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搞什麼名堂?」離念瞧著眼前的三個人,不明白大半夜的他們為什麼要把自己從房里偷出來?
城外的端木城的營帳里,燈火通明。
扯下蒙面黑紗的少年人,看向他嘿嘿一笑。
「你們……」這三個人竟然是影洛,端木城和楚南城這三個貨。
白天還吵得面紅耳赤的兩個人,這會竟然有說有笑的並肩而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瞧著影洛和南城,「你們……」
端木城笑嘻嘻的瞧著那邊的兩個哥們,嘆了口氣,拍著離念的肩膀,「老大啊!我們可是為了你煞費苦心啊!你可知道,影洛和南城是廢了多大的力氣才讓你跳坑的?」
「跳坑?這話從何說起?」離念瞧著他們,要說影洛和端木他們和他嬉皮笑臉的,這個他能接受,但是楚南城,他怎麼變得這樣快啊,白天還是死氣沉沉的沒有精神的樣子,晚上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你不是應該給楚叔叔守靈嗎?你這樣出來,監視你的人怎麼辦?」離念有些擔心。
「自然有人擺平,再說就算我蹲在我爸的靈前,他也活不過來,還不振作起來,開始接下來的計劃。你說是吧!」他和影洛互看了一眼,達成默契。
離念看著他們三個賊兮兮的樣子很有貓膩的樣子,眉頭深鎖,好像明白了什麼。
原來由始至終都是他們三個在自導自演給他們唱大戲看,其實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所謂的兄弟不合,內訌之類的都是演給外人看的苦肉計而已。
想到妹妹那難過的樣子,他嘆了口氣,「你們,讓我怎麼說你們啊!你們這樣,蝶舞那里豈不是白白的犧牲了嗎?尤其是南城你,你不知道現在蝶舞有多恨你!」
「是她讓我坑你下水的,她說不管我用什麼法子,都要把你的拖上台面的,這會我成了她怎麼能恨我啊!奇怪!」嘴上是這麼說,可是眼前閃過白天蝶舞那受傷的樣子,還是有些心疼。
「再說,那丫頭身邊還有個小白臉,她還有空理會我?」一想到那個不定式出沒在蝶舞身邊的莫允,南城就恨得牙根癢癢。那個藍眼楮的特殊妖孽!
「什麼小白臉?」另外的三個人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異口同聲的問道。
「去去,說正經的,我們四個現在到齊了,開會開會!」南城一臉的不耐煩。
「這家伙我發現好像在吃什麼人的醋?帳篷里都是醋酸味,咦~」端木城在另外的兩個人耳邊小聲地說道。
不過這個小聲,很清楚的能被南城听到,南城瞪眼楮掃了眼他們三個,做了個打架的姿勢,氣氛立即變得嚴肅起來。
新一天的早上,人們是在游行示威的隊伍的吵鬧聲睜開眼楮的。
經過這兩天的宣傳,很多人都要求見自己的親人,而有些已經知道家人死訊的市民們則是提出反對的意見,並當眾撕開了鳳家的大旗,在議事廳門前燒毀,公開的支持克羅家。
現在人們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支持克羅家的,另一派是支持鳳家的。
和莫允一起站在茶樓上的蝶舞,瞧著樓下的游行隊伍,滿意的點了點頭,「效果似乎不錯,這樣的情況應該會讓那老家伙高興幾天了吧!」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明明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多此一舉?」莫允不明白,自己已經把克羅景雲的全部計劃都告知了蝶舞,蝶舞還要高這樣的風浪出來圖的什麼?
蝶舞端著茶杯,瞧著上面的漂亮花紋,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莫允,「殿下一定沒有嘗試過失敗的滋味是不是?」
「上一次嘗到了一次。」莫允雖不甘心,不過不得不說那是一次失敗。
「呵呵,那滋味如何?是不是很難受?」蝶舞歪著頭調皮的笑了。
莫允轉過頭瞧著她,沉默不語的喝著杯子里的茶水,算是承認了。
「克羅景雲和你很像,但是他沒有你那麼幸運有著高貴的身份,而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和家族的支持一步步爬上來的,雖然年輕的時候也曾有過失敗,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經驗的老成,他處心積慮這麼多年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如果他是個忠臣,那麼克羅家會因為他,而成為鳳凰帝國真正的第二大家族,可惜……」蝶舞手中的茶杯被蝶舞使用掌力捏的稀碎。
看向那個杯子,莫允暗中觀察蝶舞的神態,還是那樣的淡定自若,就像剛剛他什麼也沒有做一般,心中暗暗慶幸,好在她不是男子,也沒有稱霸世間的野心,不然自己恐怕除了要對楚南城之外,又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了。
「人站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就會越慘,這個隱患是該拔除的時候了,之後他們怎麼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這也算是我為了報答那些曾經照顧我的人,進的一份力吧!」望著大街上那些穿著著北涼大軍軍裝的士兵們,那些就是克羅家的直屬部隊,而這些又何嘗不是帝國的軍人呢?
「她眼中的不舍,是因為什麼?是因為舍不得家人,還是因為那個人男人?」莫允側面看得清楚,雖然蝶舞這是明確的給了他回答,願意和他離開這里。
但是那眼神中卻帶著眾多的不舍之意,莫允有些挫敗,他有信心征服整個世界,可是眼前的這個姑娘的心,他似乎永遠也走不進去,好不甘心。
「殿下,那邊開始了。」盧比推門而入通報道。
「淺憶呢?安排的如何了?」莫允壓下心中的雜念,聲音依舊平和。
「已經按照殿下的安排,帶著人混在隊伍當中了。」抬頭偷偷地瞄了眼蝶舞,有些不情願,殿下竟然為了一個人族的小姑娘這樣細心安排。
見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盧比識趣的退了出去。
「該做的我都已經幫你做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也已經安排好了接應的人,我會在暗中保護你,听後你的差遣。」他深情地凝望著蝶舞,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真的不願意再放開眼前這個少女的手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走進了他的心里,揮之不去了。
蝶舞不敢直視那雙水晶般的藍眸,總覺得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很忐忑不安。
這個人怎麼好像把自己所有沒有說出來的計劃都提前知曉了一樣,並且能夠完美的執行出來,讓人無可挑剔。
還有那總是溫柔的語氣,那雙璀璨的藍眸好,像只有看她才會有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意,為什麼?
蝶舞知道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不是朋友或者是知己才有的,別扭的轉過頭去,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有些心煩意亂。
有些事情的發展還想和原來不一樣了。
望著蝶舞離去的背影,沒有離開時緊縮的鳳眉,莫允的手慢慢的攥起來,背過手去望著窗外的游行隊伍,緩緩地合上了眼楮。
他捫心自問,是自己太唐突了嗎?還是自己這樣的表達方式不對,要怎樣,要怎樣才能真正的走進她的心?
鳳府的內庭院中,侍衛都守在門外,院子里只有喝茶的兩個老者。
鳳天逸听著外面的示威口號,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我們都為了一個目標努力至今。你是對的,我真是太自以為是了,總想著勇當年的那點友情能夠喚醒他,讓他從新的走上正途。卻不想這樣導致的後果卻是一種縱容。」
楚天瞧了他一眼,不屑的冷哼,「現在知道錯了,早干嘛去了!害了那麼多的無辜的孩子枉死,有時候放下公事我有心殺了你。要不是你是蝶舞的親爹,要不是妮雅走之前讓我助你一臂之力,老子早就打包走人了,也省的搭進去兩個好兒子。」
楚天雖然還是和從前一樣干瘦,但是和那個睡在棺材里的老頭比起來好多了,氣色紅潤精神抖擻,如果不是之前見過他要死不死的樣子,一定認為認錯人了。
「你現在也可以殺了我,給你的兒子報仇。」鳳天逸笑了,又拿起茶壺給他續杯。
「為了蝶舞,還有離念,我還是要留著你。」他也不推讓,也不再像平時那般謙卑,就像是真正重生的人,整個的精神氣都變了。「畢竟我兒南城說得對,不管怎麼樣,你算是一個英明的君主,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諾,你後悔嗎?在人族隱姓埋名這麼些年,過這樣與世無爭的生活。」鳳天逸嘆了口氣算是欣慰吧,瞧著這個已經為了這個國家這個種族戎馬半生的男人。
「不後悔,如果說初期我是為了妮雅留下,後來我確實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中,其實就像聖壇的描述是一樣的,不管仙族如何自大自傲,他們始終都逃不了曾經我們是一個種族的現實,無非是分裂勢力罷了,回歸只是早晚的事情。」楚天抬起頭望著蔚藍的天空,同一片的藍天下,那個當年自己守護的她現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