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傲天知曉他心中的想法,雖然,如今巫月國歸順了鳳棲國,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更使得其他國心生忌憚,巫月國還是需要夜魅晞看著。
「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鳳傲天輕撫著他的容顏,這樣的夜魅晞,讓她越發的疼惜。
夜魅晞低聲嘆了口氣,他如今能做的便是等待。
夜魅晞纏了鳳傲天整整一夜,天未亮,她便起身,看著躺在身旁安然睡著的他,眼眸中盡是寵溺,對于她來說,夜魅晞是她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想要好好心疼的人,她俯身,吻著他的唇,在他的耳畔輕聲道,「乖乖等著爺與你大婚。」
夜魅晞並未睜開雙眸,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卻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鳳傲天也不點破,而是起身,下了床榻。
衣袖卻被他緊緊地攥著,不願松開。
鳳傲天站在床榻旁,側眸,看著他,「不送送爺?」
夜魅晞的手緩緩地松開,睜開雙眸,美眸流轉,只是痴痴地盯著她。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惹人憐的模樣,將他松開的手握著,「傻瓜。」
夜魅晞自軟榻上起身,身上的常服不過是松散地披在身上,膚若凝脂,一覽無余地赤著玉足站在她的跟前,儼然一副魅惑人心的妖孽。
鳳傲天將他攬入懷中,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聲,「怎得不說話?」
夜魅晞只是乖順地靠在她的懷中,緊緊地抱著她,他怕自個又說出不舍的話來,如此,便會將這處所有的一切丟下,隨著她離開。
他將臉緊緊地貼在她的頸項,感受著這些時日以來的溫度,他只能發出一聲無奈地嘆息,那噴薄的熱氣,散落在她的耳畔,讓她感受到了他對她的深情。
她任由著他抱著,只是這樣便好。
不知過了多久,夜魅晞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她松開,「爺……」
「嗯?」鳳傲天輕聲應道。
「爺……」夜魅晞的聲音很輕,卻又透著濃情,帶著幾分的蠱惑。
鳳傲天淺笑著,看著他,「嗯?」
夜魅晞嬌艷的紅唇微微地嘟起,「不論爺在何處,都要記得掛念魅晞。」
「好。」鳳傲天輕輕點頭,看著他,「可還記得爺說過的話?」
「記得。」夜魅晞嬌聲道,靠在她的懷中,「魅晞的身心都是爺的,永遠都是。」
鳳傲天抬手,將他的常服合起,「好好照顧自個,知道嗎?」
「嗯。」夜魅晞笑吟吟地看著她,「爺也要照顧好自個。」
鳳傲天淺笑著應道,他親自服侍她洗漱更衣之後,二人一同用罷早膳,目送著她離開,他一手扶門邊,一手隨意地垂落在身側,美眸透著濃濃地不舍。
初夏抬眸,看著夜魅晞便這樣站了半個時辰,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接著上前稟報道,「王爺,貝立女皇昨日去了樂啟國。」
「嗯。」夜魅晞微微點頭,「如今人呢?」
「連夜便趕去了鳳棲國。」初夏低聲回道。
如今,雖然巫月國已經昭告天下歸順與鳳棲國,卻並未像收復飛鶴國與靈鷲國時,將國改為了城,夜魅晞如今確是巫月國的攝政王,而被夏珞顏殺死的那人,便被草草葬在了皇陵的偏角。
即便如此,群臣們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畢竟,如今,能夠撐起巫月國的除了夜魅晞,便無他人。
如今,巫月國的皇室一脈已經徹底地斷了,夜魅晞抬眸,看著這偌大的皇宮,他多想這二十五日一眨眼便過去,這樣,他便不會如此地牽腸掛肚。
南回國,南鈺亦是得到了夏珞顏與夜魅晞各種的恩怨,他揚聲道,「當真是天助朕也。」
「皇上,您難道有了法子?」一旁的老臣低聲問道。
「嗯。」南鈺勾唇一笑,眼眸中射出冷厲的寒光,接著端坐于書案上,提筆揮灑著,過了片刻,便將手中的密折合起,丟給身後的暗衛,「將這密折交給貝立女皇。」
「是。」身後的暗衛應道,拿著密函便飛身離開。
鳳棲國,皇宮內,藍璟書與顧葉峰亦是得到了巫月國的消息,二人抬眸,互看了一眼,顧葉峰看著藍璟書,「那巫月皇到底是何來歷?」
藍璟書抬眸,看著他,「他便是當年攝政王府最受寵的侍妃。」
顧葉峰微微一怔,接著說道,「夜魅晞?」
「嗯。」藍璟書點頭道,「皇上又要大婚了。」
「是啊。」顧葉峰也跟著感嘆道,接著抬眸,看著他,「不過,依著如今的形勢,貝立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怕是會對皇上下手。」
「我也在擔憂此事。」藍璟書溫聲道,「如今,全國的七成的兵力都放在了攻打南回國,若是,貝立國突然來一個襲擊,這也便罷了,巫月國歸順,難免不會招來樂啟皇的怒火,若是,這兩國合謀的話,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顧葉峰幽幽地嘆息,「千葉與寒遙遠在南回國,皇上如今在巫月國,貓公公與易沐已經不在,邢無雲不知去向,無風也走了,京中只剩下你我,還有衛梓陌。」
「嗯。」藍璟書看著他,「也許皇上有了安排,不過,你我還是要當心些,畢竟,你我不會武功。」
「難道這些時日,不用去都察院了嗎?」顧葉峰覺得在京都應當甚是安全。
可是,藍璟書卻知曉,京中知曉,京中怕是不會太平太久,邢無雲離宮時,告訴他提防之人,而如今,京中無人,正是給了那人可趁之機。
「我們怎得忘記了千凝公主?」顧葉峰想著這千凝公主自回宮之後,便再無任何的消息。
流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顧葉峰的身旁,湊上前來,「你說得對,那位千凝公主行蹤可甚是神秘,這些時日,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也不見她出自個的寢宮。」
顧葉峰听到流星的聲音,側眸,看著他,「怕是她不在宮中。」
「千凝公主這些日子一直在西山軍營。」藍璟書淡淡地回道。
「哦,我明白了。」流星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似是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應道。
「你明白什麼?」顧葉峰看著流星,他與流星這些時日以來,能夠說上的話,都可以數過來。
流星湊近顧葉峰,鼻息見輕輕一嗅,接著問道,「你身上有股奇特的氣息。」
「什麼?」顧葉峰見流星顧左右而言他,不由得問道。
「你這些時日,感覺如何?」流星眨著雙眼,盯著他問道。
顧葉峰微微一怔,似是知曉他在說什麼,接著應道,「跟以往一樣。」
「哦。」流星點頭,接著拍著他的雙腿,「放心,等小白蛇出來以後,便能知曉如何解你的蠱毒。」
顧葉峰微微點頭,「嗯,我知道。」
流星繼續盯著他瞧著,這才發現,他俊朗的容顏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驚艷,可是,那一雙眸子卻是極為的清澈,不然一絲的塵埃,一眼便能穿他的心底,又想起素日听說他的事跡,嗜書如命,笑呵呵地說道,「你還真是越看越有趣。」
顧葉峰被流星的話,弄得有些模不著頭腦,抬眸,看著他,「有趣?」
「對啊。」流星又湊上前去,盯著他的雙眼,接著問道,「你難道一點都不沒有感覺得到?」
顧葉峰搖著頭,「沒有。」
流星接著起身,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幾日你便留在帝寢殿陪我吧。」
顧葉峰抬眸,看了一眼流星,再看向藍璟書,直接拒絕道,「不了,我去津軒宮。」
流星仰著頭,看著他,「不行,你要留下來陪我。」
「我可沒有邢無雲那麼高超的棋藝,也沒有貓公公的廚藝,也沒有無風的醫術,不會聊天,也不會說笑話,與你待著,你難道不會覺得沉悶?」顧葉峰徑自說道。
流星點著頭,「的確沉悶。」
「那我還是回津軒宮。」顧葉峰連忙應道,他實在不解,自個怎麼就突然被流星纏上了呢?
流星拽著顧葉峰的衣袖,看著他,「反正,在聖主沒有回來之前,你要陪著我。」
顧葉峰抬眸,看著藍璟書,遞著眼色。
藍璟書看向流星,溫聲道,「想必,流星一個人不願待在帝寢殿,那我便與他一同待在帝寢殿,陪著你如何?」
「好。」流星爽快地應道,抬眸,看著藍璟書,笑著說道,「還是你善解人意,怪不得聖主疼愛你呢。」
藍璟書從未料到流星會夸獎他,忍不住地臉色微紅,輕咳了一聲,「我不過是做自個應當做的事情。」
流星微微點頭,抬眸,看著大殿外,接著說道,「那這些日子,你們便待在帝寢殿陪我好了。」
「好。」藍璟書淺笑著應道,他覺得流星定然有所隱瞞。
顧葉峰的性子本就淳厚,而且耿直,自然不太注意流星突變的態度,只是覺得待在帝寢殿,多有不便。
藍璟書拍著顧葉峰的肩膀,轉身,行至龍榻旁,這些時日,他雖然忙碌,卻每日都會按時照顧鳳胤麒,看著眼前的鳳胤麒比起往日有張開了許多,他欣慰不已。
流星站在他的身旁,也探著腦袋看著鳳胤麒,轉眸,看著他,「他如今氣色好了許多,不就是三年嗎?總歸是能醒來的。」
「是啊。」藍璟書輕聲應道,接著轉身,看著他,「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嗯。」流星點頭,接著轉身,離開了內堂。
神犬窩在一旁,看著流星,接著問道,「你是不是從顧葉峰的身上感應到了什麼?」
「嗯。」流星點頭道,「他身上有股煞氣。」
「何時發現的?」神犬緊接著問道。
「之前沒有,就是這兩日。」流星眨著雙眼,盯著神犬,二人並未說話,而是用眼神交流。
神犬如今與流星相處的久了,也便對他有所了解,有時候,只要一個眼神,便能知曉他要說什麼,二人的關系如今甚是融洽。
流星躺在軟榻上,眸光一沉,接著便合上雙眸,靜靜地睡去。
顧葉峰與藍璟書沐浴之後,便躺在龍榻上,不知為何,他這幾日,一直感覺心神不寧,似乎有大事要發生。
藍璟書側眸,看著他,「有心事?」
「嗯。」顧葉峰點頭道,「不知為何,這幾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該發生的總歸會發生。」藍璟書溫聲開口,「好好歇著,養足精神,才能應對。」
「說的也是。」顧葉峰點頭道,接著便合上雙眸,逼迫著自個睡去。
藍璟書抬眸,看著天頂,思忖了半晌,便緩緩地閉眼,安靜地睡下。
衛梓陌站在酒樓的窗邊,抬眼,看著對面的芙蓉閣,想起初見她時的情形,得知她大婚的消息,心中似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即便做好了接受她身邊所有人的心理準備,可是,心還是會流血,他很清楚,自個不應該如此自私,可還是心不由己。
突然,對面的翠蘭落在他的面前,微微行禮,「侯爺,奴婢奉皇上之命,特前來傳話。」
「什麼話?」衛梓陌收斂起心神,並未看眼前的翠蘭,而是,將目光落在一處。
翠蘭站在距離他十步之遙的地方,低聲說道,「皇上說,讓侯爺每日記得準時用膳,準時就寢,若是侯爺忘記了,奴婢會在一旁提醒。」
衛梓陌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原來,她還是關心著自個的,他以為,她離開,便會將他給忘了,難道這便是愛上一個人之後的患得患失嗎?
「好,我知道了。」衛梓陌低聲說罷,便轉身,踏出了包間,前往自個的閣樓。
而翠蘭則是緊隨他前去,站在閣樓外,安靜地等著,直至衛梓陌躺在床榻上,閉眼睡去,她才放心地離開。
這一日,邊關再次傳來的捷報,阿九今日攻下了第四座城池,而冷千葉那處,亦是攻下了第三座城池,慕寒遙這處也不示弱,亦是攻下了第三座城池。
慕寒遙站在第三座城池的城樓之上,眺望著遠方,如今的天色越發的寒冷,冷風吹過,他卻巋然不動,鎧甲上沾染著血跡,眼神深邃,這一刻,他在思念著她。
一道銀灰色的身影翩然落下,緩緩地行至他的身旁,與他並肩而立,慕寒遙似是感覺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微微轉眸,便看到那日夜思念的容顏,他肅然而立,握著佩刀的手一緊,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不發一言。
鳳傲天側眸,面帶微笑,與他四目相對,「可想爺了?」
慕寒遙凝望了許久之後,輕輕地點頭,發出冷沉的聲音,「嗯。」
鳳傲天淡淡一笑,接著轉眸,看著眼前一片的火海,只因,他剛剛攻破這座城池,下面的將士還在整理著兩國的兵士的尸身。
血腥彌漫,還未散去,她迎著冷風,任由著寒風瑟瑟,吹散她的青絲,她只是安靜地看著。
慕寒遙亦是收回視線,隨著她一同眺望著,每攻下一個城池,便意味著死傷無數,無數的累累白骨,才成就了她的霸業。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轉身,張開雙臂,笑看著他。
慕寒遙身子微微一頓,踏著沉重的步子,冷峻的容顏勾起難得的溫柔淺笑,張開強而有力的雙臂,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這一刻,他的心是滿的,因為,有她在自己的身邊。
二人便這樣相擁著,他感受著她的溫度,她感受著他強烈的心跳,她知道,他們才是她最寶貴的珍品。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低聲道,「幾日未歇息了?」
「皇上可想臣了?」慕寒遙低聲問道。
鳳傲天卻揚聲一笑,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如此主動的問她,她是否想他。
她環著他結實緊致的腰際,他寬闊的胸膛,似是能夠容納她所有的力量,她喜歡這樣的懷抱,讓她很安心。
慕寒遙只听到鳳傲天一聲低笑,故而,再一次地問道,「皇上可想臣了?」
「若是不想,怎會來此?」鳳傲天抬眸,笑吟吟地看著他,親吻著他的唇。
慕寒遙眉眼間染上一抹喜色,巫月國之事,他自然知曉,當時的自個,心中竟然莫名地空了一下,可是,當他想要感傷的時候,她卻站在了自個的身邊,讓他無暇去感慨,只因,所有的難過,都在她出現的那一刻,便的微不足道。
鳳傲天吸允著他的唇,撬開他的唇齒,與他纏綿,城樓下面,李肅率領著將士們整頓,抬眸,卻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以為是自個看花了眼,狠狠地眨了幾下,待看清時,二人已經結束了深吻,相擁著站在城樓上。
其他的將士亦是隨著李肅的目光,透過火把看到了城樓之上那威嚴的身影,將士們即便如今傷痕累累,精疲力竭,可是,看到鳳傲天,這位他們從厭惡到崇敬的皇上時,他們齊齊地跪在地上,高呼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傲天听著將士們的高呼聲,側眸,看著慕寒遙嘴角掛著淺淺地笑意,他從來不苟言笑,可是,笑起來卻是那般的溫柔,似是能將所有的冰川融化,沁人心脾。
他緊握著她的手,「皇上,臣想您了。」
「爺也想你。」鳳傲天攬著他的腰際,二人轉身,離開了城樓。
將士們因為看到皇上親臨,而士氣大增,一身的疲憊隨即揮散,興致勃勃地整理著戰場。
鳳傲天帶著慕寒遙落在了芙蓉閣內,翠環已經等候多時。
「主子,您到了?」翠環垂首,低聲說道。
鳳傲天點頭,「嗯,給爺備些吃的。」
「是。」翠環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鳳傲天牽著慕寒遙的手,行至屋內,抬眸,看著他身上的鎧甲沾染著血跡,她抬手,親自將他身上的鎧甲褪去,拿過一旁已經備好的褐色常服,「去沐浴吧。」
「是。」慕寒遙低聲應道,自她的手中接過常服,便入了屏風。
他將身上已經多日未換的戰袍褪去,露出他精壯的身軀,他抬步,入了浴桶,徑自閉上雙眸,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個可以徹底地放松一下。
鳳傲天端坐與軟榻上,翠環垂首走了進來,立在她的身旁,「主子,膳食已經備好。」
「嗯。」鳳傲天微微點頭,「南鈺這處可有動靜?」
「奴婢得知,他得知夏珞顏前去了鳳棲國京城,便派暗衛送了一封密函給夏珞顏。」翠環在一旁低聲稟報道。
「嗯。」鳳傲天點頭道,「夏珞顏為何會去鳳棲國?」
「這個奴婢不知。」翠環接收到的消息,只限與南回國,至于其他的,她自然是不知曉的。
鳳傲天抬眸,看了她一眼,「這些時日辛苦,退下吧。」
「奴婢告退。」翠環垂首行禮,便退了出去。
「夏珞顏如今到何處了?」鳳傲天沉聲道。
魂的身影隨即落下,接著回道,「主子,夏珞顏自樂啟國離開,便趕往了京城,屬下已經派人暗中跟著她,卻被她察覺,如今,只能讓沿途的暗線盯著,若是不差的話,明日便能到。」
「南鈺的密折,她可收到?」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也要到明日。」魂低頭應道。
鳳傲天眸光微眯,「可只她與樂陵說了什麼?為何要前去鳳棲國?」
「那日,夏珞顏與樂啟皇交談時,並無旁人在場,不過,安插在內的探子似是听到一些。」魂如實回稟道,「此事好像與彩國有關,夏珞顏還提到了齊太子之孫。」
鳳傲天眸光微沉,「可查出這其中的聯系?」
「屬下已經派人前去查探,明日便能知曉。」魂緊接著回道。
「京中可有異動?」鳳傲天想著,這些時日,京中還未動靜,當真是沉得住氣。
「並無任何的異動。」魂連忙回道。
「退下吧。」鳳傲天微微擺手,接著抬眸,便看到慕寒遙已經自屏風後走了出來。
魂在慕寒遙出來時,便已經閃身離開。
鳳傲天起身,見他緩步向她走來,她淺笑著,「用膳吧。」
「皇上,若是您有要事,便不用陪著臣。」慕寒遙將適才鳳傲天與魂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便知,她的不容易,即便,他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可是,卻不及她謀略的十分之一。
鳳傲天握緊他的手,「爺這次來,便是特意來陪你,陪也用膳。」
慕寒遙點頭,便跟著她坐在桌前,二人再無話,而是安靜地用著晚膳。
如今,剛剛攻下城池,按照慣例,慕寒遙如今應當前去主持大局,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將她攬入懷中,二人躺在床榻上,听著彼此的呼吸聲。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善後之事,自然有人去做。」
慕寒遙微微應道,「皇上,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鳳傲天知曉他話中的意思,抬眸,看著他,「若是想讓爺過得好,便好好照顧自個,不能讓自個有事。」
慕寒遙冷峻的容顏微動,那深邃的眸子射出一抹柔光,低頭,吻上她的唇,他不敢保證,他能否陪她到最後,戰場瞬息萬變,誰又能料到日後還會發生什麼,他能想到的便是,盡自個最大的努力,能夠陪著她走很長的一段路。
鳳傲天壓在他的身上,指尖滑過他緊致的肌膚,不似夜魅晞那般的滑女敕,也不似衛梓陌那般的柔軟,而是結實有力,富有彈性。
慕寒遙猛然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入懷中,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禁錮著她,霸道的吻上她的唇,多次的親密之後,他已經熟能生巧。
鳳傲天被他吻得有些眩暈,想著自個有朝一日,還會處于下風,她好勝心極強,在慕寒遙意亂情迷時,趁勢奪取了主導地位,她雙手按著他的手臂,欺身而上,嘴角勾著邪魅的笑意,「越發的不听話了。」
慕寒遙深邃的雙眸透著一絲的迷離,他低喘著氣,直直地看著她,接著抬頭,便封住了她的唇。
鳳傲天的雙手游走在他彈性十足的肌膚上,看著他從最初的狂野,到後面的乖順,她勾起他的下顎,「這才乖。」
慕寒遙張開雙臂,將她牢牢地擁著,微微側身,便靠在她的肩上,閉上了雙眸,「臣乏了。」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俊朗冷寒的容顏溢滿了疲憊,她抬手,描繪著他的眉眼,劍眉斜鬢,稜角分明的臉龐,有些干裂的唇,如今透著瑩潤,讓緩緩湊近,盯著他良久。
慕寒遙許久未如此安心地睡過了,如今,靠在她的懷中,當真是沉沉地睡去,不一會,她耳邊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她拉起錦被,蓋在他的身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搭在他的腰際上,陷入了沉思。
這一夜,南回國再次丟失了三座城池,這讓南鈺怒不可揭,大發雷霆,而他如今能做的,便是要堅守其他的城池,若是,再讓鳳棲國得逞的話,那麼,他當真是要當亡國奴了。
翌日一早,慕寒遙便習慣地醒來,他抬眼,便看到映入眼簾的俊美容顏,他覺得自個的心是暖的,他動作極輕地起身,轉身,緩緩地下了床榻,一雙手臂已經纏上了他的腰際,他側眸,便看到靠在他寬闊後背上的臉頰,「皇上,臣有要事去辦。」
鳳傲天低聲應道,「爺與你一同去。」
「是。」慕寒遙嘴角揚起一抹不可抑制的笑容,待洗漱穿戴妥當之後,用罷早膳,二人十指緊扣地離開了芙蓉閣,前往縣衙。
鳳傲天牽著慕寒遙的手,二人大搖大擺地行走在大街上,只可惜,城內的百姓經歷了昨夜血的洗禮,如今,城池被攻佔,他們更是懼怕不已,家家關門閉戶,嚇得不敢出門。
鳳傲天見到如此冷情的街道,除了鳳棲國的巡邏士兵,並無其他百姓,她卻一點都不擔憂,只因為,她知曉,過不了幾日,這里定然會恢復以往的繁華。
二人行至縣衙,翠環已經帶著人走了過來,「主子,接替縣令的人奴婢已經帶來了。」
「嗯。」鳳傲天點頭道,「帶他們去忙吧。」
「是。」翠環應道,接著便帶著人進了縣衙。
鳳傲天看著慕寒遙,「縣衙之事,大可不必擔心,你攻下的那兩座城池,爺已經派人後援,如今,皆步入正軌。」
「臣知道。」慕寒遙看著她,知曉她早已經布置好了一切,而他甘願做一顆棋子,他牽著她的手,便覺得很踏實,這一路走來,經歷了太多的風雨,可是,只要這樣握著她的手,他便覺得心滿意足。
鳳傲天看著他,「在這處休整兩日,再攻城,雖然,一鼓作氣是好事,但是,兵士們的氣勢最重要。」
「是。」慕寒遙垂首應道,隨著鳳傲天的步伐,二人已經離開了縣衙,前往城樓。
當鳳傲天重新站在城樓之上時,昨夜的血腥味已經散去不少,空曠的大地上,血跡清晰可見,兩國兵士的尸體已經被抬走,如今看去,卻顯得甚是蕭條。
慕寒遙始終站在她的身旁,二人雖然沒有過多的話語,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卻是心意相通,她低聲道,「在想什麼?」
「想這片土地。」慕寒遙畢竟是久經沙場的將軍,雖然,他能夠做到看著自個手下的將士死在自個眼前,可是,他卻無法忘記那慘烈的情形,這里的城池,都是用他們的鮮血染成。
鳳傲天握緊他的手,「陪著爺一起殺戮四起,辛苦了。」
慕寒遙目視著前方,淡淡地扯起一抹笑意,「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榮幸。」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慕寒遙,你可知爺的心?」
「那皇上可知臣的心?」慕寒遙轉眸,低聲問道。
鳳傲天看著他冷寒的眸光透著堅定,一切盡在不言中,她明白他的心。
魂在此刻落下,接著便將手中的信箋遞給了她,「主子,這便是彩國關于齊太子之孫的來歷。」
鳳傲天接過信箋,展信閱罷,眸光一沉,冷笑一聲,「爺想過他的不同,可未料到,竟然有著如此的經歷,不知,他得知了真相之後,該如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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