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族的將軍府中,莫允端著紅酒,看著牆上的地圖和敵人的行軍路線。舒愨鵡
他自然為一代奇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一世英名,竟然會毀在一個臭名昭著的人族身上。
而這個人族竟然就是有著和自己相同血緣的堂哥,楚南城!
半年,僅僅半年的時間,那個拭目以待竟然成了一邊倒的局面。
只要是楚南城帶領的軍隊所到之處,不是主動地現關投降,就是被打的丟盔卸甲。
看著來著皇城的那份旨意,他知道父皇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懼,寢食難安的地步了。
這一刻他忽然發覺自己錯了,而卻錯的離譜。
因為那個已經死去的大哥其實還是蠻有用的,最起碼自己應該留著他到最後,或許也不會今天這樣的局面了吧。
身材魁梧的盧比,如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因為他當初的大意竟然險些喪命清風寨,也終于體驗了那神秘武器威力。
現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了從前的粗魯狂傲,瞎了一只眼楮的他,已經不敢再放肆囂張了。
他安分的站在莫允的面前,「殿下,快報說,楚南城昨日已經拿下了蒙多城,已經帶著大部隊往我們這里前進了。」
莫允很平靜的點了點頭,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們輸了,蝶舞說得對,我們還是太過自以為是了,父皇為了地位只知道一味的鏟除異己,順他者昌逆他者亡,卻從未想過那些被他視為叛逆的大臣有多莫大的影響力。」莫允拿起桌上的那封信件,來到火燭前,看都沒看的就燒掉了。
「殿下,這……」盧比想都不敢想,莫允竟然毫不顧慮的燒掉聖皇的來信,難道他打算抗旨不成?
「你把這封信親自交給楚南城,告訴他十日之後,我們城郊的空地一較高下,如果我贏了,他死,如果他贏了……」莫允頓了一下說道︰「我死!」
「殿下,這怎麼可以?您是我們的最後希望,怎麼可如此兒戲的作此決定?」
莫允抬起頭看向盧比,一改平時的冰冷,「這不是兒戲,這是唯一的一條路,而且我想楚南城會沒有猶豫地回復你,他回去,縱然他是在人族中長大的,可是他的血液中還是流淌著我們仙族張狂的血液。上一次我贏得不光彩,被蝶舞看不起,這一次我要和他堂堂正正的較量,哪怕是死也要拿回屬于我自己的尊嚴!」
三日後的鳳家大本營中,鳳離念一籌莫展的看著手中的信函,愣愣的發呆,因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南城竟然還會做出這樣沖動的事情來。
這樣大的事情他竟然連招呼都不和他打一聲!
自從蝶舞離開之後,花脂月就被安排在了,鳳離念的身邊,起初因為楚南城的決然的態度有一陣子很失落。
可是後來離念對她的悉心照顧,還有那種放下架子厚著臉皮的追求,慢慢地改變了心意,打動了這個單純的小姑娘。
就算她不改變心意又能如何?楚南城這輩子的心里注定不會有第二個女人了,她就是在死纏爛打,南城也不會再多看她一眼,這已經是早就注定的事實了。
花脂月端了婉參湯,來到書案前,看著眉頭緊縮的離念說道︰「這半年還算是順利,有時候不必太在意得失,只要大家都安好不就好了嗎?」
離念勉強的笑了笑,把信遞給了她,「我不是在想那些,而是在擔心他,你看看吧!」
花脂月不解的接過信看著上面內容,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選擇了沉默,又把信放在了書案上,「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此話怎講?」離念困惑不已。
花脂月苦笑了一下,把一年前自己遇到蝶舞和楚南城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離念,「當時若不是蝶舞姐姐用特殊的起死回生的能力,恐怕這個世上早就沒有楚南城這個人了。在那之後楚大哥用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回復,就是如此,听說還在為蝶舞姐姐找尋解藥的途中舊傷復發過,這個我想大人應該有所耳聞才對!」
「你認為南城有把握贏莫允嗎?」離念又問。
花脂月搖頭,淡淡的一笑,「南城哥哥的功夫很高,真的很高強,只
是我並不知道那個莫允的實力如何,更沒有看過他們兩個打在一起的情況,所以這樣揣測出來的定論並不靠譜。」
這樣一番冷靜的推論,讓離念不由的擔憂了起來,嘆了口氣,「麻煩你幫我請歐陽將軍和精靈王殿下進來,我有事和他們商討!」
「好的!」
那之後的第七天傍晚,人族三軍會師于亞特蘭蒂斯城三里外的空地處。
眾將領都擠在一個大帳篷中,坦誠不公的公開批斗坐在椅子上,樣子慵懶的青年。
他有著一頭亞麻色的長發,簡單的系在腦後,白皙的臉龐也因為終年的風霜磨練,呈現出微黃的古銅色。面對著眾人的埋怨和炮轟,顯得有些不耐煩又不敢爆發,因為畢竟那些人都是出于關心的態度。
手捂著耳朵,盡量的不听那些人對他耳朵的摧殘。
他身後的兩名副將幾乎被說的太不頭了,可是又覺得有些委屈,畢竟他們老大一意孤行的脾氣他們也很無奈,他們才是做無辜的。
「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握贏他啊?」終于所有的人都安靜了,鳳離念代表大家說出了結束語。
南城抬頭看了眼離念,還有眼中冒火的眾人,小生怕怕的擺著自己的手指,數了數,然後說道︰「我半個月前突破了高階劍聖進階劍神,我想我應該和他有一拼吧!」
「你不是說你早就是戰神了嗎?」影洛恨不得掐死他的心都有。
南城不怕死的回答道︰「吹牛又不上稅,我說話向來都是能大就大,你們這里的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眾將士听令!」精靈王眯著眼楮,拳頭緊握的壞壞一笑。
在場的所有人立即十分配合的站直,挺拔身姿,目光如炬的同時瞪向同一個人。
「你們干嘛?李風,劉勇你們兩個干嘛按著我啊?我尿急出去方便還不行啊?」楚南城見事不好,打算弄尿遁,卻被自己的兩個副將逮了個正著。
「給我打,往死里打!」精靈王肥胖的臉上流出了圓滑陰險的笑容,因為海拔不夠高,只能把機會讓給他人,然後自己在一旁加油助威。
楚南城暗中把這個老混蛋暗中罵了不下千邊,更是挨個的鄙視了那些借機報復的狗腿子,最後做了個決定,那就是把李風和劉勇這兩個叛徒半年的俸祿抹殺掉,然後把他們的官職一路到底去當馬夫。
「不是你們不能這樣沒人性啊?哎呀!」
「你們就算是沒有人性,也不能這樣公報私仇吧!哎呀呀!」
「離念,你們幾個太不人道了,我成了豬頭還怎麼去見人啊?影洛,端木你們兩個還欠我的錢呢!哎呀呀呀!我錯了,別打了!」
「報!」一個小士兵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大帳,看到里面的圍攻,有些冷場不知所措。
最先推出圍攻的鳳離念,注意形象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精靈王一同來到士兵的面前,「何事?說吧!」
楚南城不知把誰放在椅子上當了替死鬼,蓬頭垢面的從人推中爬了出來,看到小兵的視線停在他的身上,很不爽的怒斥道︰「看什麼看,你也想嘗嘗老子的待遇?有屁快放!」
小兵嚇得一激靈,支支吾吾的說道︰「探子回報,仙族的二皇子莫允已經帶著人出來了,還請大人指示!」
楚南城不以為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片塵土,「還以為什麼事情呢!來就來唄,放路讓行,敞開大門迎接客人就是了!」
離念和精靈王木扎卡一起看向楚南城,「你的打算和他一對一?你就不怕他使詐?」
楚南城揉了揉淤青的臉頰,憤憤不平的怒視了眼身後的那些人,「有什麼好怕的,秋後的螞蚱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我是答應了他們我輸了大不了一死,我可沒說別人不可以幫我報仇啊?」
……
眾人面面相處,終于知道為什麼楚南城敢這樣肆無忌憚的答應了,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果然夠不要臉!
為了迎敵,楚南城決定回去好好地養精蓄銳,洗個熱水澡換件干淨的衣服,換換心情。
當
他回到自己的帳篷,一道熟悉的寒氣迎面撲來……
日落黃昏,白馬白袍在余暉中顯得格外的養眼,而他的對面這是一匹黑色的良駒,還是那一身他最喜歡的淡藍色。
一黑一白,一白一藍,對比鮮明。
這一次楚南城倒是少有的把他那頭亞麻色的長頭發梳了起來,臉上再一次洋溢起隨遇而安,無畏無懼的笑容。
而他對面的莫允則是少有的浮現出輕松地笑容,絕美的臉因為這樣的笑容更顯得幾分灑月兌,自在。
「還真是難得看到你的臉上有這樣真誠的笑容。」不像是敵人反而更像是舊友重逢的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