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明顯怒氣騰騰,福臨一時無言。♀從小到大只要牽涉到博古爾,他便莫名的有些心虛而他的額娘卻總是莫名的激動。
知道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當時的先帝看重貴妃勝過自己的額娘,看重博古爾勝過自己的緣故。
但這種事情福臨也不好挑的太明,畢竟當時在盛京屈居貴妃之下時他沒有多少的記憶,而她的額娘卻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見他這個樣子,布木布泰輕輕走到他面前幽幽嘆氣道︰「他不願上早朝就不上好了,你是真的傻嗎?還眼巴巴去催他,不怕他——」
「他——」覺得滑天下之大稽,本來還不知說點什麼的福臨抬眉笑道︰「他除了會逞凶斗狠,有些自視甚高外還會什麼?」
抬頭笑著,福臨看著布木布泰寬慰道︰「額娘的擔心兒子一直都懂,額娘放心吧,如今我是皇上。只要我不想,他和太妃什麼東西都拿不走。就像他日日三更聞雞起舞,但是只要我不允他便永遠都去不了前線更別提什麼建功立業報效朝廷了。」
布木布泰的臉上帶出滿意的笑意,福臨上前扶著她又低低道︰「但他畢竟是弟弟,是父皇最小的兒子。我不就是看他有點可憐,加上不想讓朝堂宗親們說閑話這才提醒他的嗎?而且他一向不喜文墨,我也是整整花了一年時間,才搞明白那些大臣們到底在說什麼,我都這樣他上去不就更糟糕了嗎?」
覺得福臨過于輕視博古爾,布木布泰立馬不贊同起來︰「你知不知道,當時鄭親王他們中可是有不少人提議擁立博古爾為帝的。而且就算如今叔王還有濟度不都很喜歡他嗎?要是他們私下教導博古爾一些其他東西那可怎麼辦。」
「這麼可能?」將布木布泰扶坐在後面寶椅上,福臨鎮定道︰「叔王這人最大的優點便是識時務,識大體,而且絕對的忠臣。♀要不然額娘和先帝也不會那麼信任他。」
「這倒也是。」輕輕點頭,想起濟爾哈朗的一貫為人布木布泰贊賞道︰「他畢竟是你父皇最信任的兄弟,而且事實證明你父皇他確實沒有看錯人。都幾十年了我也看清楚了,對他來說,只要這皇位上坐的是你父皇的兒子。不管是誰,他都會誓死效忠的。」
「那是!」坐在布木布泰身邊的楠木椅子上福臨繼續道︰「至于濟度,他跟岳樂堂兄完全沒得比,兒子不認為他真敢對著我干——」
慈寧宮布木布泰還在跟福臨說著朝中的大小事情,而在側宮外。博古爾卻突然對著身後烏雲珠意外道︰「額娘那邊我自己去就好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這怎麼可以,我是你的福晉。」走到博古爾面前,烏雲珠一反常態堅持道︰「而且剛才見太後和皇上我們都是一起去的,為什麼額娘這里卻要這般?」
博古爾沒有回答,只是側頭過面上有絲不耐。
淺淺笑著,見博古爾額頭好像有點點細汗,烏雲珠掏出白色手帕輕輕道︰「我知道你是誤會了,剛才我們去的不湊巧。皇後她,她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會那麼說的。就像太後說的我是第一次見皇上,怎麼會——」
博古爾向後退去躲過了烏雲珠的手,然後毫無預警的直接轉身進了側宮。側宮大門在自己面前踫的一聲給關上了,舉著手從來沒有踫到過這種狀況,烏雲珠一下子愣住了。
「福晉要不奴才送你回去吧?」小路子不知何時湊了上來。
側宮外侍衛宮女不少,正覺得尷尬已經滿臉通紅的烏雲珠連忙點頭。♀
「福晉您不要想的太多,我們爺就是小孩子性子。你比他大三歲還請多擔待點。」見烏雲珠一直都低著頭,小全子在她後面安慰著。
「我知道,我會一直都忍著,一直都會對他好的。"勉強抬頭笑了笑,烏雲珠又連忙低頭繼續向前。
昨日博古爾的態度,她還可以解釋是她做的太過了沒有考慮到他的心情。但是今日皇後的態度她卻不能不在意,而且最遺憾的是她一直都仰慕的皇上好像都沒有叫過她的名字。
心中隱隱有絲不甘,不知這樣對著陰晴不定丈夫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如今烏雲珠只能暗暗期盼下一次進宮的機會,等到了下一次機會。她只要听他叫叫她的名字,好好的看看她就足夠了滿足了。
「福晉上馬車吧,奴才來趕車」
抬頭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烏雲珠輕輕點頭踩上侍衛早就準備好的車凳。
烏雲珠坐了上去,小路子也很快將原先的馬夫給換了下去。坐在馬車前方,小路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將手中的韁繩甩了下去。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小路子繃緊身子,咬了咬舌尖滿頭大汗的看著前方。
「我不想看到烏雲珠,每次見到她都不舒服。但她是太後才給我的,我不能隨隨便便休了她。對她不好,更是會讓太後多想。小路子你說要是她的馬車出點什麼意外,要是她能立馬死了那該多好啊。這樣便一了百了了。」
想起了博古爾昨日的言辭,還有他那快要哭的樣子。想起太妃的救命之恩和博古爾一直的信任。小路子捏緊了馬鞭,狠狠的再次朝著馬兒的上打了下去。
馬車剛剛出了午門的西側門,等終于感覺自己趕著的馬兒有些反應了。小路子立馬大叫起來︰「怎麼回事啊?來人!」
「怎麼了路公公?」身邊侍衛率先向他靠了過來,但是還沒等他靠近,面前的馬兒突然嘶聲叫了一下狂奔起來。
「救命啊!」
眾侍衛眼睜睜見原本就在他們面前的馬車一下子跑了一個老遠。
「怎麼——怎麼回事?」感覺不對,烏雲珠努力的穩住身子探了出來。
小路子似乎沒有听到她的聲音,只是突然拔高聲音瘋狂大叫道︰「來人啊,來人啊,這馬不對,保護福晉啊!保護福晉!」
小路子的聲音很大,剛才被嚇住的侍衛連忙回神追了上去,就連午門外駐守的大內侍衛都連忙趕了過來。
「穩住,勒緊韁繩!」有人開始大叫起來。
但小路子卻早已方寸大亂,只是使勁的大叫著鞭打起起馬來。
本來就不舒服的馬兒見四周不少人圍了上來,加上小路子一直打下來的鞭子終于完全的失控胡亂跑了起來。
「救命!來人!來人!」一直都處事淡然,即便被皇後說她勾引皇上時都冷靜無比的烏雲珠終于慌了起來直接向外爬去。
「停下來,停下來」小路子打著馬兒,扯著韁繩。
「前面的攔住馬,不——直接射殺,保護福晉。」午門外的侍衛中有人帶頭喊出聲,駐守午門前的上百侍衛全部立馬拿出了弓箭。
眼見前方侍衛攔了上來,小路子卻直接放開了手上的韁繩馬鞭。返手將已經快要爬出,一手緊緊抓住馬車門邊緣花容失色的烏雲珠直接拖了出來。
烏雲珠抖著身子,一臉感動和害怕。
「福晉奴才來救你!」大聲的嘶喊著,小路子還不待烏雲珠反應便直接拉著烏雲珠滾下了馬車。
四周眾人一愣,有人立馬對著已經瘋了馬射弓箭,有人連忙向著那兩個滾下的人跑了過去。
「來人!趕快,福晉,福晉頭上流了好多的血。」
直挺挺的躺在午門外的雕花地磚上,小路子艱難的轉頭向離他不遠處的烏雲珠。
見烏雲珠額頭上血跡斑斑,見所有人都向烏雲珠圍去。
剛才一跳下去就滾做一團扔了烏雲珠的小路子,忍著肩膀胳膊上的痛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側宮中,當宮中侍衛匆匆來報說他的馬車出事時。正跟太妃說話說的顛三倒四的博古爾立馬站了起來︰「人呢?有沒有——「
以為他是擔心新娶福晉的安危,侍衛連忙跪下大聲道︰「啟稟貝勒爺,福晉流了不少血。門口午門侍衛已經將福晉暫時安置在午門的角樓上。太醫已經趕了過去,太後和皇上那邊也已經派人去傳信了,福晉應該沒事。」
「我的內監呢——」沒想到烏雲珠竟然沒死,博古爾立馬問起小路子的情況。
跪著的侍衛沒想到他會問起一個小小的內監來,一時沒法回答愣住了。當時外面亂糟糟的眾人只記得救主子,誰會管一個小太監的生死。
「小路子他——」突然有點後悔派小路子出馬,博古爾立馬著急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管其他人,還不趕快過去——」見他這般不懂事,急性子的娜木鐘立馬站起高聲提醒起來。
「哦,是!是!!」猛然抬頭,博古爾急急向外。見自己額娘跟了上來,博古爾立馬轉身道︰「額娘你先不要過來了,她身上有血小心沖撞了。」
娜木鐘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下子定定的看向博古爾。
而等她終于回神時,博古爾卻已經急急忙忙的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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