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陵 199 美人有毒

作者 ︰ 雪沁初夢

「砰!」的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面踹開,阿奎爾大步邁進來,看到床上的兩人,他愣了一下,緊接著舉起右手,露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被神靈祝福的匕首綻出一縷金光,讓美人的身體為之一震,她依然沒有松開黑斗篷,源源不斷的血液讓她欲罷不能。♀

阿奎爾沒有猶豫,匕首直刺向美人,美人心中一驚,松開黑斗篷,身體向著一側避開。

「啊~」美人忍不住尖叫,匕首的金光刺的她身體都在痛。

驚慌失措只是瞬間的事情,美人右手輕拍胸口,臉上是楚楚可憐的表情,申吟如清風拂面︰「你!嚇到人家了。」

阿奎爾瞟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他應該還活著。他高舉著匕首嚴陣以待,阿奎爾跟著紫靈的詛咒,已經很多天了,他一直猶豫著如何對一個嬌弱的女子動手,直到她露出真正的面目。

美人看到阿奎爾不為所動,臉色一變撲了上來,手上變出一寸長的尖銳指甲,雙眼暴射出道道精光,周身的衣服像是花兒一樣的綻放,她手做利爪狀,抓向阿奎爾的心髒。

阿奎爾也不猶豫,匕首向外劃去,相交之下,竟然和美人的指甲不相上下。匕首的金光讓美人不敢直視,一交之下,美人展開雙臂,身體後仰便憑空消失,瞬間又出現在阿奎爾的身後,雙掌前推,暴怒的大聲說道︰「接招吧。」

阿奎爾快速轉身,匕首抵上美人的雙掌,巨大的力道沖擊著他的身體向後飄去,直直的撞上了牆壁,她的臉離他很近,明明是一張絕美的臉,卻看的阿奎爾不寒而栗。

阿奎爾手上用力,匕首翻轉,向著美人的胸口刺去,竟是中宮直進。徑取要害。

美人看到如此凌厲的一擊,已經撤身想逃,卻不料她身後一個重量壓下來,她身體一晃,直直的撲向匕首。

阿奎爾的手很穩,匕首刺進美人的心髒,一直沒到手柄,美人不可置信的回頭,只見踉蹌著爬起來的黑斗篷雙手抵著她的肩膀,將她狠狠的推向阿奎爾。

被神靈祝福的匕首。從美人的胸口中迸發出耀眼的金光。瞬間席卷了美人的整個身體。她驚叫掙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碎成星星點點,化作飛灰,灰飛煙滅。消失在空氣之中。

黑斗篷的斗篷被血染成了暗色,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的跪倒下去,這就是懲罰,他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

一雙蒼白的手扶住黑斗篷倒下的身體,阿奎爾克制著自己對血液的沖動,毫無血色的雙手壓上黑斗篷的傷口。

血,瞬間染紅了他的雙手。

黑斗篷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了他的手,阿奎爾的手中多了一把青銅的鑰匙,是透著靈氣的空靈。黑斗篷將鑰匙塞進阿奎爾的手中。虛弱的說道︰「我不行了,這是祭司最後的交付,我辜負了他的信任,現在,我要去接受懲罰了。請您,在需要的時候,能夠將鑰匙交還祭司,我將感激不盡。如果我還能有來世,將用我和我的一切來報答您。」

黑斗篷急促的喘息一陣,終于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阿奎爾看著手里的鑰匙、神龕和匕首,他現在真的是無家可歸了。阿奎爾站起來,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無處可去的他選擇安身在紫靈最後死去的地方,他決定去陪陪紫靈最後留下的一縷魂魄,她的怨念。♀

順帶著,完成祭司的吩咐,面壁思過,公主墳中有的是正面的牆壁讓他去面壁。

兩千多年間,他大半的時間對著牆壁不動,少許的時間去找紫靈的魂魄,不過她隱藏的很深,從來不會跟陌生「人」說話,其他的時間,他就消滅掉被神龕吸引來的「小鬼」。

直到「魔頭」洪硯的到來,洪硯太過高強,阿奎爾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重傷的阿奎爾用鑰匙拿走了神龕中的東西,匆匆的逃離,他將東西交給池逸保管,自己則應付洪硯的追殺,順便讓洪硯無暇顧忌池逸和他的小朋友們的行動,活的久了,有些事情不用人說,他也看的明白,他們所尋找的東西,恐怕會顛覆這個世界,這或許就是祭司寧願犯錯也讓他將神龕帶走的原因。

直到……

「你想起了什麼?」白襯衫向著白衣祭司詢問道,她已經失神太久了,讓他有些擔心。

「那個,鑰匙……被我弄丟了。」白衣祭司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白襯衫差點腳下一滑,她,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他看著進在咫尺的神龕,問道︰「如果沒有這里面的東西,我們成功的可能有多大?」

「如果用我來祭獻,大概能有五成吧?」白衣祭司不確定的回答。

「我們走吧。」白襯衫向著白衣祭司伸出左手。

「好。」白衣祭司將匕首交入左手,右手拉住白襯衫伸過來的左手,算起來,他們認識也有兩千多年了,牽手——還是第一次︰「我們一起賭一把吧。」

「不用,加上白靈的祭獻,我們就有十成的把握。」白襯衫的語氣是一貫的平靜,仿佛是在討論去哪里玩,而不是在計劃自己的死亡。

「你……不用……啊~」白衣祭司真的不想他在她的面前再死一次。差點撞上白襯衫的後背的白衣祭司,抬手揉揉她的小鼻子,沒有面具還真是不方便啊,一來她無法「裝神弄鬼」了,二來沒有東西能保護她的小臉蛋。她自願祭獻是一回事,身為女子的她希望即使是死亡,也不要折損她的容貌。

白靈的身體確實得天獨厚,如此有力的身體竟然這麼快融合了白靈的靈力。她趕緊拉回跑偏的思維,抬頭去看讓白襯衫停下來的原因。

一個身影從入口處悄無聲息的走來,如帝王般的桀驁專橫、凌厲無情,他每一步都走的很穩,即使沒有了繁復的長衣,動作依然如行雲流水般的傾世魅人。

白衣祭司的手一緊,她在「過去」和「未來」之中看到過他,他是「魔神」洪硯,他的心也被所謂的權利和永生魘住了,她不懼怕他的魔力,卻會心疼喚醒他的人的祭獻,勇敢的人才能如此平靜的面對死亡,就如同他們,和他。

白襯衫牽著白衣祭司的手,入手是刺骨的冷,和自己如此相似的體溫,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的眉眼,她的手總是暖的……可惜,再也見不到了吧。

他低下頭,看著手中黑金寶刀,眉眼間不知閃過什麼樣的表情,時至今時,能有它陪自己最後一程,到也不枉此生。就在這時,他听到了石門處空空的足音。

「他來了呢。」耳邊是白衣祭司空靈的聲音,仿佛她早已預料到一切。

「等著我。」白襯衫疾風般回身,刀光如同匹練般劃出。

白衣祭司微微一笑,仰望被阻隔的蒼穹,看著白玉石階上拾階而下的人,眼光飄向遠處,大家,都該到了呢?為什麼,她會有些愧疚,這不應該,她是掌控一切的祭司,所有脆弱的情緒與她無關。

如帝王般孑然而立的洪硯,面對猝不及防的襲擊,反應依舊快的驚人——刀光流出的剎那,他已經點足掠去,擦著刀尖向里面飄去,身形飄忽詭異的不可言表。

洪硯的目標十分的明確,如同螻蟻的人類入不了他的視線,他的目標是神龕,和神龕中的東西。

錯身而過讓白襯衫心中一驚,他閃電般回身想要纏住洪硯,看到白衣祭司了然的眼神,心微微放下來,他手中的刀接二連三的刺出,刀鋒上吞吐出奇異的銀色光芒。

洪硯手腕一轉,手中閃出三尺玉帶,本是柔軟之物的玉帶在洪硯手中猶如寶劍,嚓的一聲輕響,玉帶橫擋在前。

洪硯翩然落地,深色的眼中閃動著針尖般的冷光,手指一動,玉帶曲展自如,如同吐著冰冷芯子的毒蛇,取人性命在五招之內,這是洪硯的自信,若是五招不能取小子的性命,那就是他的失敗。

白襯衫的眼神也是肅然的,他看到白衣祭司的動作,臉色卻是一變。她自己走向了暗門,她走的不快,但是不長的路很快就是終點,本應是兩個人走的路,她要一人承擔,因為,她是祭司。

白襯衫腳步一動,向著白衣祭司的方向,看到他的動作,洪硯忽然冷笑起來,手中的玉帶凌厲不容情,招招奪命︰「動手就要認真一點,什麼時候了,就不要只顧著女人了。」

以洪硯的位置,要想擒得白衣祭司為人質,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洪硯,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絕對的光明磊落,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取人性命,但絕對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他要對得起「魔神」的稱號,同樣的,他不允許對手的不重視,尤其,他只是一個卑微的人類。

說話之間,白襯衫已經被逼的退開三丈,看似敦厚的玉帶竟然劃破了他的襯衣,最凌厲的一招在他身上造成一道寸許傷口,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衣。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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