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上來,就是為了找死,只要水靈死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佔了這個身體,這是她的目的,只可惜白襯衫始終護著水靈,阿豪又自大的遲遲不肯下殺手,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就只能自己找死。
「只要我還活著,誰也別想傷到她。」白襯衫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也不可以,對嗎?」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哀傷。
白襯衫只是看著她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她咬牙,轉身撲向阿豪。阿豪被她的反應弄的一愣,見過找死的,還沒見過這麼著急找死的,他一時忘了動手,白襯衫在她剛邁出一步的時候,一個手刀打擊在她的肩上,雙臂接住她的身體,將軟倒在懷里的人放在地上。
阿豪微微的偏頭,笑的傾世魅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功夫親親我我,這是我給你們最後的時間,準備受死吧。」
水靈清楚的看著兩個人在商量著怎麼消滅了自己,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白襯衫真的答應了她,滅了自己,拿她的身體送人情,听到白襯衫的拒絕,水靈著實松了一口氣,只是肩膀上這一下算是怎麼一個情況?
水靈說不清鬼上身是怎麼一個情況,她現在就是這麼一個情況︰她和那個紫衣女子深情的對視著,那女子看著水靈,像是在思考把她拆零的話要從哪里下手,只是她現在是入侵者,還真不能把水靈怎麼樣。
「有人能一直護著你,不計較得失,你很幸運。」水靈听到自己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
水靈忽然想起了最後的夢境中,她被她最愛的人拆骨食肉,那會是怎樣的一種痛。所以水靈無法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她一項被保護的很好,不論是父親,三哥,還是他……
她們的視線不約而同的飄到他的身上。♀他無論怎麼進攻,始終破不了阿豪的防線,反而被他的掌風擊中,後退幾步,用刀尖點地支撐著身體。
水靈微微掙扎,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她卻笑了。
「你笑什麼?」水靈不樂意了。
「我笑你自不量力,現在這種情況,你又能做的了什麼?」她蠱惑的開口。
「做點什麼就比什麼都不做的強,既然是同伴。就要一起走下去啊。哪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水靈不客氣的吼回去。
她微微一愣。卻見水靈湊了上來︰「你能做什麼?」
「你指的是什麼?」她明知故問。
「你能消滅阿豪嗎?」水靈問道。
「能。」她斷然的回答。如果她有身體,重生的紫靈絕對是不弱于阿豪的存在。
「那你會害人嗎?」水靈繼續問道。
「會。」她略微一頓,回答道,既是惡靈。哪有不害人的道理。
「算了,你把身體還給我。」水靈瞪著那個揚言要害人的家伙。
她突然沖了上去,迎上阿豪的掌風,本來為了躲避已經閃向一邊的白襯衫瞬間沖了回來,他單手攬住水靈,將人緊緊的按在胸口,兩人一起狠狠的摔在地上,白襯衫成了肉墊被。他不顧胸口的疼痛,單手撐地。翻身呈半跪的姿勢,拿刀的右手捂住胸口,咳出一口鮮血。血濺在水靈的手背上,燙的她心口生疼,水靈覺得喉嚨生疼。卻無法發出聲音。
她扶住他,微微閉眼︰「你這又何必呢。」
白襯衫認真的看了她一眼,「我死掉之前,誰也不能傷害她。」
水靈覺得自己的眼前浮起了霧氣,她分不清是誰的眼淚,但是喉間被堵住了一樣,哽的厲害。
她的唇覆上了白襯衫的額頭,她立刻被白襯衫拉開,他沉聲吼道︰「夠了。」
她眼中委屈,身體在瞬間被白襯衫帶離了原處,藍光在他們剛才的位置上崩開,青石的地磚被擊的粉碎。
白襯衫落地之後,將人放在地上,開口勸道︰「老實的待著,別添亂。」
想要迎敵的白襯衫被一只小手扯住,他皺眉的看著這個麻煩的女人,剛想打掉那只手,只听她緩緩的開口︰「你用一命換我一世,這次換我來吧,出來混早晚要還的,只希望你的結局會比我幸福。」
水靈感覺瞬間取得了身體的控制權,還不太適應的她只覺得腿一軟,身體馬上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住。白襯衫關切的看著水靈,那種心疼讓水靈一時失了神,忘記了反應,她希望這一刻的時間可以拉長,但是,阿豪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轉瞬之間,阿豪的身影又至,他已經沒有耐心陪他們玩了,這一次他下了殺手。
白襯衫的手力氣真的很大,他握的水靈的胳膊都疼了,硬把人壓在他的身後,這一次,或許真的護不住她了。
一道陰影從水靈的身體上升起,呼嘯著撲向阿豪,那是一種飛蛾撲火的堅持,弄的阿豪手腳一亂,靈力的踫撞讓他有一種墜入冰窟的冰冷的感覺,他渾身像是被凍住了一般,招式一頓,雖然這一頓只有兩秒的時間,卻足夠白襯衫從他的胸口奪走靈珠。
黑影騰空的瞬間,白襯衫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沒有時間猶豫和嘆息,立刻腳尖點地迎上阿豪,抓住靈珠的瞬間將珠子扔了出去,水靈下意識的伸手接過飛過來的東西,哦,原來是沉香寶珠啊。
拿到珠子的水靈馬上爬起來,跑到更遠的地方待著。
「干的不錯。」水靈沒有笨到沖上來,這點讓白襯衫很滿意。
失去寶珠的阿豪根本無法還擊,他好不容易拼湊的肉身一點點的散去,幻蝶飛離了他的身體,骨肉四散的落在地上。
一聲淒厲的慘叫,白襯衫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的補上一刀,受到重創的靈魂破碎成點點飄落,水靈看的清楚,那是黃紙的碎屑,失去寄托的阿豪終于消失在塵埃之中。
水靈手腳並用,上前兩步扶住跪倒的白襯衫,他用刀尖撐著地面劇烈的喘息,紫色的蝴蝶蹁躚著泛著熒光的翅膀,繞著兩人飛了一圈,最終化作美麗的光華,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著消失的紫色的熒光,水靈的心中微微有些的痛,她應該還有遺憾吧,水靈微微握拳,她不會重復她的遺憾的,在水靈的上面,墜落的紫色落在她的肩上,沉入身體不見了蹤影。
水靈往白襯衫身邊靠了一下,想要支撐他的重量,讓他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不料一只胳膊將她攬進懷里,驚訝的水靈就這麼任由他抱著,一動也不敢動。
白襯衫感受著她的心跳,來確定他們都還活著,這樣的感覺真好!
在陰冷寂寞的墓室中,兩個人像小動物一樣的抱在一起,用體溫互相溫暖著對方。
白襯衫克制著對這種溫暖的貪戀,他害怕自己一旦對這樣的溫暖上癮,會再也舍不得放開。他將人從懷里拉出來,看著水靈的眼楮,是很干淨的顏色,他的手忍不住撫上水靈的臉頰,輕聲的問道︰「你……還好嗎?」
水靈點頭。
白襯衫皺眉,紫靈在她身上待了這麼久,不可能一點兒影響也沒有,只是不知道這種影響到底會有怎麼樣的後遺癥。
「啊~」
突然傳來的慘叫打斷了兩人的「親親我我」,白襯衫護著水靈,兩人一起往入口下看去。
只見一群人跌跌撞撞的往上跑,發出尖叫的是胖大海同志,他被一群像是松鼠一樣的動物纏住了。它們不停的撕扯著胖大海,用尖銳的牙齒咬上了他的肩膀,吃痛之下胖大海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大家都在逃命,哪里有功夫管他,跑過他身邊的太陽帽好心的將「松鼠」撕下來,順帶著帶下胖大海的一塊皮肉,看來,他要打狂犬疫苗了。
「三哥~」水靈揮手,也不管水漾看不看得見。
水漾無比的煩躁,走完了彎彎曲曲的墓道,就是一間一間的墓室,始終沒有水靈的影子,他的心就像有無數的螞蟻在啃食,又癢又痛卻連撓一下的方法都沒有。
推開虛掩的石門,水漾幾乎是甩開太陽帽拉著他胳膊的手,他受夠了,太陽帽一直讓他冷靜,冷靜,他根本冷靜不下來,他現在只想要沖進去,不管前面是機關暗器,還是陷阱暗坑,或者刀山火海,他都不在乎了,反正水靈不在這里,什麼危險都沖著他來就好,只求水靈不要遇到什麼危險。
太陽帽只覺得手中一空,水漾已經不管不顧的沖進去。他皺眉,這樣根本不像是他認識的水漾,太過莽撞了,但是這樣的情況根本由不得他猶豫,他手腕一動,飛刀滑入手中,緊接著腳下發力,緊跟水漾的身後沖進石門的縫隙。
走在最後的胖大海忽然眼前就只剩下石門的縫隙,本來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像風兒一樣「唰」的就消失不見了,他要提醒他們小心暗器的話根本沒有機會說出口。
胖大海撓撓頭,將槍一橫,跟著沖進去,既然大家一起來的就應該齊心協力吧。
沖進去的胖大海沒「剎住車」,直直的撞在了太陽帽的背上,太陽帽被他撞的一個踉蹌,向前一大步才穩住身體,轉身怒視胖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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