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落日,晚霞染紅了西邊的半邊天,鮮紅似血。
在一個青山綠水環繞的大瀑布前,衣衫破舊不堪少女縱身跳入了深不見底的水池中,不覺得冰涼刺骨,也沒有因為受傷精神不濟,相反的是那雙清澈深藍色眸子,顯得更加堅定了。
慢慢的漂浮上去,露出水面望著頭頂的藍天白雲,她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疲憊的爬了上來。
瞧著身上那些刮傷,已經被水泡的蒼白,止住了血液的流淌,冷笑了一下。
這是在殺手營中,和佣兵基礎課上學來的嘗試,也算是一種自救的方法之一。
她的代號是蝶舞,因為執行任務失敗,為了不連累同伴逃走,自殺而死。
卻不想在一睜開眼楮,她渾身酸痛的躺在山谷之中,腦中殘留的記憶與現在這個小姑娘生前的記憶融為了一體。
好不容易死而復活,蝶舞很珍惜這次重生,努力的回憶才來到這個瀑布下方。
歇了一會處理好自己的傷口,靜下心開始整理現在的殘留記憶。
原來這個小姑娘的身份很不一般,她是人族的鳳凰帝國的總司令的小女兒鳳蝶舞,因為是庶出,母親因為犯了不知什麼錯,被她的父親一掌打死,而這一切都被年紀四歲的她看在了眼中。
本來就從小不被重視的她,因為失去母親的打擊成了啞巴,她性子懦弱,又沒有安全感,也許是父親覺得她礙眼,便把她送到了她現在師門,楓林館習武。
她是個不善交流的人,身份更是不能說的秘密,除了師傅和兩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幾個師兄對她好之外,其余的師兄師姐都在暗中欺負她。
前不久那幾個對她好的師兄都被拍去了山下做事,師傅也因為有突破高階劍神感知,提升劍氣而閉關修行了。
也因此,蝶舞就成了眾人出氣的對象,其實她是個武學奇才,只是為了對她好的師傅,她不願去招惹麻煩,再加上懦弱一直忍讓,才有了今天被人設計,跌落懸崖丟了性命的下場。
閉上眼楮靜下心暗中念著那個記憶深刻的心法,只覺體內的隱藏在血脈中的氣體開始在全身游走,一點點的打通那些因為受傷而阻塞的心脈,呼吸也不再那樣勉強難熬了。
睜開眼楮感覺了一下,蝶舞驚訝的笑了,因為身上那些輕微的小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了,要不是那些嚴重的傷口較深,還有些猙獰的結了疤痕,簡直就像是沒有受過傷一般,太神奇了。
再一次合上眼楮,整理一下這個世界的資料,蝶舞發現這個和自己帶好重名的小姑娘,知道的東西少的可憐。
可能是久居深山的關系,只知道這里是天和大陸,這個大陸目前是三族鼎力的局勢,人類,仙族,獸族各佔一方。
人類多以劍為武器,也有用其他的但是很少。他們用劍氣的高低衡量這個人物的級別,分為劍士,劍師,劍聖和劍神。
而每個等級又分三個階段,初階、中階和高階。
鳳蝶舞簡直就是個天才中的天才,才十五歲的小小年紀,就能在不知不覺中提升自己的力量達到高階劍師的級別。
可是就是這樣的高手,卻不知用這樣的力量保護自己,落得悲慘的結局,蝶舞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可憐她還是應該說她無能。
不過人死了就是事實,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現在活著的人是她蝶舞,曾經人類世界的佣兵殺手。
這樣的世界正好是她展現自我的舞台,她要代替這個懦弱的小姑娘活下去,懲罰那些曾經看不起她,虐待她的那些人。
而現在她就要先去報復那些欺負她,害她喪命的那些同門師兄師姐們。
活動了一下四肢,蝶舞站起身瞧著自己的這一身破爛的衣服,有了主意。
山中燈火閃爍,提著燈籠四處尋找蝶舞的那些同門們,都有些後悔了,因為這一次蝶舞沒有回來,難道真的摔死了不成?
趕巧偏偏今天是他們師傅出關的日子,沒有一點的預兆,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召見那個懦弱無能的小啞巴。
剛剛惹禍的眾人面面相處不知如何圓謊,一個膽小的嚇得尿了褲子,直接跪下把事情的經過全都抖了出來。
雲錦氣的就差一掌滅了他們這些逆徒們,蝶舞是何等身份,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可比的?這樣是出了什麼事她可如何和那個人交代?
要不是眼下找人要緊她非得會清理門戶不可,發動了全部的收山弟子找尋蝶舞,偏偏蝶舞還不會說話,更是增加了找尋的難度。
靠在樹干上張望的男子看著同伴,「你說會不會……」
另一個少年人瞪了他一眼,「行了別說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現在後悔有什麼用?你還是祈禱蝶舞師妹沒事的好,不然我們這些人都得陪葬,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人啊?師傅要這樣重視她。」
「沙沙沙」忽然樹林中刮起了一陣的陰風,扶著樹干的弟子驚悚的瞪眼楮,瞧著剛剛飄過的白影,嚇得坐在了地上。
「你這是怎麼了?」不過是一陣風而已,竟然嚇成這樣,未免也太丟人了。同伴瞧著自己的師弟這樣窩囊,走過去扶他。
坐在地上的男子顫抖的指著站在不遠處的衣衫破舊,面色蒼白,長發散落飄起的人,結結巴巴的說道︰「鬼,蝶、蝶舞,蝶舞的鬼魂!」
膽大的那個順著同伴顫抖的指著方向看過去,眉頭深鎖的瞧著空無一人的樹林,搖了搖頭,剛剛他也心虛了一下,不過看過去沒有影子,只覺得身邊的這個家伙有些做賊心虛疑神疑鬼。
才扶起同伴還不等邁開步子,就听到身後傳來婉轉如銅鈴般好听的聲音傳來,只是這樣好听的聲音卻有些淒涼悲傷。
「兩位師兄,蝶舞在下面好冷啊!」
叮囑腳步,瞪大雙眼的師兄弟二人僵硬的轉過頭,看著身後臉色蒼白,神色呆滯,笑容陰森的少女,那張臉他們在熟悉不過了,而且她身上泥濘不堪破破爛爛的。
她的手指尖蒼白的搭在膽小的那位肩上,對著他們嘿嘿一笑。
膽小的那位瞬間崩潰的昏死了過去,剩下那位膽大的瞬間臉色慘白,手中的燈籠滑落在上,目瞪口呆的盯著蝶舞。
空蕩蕩的山谷中傳來一聲哀嚎,「鬼啊~~~~~~」
蝶舞遙望著已經跑的沒了影子的那位仁兄,不屑的撇了撇嘴,本來還有些佩服這位敢作敢當的仁兄,卻不想也不過是個外強中干的無能之輩。
真是沒有!
蹲瞧著口吐白沫,昏過去的卑鄙男,今天就屬他咋呼的最歡了。蝶舞冷哼了一聲,「殺了你這樣的人渣,我都覺得髒了我的手,人渣!」
一聲慘叫之後在不同地方都出現了相同的事情,膽大的就像那位仁兄一樣跑的沒了影子,膽小的就直接昏死了。
當第二天的朝陽緩緩地升起來的時候,樹林中不同的地方的大樹上都吊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女。
那些害死的她的人,欺負過她的人這一刻全都被掉在樹上,做在山上瞧著下方醒來之後呼喊著救命,哀嚎漫天的美妙聲音,蝶舞很是享受的笑了。
「這不過是小懲大誡,如果再有下次就是你們的死期。」
「他們不會再有機會欺負你了,我會把他們發配到後山做奴役,以示懲戒。」雲錦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蝶舞的身後,打量著這個不久前還默默無聞不言不語的少女。
「師父?」她什麼時候來的,會不會懷疑自己的變化呢?蝶舞有擔憂決定還是保留一些蝶舞原本的性格。至少強者值得她尊重。
抬起頭有些不知所措的張了張口,「我……」
「不怪你,這放在誰身上都會有爆發的時候,放在你身上倒是我想看到的。蝶舞記住你的身份不必在任何人面前自卑,你永遠都是師傅的驕傲。」蹲,絕世的容顏溫柔的瞧著眼前的小姑娘,很是欣慰。
「你終于開口說話了,也變得堅強勇敢了。」整理她有些凌亂的頭發,撫模著這張飽受欺凌,終于崛起的少女,「孩子,保持你的善良,發揮你的勇敢,把我交給你的東西努力地專研,一步步的成長起來。我相信憑你的才智一定可以做到,然後展開你的翅膀,做天和大陸真正的鳳凰,重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