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來者的聲音,兩人都被嚇了一跳,但似乎並不驚訝。但是星辰使明顯有些惋惜,這可是知道一些秘密的絕好時機,卻被這家伙突然出現給攪黃了,以後可能再也沒有這樣的的機會了。
「水寒?世拓?」世漠帶著詢問的語氣對茴之和星辰使說,可是當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茴之的著裝,又緊緊皺了眉頭,「你不是水寒,你是誰?」
茴之仔細打量了一下來者,先前自己只是存在于水寒最深層意識里的執念而已,並不能看清世漠的全貌,就算看見了也不過是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但是現在可算是見著真人了,雖不及霜洛的萬分之一,卻和霜洛有幾分神似,特別是這雙仿佛能看透萬物的深邃的眼楮。
但是茴之知道,他並不完整。
「我叫茴之。」茴之優雅的上前,朝著世漠微微一笑。
「你是水寒的姐妹?」世漠問。
「怎麼說呢算是吧。」茴之禮貌地一笑,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趣。眼前的這個軀殼明明是自己創造的,為何現在滿肚子的都是苦澀和內疚。連實話都不能對他說的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而創造了這樣一個存在。
「算是吧?」世漠眉頭微粗,打量了一下茴之。這個絕美的女子雖然看上去和水寒很像,但是氣質上完全不同。這個女子如春風般溫暖,而水寒那家伙簡直就是個瘋子。
想到這里,世漠竟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但馬上的,他就被自己這個表情嚇到了,干咳了兩聲,不再胡思亂想了。
但是這個笑卻被茴之和星辰使看在了眼里。
「你們到這里來干什麼?特別是世拓,你不是很不愛出門的嗎,早上你還說最近這里的空氣越來越髒了呢,怎麼現在就爬山爬得滿身泥了?」世漠恢復了正常,回歸了主題。
「你又是來干嘛的?你是怎麼進來的?」星辰使發現了有些異樣急忙問道。
「什麼怎麼進來的?當然是爬上來的啊,這里只不過是聖雲山的半山腰,普通人隨隨便便就能上來這里,倒是你們兩個,從剛開始就在這里碎碎念,你一言我一語說些奇怪的話,打擾了我的清夢,所以我才上來問一下的,沒想到是你們倆,為什麼你們會在一起?」世漠依舊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話。♀
隨隨便便?!兩人同時震驚。
為什麼?就算這家伙是霜洛的一小部分,也沒有強到隨便就能打開霜洛封印的力量吧。就算是茴之,都需要經過這麼復雜的工序,先找到去往山頂的制定通道,再打開岩石下的魔法陣,最後從魔法陣里傳送到冰封的山洞,可是他們明明是從山洞里出來的,為什麼還會在這種隨隨便便就能到的地方遇到世漠?更詭異的是,星辰使曾說來時的那條通往山頂的山路一路都留下了世漠的味道,若這是真的,那麼世漠就一定是沿著那條山路上來的。但是他卻說,這里是半山腰,並不是山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到底是在這里干嘛的?」覺察到異樣的世漠急忙逼問,他覺得這兩個人有著什麼重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咳咳,哥,其實是這樣的,我去你的辦公室找你的時候,你不在,所以我很擔心,就打算去找你,結果在學院的門口遇上了水寒的姐姐,她她說看到你爬聖雲山去了,所以」星辰使這才回過神來,借著這具身體支支吾吾地解釋。
「是這樣的嗎?」世漠雖然有些不信,但是他並不打算深究,他的眼楮已經無法離開和水寒長得很像的茴之了。
「你叫茴之是麼。」
「額是的。」茴之被世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得模不著頭腦。
「水寒是你親妹妹?」
「啊這個,是的。」茴之敷衍答道。
世漠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打量了一下茴之,最後嘆了一口氣,說︰「要是她和你一樣,那麼我的眼中就不會有她了吧。」
這這話什麼意思?!听到了這句話的茴之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火冒三丈。
「你的意思是我根本比不上她,在你眼里我什麼都不是是麼?!」茴之重新亮起了嗓門。♀
「哦,你有哪點比上她了?」世漠淡淡地說,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只是突如其來的直覺讓他月兌口而出。他從沒有這樣和別人談論過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自己一直關注的女孩。
「你!!」茴之更加火了,區區一個霜洛的一小部分而已,竟敢這樣和自己說話,也不看看是誰造出的你,簡直放肆!
「世拓,趕緊回家吧。」世漠拉起了世拓的手,準備回去了。他根本不想理會後面那個女人的任何動作,任何表情,他只知道,此刻的他好像抓住了什麼。
在這種奇妙的感覺快要消逝之前,他想要弄懂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代表了什麼。而那個囂張的女人應該就是這一切的關鍵,所以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了。
「啊?什什麼?」世拓處于朦朧狀態,就這樣被一只緊緊拽住的大手連拉帶拖地扯走了,但是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朝茴之做了做口型。
茴之知道,星辰使在說什麼。
水寒。
從他的口型可以看出來,星辰使並沒有忘記水寒,那個*已經死去的女孩,他不能這麼殘忍,在沒有對錯的情況下就讓一個人類女孩消失。
茴之冷笑一聲,連你也都只想著那個女孩。
哼。茴之轉身,長袍飛舞,素淨的白色在藍天下顯得無限自由。下一秒,她就消失在了空氣里,只留下風卷過的漩渦在原地打轉,仿佛在悄悄傾訴這里曾經的故事。
——
就是這里了吧。
茴之瞬移到了山頂,看著地上那個眼神空洞的女孩,她身下的血跡已經干涸了。
走近一看,茴之倒吸了一口氣,她的傷口居然在以神速愈合,而且愈合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結痂到快要月兌落的地步了。
在茴之走近更加仔細看她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目光重回焦距,也不再那麼渙散,連血色都回到了她的臉上。原本蒼白的面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撓人的紅潤。
這張臉果然和自己很像,難怪世漠會看錯。可是最後的他卻很堅定地否定了自己,那麼自己到底輸在了哪里?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沒有公主般優雅的氣質,沒有嬌弱可人的性格,更沒有關心他人的心思,那麼世漠他究竟為什麼這樣貶低自己呢
果然想不通啊
「唔——」地上的人輕聲哼唧了一下,渙散的目光重新對好了焦距,她的眼楮沉重地眨了兩下,環顧了一下四周。
在她眼里的是一雙腳,穿著白色的長靴,被隨風飄動的衣擺擋住半截,這雙腳看上去很縴細很柔弱,應該是名門望族的吧。
「沒想到你的生命力還挺強的嘛。」茴之冷笑。
「」水寒掙扎著蜷縮著身子,企圖跪坐起來,「你是」
終于,她費力地坐了起來,看清了來人。
「我是不是見過你,在夢里。」她的話語因失血過多而很虛弱,但是卻異常堅定。
「原來你還記得,別記著了,忘了它吧。」茴之擺弄著手中的狗尾巴草說。
「我怎麼了?」水寒拼盡了全力問。
「哦,你死了一次。」茴之心不在焉地答。
「你說什麼?!」水寒竟使出了失傳已久的毀滅式海豚音,讓茴之的耳膜遭受了一次重創。
「別這麼驚訝,因為你是非正常的存在,所以一般的武器殺不死你,只要你的靈魂沒有逃走,你就不會死。」茴之耐心解釋。
「這位小姐請問您能不能解釋一下非正常的存在」水寒對于這個突然出現對自己說些莫名其妙話的漂亮女人很是懷疑,她確實記得,世拓親手殺了自己,她還記得自己死之前那種絕望的痛苦。
「哦,非正常的存在的話嘛,就比如嗯比如別人用某種重要的東西為引物而發動了遠古禁咒,從而造就了你,那麼你就是存在于這個禁咒,並非是正常的存在。你明白了麼?」茴之萬分耐心地解釋。
「」水寒愣愣地看著茴之,沒有絲毫反應,末了,她長噓了一口氣說,「不明白。」
茴之此刻真想轉身就走,才懶得管這個怎麼砍都不會掛的家伙呢。可是一想到她死的時候自己會以人類的形態出現在她的周圍,若自己離開太久,那麼她的靈魂的束縛力就會極具減弱,從而很容易導致靈魂的消散,她也就不能夠活過來了。
真是煩。茴之想。
自己本來就不想出來,這個世界她已經不想再管了,她只想好好呆在沒人的角落,四周只有黑暗,沒有殘酷的現世,這樣她就可以蜷縮著身體靜靜地回憶和霜洛所有美好的時光了。
「嘖,總之,你暫時是怎麼砍都不會死的,這樣總通俗易懂了吧。」茴之不耐煩地說。
「」水寒還是沒從這件荒唐的事中反應過來,什麼叫怎麼砍都不會死啊?自己難道有超能力?
「算了算了,反正馬上我又要鑽到你的潛意識里了,到時候我就能把我剛才的短暫記憶給你了。」茴之更加不耐煩,她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給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家伙解釋一大堆學術上的東西了。
但讓茴之感到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剛才還一直懵懂的水寒仿佛突然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一般,「倏」地站起了身,看到身上的血污有些厭惡地撇了撇嘴。
「總之,你的意思是我暫時是有不死之身對不對?」水寒淡定的眼神讓茴之開始有些懵了,她覺得這個眼神很危險。
「額,理論上是這樣。」茴之訥訥地回答。
「那真是棒極了!酷!」水寒蹦了起來,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
茴之已經徹底無語,她所有的擔心都多余了,對于這樣一個堅強又奇怪的女子,她也只能尷尬地笑了笑,祝她好運了。
「好了,我該走了。」茴之整理了一下著裝,閉緊雙眼,一個拂袖,就消失在空氣里了,水寒愣了一下,但馬上就覺得全身一怔,一股奇怪的感覺彌漫著身體,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往體內深處鑽,竟讓她一陣反胃。
是那家伙嗎?!不對,怎麼可能呢這太奇怪了,為什麼會有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突然,陌生的記憶排山倒海地涌來,她的頭腦瞬間脹痛,水寒不由自主地癱軟在地上,抱著劇烈疼痛的頭不知所措。
這個記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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