奔過來,鳳傲天看著衛梓陌,「走吧。」
衛梓陌看著眼前的馬通體雪白,富有靈性,他看著鳳傲天,「這是日行千里的駿馬?」
「嗯。」鳳傲天點頭,「你坐在爺的懷中。」
衛梓陌點頭,鳳傲天便帶著他落在了「傲雪」身上,她的一只手環著他的腰際,另一只手模著「傲雪」。
衛梓陌靠在她的懷中,低頭,看著「傲雪」,轉瞬間,便飛了出去。
到達玄墨國時,已經是翌日天明,鳳傲天帶著衛梓陌到了芙蓉閣,而衛梓陌則受不了芙蓉閣內的脂粉氣,便前去了他的酒樓,如今,玄墨國一半的產業已經被軒轅彧暗中收攏,而這家酒樓卻被保住了。
他進入酒樓,掌櫃的連忙迎了上來,「老奴見過殿下。」
「嗯,備浴湯和早膳。」衛梓陌冷淡地應道,接著便抬步入了給他專門留著的閣樓。
掌櫃的連忙前去準備,而衛梓陌則躺在熟悉的床榻上,這一整夜的折騰,雖然辛苦,可是,靠在鳳傲天的懷中,卻覺得不是那麼難過。
鳳傲天入了芙蓉閣,老鴇紫慧連忙迎了上來,早先,便得了消息,她要過來,而後,雪珂趕來,她便更加地期待。
雪珂听著動靜,連忙走出了房子,待看到鳳傲天時,隨即迎上前去,「主子,您總算來了。」
鳳傲天看著她,「怎麼了?」
「楚凌天他快要死了。」雪珂靠在鳳傲天的懷中,忍不住地哭泣道。
鳳傲天眸光微沉,「死了?」
「還沒有,只是染了風寒。」紫慧立在一側,如實回稟道。
鳳傲天抬眸,看著雪珂,「你當心動了胎氣。」
雪珂忍著淚水,看著鳳傲天,「主子,如今該如何?」
鳳傲天扶著她,「爺今夜去宮中瞧瞧。」
「主子要去見軒轅彧?」雪珂抬眸,看著鳳傲天,接著說道,「主子,當心這其中有詐。」
「去了便知道。」鳳傲天看著雪珂,「你可去過楚家?」
雪珂點頭,「偷偷地去看了看,不過,楚家甚是平靜。」
鳳傲天看著她,「去好好歇著吧,一切有爺在。」
「是。」雪珂點頭,接著便轉身回了屋子。
紫慧站在一側,低聲回稟道,「主子,如今芙蓉閣被玄墨皇暗中監視著,您如今來了,他自然是知道的。」
「嗯。」鳳傲天自然知曉軒轅彧不會放過芙蓉閣,不過,她卻不擔心,他會對芙蓉閣動手,畢竟芙蓉閣放在這處,也便是牽制著她的線索。
鳳傲天抬眸,行至天台,看著對面的酒樓,「如今軒轅彧已經暗中收回了衛梓陌手中一半的產業,這酒樓必定也在他的監視之內,怕是這里面不乏他的細作。」
「正是。」紫慧點頭道,「主子,您此次前來,怕是危機重重。」
鳳傲天低笑一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軒轅彧如此大費周章地將爺引過來,爺倒要瞧瞧他有什麼目的,三年之約,他自然是不能違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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