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絳-冷王惑心 第八章 梅林道別

作者 ︰ 笑如今

阮歌成功逃離榮華的視線,和紫月倆人找了個僻靜地方,在離清然殿不遠的一片竹林邊緣,正好有塊大石,倆人帶著鼓鼓囊囊的一大袋食物,在大石前鋪了塊干淨的布,將食物擺的滿滿當當,倆人圍坐在一起開懷大吃。♀+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阮歌先給自己和紫月,斟滿兩杯酒︰「月兒,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這杯酒我先干為敬。」阮歌一仰頭一飲而盡。

山上的酒,基本都是果酒,並不辛辣,口味偏甜香。

紫月嗔怪地說︰「歌兒,你再說謝,我就生氣啦!你就像我妹妹一樣,我就是情不禁地想對你好。」

「在這邙珈山上,我整整住了十七年,不知人間之事,也沒有親人朋友,世上我最親的人就是老主人,還有現在的少主。而你是我第一個朋友,你受那麼重的傷,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啊!」說完也一口喝盡杯中酒。

「你是我在這世上第一個認識的人,也是我阮歌最好的朋友,干!」

「好,從此後我們就是好姐妹,干!」

二人一干而淨。

阮歌想起紫月剛才的話,疑惑地問︰「老主人?怎麼從來沒在山上見過?」

「老主人是少主的母親,已經過世五年了。老主人過世那年,少主人就來到邙珈山,我們也就都跟隨少主了。」

阮歌並不好奇這些事,也沒細問,繼續和紫月兩人對酒當歌,開懷暢飲,好不快活。

「你倆居然躲在這,大吃大喝,真會享受啊!」

阮歌回頭望去,原來是洛川正抱著肩膀靠在大石上,笑眯眯地看著她倆。

「鬼鬼祟祟的,回來了也不來找我。♀你不是侍候主人去了嗎?」紫月埋怨洛川。

洛川笑嘻嘻地圍過來,拿起一杯紫月未喝完的酒,「哧溜」一口喝光,「好酒,真是好酒啊!」

紫月一把奪過酒杯,錘打起洛川來。

看著他們打鬧的樣子,阮歌笑起來,「好啦啦,紫月別欺負洛川啦。你還沒為我介紹介紹他呢。」

紫月這才住了手,為阮歌介紹道︰「他是少主人的貼身近侍,五年前隨少主上山的。三個月前少主遣他出去采藥,我看他那德行肯定沒采到。他就知道欺負我。」紫月邊介紹還不忘損損洛川。

洛川連忙還嘴道︰「誰說我沒采到,沒采到我能提前回來嗎?而且欺負人的一向是你好不好?」

阮歌看他倆的樣子打趣道︰「我看洛川人不錯,我蠻喜歡他的。哈哈!」

洛川听到阮歌這麼說居然十分不好意思起來,清秀的臉上騰起紅雲。

嘴上卻不忘反擊紫月,「你看人家阮歌,多有眼光。」

哈哈,哈哈哈,三個人笑成一團,月光溫柔地籠罩這一切,偏殿窗邊一個俊逸冷淡的身影靜靜地望著月光下的三人,看不清表情。

阮歌連日來,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下山還是不下山。能在山中住下來固然是好,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地方,長此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是以前自己人生地不熟,不敢貿然下山,但是現在榮華公子畢竟也不算陌生人了,即使總是一副求勾搭的模樣,自己就當看不見也就罷了,如果他真敢對自己有什麼不軌的行動,她阮歌的防狼術也不是白練的。

最終她決定,跟隨榮華下山開闢自己的一片新天地,想到這,開心不已,以前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阮歌又回來了。♀

她首先去找榮華,得知榮華正與鐘湮在後山冷梅林下棋,便一路尋來梅林。

阮歌之前從未來過這片梅林,乍一見不由驚艷不已。這是一片白梅,遠遠看去,如一片煙霞,冷香襲人,花瓣被風吹向天空,又落下,就像漫天飛雪。

阮歌攤開雙手掌,一片花瓣飄飄搖搖落在掌心,輕輕吹口氣,又騰空而起,與空中無數的花瓣匯合,分不清剛才被她吹起的究竟是哪一片。

林間地上早已落了厚厚一層梅花瓣,雖然不忍,卻又免不了踐踏,輕輕踩下去,香香軟軟。梅林深處有座突起的山石,上有一亭,一白一紫兩個人影,正是下棋的兩人。

攀上涼亭,見二人下的正酣,阮歌並未打擾。

鐘湮白衣如雪,眉眼淡漠,柔順的墨發上沾染著些許梅瓣,他並未察覺,手中的黑子將他的手指襯得修長瑩潤,寬大的袍袖隨風飛揚,仿若隱世的仙人,隨時都要乘風而去,真是不愧自己給他的名號——鐘仙人那!想到這樣神仙似的人物,以後恐怕再也看不到了,還是蠻遺憾的,不由就嘆息出聲來。

榮華發現是她,煞是意外,但又歡喜不已,詢問她的來意。阮歌沉默了一會兒,見鐘湮也抬頭看著她。

就開口跟兩人說明了自己的意思,不出所料,榮華驚喜異常,一口答應。

阮歌想盡管自己去留自由,但總得和人家主人打個招呼吧,況且在這白吃白喝了這麼久。

便對鐘湮誠懇地說︰「鐘仙人,您的兩番救命之恩阮歌沒齒難忘,且在邙珈山這段時間的照顧也讓阮歌銘記于心。還是那句話大恩不言謝,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阮歌一拜到底。

鐘湮則是面無表情,依然冷若寒冰。

阮歌等著他的表態,鐘湮並不看阮歌,依然慢條斯理的下著手中的棋,仿佛面前的阮歌根本就不存在。就在阮歌以為他不會再說話,轉身想走的時候,鐘湮開口了︰「你去留自由,想下山並不需跟我說,我救你並非有心只是巧合,無需掛懷。」

阮歌雖然知道他這人對人冷淡,但听他這麼說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您只是舉手之勞的事,對于阮歌來說卻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做人不能忘恩,您的恩情阮歌記下了。」

鐘湮听阮歌如此說,只是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再無任何表情和言語。

「丫頭,快去收拾東西,咱們明日就下山。」榮華可是興奮的很,恨不得阮歌立馬就跟他走。

榮華棋也不下了,拉著阮歌就走,「阿湮,我們明天走,你就不用送了啊,也不用弄什麼送別宴啦。你這我會常來的。」阮歌被他強拉著走了,留下鐘湮一人在梅林。

阮歌和榮華走出梅林,「其實,我並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我身無長物,就連身上這身布衣都是紫月的。」

榮華笑了笑,「這有什麼關系,什麼都不用帶,只要你跟我走就好!」听他這麼說,阮歌打了個冷戰,心說怎麼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阮歌回到住處,跟紫月說了自己要下山的決定。「怎麼這麼突然,為什麼非要下山?」紫月吃驚極了。

「月兒,我不能一直住在這里,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很陌生,所以我才要去認識它。既然上天要我活著,我一定要努力些。」

紫月雙眼含淚,哽咽著,「歌兒,我舍不得你走,我會好想你好想你。」

阮歌將紫月擁進懷里,模著她的頭發,安慰她︰「我們不是說過嗎?永遠不分開,無論我在哪里,都會想著你。而且等我飛黃騰達了,一定回來找你,我們有福同享。」

「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有機會一定去找你。」紫月抽泣著說。

「我記住了,你也要好好的,不要貪嘴偷懶被雲羅姐罵。」阮歌戳中了紫月的痛處,紫月不好意思地破涕為笑。

夜里,阮歌翻來覆去睡不著,明日就要下山了,雖然在這邙珈山日子不長,可還是有些不舍。

清風吹動樹影搖晃沙沙作響,隱約听見蟲鳴,月光透過樹影照在床上,紫月睡的很熟,右手手還緊緊抓著阮歌的左手,邙珈山的夜晚是如此靜。

一陣琴音由遠到近,由小到大,在這深深的夜里,像一縷淡墨徐徐暈開,清幽杳然。阮歌細听曲調,分明是《明月幾時有》,不用猜彈琴的人應是鐘仙人,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听過自己唱這首歌的就是他。

鐘仙人可真有雅興,夜半起來彈琴,難道也和自己一樣睡不著?

這確實是首好曲子,難怪他會彈,不知他是雅興所至,還是在思念誰?像他那麼清冷淡漠也會思念嗎?自己的未來究竟會怎樣?會不會發大財?阮歌就在琴音中胡思亂想,慢慢沉入夢鄉。

次日,阮歌身背紫月為她準備的藍布小包袱,換了一件素白薄緞夾襖,搭配淡藍孺裙,夾襖衣襟繡著一枝淡粉梅花。一向松松挽著的發髻,也被紫月挽成墜子髻,干淨利落。

榮華早已等在院門口,見到阮歌出來,微笑如暖陽。

紫月和洛川出來送她,洛川道︰「剛認識幾天,你就要走,不過沒關系,以後主人再派我跑腿兒,我就順道去看你。嘿嘿!」

紫月又要哭,阮歌笑著悄悄安慰︰「眼楮都哭腫了,你不怕榮華公子嫌你丑呀。」

紫月羞著抱住阮歌輕輕捶她,說她沒正經。

半晌,阮歌拍了拍她後背,「月兒,我要走了,保重。」

轉身,邁步,向著山下,向著虛州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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