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除了那個不似凡人的男子——紫月的主人鐘湮,紫月、雲羅,再加上她這個不知從哪里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四個人之外,在這偌大的山中,她居然沒有看到其他人影。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這讓阮歌感到很驚訝,不過她更覺得這樣更好,清淨少人,寧靜遠離塵世,不正是她現在最想要的生活嗎?
在大殿的後面,是個大跨院,雲羅和紫月就住在這里。雲羅住在東面面靠走廊窗子的房間。紫月為了方便照顧阮歌,二人便住在西廂同一間屋子。
紫月對阮歌十分照顧,除了一日三餐飲食調理,還專門針對她身體恢復的情況配置了草藥,每日服用。在這期間阮歌再沒有見過那個仙人樣的男子。在紫月那里听說,她的主人近一年來身體越來越弱,她擔心的不得了,可是吃遍了好藥,就是沒有什麼起色,幾乎整日都在大殿不出門。
這日一早,阮歌就被清脆悅耳的鳥鳴叫醒,兩只黃鸝鳥就在窗外枝頭上歡快地叫著,阮歌打開窗子,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在紫月的細心照料下,她已經完全恢復了,相比之前真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到這邙珈山也有段時間,還沒好好逛逛這里,阮歌決定好好走走這座寧玄國的聖山。紫月一大早就出去了,除了忙主人的飲食起居,還要照料那些花花草草,她說那些可都是主人的寶貝。紫月不在,她正好一個人自由自在地好好逛逛。
陽光刺透邙珈山上繚繞的雲霧,輕紗一般漂浮在山間,晨風吹拂就像一張朦朧的面紗,讓佳人絕色的容顏若隱若現。
阮歌沿著紫雀之前帶她上山的那條路往下走,路邊的花草還帶著晨間滾動的露珠,陽光一照璀璨奪目,就像一粒粒拋灑的珍珠,阮歌不由得心情大好,一路開心地蹦跳著,仿佛自己真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一樣,又回到了快樂的童年。
山間的白梅大半含苞待放,有的小小的花心包裹著晶瑩的露珠,那花露搖搖欲墜,卻又半墜不墜,惹人憐愛。阮歌調皮地抖動樹枝,瞬間灑下一陣梅花雨,即使自己也被淋了個透,可那心情卻愉悅的緊。不由想起國外留學時,法國梧桐樹下躲雨的邂逅,那人眼中的溫暖阮歌甩了甩頭,要把這些記憶從腦海中甩掉,心情瞬間低落,那些曾經被自己視若珍寶的美好現在就像尖刺一樣,令人不能踫觸。她慢慢地走在山路上,路過墜鴻瀑,不知不覺前面就快到落鳳台。
不遠處是落鳳台,一個絕代孤清的背影出現在她的視線里。那身影面對著漫漫青山,處于萬丈深淵之上,寂然無聲。忽然那身影凌空而起,矯若游龍,翩若驚鴻,一把長劍舞得落英紛紛,如果那是一種武功莫不如說是一種驚艷的舞蹈。晨風吹得他的青絲,四散飛舞。白衣襲襲,御風而舞,仿佛仙人般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阮歌完全被眼前的情境吸引,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白衣身影輕輕落在她面前,她依然無所覺。
看著滿身**的阮歌,鐘湮面無表情︰「花露被你糟蹋了。」
阮歌意識到剛才自己在梅林中搗蛋抖動梅枝被發現了,心想這可是人家的地盤,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千萬可別得罪主家,變得小心翼翼。看見對面人並沒太嚴厲地責怪,才松了一口氣。
阮歌前世所謂的武術也就見過公園里老人家打打太極拳,或者電視上的武術比賽,沒什麼美感可言,再或者武打電影中經過藝術加工的「武術」,讓大家幻想意婬下。剛才鐘仙人這一頓比劃可是讓阮歌心中大呼過癮,能免費看到這麼帶勁兒的‘表演’,看來穿越還真不是件太糟糕的事。♀
阮歌想了想電視劇中武林中人見面都是怎麼打招呼來著?「久仰久仰,大俠您真是武功蓋世,小女子佩服佩服!」她還故作鎮定的抱了抱拳。
鐘湮怔了下,沒說什麼,飄然便走,臨走留下句話︰「以後不要來落鳳台。」
阮歌對著他的背影眯了眯明亮的大眼楮,低嗔道︰「不來就不來,板著臉學神仙哪。」
她很好奇,不僅紫月提醒她不要來落鳳台,就連這個鐘仙人也這麼說,看來有文章。不過听人勸吃飽飯,還是乖乖回去吧。
還沒挪幾步,忽然狂風大起,一片巨大的陰影瞬間遮擋了阮歌頭上的大片天空。還未等阮歌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覺得身體一輕,一雙大爪抓住她的雙肩,猛烈的沖擊力差點抓碎她的肩膀,巨大的疼痛幾乎讓人窒息。
等阮歌反應過來,發現身體已經離地幾丈有余。她奮力仰頭想要看清楚那一團陰影究竟是什麼東西。才發現那是一只雙眼血紅,通體烏黑,身形龐大的黑鳥正抓著她要飛上天空。它一邊拍打著巨型翅膀一邊發出淒厲的叫聲,驚得附近的群鳥亂飛,走獸四散奔逃。
等阮歌看清楚,她明白自己這回要玩兒完。看來這大黑鳥是把自己當成了美味早餐,看它那血紅眼中**果的食欲,再看看肩頭鐵鉤一般的爪子,這次看來是沒有機會生還了,死過一回的她此時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兒,她真不願就這麼不明不白葬身鳥月復。
看著腳下群山環繞著深不見底的碧綠澗水,再努力點兒,還能看見掩映在山中的清然殿,阮歌沮喪極了。要說有遺憾就是沒有機會與紫月那丫頭道謝和道別,看來無論是要感謝還是要道歉,要表白還是要結束還是要趁早啊,誰知道自己或是他人下一秒會發生些什麼。
大黑鳥揮動著巨翅帶著她離地面越來越遠,就在阮歌閉上眼等死的時候,一聲嘹亮的哨音直入天際。
不消片刻,一聲清越的鳴叫傳來,前方漸大的黑點,雞頭,燕頸,身後長尾隨風飛舞,赫然是一只身披五彩翎衣的亮燦燦的「鳳凰」!
那只五彩斑斕的「鳳凰」身形與抓著阮歌的大黑鳥不相上下,正面直逼黑鳥而來。黑鳥遇到傳說中的「百鳥之王」,氣勢陡然下降,本想與對面的敵人拼一拼,但爪上抓著個礙事兒的阮歌,沒辦法只能先保命要緊,大黑鳥揮翅逃跑的同時,松開了爪子,于是阮歌被華麗麗滴放棄了。
她的身體極速下落,耳邊呼呼風聲不斷。忽然就听清鳴如簫,一個堅實的物體穩穩地托住了阮歌,原來是剛才那「鳳凰」。
「鳳凰」揮舞著五色金翅,速度飛快地向地面俯沖,阮歌剛才被巨鳥抓走時還硬挺著,此時一放松卻軟趴趴地癱軟在「鳳凰」背上,連動都不能動,感覺渾身軟得像灘爛泥。
最終「鳳凰」穩穩地落在落鳳台上,對待阮歌卻半點兒都沒客氣,身子往旁邊一歪,阮歌就從一米多高的鳥背上滾了下來,正滾到一個人的腳邊。
阮歌想努力爬起來,可是渾身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這時那雙腳的主人蹲下了身子,一張絕色冷淡的臉進入阮歌的視線。
鐘湮蹲下查看了下阮歌的傷勢,又慢慢地站了起來,回頭對早已飛到旁邊樹上的「鳳凰」說︰「你的速度退步了,身體臃腫,看來又偷嘴吃了。」「鳳凰」貌似很不服氣,微鳴了兩聲,低下了剛才還高高昂起的頭。
「噗嗤」一聲輕笑,「鳳凰」立馬循聲抬頭,側目看向阮歌,那兩顆明黃琥珀樣的眼楮分明是對阮歌的嘲笑憤憤然,且十分地鄙視對方。
阮歌忍住笑,一用力卻導致頭腦瞬間眩暈,陷入沉沉的黑暗,最後視線留下的是一人一鳥淡漠的眼神,阮歌用最後一絲意識總結出的結果是,這一人一鳥性格還真像。
當阮歌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你可算醒了,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紫月邊幫阮歌墊高靠背邊說。
阮歌動了動手臂,肩膀依然吃痛。
「那抓我的是什麼鳥啊?」阮歌迫不及待地詢問。
紫月又埋怨道︰「還說呢,多虧了主人讓雲鸞把你從黑鴆口中搶下來,要不然你此時就剩白骨了。」
黑鴆?阮歌心中暗咐,在她原來的世界,鴆鳥原本就是已經滅絕的物種,傳說此鳥羽毛含劇毒,黑鴆更是鴆鳥之王,劇毒無比,這個世界居然存在。
見阮歌吃驚不小的神情,紫月接著解釋道︰「黑鴆是鴆鳥中最為稀少的一種,其性凶猛異常,且含有劇毒。這黑鴆原產北方的蒙濟國,只有冬天來臨,它才會隨候鳥南飛,進入寧玄國。但此時正是盛夏時節,它本不應該出現,主人說可能是因為寧蒙兩國交戰,而邙珈山距離邊境不算遠,可能是蒙濟國專門訓練作戰的鴆鳥被打散才來到這。」
「鴆鳥不是劇毒無比嗎?我除了肩膀痛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阮歌問。
紫月搖頭說︰「你有所不知,普通鴆毒人一旦中毒,就會馬上發作,其性急而有治,且容易辨別,但黑鴆毒性緩慢難以察覺,短則數月甚至一年之久毒性才開始發作。中毒人被死亡的恐懼和幻想折磨,直到油盡燈枯,毒性一發而動全身,發則無藥可救,慢慢地將人血化盡,中毒人親眼看見自己的身體慢慢化成血水。」
阮歌當然知道鴆毒的厲害,前世古代最有名的應該就是「鴆」這種毒藥,成語中的「飲鴆止渴」便是源自于此。是古代宮闈中的謀殺第一聖藥,經常用于賜死,但沒想到這黑鴆居然如此歹毒。
思考中的阮歌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中了黑鴆毒。
看到阮歌大驚失色,紫月壞笑︰「好啦,不嚇你了,你中的黑鴆毒已經被主人解了,不過他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再去落鳳台,否則就趕你下山。」
阮歌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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