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尷尬的氣氛下,萊爾德和道格拉斯回到了薩西斯城。此時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橘黃色的夕陽灑在地面,薩西斯城顯得安靜而祥和。
萊爾德站在城門口,考慮了一下,決定按照原計劃,先去一趟煉金學院。
「晚上再見吧。」他沖道格拉斯招了招手,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
褐發少年看著煉金術士離開的背影,有點茫然地站在原地。他能感覺到,萊爾德似乎在躲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的行為惹他生氣了嗎?
想不通的道格拉斯呆呆地站在城門口,不知道該去哪里好。
「嘿!這不是小道格拉斯嗎?怎麼今天沒有跟著副隊訓練啊?」
一位正在巡邏的騎士經過城門口,看到了那個最近經常出現在隊里面,劍術出眾的小子,笑著打了個招呼。
「……」
道格拉斯看著馬背上留著絡腮胡的男人,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騎士禮。
「請問……」看到皇家騎士團的人,他才突然想起了剛才萊爾德說的話。
「隊長還在王宮嗎?」
「在的在的!」騎士了然地笑笑︰「你又要去和隊長切磋了嗎?輸掉的話,小心你老爹又要罰你了哦?」
道格拉斯沒有回答,他似乎是有些窘迫地有行了一個禮,就飛快地向王宮方向跑去了。
「咦?我還沒說完呢!隊長他——」
眼看褐發少年「嗖」一下就消失在視線里,騎士收了音,有些頭疼地撓了撓臉頰。
「現在正在忙……」
而這邊的萊爾德也趕在太陽落山前來到了煉金學院,路過設備管理處時,跟蘇珊打了聲招呼。然後便有些緊張地走向了辦公區。
「叩叩叩!」
「請進,門沒關。」
「英格麗老師,日安。」萊爾德推開們,小心翼翼地低著頭,說話很沒底氣。
算起來,他已經至少五個月沒有見過英格麗了。因為這期間沒有考試,而且又可以借用皇家圖書室,所以他連來煉金學院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萊爾德?」听到聲音,正在低頭寫著什麼的英格麗教授抬起了頭,看著這個許久未曾露面的弟子。
「最近過得好嗎?」
「是的,謝謝老師關心。」听到英格麗的語氣並沒有想象中的危險,萊爾德才松了一口,抬頭看著英格麗笑了笑。
「老師,其實我前幾個月……一直有些事情,所以沒有來見您,真是對不起。」
「不用道歉,你的事情,其實已經有人告訴我了。」
英格麗微微勾了勾嘴角,「對人體完全無害的假死劑,雖然不是很實用,但是不得不說,你做的很好。」
說到這里,英格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好事,笑容比以往都要燦爛。
「真不愧是我•的•弟•子呢!」
從那重音和看起來都十分解氣的表情中,萊爾德默默猜測,英格麗一定是因為海美娜才變得如此失常。♀
「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向院長先生道謝的。」萊爾德抓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
「假死劑的開發,院長先生幫助了我很多,我想當面向他表達謝意,但是卻找不到他。」
「您可以幫我聯系到他嗎,老師?」
自從院長將寫著材料作用的羊皮紙交給他之後,萊爾德便再也沒有在書房中看到那位睿智的老者。即使是有一次他一直等到了深夜,那扇書房的門也始終沒有再次開啟過。
「校長?」
出乎萊爾德預料,听到他的話,英格麗的反應卻十分奇怪。她細長的眼楮微微瞪大,似乎是听到了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萊爾德疑惑地看著她,遲疑地問道︰
「告訴您這件事的人……難道不是校長先生嗎?」
「不是的,這件事情是一位皇家魔法師告訴我的。」英格麗搖頭否定道。她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萊爾德坐在那里。
「這件事情不重要,關鍵的是,你說是校長幫助了你?多尼耶校長?」
「是的。」萊爾德老實承認。
「這不可能!」
英格麗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有些憤怒地盯著萊爾德的眼楮,似乎想從中判斷他有沒有撒謊。但是理智告訴她,自己的學生完全沒有理由拿這件事情說謊。這使她感覺到難以接受。
英格麗一邊低聲自言自語著「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一邊在房間中焦躁地走來走去。
「老師……」萊爾德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冷靜到有點冷酷的女士如此失態的樣子,他不明白為何英格麗會對校長的事情反應那麼激烈。看到英格麗皺著眉踱來踱去,萊爾德忍不住出聲詢問︰「校長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英格麗猛地停下腳步,欲言又止地看著表情茫然的萊爾德。終于,她嘆了口氣,坐下來,有些憂愁地說道︰
「按道理說,你是不可能見到多尼耶校長的。不用說是你,就連我們學院的老師,還有我這個大弟子,都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他了……」
「老師他……五年前,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魔界的王。」
「……」
萊爾德的表情更加迷茫了,英格麗的話好像是一部深奧的小說,他看得懂每一句話,卻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出賣靈魂?……魔界的……王?」
「也就是說,他應該已經不算是人類了……」
英格麗將手指撐在額頭上,表情有些痛苦。
「但是,他卻似乎一直在我們身邊,學院里發生什麼大事的時候,他的書房里會出現寫著指示或者建議的羊皮紙。但是,沒有誰再親眼見過他。」
「你說的那個人,並不是老師……大概,只是他留在人間界的一塊靈魂碎片罷了。」
「靈魂……碎片?」萊爾德呆然地重復,他還沒能接受這個事實,事實上,他並不覺得自己見到的睿智老者只是一片靈魂。
「那他……為何要出賣自己的靈魂呢?」
「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英格麗苦笑了一下。
「他跟你說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
「你真的去親啦!?」
金色的眼楮閃著興奮的光,不知為什麼出現在王宮里面的某個紅發笨蛋勾著道格拉斯的肩,語氣中滿滿的激動與好奇。
「那小子什麼反應!?快!快告訴我!」
「……」
道格拉斯低頭回憶了一下,然後聳拉下眼皮,有些悶悶地說︰
「他不準我親。」
「啊?」森的眼楮更亮了,「他沒有發火?沒有覺得惡心?」
道格拉斯想了想,搖搖頭。
「哇!」森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伸手揉亂了道格拉斯的頭發︰「你有戲啊!小子!」
「來來來!我再教你一手……」
「道格拉斯。」
黑發的男人皺了皺眉,嚴厲地聲音響起︰
「真正的戰士,永遠不會用詭計去贏得勝利。」
「親愛的~這不叫詭計,這是策略!」
听到那一聲拐了不知多少彎的「親愛的」,恩戴克的臉一下子更黑了。
「不要叫我親愛的。出去,這里不是平民可以來的地方。」
「可是我是來接你回家的啊!寶貝!」森一臉嬌羞地看著恩戴克,惡心地扭了扭一點都不嬌小的身子,變魔術似得從背後變出一束白色的小花。
「我可不想你半路被那群可怕的女人劫走,我已經準備好了香——哇!親愛的不要動手啊!——至少和我吃個晚飯!」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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