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脂月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蝶舞,她覺得美人不管做什麼都美得順其自然,不想仙族的某些貴族小姐們,看起來很做作。
蝶舞確實是餓了,從昨天去赴宴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又經歷了打斗和突破進階,再加上之前為了幫楚南城療傷,她的身體已經是超負荷了,如果不是體力不支她也不會在看到傷口愈合了之後就昏了過去,連陌生人接近都不知道。
在觀察中脂月發現蝶舞的眸子並不是黑色,也不是仙族皇族或者貴族的那種藍色,而是深藍的眼色。
她也算是在仙族中混大的,也見過不少形色仙族,可是今天像蝶舞這樣帶著仙氣美人眸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一碗粥喝了下去,有了些體力,不過卻沒有放下戒心,而是時刻注意著脂月的表現。
笑容很是自然,她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的犀利的目光了,「脂月姑娘有什麼話不必為難,盡管問就是了。」
本來是想叫花姑娘的!可是最終還沒有叫出口,這樣的稱呼讓蝶舞想到了小日本那邪惡的目光,還有對三四十年代女性的璀璨。不管怎樣蝶舞都覺得那個花姑娘的稱呼很不尊重。
花脂月咬著手指瞧了眼昏睡的楚南城,又看了眼蝶舞的深藍眸子,「蝶舞,為什麼你的眼楮不是棕色或者藍色,而是深藍色?我覺得你的氣息很高貴,應該不是一般的仙族才是。」
蝶舞擔心的看了眼楚南城,猶豫著怎樣能把他保護好,或者這個人族的少女值不值得信任。
察言觀色已經讓花脂月連出了看人心思的好本領,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問了不該問的,這年頭有時候知道的多了不是什麼好事情,于是擺了擺手,笑嘻嘻的站了起來,「你為難我就不問了,反正你們應該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仙族,能落到如此境地的應該不是壞人而是被逼的。
外面還有些粥你要不要再吃點,或者喂他吃一些吧,我瞧著他臉色很不好,應該是因為重傷失血的緣故,不過好奇怪啊,換衣服的時候沒有看到明顯的傷痕啊……」
一時說吐露嘴,脂月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臉紅的像隻果,羞愧的低下了頭。「我去給他取些粥來,你為他喝吧!我今天還要出去才寫藥草去換些錢幣,不然過幾天我有要喝西北風了。」
蝶舞听說她要出去有些緊張,想要阻攔她可是她不過還是個孩子,而且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不還做出什麼忘恩負義的舉動。
可是不讓她去,她到了亞特蘭蒂斯城肯定就會知道他們的身份的,蝶舞已經如驚弓之鳥了,不敢輕易的相信陌生人了。
又一碗熱騰騰的粥端了進來,發覺蝶舞走神,脂月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蝶舞搖了搖頭,沒有回應。
花脂月轉了轉眼珠,明白了什麼,「你放心吧!我救了你們是因為覺得你們是好人,人族從來不喜歡和仙族交往的,你們受了這樣重的傷,可見你們也是他們的敵人,既然是他們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不會出賣你們的!」
「謝謝你,脂月,我只能告訴你我的全名叫鳳蝶舞,他叫楚南城!」
天啊!人族的兩大重要人物的!最近在仙族境內的人族幾乎都討論瘋了,有的人說人族已經決定和仙族的最高聖皇一決高下了,有的還說其實已經打過來了。層出不窮的說法,卻沒有一個靠譜的。
不過今天卻沒有想到會見到兩個鼎鼎大名的人物,她花脂月也算是沒有白活了。
一下扔掉了手里的工具,把手上的泥巴在上蹭了蹭,拉住蝶舞的手,「四小姐,你是來拯救我們大家的嗎?我們已經等了上千年了。」
「……」拯救?
「放心吧,我會幫你們好好的打听一下外面的情況的,你們就先在這里休息,有什麼需要盡管我和我說,我可是這里的村長喲,閃動大伙造反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胸有成竹的拍著,很是興奮的樣子就像是見到了救世主。
……蝶舞干笑了笑,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的激動,只是覺得她太單純了,竟然這樣輕易地相信陌生人。實在不好多說什麼,人類的普通老百姓要造反那還不是送死的料?更何況這還是在敵人的月復地!是不是有些開玩笑。
這只是蝶舞的想法,不過她卻沒有想到最後的成功,就是靠著這些不起眼的人族暗中相助的,不然也不會有日後新生的鳳凰帝國的崛起,人仙族的大統一,這其中花脂月的功勞也在人族的歷史上寫下了濃厚的一筆,當然那已經是後話了。
「他,你照顧一下吧!我真的的走了!」花脂月有了失落的瞧了眼尚在昏迷的楚南城,心里很不是滋味,因為從他們那樣抱在一起的樣子就可以看得出,他不屬于自己而是屬于蝶舞的。
蝶舞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路上小心。送至于出門望著表面上很有活力,笑容開朗的少女,蝶舞微笑著揮了揮手心中很不是滋味。
回到房間里,靜靜的坐在楚南城的身邊,再一次施展聖靈術幫他運功療傷。雖然表面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完好如初了,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次的內傷真的要比往日的嚴重,哪怕就是蕭山砍傷的那一次也不過是輕微的,但是這一次莫允真的是痛下了殺手,非要治他與死地不可。
那一劍雖然沒有傷到心髒,卻是一劍貫穿了肺部,五髒俱損。再加上先前被人一箭射傷……
看來要花上很長的時間才會恢復,「對不起,我不過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你何必非要執著我這樣滿是血腥的人呢?」
一勺一勺的喂著他喝稀粥,蝶舞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了下來,當記憶蘇醒的那一刻,他和她之間的點點滴滴涌上心頭,沖擊她的感情。
蝶舞是一個對感情很木那的人,因為殺手訓練營里佣兵殺手不過是殺人的工具罷了,是不能有自己的感情的。
不管是第一次見到楚南城,還是失憶之後的重逢,她的心都莫名的心跳,哪怕她不承認可是那是不爭的事實。
想到莫允大張旗鼓的來搜人,她就非常的惱怒,但是听靈兒說他已經安全的離開了卻是非常的放松,同時又有些失意他就這樣走了,沒有能夠見上一面有些遺憾。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他的呢?擂台的比武嗎?還是奴役市場的胡鬧?
疏通了部分的筋脈,蝶舞已經累得大汗淋灕了,畢竟她也還沒有完全的恢復。而且她此刻更擔心的是聖殿和影洛他們。
這樣大打出手現在可以想象亞特蘭蒂斯城,一定已經雞飛狗跳人心惶惶了吧!母親呢!她會不會應為因為自己的任性收到連累?影洛他們怎麼樣了。
不知不覺中蝶舞已經不能在這樣,置身事外的做一個旁觀者了,因為他們已經是她人生中重要的親人和朋友了。
一碗稀粥楚南城只是喝了很少的兩勺而已,之後就那樣昏睡著,有的時候沒有緊鎖,有的時候心有不甘,有的時候一臉的落寞。
這些都是平時的蝶舞不曾看到的表情,因為在蝶舞印象中這個人除了是個無良的痞子,就是個花花的公子哥。似乎他的人生和那些煩惱和憂愁都是不搭邊的。
唯一的一次難過就是邊境失守,生靈涂炭的那一次,也僅有那一刻而已。
幽幽的張開雙眸,蔚藍的眸子黯淡了下去,又恢復了從前的黑眸,那是因為他的身體受到了重創,受傷的緣故。
迷糊中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眼楮看著自己實則已經神離的女子,細細的辨認有些驚訝,竟然是平民打扮的蝶舞。
可此的蝶舞身穿藍色的粗布衣裳,雖然有些破舊卻不失清新自然,有著另一種素雅的美麗。
記憶中有那麼模糊的一段,那是在徹底的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了蝶舞一臉無助的站在荊棘之地四處張望,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白皙的臉頰上有幾道清晰地刮痕紅腫著,他有些心疼的觸踫過去。
臉上的涼意驚醒了沉思中的蝶舞,發覺楚南城已經清醒了,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目光,蝶舞這才意識到原來臉上那火辣辣的感覺是被荊棘畫上了。
「毀容了,很嚇人是不是?」她好笑的問。
「沒有,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只是……」楚南城搖頭,很心痛這都是為他才這樣的。
「行了別裝了,也就是在我面前這樣,等看到美女之後又原形畢露的死樣了,影洛說的對,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被他的目光盯得蝶舞連更加的湯了,忍不住調侃他,故意的推了他一下別過頭去。
楚南城下意識的呲牙咧嘴的交換了一聲,可是卻沒有想象的痛楚感,模著胸口驚訝的發現貫穿身體的劍傷不見了,身體除了虛弱行動自如。
蝶舞沒有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別裝了,皮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以後你再這樣不要命,就是大羅神仙也就不了你了,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