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的相識,是在雪花紛飛的季節。漫山遍野的白色描繪出一幅詩意的圖景。四周是連綿的山脈,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淡雅自然,雪花流轉,追逐,縴塵不染,落在白色的雪地上時點塵不驚。灰暗的天空像一個巨大的幕簾預知著他和她的相遇。
那時的她,就這樣,站在雪中,撐著一把淡藍色的油紙傘,靜靜地望著天,一襲月白色啊的長裙隨著雪花飛舞,紫色的眼瞳迷戀地追隨著美麗如精靈般跳躍的雪。不自覺地伸出手,感受雪冰涼的觸感,微微閉上了眼楮,仿佛在聆听雪的聲音。畫面旋轉、定格在了她粘著碎雪的睫毛。
而他,從遠處走來,沒有撐傘,深藍色的頭發已經沾上了白色的雪花,和他的發夢幻地融合在了一起,像是從神話中走出來的劍士般,筆挺地站在她的面前,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下那雙微閉著的眼楮,溫柔地笑了。
「我能躲到你的傘下嗎?」他問。富有磁性的嗓音讓她恍若存在于天際與雪花一同翩翩起舞,她緩緩睜開了眼楮。
那雙深藍色的眼楮很漂亮,這是她所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深邃到仿佛有一股強大的魔力將自己的魂魄吸了進去。♀他的笑很好看,很溫暖,就像寒冷冬天里撥開雲霧的陽光。
也許就在那一刻,她的世界沉淪了。
「當然。」她高高舉起了傘,有些吃力。
看著她因吃力而憋紅了的臉,他的心里莫名地顫動了一下。
「還是我來吧。」他拿過了傘,撐在她的頭頂。她純澈的眼楮有一種能吸引萬物的能力,正呆呆地望著他。
「你叫什麼?」她的聲音如鈴鐺般清脆悅耳,他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撓著他的心尖。
「霜洛,」他抬頭望向那無盡的白色,「是這座山的守護神,哦不,也可以說我就是這座山本身。」
她很驚訝,怪不得這樣偏僻的地方他也知道,原來是守護神。
「我叫茴之,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她輕聲笑著,看上去心情很不錯,「這座山真美,我好想一直一直呆在這里。」
霜洛愣了一下,當看到茴之認真的表情之後,會心地笑了。真是單純的孩子呢……
「是啊,很美。」他猶豫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伸手模了模她的長發,真是很柔順很有光澤的長發啊,他這麼想著……
可是茴之啊,你知道嗎……這座山就要死了。
這句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因為一個女孩天真的夢想,他怎麼忍心破壞呢。
——
——
鏡頭拉回青素魔法學院。
水寒好像一只偷偷模模的老鼠般,輕輕打開了後門。上課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作為一名轉校生,第一天就不見人影肯定給老師留下了很不好的映像吧。可是水寒發現,身後的那位仁兄就顯得淡定多了,一副學校大門為我開的架勢。
「後面兩位同學!開學第一天就遲到,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咚」一聲,水寒被嚇了一大跳,原本還保持畏頭畏尾姿勢的她沒來得及調整就把頭敲到了門上,發出了極大的響聲,這還沒完,她想急忙站穩可是天不遂人願,她一個中心不穩就順著可惡的門滑到了地上,剛好呈現雙膝跪地搖尾狗狗的姿勢。
全班愣了足足有三秒,隨後瞬間爆發出驚天的大笑。
水寒揉了揉被撞的有些暈的頭,憤恨地看向老師。
「瞪什麼瞪,遲到了不說,頭可是你自己撞上去的可別怪我啊。」老師強忍著笑,一本正經。可是她憋紅了的臉和顫抖的雙肩出賣了她。
簡直倒霉,開學第一天就演了場免費的戲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水寒的心哇涼哇涼的。
肖麟也忍不住笑了,但是笑後之余,還不忘紳士地扶起了水寒,幫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此刻水寒的臉紅了一大片,笑得很尷尬。
摔了就算啦,居然還被人扶起來了,這不是在告示著自己摔的那個狗吃屎嚴重到連起都起不來了麼。水寒甩開肖麟的手,憤憤地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她感受到了無數異樣的目光。
全班女生的目光都像機關槍一樣朝她掃射,恨不得把她射出孔來,而其中一個女生的目光更是恐怖,水寒竟有種她會瞬間沖上來撕裂自己的感覺。
這……是怎麼了?
水寒疑惑地看著她們,一副無辜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這倒是吸引了大批大批男生的目光。
「肖麟居然把她扶起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不敢相信,肖麟不是除了妹妹肖雪誰都不會踫的嗎?」
「听說肖雪不是她的親妹妹,是撿的……」
「這種話別亂說,肖麟生氣的時候是很恐怖的。」
「可是說到底肖麟到底為什麼……」
「別亂想了,肖麟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听說喜歡了很久很久了,這種後來才來的女人是比不過他一直以來所深愛之人的。」
「說的也是……」
——
好像知道了點什麼,水寒的後腦勺滴下了豆大的汗珠。
這群難道都是花痴女嗎?
水寒回頭輕蔑地朝坐在自己正後的肖麟嗤笑︰「哼,男人,別再亂放電了,害得她們中毒太深。」
肖麟好像听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用同樣輕蔑的嗤笑回敬︰「哼,女人,你要知道眼楮可是長在她們臉上,和你這種不入流的眼光不一樣。」
切。水寒懶得再理他,轉回頭認真听講。
肖麟有些吃癟,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這樣反應的女人呢。難道自己引以為豪的美色到了她這里就不管用了嗎?肖麟有些泄氣地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得再修煉修煉啊……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