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坊市的仙草攤子前邊,糯米甚至見到了陸縴縴同她將的那個蠱人的恢復方子里頭的其中兩樣,就擺在攤位前邊光明正大地賣著。♀
以前糯米可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毒草的,雖然知道醫毒同源的關系,可她還是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這種毒性強烈的毒草來入藥,更不要說陸縴縴的那個方子里邊除了毒草以外,還有毒蟲的存在。
所以在听到陸縴縴說出那個方子的時候,糯米實在是頭疼了許久。
若是一般仙草,哪怕是些珍貴的,她也知道從什麼地方可以得到。可偏偏就是那些毒草毒蟲,她是全然沒有接觸過的,更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尋覓才是,可以說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現在偶然見到了兩樣,她都忍不住有些懷疑起自己的眼楮來,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那兩樣毒草,一種叫臭草,一種叫腥草。
光是看著這兩個隨便的名字,便可以知道這是多麼不受人重視的兩種毒草了。這兩種毒草的名字雖然簡單,可毒性卻相當強烈,只需要三片葉子的分量,就能夠叫人月兌水而亡,是兩種烈性的毒藥。
不過,叫人慶幸的是,這兩種毒草有著相當強烈的味道,哪怕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毒草的人,只要聞到那種叫人作嘔的味道,也可以知道它們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還從來沒有听說過在仙林里邊會有人誤食這兩種毒草的。
這兩種毒草從來也沒有听說過能夠入藥的,倒是有些邪修會將它們制造成藥粉,供手下的毒蟲食用,以增加毒蟲的毒性。這邊坊市里頭有人販售這兩種毒草,相比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
糯米可不管那麼多,見到了自己需要的毒草,便趕緊就過去瞧了瞧。♀
她從來沒有接觸過毒草,見了那攤位上邊的價格,也不知道是貴了還是便宜了。
這邊擺攤的整好是個修士,見到糯米這麼一個嬌女敕的女修走上前來。正想要上前去推銷一番,卻見糯米一蹲子就開始盯著那兩樣毒草一路看,心里邊不由打了個寒顫,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是。
糯米一直蹲著在看那兩種毒草,自然沒有發現那位攤主的異樣。
可那攤主不敢講話,蕭景言站在邊上,見到攤主在用一種驚懼的眼神盯著糯米一直瞧,心里邊就有些不高興起來,忍不住開口。道。「你怎地突然對這種毒草生起興趣來了。我瞧你以前是從來不踫這些東西的。這能入藥?」
「這個不能入藥吧,我也從來沒見過說將這毒草入藥的呢。只是最近得了個方子,說不準能夠用上,我才來瞧一瞧。」
糯米完全沒有同蕭景言講過柱子的事情。又隱瞞了陸縴縴的存在,自然也就更不會提起自己得了個什麼樣得方子。她這樣一講,蕭景言同那個攤主便都以為她是得了個以毒攻毒的藥方。
那個攤主這時候方始松了口氣,這才上前去同糯米搭起話來。
蕭景言這時候也湊到了前邊來,同糯米一同看著攤位上邊的仙草。
糯米一怔,見到貼身而立的蕭景言,差點嚇得當場就站起身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這樣的沖動,卻還是無法忽視身邊蕭景言的存在。只能一路低著頭,有些兒僵硬地伸手翻看攤位上邊的仙草,腦子里邊嗡嗡地響著,就連那攤主的話都听得不甚清楚了。♀
兩人一邊翻看著攤位上邊的仙草,一邊听著那攤主熱情地搭話。這才知道方才那攤主為何突然就變了臉色。
「說是那個黑白仙魔里邊遺留下來的女魔頭已經到了附近了,不知怎地突然失去了蹤影和消息,也不知道現在躲到什麼地方去了。這長史城雖然十分開放,一直民風純樸的,也是好事兒,可現在到了這種時候,卻當真是容易叫那女魔頭混入到仙城來了。」
攤主雖然十分熱情,可說起這個消息來的時候,也還是有些兒唉聲嘆氣的。
糯米原先印著蕭景言蹲在她身邊而十分緊張的,可听了攤主這些話以後,手上的動作便不由停住了。
那攤主卻並沒有發現糯米的異樣,而是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話,「那女魔頭據說是個長得好看的,雖然是成名多年,卻因著層次高深,一直保持著姣好的面容。而且又是個修習媚術和毒術的。哎、你若是瞧得上這些,就便宜的都拿走了吧,也省得我在這擺得提心吊膽的,生怕什麼時候就招惹來了那個女魔頭。哎,不瞞你們二位,方才這小仙子過來瞧毒草的時候,我可當真是嚇了一跳,就怕是惹上那個女魔頭了。」
蕭景言听他這樣講,頓時就笑了起來,「不過是這麼點兒毒草,你也藥害怕成這樣麼。不說這里好賴是個仙城,再沒有守護,也還是有巡邏的修士。就說你先前提到的那些,不是也沒人知道那女魔頭到了什麼地方麼。」
攤主又嘆了一聲,搖了搖頭,突然放低聲音來同蕭景言講道,「這位小哥兒,你同這姑娘是外頭來的吧。先前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傳出來的消息,說是那女魔頭的目標就是咱長史城,只是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在中途失去了蹤影罷了。這長史城里邊的人沒有一個是不知道的,你們倒是也仔細一些才是。」
蕭景言愣了愣,扭頭看了看糯米,卻見到糯米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竟然朝著那幾株毒草伸出手去。他眼明手快的,趕緊一把將糯米的手腕握住了,小聲喝道,「當心!模了要燒手的。」
「誒?」糯米一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向那些毒草伸手出去,也跟著嚇了一跳,又見到自己居然被蕭景言握住了手腕,趕緊就掙扎著從蕭景言的手中掙了出來,低頭掩飾地說了一句,「我??我還以為這草只是臭了點兒呢。」
那攤主根本就不認得糯米,自然以為糯米說的是實話,便岔開了話題,向糯米將這兩種毒草都介紹了一番。
可蕭景言卻知道糯米是個什麼出身,縱然是對這些毒草沒有興趣,又怎麼可能當真對它們沒有一點兒了解,顯然是心里邊藏了什麼心事了。
只是??
蕭景言想起方才糯米從他手中掙開去的動作,不免是心里一黯,只能安慰自己說糯米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小丫頭了,對男女之間的接觸,也不免會有反應的。
可除此以外,糯米在听到那女魔頭的事情的時候,的確是開始心不在焉了起來。
他自己一個人在旁邊暗自揣度,卻自然不能在這外頭隨便講話的。
糯米自從從那心不在焉的狀態里邊恢復過來以後,便好像是想要掩飾一般,十分仔細地听了那攤主對臭草和腥草的介紹,然後將那攤位上邊的毒草盡數買了下來。
她身上沒有多少靈石,可那修士卻也不想要丹藥。若是換了先前的那些時候,糯米肯定早就求助一樣扭頭去看蕭景言了。可自從開始在意起蕭景言的存在以後,糯米便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不想要叫蕭景言借她靈石,頓時就有些尷尬地站在了原地。
那個攤主可是當兩人關系十分親密的,見糯米默默地站在原處,也不以為意,只是抬頭看著蕭景言。
蕭景言在心里邊嘆了口氣,愈發開始懷念起當初那個無憂無慮一樣的小丫頭來。
只是,他卻也不知道問題到底是出在什麼地方。
若說是因為他離開了好久,糯米已經同他生份兒了,卻又不太像。他也不是最近才重見糯米的,之前在仙逸城的時候,糯米對著他也並不是這樣冷淡的。
他只能又在心底嘆了口氣,默默地掏了靈石,接過那攤主包裹好的毒草,又遞到糯米手中。
若是可以的話,他當真是想要問一問糯米,到底為什麼突然就將他當成是個要防備的對象一樣看待。他明明什麼都不曾說,也什麼都不曾做的。可是一低頭見到糯米那好像是做錯事的娃子一般彷徨的模樣,他又覺得,自己或許什麼都不該問。
然而,除了這件事情以外,還有另外一件叫他十分在意的事情,他卻是不得不問的。
自從買到了那幾株毒草以後,糯米就變得更加的心不在焉了,甚至連方才的那種緊張都完全忘記了,只是呆呆地跟在蕭景言身後走著。
蕭景言見她這麼一副模樣,干脆就直接將她帶離了坊市,帶到了一個人跡罕世的小路里邊去了。
糯米也實在是心情恍惚得很,居然完全沒有在意,就一路跟著蕭景言走入到了那小巷里邊去。
蕭景言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今日第幾次在心里邊嘆氣了。這時候已經沒有旁人了,他的嘆氣便甚至是直接發出了聲音來。
「我雖然一直沒有問你,只是??你在過來的這路上,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當時在帳篷里邊的時候,當著蘇定邦他們面前,你雖然是扯開了話題,可能叫你給我講暗語的,可不僅僅是遇上了天劫那樣簡單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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