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台下的那些散修,都對葉梵的過往生出了興趣來。
實在是葉梵的被玄天閣破例收錄的這一點太叫人吃驚,如今又听到了花眠提起,便紛紛都跟著豎起了耳朵來。
偏生等他們都已經豎起了耳朵來以後,台上的那幾個當事人卻有跟著同時啞巴了起來。不要說是葉梵了,就連方才一直顯得有些咄咄逼人的花眠,這時候都閉緊了嘴巴。
萬劍宗的事情,若是當真拿出來說,其實葉梵同花眠二人,實在是誰都得不到好處的。而且,事實上,還是鐵生門同花眠的損失比較大一些。
畢竟,如今鐵生門可是實打實地佔據在萬劍宗原先的山門之上,而他同葉梵之間的私密事兒,當真說出來了,也不過是拖著葉梵一起死,哪里值得他陪上整個鐵生門同他自己的。
原先他敢開口說這些話,是斷定了葉梵不好解釋,哪里想到會半路插進來一個蛟蘇青的,不由就後悔了起來。
可花眠同葉梵都安靜了下來,蛟蘇青卻有些不大樂意了。只見他打了個呵欠,道,「怎麼了,方才不是你要說這個事情的麼。如今給你機會,你倒是不說了?你不說,這台上不是又要變得無聊的了麼。不過,倒也沒事兒。你就是不說呢,我也知道這場子里邊,有人知道得更清楚的,待我召她上來問一問。糯米,糯米!」
花眠同葉梵在旁听著,面色都跟著猛地一變。
秦廣嵐也用一種十分驚詫的眼神扭頭瞪著糯米。
糯米正待要開口講話,卻突然瞥見蛟蘇青在台上稍微招了招手,雙手凌空一收,糯米就感覺到身子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舉了起來了,都不等她反應過來,只覺眼前一花。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蛟蘇青的膝蓋上邊了。
如今距離她首次見到蛟蘇青,已經又過了好些年了。
當初她坐在蛟蘇青肩膀上邊的時候,才方始過了十歲。現在卻已經是個十五六的大姑娘了,哪里好再坐在蛟蘇青的腿上的,趕緊紅著臉想要從蛟蘇青身上離開。
沒想到蛟蘇青的反應比她更快,一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笑了笑,道,「好久不見,你如今修煉,可還順利麼?你是來參加這門派大會的麼,可有什麼想要加入的門派。我替你討一個位置?我的鱗片。你是還貼身帶著吧。我一到這邊來。就感受到那鱗片的存在了。」
蛟蘇青這話聲音並不很大,卻剛好夠台上的這些修士都听見的,便叫糯米怔愣了起來。
她還以為蛟蘇青將她弄到台上來,是懷了什麼不好的心思的。又或是當真想要挑撥葉梵同花眠。她還有一瞬有些慌張和憤恨,不知道自己在台上該如何自處,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是。沒想到蛟蘇青卻以為她是個來尋求門派的,變著法子要給她謀便利。
而且,蛟蘇青的鱗片,原來就只給了她一個。否則的話,光憑這鱗片的氣息,蛟蘇青又哪里可以斷定就是她在場上的。
蛟蘇青那話剛說完,台上的修士都一同望向了糯米。就連那個一路毫無表情的圓坊堂主郭清揚,都朝她扭頭看了過來。
糯米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伸手拉了拉蛟蘇青的衣袖,小聲地道,「阿蛟。我不——」
蛟蘇青卻不等她講話,抬頭朝著台上那些修士聳了聳肩膀,道,「誰若是對這玄天閣的新弟子感興趣的,便將這小姑娘收入到門下吧。你們既然好奇,我只能幫你們到這兒了。」
這下子,連花眠都跟著眯起了眼楮來。
他們誰都不知道蛟蘇青同糯米之間的關系,現在見到他們這模樣,便都覺得兩人只見肯定是有些什麼的。
若是將這小女修收入門下了,可不是相當于在背後拉攏了蛟蘇青這個大靠山嗎?
台上那些門派的修士,這時候便紛紛地開始打起糯米的主意來。
他們這時候才來得及向糯米看了看。
只見那坐在蛟蘇青腿上的女修微微低垂著頭,一手放在自己膝上,一手略帶不安地拉扯著蛟蘇青的袖角,兩人仿佛十分親密一樣。
而這女修本身,雖然被垂落的發絲擋住了大半邊臉,可僅僅就只從那露出來的一點兒線條同半側眉眼看來,已經可以斷定是個小美人了。她的肌膚十分細女敕,帶著那種少女特有的青澀氣息,同她圓潤的線條融合到一塊兒去,卻有種獨特的風情,叫人一看就難以忘懷。
她身上穿著的雖然只是一件普通的道袍,卻也難掩已經發育得有些玲瓏的身材。這件道袍是十分傳統的款式,幾乎將她渾身上下都擋得嚴嚴實實的。正是因為這樣,才顯得她從袖擺下頭露出來的縴長指尖更為誘人。
如今她有些羞澀地坐在蛟蘇青面前,長長的睫毛半覆著,又輕輕咬著嘴唇,一副彷惑不安的模樣。即便就是沒有了蛟蘇青,單單就是這女修的姿色,只要再配上不俗的修為,的確也沒有哪個門派是去不得的。
在這台上,唯一知道蛟蘇青同糯米確切關系的,也就只有葉梵了。
當初還是他領著糯米,到那蛟蘇青面前去的。蛟蘇青發出的靈壓叫糯米難以忍受,糯米還曾經縮到他的身後去。
他本不該在意這些的,可不知怎地,突然見到糯米坐在蛟蘇青的膝蓋上邊,見到兩人不知何時變得如此親密,便叫葉梵心中淺淺地浮現起一絲不悅來。
這樣的不悅相當淺淡,幾乎就是江上被雨水打起的一片煙霧一樣,哪怕是被風一吹,就會瞬間散去的。可這星點情緒的起伏,卻還是叫葉梵大大吃了一驚。
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升起這樣的情緒波動來了。他本就是個冷淡的,心心念念的就唯有修煉一途罷了,他已經許久沒有因為外物而生出情緒。唯一叫他覺得厭煩的,就是這能夠影響他修煉的雜務。只是,他也知道有些雜務是不可避免的,是玄天閣對外公布他存在的,他才接應了下來。
就連這點兒煩躁,也是因為左右了他的修煉,才會生出來的。
他這樣的修為層次,本不該這樣輕易地就被挑動感情。
這就叫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糯米的那個晚上。還是糯米說了好幾次,他才想起自己在那個晚上曾經心中一動,留下過這樣一個童子。
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哪怕是糯米多次提起,他也只是記得,當初那雙反應著星光的眼眸,叫他的心弦好像被輕輕撥動了一樣。
糯米卻哪里還有心思去看葉梵現在是個什麼反應,她正手忙腳亂地努力從蛟蘇青身上站起來,自然也就錯過了身側葉梵那個困惑的表情。
她稍微掙扎了一番,這才從蛟蘇青身上掙了起來。她一抬頭,就見到台上的那些修士幾乎都在用一種呆怔的眼神看著她,而方才那個叫鄧靜平的修士已經完全被人遺忘了,如今還可憐巴巴地站在台上,她便猛地面上一紅。
「這個——我、我不要加入什麼門派,我不是到這大會來尋門派的。」
糯米趕緊擺手解釋了起來。
她本就生得十分白女敕好看,只是因著修習道一心蓮**的緣故,叫身上籠罩著一層仙氣,好像同旁人有點兒距離一樣。如今這面上突然生出點兒潮紅來,連眼角都有些兒濕潤,反倒使得面色更好看了,又同人靠近了些,叫人瞧了就忍不住呆瞪著她。
「雖然阿蛟是好意,不過、不過我如今也已經有門派了的,我是到這大會來,幫忙招攬弟子的。」糯米慢慢咬著字兒,好不容易才將這句話慢慢地講完了。她可生怕自己講得太快了,會說錯話來。
她雖然早就不會在同人講話的時候覺得緊張了,可在這樣寬廣的台子上邊,面對這樣多修為層次和地位都比她高的修士面前講話,她又哪里還能夠保持平常心。什麼道一心蓮**,到了這時候,作用也變得微小了起來。
蛟蘇青是听完她的話以後,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拉了拉糯米的衣袖,突然道,「你是說你坐在下頭的那些棚子里邊麼?若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跟你下去坐著得了。那下頭不用像台上一樣端著,想必更有趣一些。」
糯米一低頭,就對上了蛟蘇青的目光,還有蛟蘇青頭上那對軟軟的小肉角,這時候都仰起來朝著她微微抖了抖。
不得不說蛟蘇青是個長得十分俊俏的,這樣昂頭用一種乞求一樣的眼神看著糯米,便叫糯米忍不住心頭一跳,差點面上又要變得更通紅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听到台子後頭又傳來了那個春風一樣的聲音來︰
「大能,坐到這台上台下的,可不是都一樣麼?你若是願意親近這姑娘,我可以叫人在台上再加一個位置在你邊上,也叫她的門派可以上台來挑揀門人,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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