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收起臉上震驚的表情,小泥決定重新趕路,好在並不是所有的魔族人都被偷走了靈魂,還有少數的人在以正常的姿態生活著,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會在何時消失,在何時死去。♀
這是很殘忍的,命運不會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式進行。但是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能夠認同自己的性命被他人剝奪。
一路問下去,沒有人知道水寒的消息,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沒有到達這里,或許仍然在剛開始的地方。
已經沒有時間給她思考了,若是再晚一步,世漠就可能有生命危險。
——
另一邊,紅鯉和凡席安全地到達了魔族大陸邊緣地帶。好在有紅鯉事先知道門在海上,要不然兩個人肯定會像肖麟和水寒一樣摔進水里變成落湯雞。
剛來到這里,凡席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極為廣袤的土地,美麗的色調,還有專屬于魔族大陸野獸的氣息,迷人卻又帶滿了誘惑。
「好久沒來這里了。」紅鯉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感嘆,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來過這里,卻又像是沒來過這里。在他還不是山神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曾經指引過他來到了這里,就像是一種信仰。
現在他知道了,也許這麼長久的忍耐,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踏上這里,為這個世界而戰。
凡席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這里濕潤的空氣,帶著點雨後的霉味,青草和花的香氣被渾濁掩蓋。
這里極為陌生,但是卻有一種令人很不愉快的氣氛。他與生俱來的靈魂感知在一陣陣敲響著警鐘。
「魔族大陸有問題。」凡席輕聲說道。
「哦?」紅鯉知道凡席的直覺非常準,他所有問題,那麼多半就是有問題的。
「靈魂的力量非常弱,而且很奇怪的是,有些人竟然沒有靈魂。」凡席深深皺起了眉頭,他能感受到這里有很多的人,可是卻無法感知他們的靈魂。
「什麼意思?」紅鯉一驚,隨即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也不知道,這里是有很多人的,可是好奇怪啊,完全感受不到他們的靈魂,就像是就像是一群傀儡被誰牽著走。」凡席的語調越說卻沉重,臉色也漸漸冷凝起來,他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
「你說這里都是沒有靈魂的死人?」紅鯉驚叫,此時他已經完全顧不上形象了。
獸族大陸上的那一幕已經深深打擊到了他,現在又告訴他連魔族大陸都是如此,那麼靈族,地族呢,他們會不會也已經開始了毀滅,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並沒有完全死,他們活著,可是靈魂被某個人偷走,封鎖在哪里,也許拿不回來了,就會永遠成為這樣會動的傀儡。」凡席的語調很淒涼,很焦急。
紅鯉也是陷入了沉思,按照這樣看來,連這種邊疆地區都遭到了這樣的襲擊,那麼這麼多靈魂,施術者要來干什麼。
和獸族大陸不同的是,他們起碼還有生命特征,看上去與普通人無異,可是獸族大陸的人全都變成了尸體。
這又是為什麼?既然要殺,為何還讓他們活著?
「我們先去看看。」紅鯉不願多說,直接就往前走。
凡席雖然感到悲哀,但也不能停下腳步。他知道,現在水寒絕對已經在危險之中了,這些人也不能見死不救,他們的靈魂,一定要找回來。
突然,一個聲音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奇怪啊,」聲音有些疲憊,「這兩天怎麼從下面來的人這麼多啊。」
此話一出,紅鯉立馬就找到了聲音的方位,急忙跑過去。
「你說,這兩天有很多人從下面上來是嗎?」紅鯉抓著那個人的肩膀說道。
「導師,他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小心。」凡席吞了口唾沫,他仔細看了看,這個人是完整的,是貨真價實的活人。可是太奇怪了,這里大部分的人都沒有靈魂,為什麼偏偏他有。♀
說話的人瞟了一眼凡席,有些不悅︰「我說的可是真的,騙你作甚,確實有好幾批人呢。前兩天我還遇上兩個好人,他們代替我去往帝都找大人物打听人口販賣的路程,好讓我的妻兒和我團聚。」
「兩人?」紅鯉和凡席對視了一眼,肖麟和水寒好像就是兩人來著。
「是啊,兩個很好的人。」那個人繼續說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可見他是有多尊敬那兩個人。
「你可以告訴我們那兩個人叫什麼名字,已經往哪里去了嗎?」紅鯉焦急道。
那個人懷疑而又警惕地看了紅鯉師徒二人,道︰「問這個做什麼,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紅鯉很無奈地笑道︰「不瞞你說,我們兩個和他們是同伴,現在正是想要追上他們,請不要誤會。」
「那你們說那連個人叫什麼,說對了我就告訴你們他們去哪里了。」
「一個名肖麟,一個名水寒,對麼?」紅鯉不管這麼多了,直接就說。
听到這兩個名字,那個人臉上的表情明顯柔和了許多。
「他們說是去帝都,可是現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去帝都只有這一條路,應該往這邊去了。」那個人指了指路的方向,道。
「謝謝你,請問你叫什麼?」紅鯉問。
「凱迪。」凱迪隨意道,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不是普通人,說不定連實力都和肖麟水寒不相上下,再看他們並沒有惡意,估計就是同伴吧。
「謝謝你凱迪。」紅鯉很禮貌地道了謝,然後拉著凡席就走了。
那個方向正是蜜果城的方向,他有預感,水寒就在那里。
凡席的心里七上八下,久久難以平靜。
就快要見到你了,這麼長的時間,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能夠有資格並肩站在你的身邊,所以這一次,就讓你看看闊別了一段時間的我有多少的進步吧。
兩個人皆是全速往蜜果城飛去。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離去的背影之後,有一雙憑空出現的冰黃色眼楮,閃耀著,詭異無比。偌大的地區,只有這一雙眼楮懸浮在半空中,夾雜在黃沙之中,隱隱約約看不清楚。
但是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操縱這雙眼楮的人,絕非一般人。
——
肖麟已經在城外呆了兩天的時間了,這兩天里,他用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方法想要進去,可是都無法進入。
城門好像被專門設定成為指定的人才能進入的模式,顯然他不在指定人中。
他也曾飛到很高很高的地方,準備高中墜物,可是意料之中的失敗了。這座城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碗倒扣其中般,全方位被籠罩埋藏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肖麟垂頭喪氣,都兩天了還沒有水寒的消息,她會不會已經遇到了什麼危險?
一想到這里,肖麟就覺得窩囊極了。在外面像只青蛙一樣亂跳,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抓耳撓腮地坐在一塊岩石上,晃蕩著一條腿,絞盡腦汁想著計策。這扇城門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管用,魔力砸也砸不開,輸也輸不進去,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一樣。
突然,他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抬頭直勾勾地盯著遠方某一個方向。那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往這里飛來,很熟悉,卻又很令人生畏。
「這種感覺是」肖麟的眼楮從震驚到不可置信,從不可置信到狂喜。
終于,遠方的兩個小黑點漸漸變大,最終竟停在了肖麟的眼前。
「你」肖麟的喉嚨梗塞了,說不出話來。
「怎麼,太想念我所以說不出話來了?」紅鯉一如既往的妖艷無比,將長袖飄飄的衣服一甩,宛若出塵的仙子。
衣袍無風鼓動,飄然絕美,看得肖麟一愣一愣的,差點就被他的妖艷給騙了。
「得了,只是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而且還有了男寵。」肖麟眼神邪魅地瞟了眼紅鯉邊上的凡席,調侃道。
紅鯉臉一紅,嗔怪道︰「說什麼呢,這是我徒弟。」
「哦?」肖麟驚訝,「沒想到你這死宅還會收徒弟了。」
紅鯉白了眼肖麟,不再爭辯。
「只是你們怎麼來了。」
「西法爾巍讓我們來的。」紅鯉實話實說。
「開什麼玩笑呢,西法爾巍不是早就」肖麟白了眼紅鯉,這家伙說大話怎麼不打草稿。
「是真的。」紅鯉對肖麟的白痴表示無語,但是他又沒什麼可以反駁的。
「那他人呢,怎麼沒來?」肖麟認定紅鯉就是那他開涮,所以更加肆無忌憚。
「他怎麼可能會來,人家不方便啊。」紅鯉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他石碑的事,畢竟那可是他們共同好友的墓穴。
「不方便?哈哈,笑死我了,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不方便的。」
听到肖麟的調侃,紅鯉終于忍不下去了︰「好了,別鬧,我告訴你就是了。」
然後紅鯉就將石碑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肖麟,而肖麟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驚訝,越來越精彩。
「沒想到這老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到現在了還能跳出來拉我們一把。」肖麟從呆滯中回過神,第一句就是這個,嚇得紅鯉立馬堵住了他的嘴。
「人家也算是前任主星了,你小子別這麼囂張。」紅鯉沒好氣道。
「是是是。」肖麟不以為意。
「話說現在是怎麼回事?」紅鯉問道。
「你不會看麼,這里有個結界我進不去啊。」肖麟又開始頹唐。
紅鯉沉思了一下,對身邊的凡席道︰「你看看。」
「嗯。」凡席上前一步,將靈魂力量拓展到最大,縱觀了整個包圍圈。
「確實是很厲害的結界,」說完凡席就沉默了,他停頓了良久說道,「而且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命力。」
「你說什麼?!」紅鯉和肖麟同時高喊。
「我能很微弱地感覺到她,但是她的靈魂並沒有反應。」說到這里,凡席咬緊了嘴唇。
三個人同時沉默了。
這下,事情已經發展到超出所有人預期的程度了,星辰很可能已經介入,那麼他們的勝算,又有多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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