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還是回去吧!」楚南城緊跟在蝶舞的身後,明明是受了傷,卻完全不在乎。
走在前面忍著肩膀上的痛,沒有理會身後人的勸言。堅持著,因為蝶舞心中很困惑,好像是被耍了。
不遠處的大樹下,一把閃著寒光的三尺長劍就那麼孤零零的插在樹干上。
加快腳步來到樹下,肩上的傷口蝶舞已經痛的麻木了,好在是左肩而不是使用武器的右肩。
南城緊隨其後跑了過來,「師妹,你……」
寒光一閃,玄鐵劍帶著微微的銀光,抵在了南城的脖頸前,讓他不得動彈一步,錯愕的望著蝶舞。
「我你好像並不相熟,我說過從前的任何事情我已經忘得一干二淨,剛剛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不過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冒充一個人族的男子接近我?」
南城是什麼樣,她記得很清楚,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除了有一張和楚南城一樣的容貌之外,他的眼楮雖然很關心自己,也很清澈。
但是他絕對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他是仙族,而且是純正的仙族中的皇族人。
楚南城站在原地,目視著蝶舞蒼白的臉龐,陌生的目光。視線轉移到蝶舞自在自己喉嚨處的,沒有卻步而是大膽的往前走了一步,跟進來到蝶舞的面前。
「我是楚南城,不管你怎樣對我,我都不會放棄你,對你死纏爛打的那個不要臉的楚南城。你說過你看人只看人的眼楮,哪怕我的樣子有了變化,可是我眼中的你永遠不會變。」
蝶舞被逼的後退了兩步,心中有些震撼,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習慣!
「嗷吼~」一聲震耳欲聾的野獸嚎叫聲,道破了森林的寧靜。
龐大的守護獸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蝶舞身後不遠處,帶著怒火中燒的目光張牙舞爪的撲向她。
一想到自己肩膀上的傷,蝶舞咬著銀牙不再理會楚南城的糾纏,揮劍打算再戰守護獸。
「危險!」卻被人一個敏捷的攔腰,勁道很到睜不開。轉眼已經跳出了守護獸的攻擊範圍。
「在這里等我,信我一次,我有辦法!」而楚南城則是不顧一切的攔在蝶舞身前,走上前幾步與守護獸對峙。
蝶舞站在不遠處的後方,雖然覺得眼前不靠譜,不過不管怎樣他都救了自己。而今自己也不能忘恩負義。
「吼!」守護獸的大眼珠子怒視著眼前搶走它美食的男子,略微生氣的低吼一聲。不過卻沒有采取進一步的攻勢,而是好像有些猶豫。
南城就那樣靜靜的站在守護獸面前,仰頭直視低吼的妖獸嘴角勾起了很自然的微笑,沒有恐懼很平靜的開口說道︰「父親說的沒有錯,這個世界所有的人也許都會遺忘他,只有這個森林還有你不會。」
「……」這人瘋了?還是被刺激到了?竟然和野獸對話!
「吼!」守護獸竟然像是听懂了南城的話,開始不那麼戒備南城,而是像個無知的小動物一般觀察楚南城。
「我的兄長受傷了,我需要請聖獸出山救治他,我希望你能夠網開一面。」南城說著,長劍出鞘,在自己的左臂上砍了一劍。
冰涼的帶著痛感,傷口處立即涌出鮮紅的液體來。
就是這樣,南城也沒有皺一下眉頭,左手伸向守護獸,「我知道你的規矩,我遵守。」
蝶舞睜大眼楮看的再清楚不過了,簡直難以置信眼前的發生的一切,那旁大的守護獸竟然湊過臉,沒有了之前的凶悍,黝黑的大鼻子在楚南城的左臂上嗅了又嗅,還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南城臂腕上流淌出來的鮮血。
看到這一幕蝶舞忽然有些憤恨,恨得壓根癢癢。早知道有這家伙來,那自己干嘛還要冒這個險,差點打上小命?
「嗷嗚!」守護獸仰天長吼,這聲音比咆哮的怒吼還要打上好幾倍,震得蝶舞捂著耳朵,都覺得耳鼓膜。
瞧著樣子好像很興奮,像是寵物和自己的主人失散了很久,今天終于重聚了一般。
楚南城面帶微笑的走向蝶舞,「我們在這里等會吧,它剛剛同意了已經召喚聖獸了。」
「那你自己進去吧,我肩膀痛走不動了。」蝶舞後退了兩步別頭望著他處,語氣冷淡,更是疏離的和他保持距離。
南城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還是這個脾氣,容不得別人欺騙你,我想和你說的,可是那個時候你在前面和莫允對峙,對不起,害你受傷。」
「這和你沒有關系,是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闖進來,既然你是它的主人,那麼之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這人似乎很了解自己,不過他這樣只會讓自己更討厭他,「母親,你難道就這樣自信嗎?信任這個男子?」
「啾啾。」一個听起來十分舒服,全身雪白的小東西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蝶舞的肩膀上。
單純清澈的黑眸,好奇的打量著蝶舞,它的通體是雪白的,不過體積很小,就像是一只小倉鼠。
卻不像倉鼠那般圓滑,而是像一只袖珍的小貓,機靈可愛,單純無邪。
小舌頭輕輕地舌忝著蝶舞受傷的左肩,把蝶舞從沉思中喚醒。
蝶舞不敢亂動,看得清楚,背著小東西舌忝過的傷口明顯的發癢,之後一點點的愈合。
不言而喻,這小東西就是傳說中的聖獸了。
「吼!」站在不遠處的守護獸大眼楮緊盯著蝶舞肩膀上的小不點,眼中流露出不舍之色,打了個鼻響像是嘆氣,調轉了頭一步步地走向樹林的深處,身影消失在了濃濃的瘴氣之中。
南城望著它離去的背影,感嘆道︰「他的使命就是守護這個小東西,如今完成了使命他會沉睡,直到新的聖獸出生。」
蝶舞淡淡的瞥了眼楚南城,發覺這個人好像知道的比自己還要多。沒有應聲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肩膀的小不點身上。
你說它是貓,可是體積還沒有小貓的幼崽大,你說它老鼠?可是明明就是一直袖珍的小白貓。
這就是那個仙族中人人都想得到,卻無人能夠見上一面的聖獸?
雖然也听說過人家說濃縮的是精華,可這精華也太……
太無語了。
回到聖殿蝶舞誰也沒有去見,也沒有再去理會南城去了母親的書房干什麼,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靜心療傷。
當然肩膀的這個小東西似乎很喜歡和蝶舞在一起,蝶舞療傷,它就靜靜的守在蝶舞的身邊,很安分哪也不去。
他們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休息了一夜,調息了一夜,皮外傷已經在聖靈術的治療下完全的恢復了,但是因為失血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蝶舞用手指好奇的逗著眼前的小東西玩耍,從來沒有養過寵物的蝶舞,忽然發現有個小東西陪著的感覺也不錯,至少不回去心煩的想些沒有用的事情。
「你說我應該給你起一個什麼樣的名字呢?」直視著那雙古靈精怪的小眼楮,自言自語道。
「少小姐,聖女傳您過去見她。」一大早就有傳令的弟子在門前打擾。
逗著手上的小家伙玩,手指被小家伙舌忝著,臉上的神色卻瞬間冷了下來。
「你先回話吧,我換身衣服這就過去。」
一大早就找自己,難道是那個冒牌貨去告狀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感覺氣息還是那個人的,可是眼楮是怎麼回事?
看了眼屏風上掛著的那件已經破敗不堪的白衣,換上了最喜歡的藍色便衣羅裙。取出火盆把鮮血染過的衣服丟盡了火中,就像是從來沒有受傷過,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帶著小不點踏出了房門。
來的路上發現每個弟子看到蝶舞都顯得倍加恭敬了,而且一個個很是忙碌的樣子。
聖殿的事情蝶舞從來不願去插手,不管是什麼她都不回去理會,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直接的走向書房。
看到蝶舞進來臉上冷冰冰的神情,妮雅多少知道蝶舞是在生氣。
「母親,找我有事情?」
「我听說昨天你受傷了,現在可好了一些。」
蝶舞抬眼望向端坐在辦公桌前的美麗女子,冷冷的一笑,「母親神機妙算,我現在能夠平安的站在這里您不是也看到了嗎?」
蝶舞肩膀上的聖獸在看到妮雅之後,忽然跳離了她的肩膀,飛速的跑向妮雅,縱身一跳躍上了書桌,歡快的「啾啾」直叫。
妮雅本來有些尷尬的臉上,少見的出現了驚喜的笑容,雙手捧起在桌上跳躍的聖獸,那笑容清純有如少女,「小冰,好久不見了!」
「啾啾!」
「小冰?母親和聖獸認識?」蝶舞有些驚訝的問道。
「嗯,我們是朋友,不過後來我離開了仙族,所以我就讓小冰回去了。」妮雅很開心,因為聖獸小冰此刻正頑皮的在妮雅的身上跑來跑去。
都得妮雅開懷大笑,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得如此開心了。
這樣的母親,快樂的幸福的,蝶舞緊了緊拳頭,算了那並不是母親的錯不是嗎?而且自己沒有怎樣?
只要那些人早日離開,那麼自己的生活或許還會和從前一樣平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