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糯米地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拿著的火把,左右晃了晃,也沒看出來那有什麼特別的,只能遲疑地問道,「這可不就是個火把麼?」
「火把是火把,但若只是個普通的火把,哪里能有狗子山上頭的黑犬守著的喲。你喲,看著是個伶俐的,腦子卻是意外的呆呢。」陸縴縴這樣笑話了糯米一句,又撇了地上那只掙扎著的妖獸一眼,這才講,「這個可是能從中看透前世今生的虛空火把呢,你好好地供奉在門派里邊,日後定然有大作用的。」
「誒?地上那是只狗麼?」
「你這關注的,不太對頭罷。」陸縴縴見糯米只是扭頭看著地上那束縛住了的妖獸,頓時也覺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是,「沒錯兒,那看著雖然身形龐大,可當真只是只犬妖罷了。你如今手上拿捏住了它看守的虛空火把,若是高興,直接將它收了下來,當個護派的靈獸也是可以的。」
糯米听著陸縴縴這話,頓時就又扭頭去看了那只黑犬一眼。
只見那只黑犬的眼楮的確是一直盯著她手上的火把,隨著那火把的晃動而將目光四下游走的,當下就有些相信陸縴縴的話了。
不管這火把是不是什麼虛空火把,可到底是這只黑狗十分在乎的東西,恐怕當真是被它守護著的。若是以這為威脅的話,說不準當真可以將這犬妖收入到門下來。她倒是挺喜歡這只犬妖的,第一眼見到的時候便已經覺得它模樣相當俊帥了的,頓時有些心動了起來。
「誒,對了。那這火把呢。虛空火把又是個什麼東西?」
「喲、你總算是想起這火把來了麼。」陸縴縴風情萬種地橫了糯米一眼,這才慢悠悠地講道,「這火把並不是凡間的凡火,也不是天火地火,更不是修士體內迸發出來的真火,而是從虛空當中挖出來的一塊兒,代表著虛無混沌。被供奉在西昆侖上邊,能夠從中映照出過去未來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將這東西偷出來了,沒想到後頭墜了只狗子山上的,煩也要被它煩死了。你若是歡喜,早早地收了去,別再煩著我了。」
糯米都不知道該先驚詫這火把的能耐,還是該先鄙視陸縴縴的做法。感情陸縴縴這是已經厭煩了身邊的那只黑犬了,這才將火把甩手交給她的呀。
「可若是這樣的話,這黑犬為何要攻擊魃豹?」糯米還是有些想不明白,「魃豹總不可能要搶你手上的火把的呀。」
陸縴縴又掩嘴笑了起來。「啊喲。是我同它講的。若是能夠把那只紅色的豹子拿下。我就將東西還給它。」
「??」糯米當真想要將陸縴縴直接打出門派去。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門派里邊留下陸縴縴這樣一尊大佛,而且還是魔佛。可她如今只有自己一個人,想要趕走陸縴縴,就是有魃豹同柱子的幫忙。說不準還是要付出點兒代價的。如今陸縴縴看著已經不再是原先那種內傷的模樣了。就看她握著火把一路套到這地方來,就不可能再是帶著傷的了。
從長史城那邊過來,何止萬千距離。途中那樣多的修士攔路圍追堵截的,只為了要逮住她陸縴縴,卻都完全被她逃月兌了,可見她真正的功力可以說是深不見底的。
何況她還曾經發過毒誓,絕不傷害陸縴縴的。有著這樣的毒誓存在,她根本不能對陸縴縴做什麼的。
糯米還在愣神的時候,陸縴縴已經徑直走入到了千仞門的範圍里邊去了。秦廣嵐用心布下的那個守護陣法。在陸縴縴面前就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樣,對她全然沒有影響的。
「唉。」糯米扭頭看著陸縴縴那妙曼的身姿,最後只能默默地嘆了口氣。
她打從同陸縴縴交換了血契開始,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再擺月兌不了陸縴縴的存在的了。只是她還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是這樣一個模樣。
可惜如今她也只能是被迫接受了。
陸縴縴自動自覺地在那些木屋中間挑揀出了一個房間來,搖著腰姿就走了進去。將糯米同魃豹留在了後頭,全然是一副已經將這門派當成了自己安定下來的地方一樣。
糯米見她這樣,也只能暫時默認了陸縴縴的存在了。畢竟這門派里邊如今也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若是到時候秦廣嵐回頭,覺得不喜歡陸縴縴,要將她趕走,那便最妙了。有她站在邊上幫忙,想必陸縴縴在顧忌毒誓之下,也不敢做得太過分的。
這一次過來,陸縴縴的小月復上邊已經稍微有了點兒隆起的線條來了,可見她當真就是懷上了鬼胎,而且已經懷穩了。
糯米實在是想不出來陸縴縴想要做什麼,更不明白陸縴縴有什麼必要到西昆侖上邊去偷取虛空火把。她倒是能猜到陸縴縴到長史城去的目的,恐怕在長史城里邊,是有什麼能夠到達西昆侖的通道。只是,這火把——
她扭頭看了看手上的火把,卻不論再怎麼看,也看不出來這火把同尋常的火把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若是非要她列舉的話,大概就是這火把上頭燃燒著的火焰比尋常火把都要更細一些,只是這樣弱弱的一捧,根本沒有多少分量的,叫人很是擔心它會被一陣風就吹熄了的。
只是,這樣細小的一捧火,卻當真是被那犬妖十分嚴陣以待地守護著。她稍微將這火把顛一下,地上那黑犬就一副要撲起來的模樣。
陸縴縴雖然說這火把里邊能夠見到輪回,可糯米盯著那火把看得眼楮都花了,也沒能從中間看出什麼東西來。就連糯米自己的身影,好像也完全沒有映照到那火光里邊去的。這樣一看,那火把倒是有些奇妙。
糯米想了想,稍微靠前了一步,蹲下了身子,看著那只黑犬的眼楮,問道,「你是想要將這火把要回去麼?」
那只黑犬在鬼爪的壓制之下,十分勉強地點了點頭,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嗚咽來,就好像是在哭訴一樣。
糯米見著它這模樣,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可她想起如今門派里邊百廢待興的模樣,又確實是喜歡這黑犬,便還是狠心地講,「那可不成。東西都到我手上了,怎麼能隨便還給你呢。我是想要將這留在門派里邊,當護派的法器的,絕對不能還給你。」
而且,糯米自己也確實對這火把十分感興趣。
听到陸縴縴說這火把能夠照映出輪回來的時候,她瞬間就已經有些心動了。不管是她自己的身世,又或是別的一些事情,甚至是花眠當初在山上的那些遭遇,她都很有興趣要看一看的。她曾經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知道真相的事情,如今卻突然有個機會擺到了她的面前來。
這世上的確是有陰陽鏡輪回盤一類的法器,可這些法器往往並不存在與世間,因著打破了天道輪回,就是偶然在世間出現,很快也會重新失去蹤影。這火把若當真像是陸縴縴所說的那樣能耐,她實在不願意放棄。
黑犬又嗚咽了一聲,突然開口,「我、我也願意留下來。請讓我留下來。」
他的聲音相當低沉,听上去就像是個沉穩的漢子,給人一種相當舒服的感覺。只是,他說話的時候有些慢,便好像是平日不大開口的一樣。
糯米完全沒料到這黑犬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能夠口吐人言的地步了,愣了數秒,頓時就警惕了起來,問,「你這該不會是想要趁機將東西奪了就套的吧?我可是會為這火把下禁制的,你可別想隨便就能把東西奪走喲。」
黑犬又不講話了,只是微微晃了晃腦袋,顯然並不願意多同糯米說些什麼。他這樣不喜歡開口講話,也難怪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相當生澀的感覺,叫糯米一下子就想起了木魁來。
只要這火把還在糯米手上,她倒是不擔心這黑犬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陸縴縴既然能夠帶著這黑犬一路從西昆侖跑到這邊門派來,想必這黑犬不敢隨隨便便地就對握著火把的人出手。
不過,糯米還是先推到了門派里邊去,這才叫魃豹將那黑犬放開了。
那只黑犬一被鬼爪放開,瞬間就立起了身體來,用力地抖了抖身上的淤泥,扭頭朝著糯米的方向看了看,然後乖乖地就跟了過去。
糯米仔細地將那黑犬的模樣神情打量了一番,發現這黑犬面上確實沒有什麼反抗或者是狡詐的神色,這才因著他慢慢地走到了門派大陣邊上,將他引入到了陣法里邊去。
黑犬不是扭頭望著糯米手上的那火把,發現糯米拿著那火把的時候還是端端正正的,並不像陸縴縴那樣隨意將火把揮來晃去的,這才稍微將目光挪到了別的地方去。
糯米這一下子稀里糊涂地就給門派里邊添了個臨時的弟子,又添了護派的法器同靈獸,不由有些呆怔。嗯,若是那臨時弟子能夠不要的話,那可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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