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陵 202 偷雞不成

作者 ︰ 雪沁初夢

洪硯不理會地上倒著不動的兩個人,穩穩的走上神壇,他展開手掌,鑰匙插入鎖孔之中,只听 撻一聲,神龕緩緩的打開,洪硯大笑,伸手去取神龕中之物,沒有預想之中的寶珠靈光,只有一陣電流打擊了人的身體,洪硯想要收回手臂,卻像是觸電了一樣,無論如何掙扎不開。♀

阿奎爾長出一口氣,祭司既然敢偷拿寶珠,怎麼會不做好萬全的準備,他對祭司大人的崇拜,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讓他更佩服的還是池逸,看到洪硯似觸電被困住的樣子,池逸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手掌拍地一躍而上,劍鋒直指洪硯的胸口,劍尖一挑,劍鋒沒入半分,一顆珠子從洪硯的胸口飛出,閃著耀眼的光芒,落在冰冷的地磚之上,滾了老遠才停下來。

神壇底座的陰影下面,伸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手剛觸上靈珠,像是觸電一樣的收了回去,手的主人看到了鬼魅一樣飄過來的阿奎爾,再看看遙不可及的石門和決然而立的池逸,深吸一口氣,將明珠放入胸口的瞬間,舉起手中的機槍掃射,阿奎爾一驚,忙滾向一邊,一道黑影從神壇下面沖了出來,毫不猶豫的奔向石門。

池逸和阿奎爾皆是一驚,他們都沒想到竟然墓室中還隱藏著一個人,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是一直藏在那里,如果是後者,那就太可怕了。

「啊~」洪硯仰天長嘯,身體爆出奪目的藍光,周身蔓延出強烈的風壓,池逸不得不舉劍抵擋,神壇下面的阿奎爾也是一個踉蹌。

黑影腳步不穩的一晃,穩住身體接著往外跑,根本不管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奎爾單手扯住紛飛的黑斗篷,眼見黑影就要跑出石門,他右手將匕首擲出,直奔黑影的後背。♀

跑的踉蹌的黑影只覺得背後一涼。慌忙矮體,向一旁滾去,躲閃後面襲來的匕首,她終究沒快過匕首,手臂被匕首劃出一道傷痕,快如閃電疾風的匕首直射入石壁三寸,才晃著停在了石壁上。

黑影捂著流血的右臂,爬起來繼續跑,三兩步跑出了石門。

阿奎爾起身想追,這時。洪硯已經掙月兌了白衣祭司在神龕上設下的桎梏。他捂著胸口後退。直至撞在欄桿上,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洪硯到底是洪硯,重傷之下又丟了靈珠,他絲毫不見慌亂。他手中的玉帶揮出,直取池逸的門面,池逸趕忙舉劍抵擋,誰料洪硯只是虛晃一招,他腳尖點地,縱身躍出十幾米,阿奎爾只覺得肩膀一沉,洪硯早已越過他的身側,池逸翩然飛出。落在阿奎爾的身邊,兩人對視了一眼︰「追!」

出了石門,一段走廊之後,便是四通八達的甬道,洪硯腳下生風。瞬間就失去了蹤影,先前跑掉的黑影更是沒了蹤跡可循。

「怎麼辦?」阿奎爾問道。

他話音未落,兩人只覺身體一晃,一陣地動山搖,阿奎爾瞬間臉色慘白︰「開始了。」

阿奎爾曾經被惡靈分骨食肉的痛苦,又一次浮現在他的心頭,饒是兩千多年過去了,每當午夜夢回,那種恐懼和蝕骨的疼痛,都讓他忍不住冷汗涔涔。

「你……還好嗎?」池逸問道。

阿奎爾在害怕,池逸想象不到,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身為吸血鬼的他如此的恐懼。♀

「最後的祭祀開始了。」阿奎爾的聲音微微顫抖,他的失常讓池逸暫時顧不上去追跑掉的兩個家伙。

「那是神靈的懲罰。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反正是在我成為神之護衛之前,在祭司大人接管神壇之前,在阿雪被選為白靈之前,總之,是在很久很久之前。」阿奎爾聲音急促,池逸並沒有打斷他的絮叨,而是讓他慢慢的說下去,現在,他們去追跑掉的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兩人改變了方向,去找水靈他們,比起一顆珠子,即使是可以讓兩人天下無敵的珠子,也比不過親人的安全來的重要,所以在意識到將要到來的危機的時候,池逸干脆的掉頭,選擇去找人。

他們一邊走,阿奎爾一邊輕聲的講述著,他想告訴池逸一點原委,希望他在面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的時候能有些準備。

「那時候,祭司只是神壇和靈珠的守護者,他的職責就是傾听眾人的祈禱,然後,以靈珠為媒介,禱告神靈,祭司還擔任著巫醫的職責,治病救人。

直到有一個祭司,他不滿足于現狀,人心總是貪婪的,他想從國王的身上分一杯羹,但那是高度的權利集中,哪能容得下別人的覬覦,哪怕是神靈代表的祭司大人,看似受人尊敬,其實不過是國王的傳聲筒。

那個祭司為了權利,向國王拋去了一個誘人的砝碼,那就是所謂的「長生」,一般有理智的人不會選擇輕信,但祭司選的時機很好,國王得了一場重病,不久于人世。也有人說,是祭司的詛咒讓國王生病,不管怎麼說,不舍得權利與地位的國王還是妥協了。祭司從少男少女中選了兩個有靈性的孩子,喂食了在神壇附近培育的一種藥物,祭司稱被選中的孩子為顏靈,他們擁有神靈的祝福。當他們被送上祭壇,他們的血肉就是顏靈果,是能夠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良藥。

食過顏靈果的國王真的痊愈了,但是他並不想將手中的權利分給祭司,反而想要秘密的將祭司殺掉,獨面刀劍的祭司並不慌張,他向著國王問道︰‘你想要一年的生命,還是永生?’

國王惱羞成怒,他斥責道︰‘你明明說過我已經得到了永生,你在欺騙我。’

祭司淡定的理理衣袖,開口說道︰‘我怎麼敢欺騙陛下您呢,您已經得到了永生,只是您的永生需要祭品,而這個祭品,只有我能準備。’

所謂的祭品,就是每年祭獻的白靈或紫靈,祭司用陰毒的法術禍害著那些少男少女,流毒無數,讓一個又一個的人犧牲,殘存的尸骨沉入潭底,那些被選中的靈魂怎麼能不恨,怎麼能不怨,他們的恨意和怨念形成惡靈,被祭司囚禁在神潭之下。很可怕吧。」阿奎爾苦笑,「那里積累了幾百年的怨毒……死了多少的人!簡直就是罪大惡極啊!

直到某一天,一個被選中的白靈,在被送上祭壇之前,她偷了祭司的藥物,自己逃了出來,反將祭司送上了祭壇,國王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幫她送了祭司一程,因為,祭司的權利已經危及到了國王。

她,就是今天的白衣祭司。

她本希望能將所有的罪孽了結在她的手上,卻發現事情已經遠超出她的控制,國王依然想要永生,惡靈必須得到祭品,否則,累積了幾百年的惡靈的怨毒,一旦沖破囚禁他們的桎梏,整個人間將會萬劫不復。

即使白衣祭司不願意,祭祀還是要繼續,必須繼續。

國王越來越剛愎自用,終究是禍起蕭牆,國家在戰爭中傾覆,國王的永生終究抵不過無情的刀兵,看到這一切的白衣祭司,設計了最後一次的祭祀,她選擇了自願祭獻的白靈打破永生的神話,用自願祭獻的血肉安撫了囚禁的惡靈,在囚禁之地設下重重的詛咒,自己的尸骨守護入口,然後將整個祭壇沉入地下,用兩千年的時間,來尋找解決這一切的辦法。」

「找到辦法了嗎?」池逸問道。

「我不知道,但既然白衣祭司回來這里,她肯定有了準備。」阿奎爾聳肩,太過高深的事情,他怎能窺探其中的奧秘。

「她……準備做什麼?」池逸接著問道。

「不知道。」阿奎爾搖頭。

「會不會有危險?」池逸繼續問道。

阿奎爾點頭。

「那你還不快走!」池逸催促道。

阿奎爾點頭,有些事情,就由他們兩個成了精的人來頂吧。

黑影跑出很長一段距離才將身體重重的靠在石壁上,阿奎爾的匕首是難得的利器,黑影胳膊整個被血染紅了,她拉下蒙著臉的面罩,赫然是小春的臉,她撕下一條布條,將傷口纏緊,確定不會有血流出來了,她繼續跌跌撞撞的逃命,即使受了重傷,她依然內心愉悅,有了這顆珠子,她就能保住她的地位。

然而她高興的太早了,後面有一個影子緊跟著她而來。小春猛然回頭,向著虛無的黑暗連開幾槍,子彈根本就是打在空氣里,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覺。

小春一口氣還沒吐出來,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欺到身後,在她背心上拍了一掌,小春瞬間飛了出去。撞在了石壁之上,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春捂著胸口,看著決然而立的男人,他伸出一只手,在小春的面前︰「把你偷拿的東西交出來。」

小春記得這個聲音,他就是丟掉靈珠的男人。洪硯好整以暇的看著掙扎的小春,他掌中蓄起藍光,小春趕忙將靈珠交出來,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料她的手一抖,靈珠掉在地上,滾圓的靈珠光芒盈盈的彈了兩下,滾到墓室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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