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肖麟的尖叫聲回蕩在漆黑的洞里,在已經變成一個點點的洞口處,好幾張恐怖詭異的人臉正在扭動著惡心的臉,時不時發出刺耳難忍的尖叫。♀
可現在差點就以光速下降的肖麟哪還顧得上那些反胃的東西,因為他的身體就像個高速運轉的陀螺就這麼邊旋轉邊下落,兩只眼楮已經開始出現了無數的星星,耳邊好像還有不知名的鳥叫聲,就連周圍的景色都像是幻覺。
最後肖麟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已經眼冒金星暈頭轉向的他終于失去了意識。
「咚——」一聲重物掉落在地的悶響,把紅鯉嚇了一跳,看著從天空中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肖麟,紅鯉拍了拍他脆弱的小心肝,急忙跑過去看了看。
這不看就算了,一看真是嚇了一跳,讓紅鯉足足後退了有一米遠。
只見躺在地上的家伙滿身的泥土,夾雜著刺鼻的酸臭味,臭味撲面而來,紅鯉仿佛看見了空氣中那一縷縷裊娜而上的詭異氣體正在往外飄散,伴隨著那家伙嘴里的喃喃聲,身下和頭上都有紅色的液體冒出,逐漸渲染出了地面,讓這一幕更加是不忍直視。
劇烈的震動把肖麟的全身骨頭都震得疼痛萬分,雖然他在暈眩之前死命地貼在洞的壁面上,利用摩擦增加阻力,減少了一點速度,可是最後還是以暈過去而告終。
這一下的狠狠落地,也讓他清醒了不少。他只感到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骨頭也有斷裂的聲音,身下和頭上都有鮮血在咕嚕咕嚕地冒出,讓他心下一驚,頭皮一陣發麻後,立馬又暈了過去。
紅鯉定楮一看,發現竟然是肖麟,小嘴瞬間就張的老大,眼楮也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
「肖麟?!你沒事吧?!」紅鯉急忙上前,扶起了連喘息都是受罪的肖麟,左手一個彎曲的弧度,袖子一甩,將一絲神力注射進了肖麟的體內。
他的手一直保持著結印的姿勢,一股治愈的神力慢慢地浮游于肖麟的全身,肖麟只感到渾身上下好像被一股溫暖的水流所包圍,蕩漾起來陣陣漣漪。
只听著骨頭接上的 里啪啦的聲音,還有血液流動的咕嚕聲,肖麟的身體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小月復和肩膀處被岩石堅硬凸起部分所劃開的巨大傷口此刻也在迅速結痂,身上的淤青也在慢慢變淡,肖麟只覺得身上各種傷口處都奇癢無比,憑著驚人的速度快速收攏。♀
紅鯉的額頭冒出了岑岑汗水,精致無比的嘴唇也開始變得有些蒼白。一個山神,若是將神力挪作他用,必將受到極大的反噬,對身體造成的負擔也是不可估量的。
可是現在紅鯉根本無暇想這些,他只是不想失去這麼一個好友罷了。作為一個山神,他的任務在這里從山清水秀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的那一刻起就結束了,所以他並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唔——」肖麟被一陣刺痛驚醒,看到自己正「妖嬈」地躺在紅鯉的懷中,嚇得意識瞬間就清醒了。
「別動。」紅鯉的嘴唇發白干裂,臉色有些發青,看上去極為痛苦,可是他並沒有放開手上的結印,反而是更加瘋狂地輸出神力。
「你給我停下來!」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肖麟一個翻身,強扯著還未完全結痂的傷口,離開了紅鯉的懷,因為這一下劇烈的活動,傷口又被扯開了一點,他申吟了一聲,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傷口還沒好啊叫你別動」紅鯉緊皺著眉頭,看著一小股鮮血又從肖麟的傷口里冒了出來,著急不已。
「別再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了,你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肖麟坐在紅鯉的一米遠處大口喘著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繼續說,「你們神都是一個德行,都憑借著自己有神力而想要揮霍這種力量!霜洛也是,咳咳,你也是為什麼你們都不為活著的人好好想想!」
「」紅鯉並沒有答話,但是肖麟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轉瞬即逝的黯淡,這抹黯淡的光芒就像是被遮蔽了的星辰那般無助,迷茫。
「咳咳,總之,下次你別再拿性命開玩笑了,我不想失去你。」說完這句話,連肖麟自己都覺得有些曖昧的意味,不由地紅了臉。為了掩飾尷尬,他立馬站起了身,走到了紅鯉的身後那一塊石碑的前面。
紅鯉也是一愣,隨即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有些哭笑不得。他支撐著虛弱的身體站了起來,跟在肖麟的身後走近了石碑。
「話說你是怎麼到這里來的?我在路上都沒有看到你。」兩個人沉默了好久,肖麟終于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了,于是開口閑扯。
「在上面的時候我剛要告訴你其實有可以直接到達這里的傳送魔法陣,可是我還沒開口呢你就已經走了。」紅鯉無辜地說。
「你說什麼?!」肖麟氣得跳了起來。那我一路生死小心翼翼到底是為了什麼!和吃人的老鼠問好,和奇怪的人臉培養感情,差點還摔成肉醬,難道這一切不過是自己閑著沒事干沒事找事而已嗎?!那麼我這麼大的犧牲只是一個笑話嗎?!
看著火冒三丈的肖麟,紅鯉無奈地聳了聳肩,見肖麟完全無法從暴怒的狀態恢復過來,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忍心再刺激他了。
「總之你不也是平安到這里來了啊,沒關系的,結果好就好了。」紅鯉安慰他說,可是這根本無法打消肖麟心中的怒火,要知道,這一切完全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
「哼!」肖麟惡狠狠地哼了一聲,開始研究起石碑來了。
見肖麟雖然滿肚子火可也算是開始了正經事,紅鯉松了口氣。
「這真的是戚易的石碑?」肖麟仔細盯著這個石碑好半天了,終于抬起了頭看了一眼紅鯉。
「當初不是你自己建造雕刻的麼?」紅鯉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有健忘癥的好友。
「不對的。」肖麟的臉色有些凝重,看到這樣臉色的紅鯉也覺察到肖麟的反常。
「怎麼不對?」紅鯉問。
「這不是我建造的那個。」肖麟堅定地說,是的,他很肯定,這里肯定被人動過了手腳。先前他根本沒有在洞口設計這麼多道門檻,也沒有在戚易的石碑上雕刻過漫天的星辰。
他記得當初自己雕刻的不過是山水畫,還有畫中人,寓意是希望他能在此和友人們永遠在一起。可是現在,這上面的雕刻卻變成了漫天的星辰,還有不知道是誰在激烈地戰斗。
這簡直就像
突然想到了什麼的肖麟瞳孔驟然緊縮,這雕刻的意思難不成是
星辰易主?!!
想到這個詞的肖麟震驚地渾身發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畫著星辰易主的石碑怎麼可能會在這里?而且星辰易主那麼久遠的事還有誰會知道?!這件事除了當時的自己,還有霜洛,茴之,戚易之外,應該沒有別人知道了才對啊!
這件事理所當然是禁忌,若是誰知道了,到頭來的結局都一樣,都是被趕盡殺絕,不會有一個人存活。那些用暗黑隱之眼知道了這段歷史的魔法師們也都不是被關起來了就是被直接暗殺。
若是真的還有誰知道這件事,他在這里刻上這個的目的肯定是為了告訴後人這個秘密所以才鋌而走險的吧。而且裝上了這麼多機關,不就是為了不讓任何閑雜人接近這個秘密,他設定為只有真正具有實力的人才可以知道並且有朝一日將它公諸于世。
見到肖麟陷入了沉思,紅鯉也覺得這幅雕刻有些貓膩。
于是紅鯉彎起了身子,仔細地打量著上面的雕刻,漸漸的,他的耳邊出現了巨大的掄錘的聲,火球的爆裂聲,血肉的飛濺聲,還有人的慘叫聲,各種讓人寒顫的聲音夾雜在一起,無限的恐懼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帷幕籠罩著整個死亡的星辰之地。
他驚得後退了一步。他看見了!在石碑里,他真真切切地看見了。不是什麼幻覺,也不是什麼夢境,那些場景那麼真實,那麼令人恐懼。
看到這些血肉橫飛的場景,他覺得自己的胃里一陣翻滾。
忽然,一個不經意間,他的眼楮瞥到了一個身影,那個熟悉的身影一出現在紅鯉的視線里,竟讓他在瞬間熱淚盈眶。
那個身影身披著金色的戰袍,身穿金色的戰甲,顯得威嚴魁梧。頭頂的那個承載王者尊嚴的金色頭盔在濃稠的血污中依然是高傲不屈,仿佛正爆射出萬丈的金光,竟然刺得人的眼楮無法睜開。他的右手握著一把劍,這把劍散發著宛若天神的強力,就像是一只洪荒猛獸般直直地盯著對面的敵人。
在他的對面,另外一個身影身穿黑色戰袍,黑色戰甲的人像一個席卷暴風雨的鬼魅一般帶過及其詭異的幻影。長袍飛舞間,卷入了天地的旋風,氣勢逼人。他的右手抓著一個比他高了許多的長刀,刀上沾滿了鮮血,刀尖還不停地滴著鮮紅的液體,觸目驚心。
那個鬼魅的黑影冷笑道︰「弱者的時代,終究是要過去的。」
話音剛落,黑影的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金色王者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極為迅速的鬼影。鬼影因為速度過快而只留下了虛幻。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一把染血的刀刃筆直地沖過來,速度快得驚人。金色王者瞳孔猛縮,將手中的劍下意識一甩,直直地擋下了一刀,發出刺耳的金屬踫撞聲,劍和刀都在顫動著,好像各自喘著粗氣般卻並不想讓。雖說擋下了這一刀,可金色王者還是後退了好幾步,鞋在地上劃下了長長一條線之後終于停了下來。
「這個世界應該交給強者統領,將來這個世界不需要弱者。」黑影鬼魅地一笑,將手中的刀面一翻,身形一轉,緊握的刀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抹向了金色王者的脖子。
金色王者一驚,下意識一閃,可還是沒有完全跟上對手的速度,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淺的血痕。而黑影則是穩穩地落在了不遠處,冷笑著看著這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就像是再看一只將死的螻蟻。
「不管是強者還是弱者,都有權利活在這個世上。」金色王者有些吃力地說。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回合了,體力的極度透支讓他連站在地上都是一種堅持,脖子上的傷口傷及了動脈。
可是他握著長劍的手卻一直沒有絲毫動搖。!
他不能輸,他不能在這里倒下他要親自證明,那個人說的話是錯的!
不管是強者還是弱者,生命是平等的!在他的心里,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喊著這句話。他知道,他必須阻止那個人的為所欲為,整個星辰之地也就只有他才可能阻止這一切!他要讓世界歸位!
他用長劍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脖子上的傷口在突突地冒著血,不一會就將他的戰袍染紅,腥紅色的戰袍在陽光下嚇得格外刺眼。而他抬起了頭,雙目散發著堅定的光芒,那是只屬于王者的傲容!
「我要親自糾正你」金色王者左腳一個爆踩,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坑,而他的身形則是直直地沖向了那個冷笑著的黑影。
即使知道對手有多強,都不可以放棄,因為這個世界,必須由他來糾正。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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