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悄地流過,為春間小院恬靜的氛圍平添了一份沉悶之感,小院中的淺艷兩道影子無形之中形成了對立姿勢,宮婉心垂眸,雙手交叉放在小月復前,露出的便是一張光潔亮致的額頭,身上來回掃視的侵佔性目光一直不曾中斷過,擾的她心慌意亂,但近日來的閑適安寧日子,到是造就了她面色不改,仍微微頷首,等著面前男子的開口。
久盯著一臉平靜地面孔,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氣結的郁悶感,這些日子連他自己都很詫異,為什麼腦海里總是會閃現出一個女人的面孔,他心底對女人沒什麼概念,除了生他的母親,他任何女人都不屑一顧!
直到前幾日在雅居看見一身男裝的她,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僅是一眼,他便認出了一直在他腦海中閃現的婀娜身影。
原來,竟是敢捉弄她的女人!
原以為她會一直窩在宮府不出門,‘踏實’做一個‘大家閨秀’。
再看見她的身影出現時,他那刻心情莫名地好起來了,隨即,坐上馬車,在天仙樓外等著進入天仙樓還未出來的她。
該死!想他三皇子鳳琉璃何等威風凜凜、英俊瀟灑,居然為了給她留下一句話,而足足等了這女人一個時辰!
從來沒有任何人敢挑釁他的威嚴,以致生氣的他再看見宮婉心從天仙樓出來,便留下一句︰明日去游湖。
就吩咐歲暮驅趕馬車,回府了。
到了第二天,他一早到西湖,卻連那女人一個影子都沒見著,派人去宮府看看人是否動身,結果,暗衛回答說,宮小姐還未醒來!
頓時,一個氣結,他拂袖離開,回到府一直陰沉著臉,連平時會對他開玩笑的歲暮也提心吊膽地守在一邊,默默不敢發言。
自然,宮婉心舒適地睡了一覺,卻不知道這一覺將某位大神惹上了。
知道宮婉心在意她身邊的兩個侍衛,便想著將那兩個人‘請’到府中做客,卻不料,在回府路上,居然看見她的兩個侍衛正跟一群人打斗著,眼看著兩人不敵,思量間,便出手救下了。
反正都要請人,這樣的方式似乎也要更好一些?
想必,以她的聰明,敢放他鴿子的女人會明實務!
「民女宮婉心見過三皇子,不知三皇子以‘這種’方式令小女來府上,不知有何貴干?」終于,宮婉心熬不過男人‘火辣辣’的視線,率先開口了。
盡管宮政風是當朝右相,但其家眷一律是‘百姓’身份,無官職,不是‘權勢人’人的範疇。
自然,在面對當朝皇子時,以‘民女’自稱。
抬頭,第一次在天明的情況下,將這個‘禍水’男人看清,面孔亦正亦邪,一雙黑眸深似海,猶如汪泉,又似清澈見底,墨發飄飄,身形挺拔,大概,她的身高就只抵上他的胸口吧。
一襲紅衣著身,端的是風姿卓卓,妖媚無限,這樣一個男人,怎能不擔當‘禍水’這一稱號?
「‘這種’方式?煩請宮小姐說清楚,本宮可不想如此好形象又得添上一筆?」
在宮婉心看著鳳琉璃的同時,鳳琉璃同樣認真地回量著她,嘴唇有點小,眼楮太大了,鼻子有點挺,臉蛋不夠白,更重要的是,他最注重頭發的保養,可看著面前的女人,也忒寒磣了些,難道宮政風虧待她了,不給她置辦女子用的飾物?
女人的樣貌雖然一般,但那一頭的黑發隱隱帶著一些光澤,一看,便知道愛護得很好!
自然而然地,宮婉心抬頭一看,便見著一臉‘嫌棄’的模樣,殊不知,宮婉心的樣貌已超過了都城第一美女宮婉柔,人家嘴唇小,那是櫻桃嘴,眼楮大,那是天生的,鼻子挺,說明人家基因好,臉蛋不白?人家一天到晚日子瀟灑的不行,沒事散散心,到蘭苑去跟白蘭學學栽種花草,陶冶情操,全身上下,自然帶著淡淡的自然之氣,皮膚當然是最佳的。
至于頭飾,宮婉心覺得沒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反而自然一點好,看著舒服!
心中雖然有想過眼前的男人會否認捉走她侍衛一事,沒想到,他會以‘毫無瓜葛’地語氣說出?真心的,宮婉心平靜地臉上有些破功的痕跡。
既然他不想承認,她也不會沖動地跑到他面前去質問他。現在,與他多待一刻,她就全身不舒服,暗暗平復著胸腔中的岔氣,宮婉心面色恭敬,聲音卻透著一絲冷淡和疏離,「既然三皇子都這樣說了,許是民女誤會了,那麼,請問三皇子何時將民女的人放了?」
這女人!話雖這樣說,可心中還是打定了是他遷怒她的侍衛,懲罰她沒有赴約。
「看心情咯。」看著宮婉心,眸色沒了先前隱含的怒氣,一個轉身,向春間小院唯一一張石桌走去。
空氣中蕩漾著一層淺薄的微風,化去了院中僵持的局面,宮婉心收回了隱忍的目光,心不甘情不願地又跟了上去。
「那您現在心情可好?」看著他欲輕酌一杯茶,宮婉心搶在他前面,先一步拿過茶壺,輕柔地為他斟上一杯茶,並遞到他面前。
望著突然改了臉色的女人,鳳琉璃心中微顯詫異,隨即,不露聲色地接過宮婉心手中的茶杯,淺酌一口,又優雅地放下,才開口說到,「本宮…。心情不好!」
因為宮婉心方才幫三皇子斟上一杯茶,是彎著身子,心神一直注意著他的神情,並沒有覺得這時的舉動有何不妥,而鳳琉璃這麼一抬頭,兩人的距離就又似乎回到那夜,宮婉心一臉溫柔的目光看著他,並細心地為他擦去手背上的血跡。
兩人的目光一直對望著,湊近看,鳳琉璃才看見宮婉心的眸光與他母親的眸子也是一樣,清澈見底,沒有絲毫漣漪,連投射在瞳孔中的自己,也清晰明亮。
而宮婉心平靜無波瀾的心不規律地又跳了一下,眼里反饋著眼前人更清楚的一面,此時的眼神如同那晚帶著可憐,眸中沒有絲毫令她看不慣的霸氣,強勢。
就這麼會兒,兩人從對方中的眼楮中看見自己的不適,立馬,宮婉心正定身子,神情舉止間又恢復到先前那般,看不出絲毫變化。
看著女子立馬轉了視線,不知為什麼,他的心口有些煩悶,不喜歡她這樣疏離自己。
他想讓她……。靠近!
心頭一想,他便跟著自己的心做了,起身上前一步,俯視地看著低眉垂首的女子,看著她欲後退的舉動,立馬拉著她的手腕,卻不料,從未與女子踫觸的他,只知道想讓她不要後退,連力道也未收斂,就這樣一扯,宮婉心整個身軀不受控制向他的胸口撞去。
嗯!一道悶哼,宮婉心痛苦地揉著她可憐的鼻子,另一只手被某人拉著,由于撞擊的慣性,她的手也拉著他的衣裳。
「你干嘛啊?」抬頭,充滿怒氣的眸子望著故意使壞的男人。
這樣一雙泛著淚光的眼楮直撩心底,那沖他大聲說話的唇瓣此時半開,如櫻桃般,圓潤光澤,而正被他摟著的身子,非常柔軟,腰,他摟著的是腰嗎?整個身子都被他禁錮在懷里,而心頭間那股莫名地情愫又出來了,想抓又抓不住,他果然不排斥懷中女人的接觸!
而被圈在懷里的宮婉心意識到被別人佔了便宜,一直掙扎,想要逃開男人的接觸,她想,是她高看了他,身邊這男人的行為純粹就是一下流、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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