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心閣里,白蘭如往常般,帶著喜鵲前來看看,並且,前幾日用蘭花做了些點心,想著心兒喜歡吃,白蘭便帶著親手做的零食來到院子門口。
老遠,風鈴在院子里看見院外的人影,連忙放開大小二白,跑到院門外恭敬地守著,待人影靠近,這才中規中矩地喊道,「夫人好。」
「恩。」
一進院子,白蘭看著婉心閣周圍的花草,寧靜地眉眼滑過一絲驚咦,身後端著點心的喜鵲驚呼,「夫人,這就是小姐摘種的花草麼?比起您,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喜鵲眼中盡顯喜色,她跟在白蘭身邊有些日子,知道夫人喜愛三小姐,以前雖然有些爛泥扶不上牆,現在嗎,另當別論了,想來,夫人比她還高興才對。
當然,白蘭一見自家女兒跟她一樣喜歡養殖花草,她的心里就想抹了蜜般,甜甜的。
以前,她試著給心兒講講花草摘種的品性,卻見她一臉不感興趣的樣子,心底雖然有些落寞,自己的摘種的花草的經驗與技巧沒人接替,有些桑心。
這才幾天不見,心兒就給她這麼一個驚喜,真的是不再預料之內啊!
「快進去看看,心兒院子里的這些花草養的不錯。」
白蘭當先跨步進去,而呆在屋里的宮婉心一听門外的聲音,當下心一喜,撇開手頭的事情,沖門外甜美的喊道,「娘親。」
「心兒!」
「娘親怎麼有空來心兒的院子了?不是說今晚心兒去你的蘭苑麼?」甜蜜地拉著白蘭的手腕,宮婉心小孩子般的依偎在白蘭的懷里。
娘親身上淡悠悠的香味令人想要靠近,這就是娘親的懷抱,真溫暖!
「呵呵…娘親擔心你自己一個人在院子悶,特意做了些點心讓你嘗嘗!」白蘭靠在抱住宮婉心的肩膀,不讓她在踏上階梯的時候滑掉。
「嘿嘿…還是娘親懂心兒!」一陣笑聲緩過,兩人已經進了房間,白蘭略微掃了房間內的裝扮,愈發覺得心兒長大了,心頭的想法也愈發明顯,只不過,她的想法還的與政風商量,畢竟,事關心兒的終生大事。
斂下眸里的思索,白蘭淺笑的看著宮婉心,「心兒,天仙樓這幾天怕是踏上正軌了吧?」
手中捏著一塊精致的糕點,宮婉心咬了一小口,那甜而不膩的感覺深深地有貨著她的小饞蟲,口中的食物令她都不想咽下,光看這賣相,就足以令人食欲大開。
「恩,差不多不用我每天去查看。」小心地咽下口中精致的食物,宮婉心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桌上的點心上,沒辦法,誰叫她家娘親做的東西都是太好吃了。
「那…過幾天跟娘親去個地方怎麼樣?」
白蘭小心地看著宮婉心的表情,對于她私自做主讓心兒去那個地方,這件事是不能讓政風知道的,所以,她要保密,心兒心思剔透,就怕她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同。
去個地方?宮婉心手一頓,放在半空的手微微頓住,轉眸看著自家娘親忐忑的目光,有些疑惑,「什麼地方讓娘親臉色這般小心翼翼的?」
宮婉心沒有多想,又繼續吃著。
「也不是,就是一個寺廟而已,其實是為娘的想讓心兒跟娘親一起燒個香,求一支簽,怎麼樣?心兒能陪娘親去一趟嗎?」
其實,以這種借口騙宮婉心去靈隱寺,白蘭有些不安心,但是一想到那個預言,她的心都放不下,一直呆在蘭苑,盡管政風一直開解自己,可看著日子越來越緊,她等不及了,想要去靈隱寺見見那德高望重的高僧,尋得解救之法。
想也沒想,宮婉心隨口答應,她前世幾乎可以說根本沒有陪白蘭一起做過什麼事情,現在有了這個條件,自然要好好盡孝,多跟親人待在一起。
這樣,今日來婉心閣的目的已達到,白蘭便拉著宮婉心在院子里來回走著,順便兩人一起討論種植花草的經驗,之後,白蘭就乏了,回了蘭苑休息。
等到白蘭前腳剛走,石勇兄弟二人便回到了院子。
一听兩人的回報,宮婉心淺笑的眸子滑過一絲隱忍的怒意,該死的!她在府里擔心的要死,他倒好,根本沒有在意那些坊間的流言,還因為她的擔心而開心?這人腦袋有毛病吧?
也不想想,那流言會牽連多少人!
看來,真是她想多了!
遣退了石勇兄弟,宮婉心回到貴妃椅上,怒意不不減地眯著眼,靜靜思索眼下的局勢,而房中的綠柳等人一見自家小姐開始想事,便很知趣地離開,輕腳輕手地關上了門。
一夜無眠。
清晨,宮婉心早早地起了床,站在院子里觀賞她親手摘種的花草,鼻孔嗅著半空飄蕩的花香,心情,無疑是好的!
睜開眼看著周圍一片生機盎然的綠意,宮婉心揚聲喊道,「綠柳,風鈴,走,去書房給爹爹請安。」
三人一路有說有笑地來到書房,臨近書房時,風鈴自覺地閉了口,站在門外守著,綠柳自然站在另一邊,每日,小姐都會與老爺靜談一個時辰,每一次,老爺都是被哄得哈哈大笑,送小姐出門,目光總是帶著自豪與驕傲。
而今日,小姐進去了一個半時辰,卻還未曾見小姐出來,綠柳看了一眼風鈴,風鈴眼中也是疑惑,後者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就在兩人的疑惑間,書房中,卻是一片靜謐,安靜的發沉,宮婉心坐在下首,一雙黛眉皺著,眸光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眼簾下的眸,快速地閃爍著。
「爹爹,此行皇後的用意是想要拉攏我們宮府嗎?」
宮婉心出聲,自是一針見血,宮政風表情嚴肅,也是甚感無奈,皇上臥病在床,朝中掌權的人被小人把持著,連他身為皇上跟前的紅人,也見不上一面。
「恐怕正是這個意思。」
宮政風抬眸,溫潤的眼楮滑過憂色,「心兒,去還是不去?」只要她說不想去,他就一定會想辦法回絕皇後的傳召,稱身體抱恙,以前,他都是以這種名義躲過這些冠名堂皇的邀請。
抬眼看著爹爹擔憂的眼色,宮婉心想著現在時日根本就不是皇後動手逼宮的時間,仔細推測,如今的宮府,尚在安全期,如此,明日的去皇宮,她是安全的。
「去,怎麼不去,既然皇後盛情相邀,身為臣子的,豈有違抗之說?」挑著眉,宮婉心肯定地說道,她何不趁這次機會,試探皇後那一撥人到底想怎樣行動?
況且,鳳琉璃真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那種人嗎?
那四皇子,恐怕也不會任由自己娘家人獨攬大權吧?
這場戲,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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