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每個人的心里都發生了一些變化,當然,最大的變化還是墨絕塵,他的表情是痛苦的,是難受的,于是,不等他們開口,便率先離開了。
「你們定是冤枉她了」這時候,白玄璃輕聲開口。
「我們冤枉她了?」牛元微微蹙眉,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說這些話,他一點都不開心,相反的,覺得心里堵得慌,離開,她當真想著十個月就離開了嗎?
「你們當真是糊涂,不說她為何這樣做,就說她下藥的事情,絕塵是怎樣的人,你們會不知道,雖然不是大夫,可這麼多年,各種迷.藥,他都能一嗅便知,豈會上當,那只有一個結果,那個藥物定是非常的厲害,且是個高深之人贈與」白玄璃說著便嘆了口氣。
聞言,羅剎恍然大悟,且不說墨絕塵察覺不出來,就說她怎會有那種藥,那麼唯一的答案便是王後娘娘,沒錯,上一次他被陰了一次,花絕色曾經說過,那是天上的東西,想必定是從王後那里得到的,可她為什麼會同意王後的話,贊成下藥呢眭?
這一刻,她不解,牛元不解,墨絕塵更不解,可唯一明白的便是白玄璃。
那一日雪谷里發生的事情,他歷歷在目,她不怕死,但她害怕他們因為她而死亡,所以,她才會在明知活不下去的情況下,仍然選擇讓他活下去。
只要想到這一層,便會明白她為何會答應,想必她是不想連累他們任何一個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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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王八蛋,一群王八蛋」阮恬恬不斷的撕扯枕頭哭的難受萬分,她這麼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什麼他們,那一群白眼狼,太可恨了!
不哭,不哭,有什麼好哭的,反正現在肚子里面應該有了一個小寶寶了,只要安心的等上幾個月便可。
就是,沒什麼可哭的!
可是,她的腦海中還是會不斷的浮現出墨絕塵方才受傷的表情。
那是痛苦的,是受傷的,甚至帶著一絲恨……
這一刻,她的心莫名的一抽,可不等她細想,房間內突然多出了一個人,這突然而降的某人,嚇得她忙拿著被子蓋住了身子。
「好妹妹」花絕色一臉笑意「看,我之前見你喜歡吃那葡萄,我又給你送來了一些!」說著,放在桌子上,接著笑著靠近了她。
如此不做作的表情,弄的她才像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一樣!
「花姐姐?你怎麼來了?」這可是深更半夜啊,她怎麼老是這樣神出鬼沒的!
「我想給你送吃的,就來了啊,反正我也睡不著!」
「可是,現在是大半夜哎」
「嗯,我知道啊,方才打雷了你听到沒有?」突然間他扯開話題道。
阮恬恬一愣,打雷,她自然知道,因為剛才因為打雷下雨才發生那樣的事情。
「你發什麼呆?」看到她並未說話,花絕色不高興了「你不知道姐姐我最怕打雷的嗎?」說著,往前面湊了湊「這六月的天孩子般的臉,我害怕又打雷,所以我想跟你睡」
「什麼?」
「什麼什麼,我說我想跟你睡啊,你不是說我們是好姐妹嘛?」說著,就坐在了床邊,那表情仿佛在說,都是女人怕什麼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睡了!
「等,等一下!」阮恬恬有些慌亂,要是留她在這里睡,那她身上的痕跡便會暴露無遺,她還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
「干什麼啊,沒穿衣服啊?」說著,花絕色頑皮的扯了扯被子,卻叫她給再一次緊緊的抓住了。
「沒,沒有,有有,穿的穿的」此時的她,顯得語無倫次。
「你干嘛,語氣這麼慌亂,對了,我給你帶來好吃的呢」說著,便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
「哦好的」點了點頭,可是並未做任何退縮。
「哎,你姐姐我來了,你做妹妹的,是不是要給我倒一杯茶水啊?」看著她緊緊的拉住被子,他越發的覺得可疑,她才隱瞞什麼?
難道說,真的沒有穿衣服?
想到這里,他的桃花眼不自覺的眯成了一條線,若是沒穿衣服的話,那他豈不是可以看清楚那一對……
「啊,那個,那個我不舒服,花姐姐你改日在來玩吧」
見此,花絕色微微的勾了勾唇,嘴角藏不住的上揚「那好吧」說著,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阮恬恬頓時松了一口氣,手部也放松了警惕,可誰知,就在她喘息的功夫,她的被子給猛然一拉,嬉笑的聲音便隨即響起「看你藏了什麼寶貝!」
「……」
屋內的空氣瞬間變得凝固起來。
「你身上怎麼回事?」那紫色的痕跡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格外的顯眼。
「我,我……」阮恬恬眉頭緊蹙,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你圓房了?他是誰?」花絕色的語氣陡然變得冰冷,一雙媚眼瞬間變得異常的鋒利。
「他,他……」抬眸看向她如此冰冷的樣子,忙道︰「花姐姐你別生氣,那個人不是羅剎,不是你的羅剎!」
「他到底是誰?」他並未搭腔,而是步步追問。
「他,他是……墨絕塵」
「什麼?你跟那個冰冷冷的家伙圓房了???」花絕色的聲音震耳欲聾,簡直要將整個房頂給掀掉。
「花姐姐你冷靜點啊」阮恬恬忙勸說道,花姐姐怎麼比她還要激動啊!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你為什麼要選擇他?」花絕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為何一股強大的怒氣正在陡然上升。
「那你讓我選擇誰啊?」
「選擇……」一句話堵得他沒有說上來,選擇誰?誰都不要選擇?!
「花姐姐,你別生氣啊」看到她臉色變得異常寒冷,阮恬恬忙柔聲安撫。
「你就回答我一句,你愛不愛他?」冷靜幾秒,他盯著她詢問。
聞言,阮恬恬抬頭,愛?這個字好深奧,她不能隨便承認「並不討厭他」
「不討厭他,那照你話的意思,不討厭就可以上床了?」話落,他的眼神更加鋒利,自然,帶著一絲諷刺的意味。♀
見此,阮恬恬當下就有些不高興了,為什麼他們都要這樣看她?就連花姐姐也這樣?
「花姐姐,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你既然身為官員,自然知道我的身份特殊」
「你指的是契約?」
「是,我什麼靈力武功都不會,又因為身份的特殊,往後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麻煩,我從來都不希望自己成為別人的包袱,況且,我也並不屬于這里!」這句話她說的可是真的。
「呵,你當真會為他們考慮」
「我只是不想欠的太多罷了!」
「那他也肯?」話落,微眯眼神,難道墨絕塵已經動心了不成?這著實讓他很意外!
「我下藥了!」
「什麼?」花絕色一愣,詫異的盯著她。
「我下了藥,所以……水到渠成很正常」說著,有些心虛。
「誰給你的藥?」
「嗯,這這……」
「花瑤玉對不對?」花絕色眸光一閃,冷肅著臉,寒氣逼人。
阮恬恬微微蹙眉,花瑤玉是誰?!
然而,不等她開口,花絕色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見此,阮恬恬再也沒有了睡意,這究竟算是怎麼回事!
只是,讓所有人沒有料到的是,這一夜不僅僅是她沒有睡意,那四個家伙沒有睡意,就連閻王府都沒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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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現在什麼時辰你來這里?」花瑤玉穿著睡衣走了出來,瞪著自家的弟弟,不懂事的呵斥!
「什麼事這麼著急?」留著黑色胡渣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無比尊貴的氣度和難以言喻的氣魄,雖然看上去是個中年男子,但卻依舊掩蓋不了他剛毅的容顏。
「你為什麼要給她藥?」花絕色壓根沒有理會自己的姐夫,然而瞪著自己的姐姐大聲的質問。
「什麼什麼藥?」花瑤玉一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候,閻王爺招呼人倒上了一壺好茶,便讓人退下,自個坐在那里喝著茶,看著這個暴脾氣的小舅子究竟搞哪一出!
「你不知道?你今日給的藥你會不知道?」花絕色渾身散發出一股難以控制的怒氣。
「啊,你是說恬恬嗎?怎麼了?」
「你說呢?」冷笑一聲,花絕色諷刺「當真是恭喜你如願以償,啊!」
花瑤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下一秒不是看他惱怒的神色,而是歡天喜地的奔到自家相公面前笑道︰「成功了,我成功了哎,他們,他們圓房了!」
「噗~」閻王爺一口茶水當眾給噴了出來,下一秒不置信「當真?」
「是呢是呢,你看他氣的樣子定是真的」花瑤玉壓根沒有理會自家弟弟的不爽,反而抓住他黑臉的事實,忙笑道。
「哈哈,好啊,真是好啊」
「是吧,王你可要獎賞我哦,我可是花了很多私房錢去弄那個東西呢」花瑤玉嘟嘴撒嬌。
「好,好賞賞!」閻王爺笑著忙點頭。
這兩個人親親密密,壓根沒有理會黑臉的花絕色,自然,他也不是好惹的!
「你們兩個加起來也有幾萬歲了吧,惡不惡心!」花絕色煞風景的說道。
「沒大沒小!」花瑤玉瞪了他一眼,接著來到他面前「你那麼生氣做什麼?你吃醋了?」話落,搖頭「我看啊,這不是你在算計他們,而是你將自己算計了進去!」
「廢話,怎麼可能!」花絕色一愣,立刻反駁。
「你看看你,反駁的力度都沒有」花瑤玉搖了搖頭,這個弟弟算是她一手拉扯到大的,簡直可以說,他一崛,她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她怎會不了解他呢!
「你少扯那些沒用的!」
「那你干嘛那麼生氣?」說著,皺了皺眉頭「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說,自己的賭注的東西被踫了,有些髒了是吧,你不爽了是吧?」
「對!」花絕色此時壓根沒有發現自己已經上了她姐姐的套。
「對你的頭,你看看,你平時那麼聰明,我說什麼,你怎會不知,我現在給你下套呢,你直接往里面鑽,你還說對她沒有動心?」花瑤玉這一刻沒有在笑了,而是變得異常嚴肅起來,她的弟弟她非常的清楚,這麼多年來,別說旁人,就說她都被坑了好多次,這一次卻如此反常,他當真是動心了!
「沒有!」花絕色好像被說中了一樣,頓時氣色更加難看,接著丟下一句「警告你,若是在打她的主意,我就讓你後悔!」
「有你跟姐姐這樣說話的嗎?」
「有,你不是看到了嗎?」說著,哼了一聲,甩頭離開了。
「你你你」花瑤玉立刻被氣的不行「王,你看到沒有,他,他氣死我了!」
「呵,他能氣著你,還算正常,若他不氣你了,倒是不正常了」閻王爺微微眯著眼楮心中暗忖,真好,那個小子平時無法無天的,這一次讓他吃吃情苦,真是爽快!
二天後
判官老頭听說他們圓房了,便隔天抽空奔去看個究竟,可沒想到會遇到他們冷戰的事情,府邸內的氣氛很是怪異,于是,他便將這個事情給匯報了上去。
「這可不行!」閻王爺皺著眉頭,事情怎麼變得不一樣了!
「老爺,這要是冷戰下去並不是個事啊,首先小墨變得更冷了,其余的三個都有些沉默,都不知道他們想什麼呢,再者,那個邪煞萬一又來怎麼辦,小白身上的蠱毒還沒有解開,您說該怎麼辦?」判官老頭著急不已。
「呵呵」閻王爺突然自顧自笑了起來。
「老爺……」
「本王就好好幫他們一次」
「咦?」
「這樣,你現在去告訴小墨和小白,讓他們帶著她去北方,就說,地魔和邪煞在那邊出沒,剛好那邊最近有厲鬼擾民,讓他們去處理一下!」閻王爺微微一笑,一臉老奸巨猾。
「去北方?那邊地帶很熱,又屬于干旱地帶,遠離酆都不說,出沒的可都不是等閑之輩的惡鬼呢,恬恬這丫頭能適應嗎?」判官老頭皺眉詢問。
「你當小墨和小白是吃素啊,在說了,感情這種事情要磨練才能有真愛,你讓他們去南方,那里的鬼魂過的都富足安康,惹事的也並不多,這樣如何顯示他們的能力?」
「老爺言之有理啊,不過,為什麼不讓他們四個一起呢?話說,那牛元依我看,怕是動心嘍」那家伙一根筋,什麼表情都放在臉上,要不知道,當真很難。
「人多眼雜,要是讓他們四個一起去,怕是這個推那個,那個推這個,我安排小白與他們一同去可是有根據的,首先你不是說她看上了小白嗎,剛好小白身上又有蠱毒,若是小白遇到危險,她定不會看他受折磨的,所以撲到小白還是很有可能的,再者,小墨已經和她有了關系,說不定來第二次都有可能,這樣懷孕的機會也大了不是?最後,厲鬼多怕什麼,小墨的道行在那里擺著呢!」
言罷,微微一笑,似乎覺得自己安排很是得當「等他們感情進展之後,隨便找個理由將小墨或者小白調一個回來,在塞一個過去不就好了嘛,在說了,他們兩個走了,總要留下兩個能干的幫著處理一些事情」
「妙,實在是太妙了,老爺啊,這真是一條妙計啊!」判官老頭立刻笑道。
「本王出手,就沒有不成功的」
「好,好,我這就去告知他們」說著,判官老頭再也等不了快速的奔了過去。
只是,很多事情有時候並不是像他們預想的那麼順利。
比如,這邊墨絕塵白玄璃以及阮恬恬騎上馬兒朝著北方離去。
那邊,得到消息的花絕色立刻來了一個長假,請假理由是,他表舅媽的佷子的外甥女的小兒子生孩子了,據說還是在北方,于是,他這個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親戚揚言要去探親。
而另一邊,在南邊辦事的羅剎突然指明要去一趟北方,這著實讓與他一同辦案的鬼差很是不明白,要知道,他們這次所辦的事情都是在這個南方,為何要去北方,那邊條件可不好呢!
然而,羅剎一個冷笑,反聲「听我的,還是听你的?」一句話直接讓那個鬼差給閉嘴了。
最後牛元這邊在十八層地獄辦事,一邊鞭打犯罪的惡鬼,一邊追問「你還有什麼同黨?」
「嗚嗚,牛爺我同伙不是被你們抓住了嗎」說著嚎哭起來。
‘啪’一鞭子猛地又抽了一下。
「嗚嗚,牛爺饒命啊,真沒有了」
「哼,你們這些狡詐之人,說話總是不誠實,定還有」說著,猛的又一抽,頓時,男鬼嚎叫「有有有」尼瑪,真的沒有啊!
聞言,牛元停了下來「說,在哪里?」
「這……」
「是不是在北方!」牛元突然出聲,壓根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見此,男人悲催的點了點頭,就算是扯謊也罷,不要在鞭打他了啊,他已經嘗試過拔舌,刺骨的疼痛了。
「哼!」牛元將鞭子遞給旁邊的鬼差,一邊冷笑一邊自顧自道︰「我就知道他定有同伙,真沒想到藏在北方那個地方,行,你看著他,我去那邊走一圈!」
一旁的鬼差不斷的抹著汗珠,這牛爺今個是怎麼了,這個案子昨天不就審完了嗎,別說是同伙了,就連一個蒼蠅都沒有放過啊,今個為何會這樣反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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