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邢無雲斜臥與軟榻上,並未理會手臂上的傷口,而是,微合著雙眸,似是在假寐。
衛梓陌拿過白布與金瘡藥,放在他的身旁,「你若是留下傷口,她回來該傷心了。」
邢無雲依舊閉著雙眸,低聲道,「難道不是心疼?」
衛梓陌冷哼一聲,轉身,不理會他,入了內堂。
邢無雲不過是閉目小憩了一會,便睜開雙眸,抬手,便將自個手臂上的衣袖撕開,看著手臂上被暗器所傷,依舊流著血,不過,比起適才的黑血,如今的顏色恢復了正常。
他將金瘡藥打開,熟練地為自個上藥,包扎好之後,便繼續躺在軟榻上,閉目睡去。
衛梓陌拿著毯子走了過來,看著他俊容布滿了疲憊,無奈地嘆了口氣,為他蓋好,緩步離開。
邢無雲的確是累了,他之前受了重傷,如今,武功恢復的也不過是七八成,否則,又怎會中了暗器。
翌日,天未亮,邢無雲便蘇醒,他抬眸,便看到衛梓陌已經起身,洗漱妥當,徑自走了過來。
他有些愜意地躺著,看著他,「你要去何處?」
「回宮。」衛梓陌看著他說道。
「皇上可還未回來。」邢無雲明媚的桃花眼微轉,看著他,低聲說道。
「你受傷了,他自然會回來。」衛梓陌抬眸,看著他,「你昨夜是在宮中受傷的?」
「看來何事都逃不過你的眼楮。」邢無雲自軟榻上起身,收起手中的衣袖,看著他,「陪我做場戲如何?」
「說。」衛梓陌不咸不淡地應道。
邢無雲與衛梓陌保持著的距離,接著說道,「抬我回去。」
「好。」衛梓陌點頭道,自然知曉他打得什麼主意。
「你借機守在帝寢殿,看好顧葉峰。」邢無雲接著說道。
「為何要看著他?」衛梓陌不禁問道。
邢無雲自懷中拿出一封密函遞給他,「你一看便知。」
衛梓陌接過密函,待看罷之後,冷艷的雙眸一沉,「看來鳳棲國當真是藏龍臥虎啊。」
「那是自然。」邢無雲看著他,「走吧,昨夜我入了酒樓,他必定是知道的,若是,今兒個不出現,必定會引起他的懷疑。」
「好。」衛梓陌點頭道,接著便抬步離開,不一會,便有人入內,將邢無雲抬了出去。
將邢無雲抬入一輛馬車內,而衛梓陌則是坐在前面的馬車,兩輛馬車緩緩地向皇宮駛去。
這些時日,流星跟著顧葉峰與藍璟書,已經習慣了早起,三人已經用罷早膳,正離開帝寢殿,前往宮門口。
待行至宮門口時,便看到兩輛馬車駛來,流星明顯感應到了邢無雲的氣息,身子一閃,便落在了後面的馬車上,掀開車內,鑽了進去。
邢無雲如今的氣色有些憔悴,為了更逼真的,他故意將自個手臂的傷口弄得裂開,如今,額頭還噙著冷汗。
流星眸光一沉,湊近他,「你受傷了?」
「嗯。」邢無雲點頭,「被暗算了。」
「中毒了?」流星看著邢無雲的氣色,不過,他心中清楚的很,邢無雲的毒已經解了,他能聞到玉露丸的香氣,他探著身子湊近,「要不要我幫你做戲?」
「聰明。」邢無雲連忙笑著夸贊道。
流星挑眉,得意的笑了一聲,連忙尖叫出聲,「啊。」
接著從馬車內鑽了出來,一溜煙地便落在了衛梓陌的馬車前面,「邢無雲這是怎麼了?」
衛梓陌掀開馬車,看著眼前的流星,面露擔憂,他雙眸微閃,不緊不慢地應道,「被暗器所傷,中了劇毒,昨夜我給他服了解藥,可是,內力受損,怕是要歇息些日子。」
「誰敢傷他?」流星怒氣沖沖地問道。
「不知,他來尋我時,便已經昏迷不醒,如今,還未醒來。」衛梓陌淡淡地應道。
流星雙手叉腰,小小的身子迸發著怒不可揭的怒火。
藍璟書與顧葉峰對看一眼,想著邢無雲自那日離宮之後,便無任何的消息,如今,突然出現,竟然受了重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星看向一旁的顧葉峰與藍璟書,「我要陪著邢無雲,你們要是忙,便去忙吧。」
「好。」顧葉峰與藍璟書微微點頭,便向前走去。
流星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接著上前,便坐在了邢無雲的馬車上,兩輛馬車緩緩地入了宮。
藍璟書與顧葉峰二人端坐在馬車內,「邢無雲到底被誰所傷?」
「不知。」藍璟書抬眸,看向顧葉峰,低聲說道。
顧葉峰沉吟了片刻,便不再說什麼,二人乘著馬車,緩緩地向都察院駛去。
馬車穿過華興門,行至西宮,待到行雲宮時,便停了下來。
流星從馬車上下來,衛梓陌已經下了馬車,站在一側,立于寢宮外的侍從連忙上前,便將邢無雲自馬車內抬了出來,入了行雲宮。
流星緊隨其後,跟在一旁,一臉的擔憂。
而衛梓陌一如既往的冷艷,不緊不慢地步入行雲宮。
這一日,邢無雲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衛梓陌徑自去了帝寢殿,流星則是留在行雲宮看著邢無雲。
鳳傲天得到邢無雲被暗自所傷的消息,已經是晌午之後,她眸光一沉,看著身旁的冷千葉,「看來,他們是要動手了。」
「皇上要回去了?」冷千葉握著她的手,一身紫袍,端得是超凡月兌俗。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嗯,爺布了這麼久的局,如今是收網的時候了。」
冷千葉目光怔怔地看著她,「皇上安心去便是了,臣無妨。」
「好,記得,不許受傷。」鳳傲天握著他的手,警告道。
冷千葉溫柔一笑,看著她,微微點頭,「臣遵旨。」
鳳傲天轉身,便飛身離開。
冷千葉站在芙蓉閣的天台上,目送著她離開,嘴角的溫柔慢慢地收斂,恢復了以往的冷漠,他亦是足尖輕點,飛身離開。
待冷千葉回到軍營時,付卓已經命人做好了彈弓,見他一人歸來,便知皇上已然離開,故而,也不必多問。
冷千葉入了營帳,將自個身上的紫袍褪下,換上了銀色的鎧甲,面容冷漠如塵,沒有半分的柔光,甚是嚴肅。
「既然已經備好,那明日便攻城。」冷千葉沉聲道。
「是。」付卓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冷千葉端坐在書案前,抬手,輕撫過她曾經踫觸過的地方,嘴角掛著淡淡地笑容,他低頭,將臉頰貼在書案上,緊閉著雙眸,思念已經在她離開那一刻,便已蔓延全身。
流星連著兩日,都守在邢無雲的身旁,不曾離開。
此時此刻,流星坐在軟榻上,晃著雙腿,正愜意十足地吃著葡萄。
而邢無雲則是慵懶地斜臥與床榻上,仰頭飲著酒。
流星側眸,看著邢無雲那副不羈的模樣,笑著問道,「你這是在守株待兔嗎?」
「非也非也。」邢無雲抬眸,看著他,「而是等著他自投羅網。」
「可是,如今有危險的乃是顧葉峰。」流星不免擔憂道,他並未陪著顧葉峰前去都察院,雖然,派人暗中保護,可是,難免有疏忽。
邢無雲勾唇淺笑,「你日夜看著他,誰還敢近身,如今,那人已經露出狐狸尾巴,又何必打草驚蛇呢?」
「那他到底是狐狸還是蛇呢?」流星笑嘻嘻地問道。
「是狐狸又是蛇。」邢無雲眸光一沉,低聲道。
「聖主今晚便能趕到。」流星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知,他們會不會動手。」
神犬仰著頭,盯著流星,伸著舌頭,看著流星手中的葡萄,兩眼放光。
流星低頭,看了一眼神犬,接著便剝了皮,喂了它。
邢無雲看著流星,笑著問道,「你如今跟它的關系甚是融洽。」
「嗯。」流星點頭,「不過,你師弟可離開了,他埋了兩壇子好酒。」
邢無雲側眸,看著流星,他巴不得無風趕快離開呢,當時,他離宮,並未送他,不過,也知道,他如今已經到了無邪門。
流星見邢無雲嘴角掛著淺笑,他當然知曉邢無雲心中打得算盤,接著說道,「他膽子還不小,臨行前,竟敢強吻了聖主。」
「什麼?」邢無雲正喝了一口酒,還未入喉,便被流星的話一驚,直接嗆入了嗓子,忍不住地咳嗽道,「咳咳……」
流星依舊晃著雙腿,給神犬喂了一粒葡萄,接著說道,「衛梓陌也看到了。」
邢無雲忍住咳嗽,眸光閃過不悅,「那個臭小子,都跟他說了,不要好奇,如今,可好,把自個搭進去了。」
「我也很舍不得她,可是,聖主說,他不應該留在這處。」流星不免可惜地說道。
「他本就不應該留在這。」邢無雲冷哼一聲,覺得鳳傲天做的對。
流星接著又說,「你為何不願意讓無風待著呢?」
「他太簡單了,卻也太復雜。」邢無雲慢悠悠地說道,「若是留下,對他來說,是不幸。」
流星不解地看著他,「為何?」
「你日後便知道了。」邢無雲低聲一笑,「他和我們不一樣,自幼便孤單,他是在愛中長大的。」
流星似是明白了一些,接著問道,「聖主也知道嗎?」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邢無雲將酒壺放下,低聲道,「不過,她既然讓無風離開,怕是知曉了,這里不是他應當待的地方。」
流星點頭道,「我有些明白了。」
邢無雲淺笑道,「你家聖主太過于特別,並不是她對待我們這幾個是虛假的溫柔,而是因為,她在我們面前,從來不會掩飾她的野心與*,包括她的算計與目的。」
流星呵呵一笑,「看來,你如今是越發地了解聖主了。」
「不是了解,而是越發地愛。」邢無雲抬眸,看著流星,「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便知曉,我為何會如此做。」
流星搖著頭,「真復雜。」
邢無雲又是一笑,便合上雙眸小憩。
不一會,衛梓陌便走了進來,待看到流星時,「如今已經過了晌午,顧葉峰與藍璟書還未回來,我派去的人也未回來稟報。」
流星放下手中的葡萄,抬眸,看著衛梓陌,「難道他們是在都察院動手了?」
邢無雲突然睜開雙眸,自床榻上起身,走了過來,看著流星,「你在他身上動了手腳,如今,可能感應到?」
「他很安全。」流星接著說道,「想必是已經遇險了。」
邢無雲嘴角一勾,看著他,「你適才怎得不說?」
「既然還安全,我便不用擔心。」流星挑眉,笑著說道,「不過,他不在宮中。」
「那藍璟書呢?」邢無雲繼續問道。
「回宮了。」流星接著應道,「不過,他的氣息很奇怪。」
「如今到何處了?」邢無雲繼續問道。
「快到你的寢宮這處。」流星從軟榻上輕輕一躍,便穩穩的落下,「他中了邪術。」
「邪氣之術?」邢無雲眸光一沉,接著便听到外面傳來一陣慘叫聲。
他連忙轉身,躺在了床榻上,接著便看到藍璟書手中握著一把長劍,目光空洞地走了進來。
衛梓陌距離他最近,而他看到眼前的衛梓陌時,便提起手中的劍,胡亂地向他刺來,衛梓陌輕盈地躲過,轉身,看著流星,「還不幫忙。」
流星低頭,看向神犬,「你出手。」
神犬舌忝了一下舌頭,還在回味葡萄的味道,看著流星,步履從容地向藍璟書這處走來,便看到一陣黑風將藍璟書卷了起來,轉瞬,便跌落在地上。
藍璟書有些身形不穩地倒在了地上,只听到,「 當」一聲,長劍掉在地上,他抬眸,看著眼前的情形,低頭,看著帶血的長劍,不禁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你中了泄氣之術。」流星上前,看著藍璟書,淡淡地說道。
神犬則是站在流星的身旁,看著眼前的藍璟書,在藍璟書上前一步,靠近流星時,它連忙狂叫一聲,接著便撲向藍璟書。
流星即刻感覺到了不對,連忙抬起雙手,指尖劃過一道白光,直直地打向藍璟書,神犬更是將藍璟書撲倒在地,接著便听到一聲大叫,藍璟書倒在地上,死了。
流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便上前,半蹲著,抬手,將他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便露出一個陌生男子的容顏。
「假的?」衛梓陌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藍璟書,不由得一怔,「你的感應不會錯,他怎得會有藍璟書身上的氣息?」
流星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看了一眼身旁的假的藍璟書,「此人定然是長期跟在藍璟書的身旁,沾染了他身上的氣息,而且,他舉手投足間,都與藍璟書一模一樣,若不是,適才,神犬感應到不對,如今,我怕是被他給傷到了。」
衛梓陌眸光又是一沉,「藍璟書身旁並未有此人。」
「他一直待在津軒宮的話,也會染上藍璟書的氣息。」流星緊接著說道,「怕是有些日子了。」
衛梓陌轉眸,看向邢無雲,「此人定然是你等的那個人派來的?」
「應當是。」邢無雲笑著應道,「那藍璟書如今到底在何處?」
「奇怪,我怎麼感應不到?」流星眉頭一蹙,低頭,看著神犬,「你感應到了嗎?」
神犬抬頭,看著流星,「感應到了一些,不過很微弱。」
「他跟顧葉峰不在一處嗎?」邢無雲不禁問道。
「不。」流星搖著頭,「我能感應到顧葉峰,卻感應不到藍璟書。」
「那顧葉峰在何處?」邢無雲緊接著問道。
「難道抓他們的是兩撥人?」衛梓陌在一旁沉默片刻,冷聲道。
「夏珞顏如今在何處?」邢無雲緊接著問道。
「我派人暗中跟著,如今,還未來報。」衛梓陌眸光一沉,「難道,夏珞顏將藍璟書抓走了?」
流星抬眸,看著邢無雲與衛梓陌,接著說道,「夏珞顏的氣息,我也能感覺到,她與顧葉峰的氣息很近,顧葉峰如今在她的手上。」
「那藍璟書呢?」邢無雲連忙下了床榻,行至神犬面前,低聲問道。
神犬閉著雙眼,不一會,猛然睜開,看著邢無雲,低吼著。
流星見神犬漆黑的雙眼透著冷光,連忙問道,「藍璟書出事了?」
神犬點著頭,「我感應到了血腥味。」
流星一听,嚇了一跳,接著說道,「怎麼這樣,藍璟書怎麼可能會受傷?」
「我感應不到他的氣息了。」神犬搖著頭。
流星嚇得坐在地上,抬眼,看著邢無雲,「這招引蛇出洞,只成功了一半,藍璟書呢若是出了什麼事,我該如何向聖主交代?」
邢無雲沉默了,他未料到,藍璟書會出事,夏珞顏的目標是顧葉峰,而他等的人還未出現,難道,那人已經看穿了他設的局?
夜色靜謐,行雲宮內寂靜一片,衛梓陌派去的人,還未回來,而邢無雲則是眸光冷冽地坐在一旁,他也在等待著。
魂的身影落下,看著大殿內的衛梓陌與邢無雲,接著說道,「邢公子,侯爺,主子如今在帝寢殿等著二位。」
邢無雲抬眸,看著魂,「她回來了?」
「是,剛剛回來,藍侍妃的事情,主子已經知道。」魂說罷,便飛身離開。
邢無雲抬眸,看了一眼衛梓陌,低聲說道,「走吧。」
衛梓陌冷聲道,「她是不是還布了什麼局?」
邢無雲听著衛梓陌的話,微微一愣,似是明白什麼,接著上前,將流星提了起來,「你剛才是不是在做戲?」
流星連忙抬眸,哭喪著臉,「沒有啊。」
邢無雲抬手,便擰著他的耳朵,「你最好在我知道之前,告訴我,否則的話……」
流星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連忙捂著被邢無雲擰痛的耳朵,快步地沖出了寢宮,還罵罵咧咧道,「我去告訴聖主,你欺負我。」
邢無雲見流星這樣,已經知曉了答案,抬眸,看著衛梓陌,「看來還是你比我冷靜。」
衛梓陌看著他,「你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邢無雲挑眉,知曉衛梓陌為何如此說,不過是勾唇一笑,便抬步,離開了寢宮。
衛梓陌隨即轉身,與邢無雲保持著三步的距離,緩緩地向前走著,並未有片刻的慌亂。
待二人行至帝寢殿時,便看到鳳傲天剛剛沐浴之後,換了一身干淨的明黃色常服,甚是寬松,而流星則是抽搭著眼淚,抱著鳳傲天的大腿,待看到邢無雲進來時,連忙嚎啕大哭起來,「聖主,您要給流星做主,邢無雲欺負我。」
鳳傲天低頭,看著流星委屈的模樣,低聲道,「他如何欺負你了?」
「他擰流星的耳朵。」流星側著耳朵,上面依舊泛紅,看來邢無雲擰的力度不小。
鳳傲天微微點頭,「那你有本事擰回去。」
流星听鳳傲天如此一說,便知,自個再哭也是無用的,接著抹著幾把眼淚,便站起來,垂著頭,站在了角落里。
邢無雲與衛梓陌上前,同時坐在了鳳傲天的左右兩側,看著她。
鳳傲天大膽地迎上他們二人的目光,淺笑著,「看爺做什麼?」
「皇上,藍璟書呢?」邢無雲原以為自個布的局被識破了,整個下午都在擔心著藍璟書的安危。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你說呢?」
邢無雲靠在她的肩上,「皇上,您可知,臣差點以為自個釀成了大禍?」
鳳傲天見他有些疲累,知曉這些時日,他的辛苦,抬手,攬上他的腰際,柔聲道,「這些日子,你便乖乖地待在爺的身邊。」
「嗯。」邢無雲點頭,接著問道,「藍璟書可還好?」
「不好。」鳳傲天沉聲道,鳳眸閃過一抹狠戾。
衛梓陌始終坐在一旁,盯著她,若有所思,他突然覺得自個是一個局外人,夾在他們的中間,卻又是進退兩難。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你如此聰明,爺不說什麼,你便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我寧可笨一些。」衛梓陌看著她,「可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鳳傲天听得出他話中的嘲諷,笑著說道,「你若是笨了,爺更舍不得了。」
邢無雲听著鳳傲天的話,閉著雙眸,幽幽地問道,「皇上的意思是,臣很笨了,所以,您舍得?」
鳳傲天嘴角一勾,覺得這兩個在一處,若是真的醋起來,她可有得頭疼,連忙將衛梓陌攬入懷中,低聲道,「爺可是不眠不休,趕了兩日的路才回來。」
衛梓陌听著鳳傲天的話,便知,她這是抓住了他的軟肋,知曉他舍不得在這個時候為難她,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接下來該怎麼做?」
「爺要歇息。」鳳傲天轉眸,看著衛梓陌,低聲道,「既然網已經撒好,爺便舒舒服服地等著收網便是。」
邢無雲已經將所有的重心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這些時日,他可是累得夠嗆,如今,可要好好歇息。
流星轉身,看著鳳傲天左擁右抱,好不愜意,他嘟著嘴角,慢悠悠地蹲下,模著神犬的頭,「還是你對我好。」
神犬盯著流星可憐兮兮的模樣,完全一副被主人丟棄的寵物模樣,他無奈地點著頭,算是給他一些安慰。
鳳傲天轉身,看著邢無雲,「手臂的傷給爺瞧瞧。」
邢無雲閉著雙眸,隨意地將手抬起,放在鳳傲天的跟前。
衛梓陌自然地從她的懷中離開,接著起身,「我回去了。」
鳳傲天看著他要離開,「今夜留下陪爺。」
衛梓陌側著身子,看著靠在鳳傲天懷中的邢無雲,「你身旁不是已經有人陪了?」
鳳傲天嘴角一撇,「爺可不想你今夜失眠。」
「我不習慣睡這處。」衛梓陌轉身,看著內堂還躺著一個鳳胤麒,低聲說道,接著便離開了寢宮。
鳳傲天看著他離開的艷紅身影,轉眸,看著邢無雲,「他的毛病看來這一世都不會改了。」
「他就點臭毛病,若是改了,那便不是他了。」邢無雲待衛梓陌離開,想起那夜,他差點喂藥噎死他的事情,便借機挖苦道。
鳳傲天低笑一聲,知曉衛梓陌如此做,不過是給他自己一個理由,不讓她為難罷了。
邢無雲當然明白衛梓陌的心意,他舒服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鳳傲天卷起他的雲袖,便看到那暗器所傷的地方,才剛剛結痂,她能想到當時的情形,眸光一沉,「爺不是說過,不許受傷的嗎?」
邢無雲卻不以為然,低笑一聲,「男人有點傷疤,才威武。」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嘴角一抽,接著說道,「爺討厭傷疤。」
「那皇上給臣除了吧,反正,臣除不了。」邢無雲懶洋洋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低聲道,「皇上,若是藍璟書出了事,臣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眸底閃過冷厲,低聲道,「這一切,交給爺,你安心地養傷便是。」
邢無雲抬眸,一雙桃花眼透著淡淡的魅惑,他勾唇淺笑,接著問道,「皇上這些時日,可甚是逍遙快活,如今,再過半月,皇上便要與夜魅晞行大婚之禮了。」
鳳傲天听著邢無雲的話,低笑一聲,「誰讓你當時不願意?」
邢無雲嘴角一勾,「臣如今願意了。」
鳳傲天揚聲一笑,「願意什麼?」
邢無雲並未回答,而是抬起雙腿,直接搭在她的雙腿上,順勢坐在她的懷中,低聲道,「臣願意什麼,皇上難道不清楚?」
鳳傲天鳳眸微眯,射出一抹寒光,接著將他抱起,便向內堂走去。
邢無雲隨即從鳳傲天的懷中下來,想著自個比鳳傲天的體型壯闊一些,被他這樣抱著,實在有些不舒服,隨即,挽著她的手臂,將頭靠在她的肩上,緩緩地向前走去。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模樣,並未點破,待二人行至龍榻旁,她便徑自躺下,而邢無雲則是褪去了身上鵝黃色的錦袍,只穿著一件里衣,看著她,「皇上,臣受傷了。」
「嗯。」鳳傲天輕聲應道。
「臣受傷了,怎麼沐浴?」邢無雲話中的意思甚是明顯。
內堂外的流星听著邢無雲這番撩撥的話,嘴角一抽,覺得這些個在聖主身旁的男子,能不能變得正常點,這都是怎麼了?
鳳傲天看著他,「你在跟爺撒嬌?」
邢無雲輕咳了幾聲,也覺得自個如此矯情,著實有些別扭,隨即,轉身,便乖乖地入了屏風。
待他褪上的里衣時,一道明黃的身影已經落在他的身旁,他嘴角掛著淺笑,俊美絕倫的容顏,散發著隨性張揚的氣質,抬步,入了浴桶,便看到鳳傲天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鳳傲天算著時日,算來,再過幾日,便是慕寒瑾第三死結束的日子,接下來便是第四死,她要親自去迎他出來。
她抬手,輕撫著邢無雲的墨發,垂眸,看著他俊美的容顏上印著一層水霧,她嘴角淺笑著,「爺很想問你,當日,你為何偷窺爺沐浴?」
邢無雲眸底閃過一抹幽光,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何,只是,內心有一個聲音在驅使著他,讓他對她充滿了好奇,如此想著,便那樣做了。
「臣不過是在想,皇上出浴到底有何驚艷之處?」邢無雲仰著頭,對上鳳傲天的雙眸,「皇上,這世間,到底有幾人看過皇上出浴?」
鳳傲天低聲道,「兩人。」
「是貓公公和慕寒瑾嗎?」邢無雲緊接著問道。
「是。」鳳傲天毫不掩飾。
「那臣何時有此榮幸?」邢無雲一個翻轉,雙臂靠在浴桶上,抬眸,對上她的雙眸,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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