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千重他們雖然無意識地就听從了糯米的話,按照糯米總結出來的方式去戰斗,骨子里卻都還是極其傲慢的人。
這時候認定了幻境里邊是藏著其他修士的,便十分努力地開始尋找著那些修士的蹤跡。哪怕是他們覺得可能的一點兒痕跡也都不放過,開始在這幻境里邊尋找著那樣的可能性。
剛開始的時候,糯米還會說一些意見,後來她漸漸發現了他們的執著,也就跟著閉上了嘴巴。
他們幾個可能只是不服氣罷了。
原先就已經被奪走了個人比斗的魁首,這時候又發現那魁首確實是個有用的,只是有用的方向同他們並不一樣。他們既覺得稍微能夠認同,心中卻又總希望能夠將自己的作用給凸顯出來,所以便是倔強地在用著自己的方式去嘗試突破這個幻境。
糯米在後頭看了一段日子,也跟著察覺了他們的想法。
抱著無所謂的心思,糯米干脆就沒有再去理會他們所做的事情,只是獨自一人在後頭默默做些力所能及的。偶爾看向葉梵的時候,目光才會變得有些不一樣。
自從同這群修士混在一起以後,糯米就再沒有將魃豹放出來過。魃豹到底是個鬼修,而且是從靈妖界來的。放在別的修士面前,可能還沒什麼關系,可是只要一想到葉梵曾經的敏銳程度,再想想如今隊伍里邊簡直就是有五個葉梵這樣的模式,糯米便覺得還是不要將魃豹放出來的好。
為了這個事情,她還專門向魃豹道歉了一番,又為魃豹煉制了許多幻境里邊特有的仙草丹藥。
這幻境不單單是對修士的修為有好處,對魃豹這樣的鬼修,也同樣有效。糯米甚至懷疑,那些躲在幻境里邊一直生存下來的妖獸是不是從來就沒有經歷過天雷。
天雷就是再厲害,恐怕也沒辦法劈落到另外一個空間里邊來。若當真是這樣的話,對糯米倒算是一個好消息。
日後魃豹需要歷劫的時候。若是還沒有準備好,只要將魃豹往幻境里邊一藏,就萬事大吉了。
糯米一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一邊同樓千重他們一道。在幻境里邊四處游走。
葉梵是個不管事只顧修煉的,糯米如今也只是同柱子躲在後頭忙活,真正在前邊找尋幻境破綻的,也就只剩下樓千重、林霄、唐允風和夏秋春四人。
樓千重算是隊長,領著一行人在幻境里邊左沖右突的,每日獵殺妖獸和模索幻境,日子倒也算是過得飛快。
這幻境里邊並沒有明顯的日夜,在里邊待的時間長了,很容易就要忘記時日的。哪怕是用心去記錄,也總歸還是會有錯漏。
糯米自己計算著日子。眼看著在這幻境里邊已經待了有三個月了,可對著這幻境的突破,卻還是沒有一點兒頭緒。她縱然完全不在意,可看著樓千重他們那副焦躁的模樣,也都跟著嘆起氣來。
她只要一嘆氣。柱子就會停下手中的事情,扭頭瞧她一眼。
「沒事兒,師兄你不要擔心,我不過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罷了。」糯米見柱子扭頭看她,趕緊就擺手笑了起來,「這幻境里邊明明沒有明確的時間變換,可卻竟然還是會有雨季。實在有些叫人想不明白咧。」
柱子听了糯米的話,這才扭頭朝著山洞外邊看了一眼。
外頭淅瀝瀝的雨水已經持續許久不曾停下來過了。這種繼續,並不是斷斷續續,而是當真完全沒有停歇的。糯米以前在幻境外邊的時候,也曾經遇過暴雨的。雖然雨水在天武國這樣干旱的地方已經十分罕見,可在仙林里邊。終歸還是會有一些的。後來她到了別的國家去,更是常常會遇到連綿細雨。
然而,不論是在喝麼地方遇到的雨水,同這幻境里邊的都不一樣。
沒有哪里的雨水是這樣的充足,持續下了好幾天的時間了。也一點兒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幻境里邊原本就沒有太陽,中間的光華都是靈氣所散發出來的。這時候被不知哪里升騰起的烏雲籠罩住了四周,也沒有顯得特別的陰暗。
幻境里邊的雨水瞧上去就同外邊的不一樣。
外頭那些雨水,還是一滴一滴地拍落地面上的。可在這幻境里邊的雨滴,卻好似根本不是液體,而是一個個有形的小球體一樣,慢悠悠地飄落下來,摔在地面上,慢慢地攤出了一個完美的圓形來。
他們在山洞里邊閑暇無事,為這雨水起了個名字——鈍雨。
就如同是被鈍器撞擊在身上一樣的雨水。
這些雨水看著就好似是被放慢了數倍一樣,將手伸出山洞外邊去,也要隔上好久才能接住一滴雨水。
然而,若是覺得這些雨水同外邊的雨水一樣的話,那便是要吃大虧的。
幻境里邊的雨滴落下速度雖然緩慢,拍落的力度卻十足,重量也比看上去的要厲害許多。僅僅只是被一滴雨水落在身上,就已經打得人快要彎了腰的。若是一點兒防備也沒有地站在外頭,用不了半盞茶功夫就會被打得趴下的。
剛開始下雨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是站在外頭的,糯米還好奇地伸手去接那飄落的雨水。
可等那雨水當真落下來以後,便是所有人都猛地變了臉色。
哪怕在這雨水當中撐起護罩來,身上的靈氣也真元力也要飛速地消耗才能夠維持住護罩不被擊破。
唯一能夠在那唱的大雨里邊面不改色的,就唯有柱子一個了。
他到底是傀儡,身強體壯的,對那些沉重異常的雨水並沒有什麼感覺。
葉梵那時候也顧不得藏私,將木魁也給召喚了出來,指揮著木魁冒雨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柱子則是一動不動地站著,舉起手臂來,為糯米擋住了那些飄落的雨滴。
木魁十分倉促地找到如今他們藏身的這個山洞,還是他們將洞中的妖獸殺死了,才將山洞搶到手中來的。
柱子看著外頭緩緩墜落的雨水,大概是想到了先前的情形,慢慢搖頭,道,「不能出去。」
「嗯,我知道不可以出去的。我也沒有什麼非出去不可的道理。倒是……」糯米又看了看山洞里邊的另外四個修士,目光當中升起了點兒憂慮來。
她自己的確沒有出去的道理,可在他們隊伍里邊,並不僅僅只有她和葉梵,還有另外四個一定要尋出這幻境的秘密來的修士。他們這幾日可從來沒有閑過,一直是頂著各種防御法器跑到外頭去。
只可惜知道如今,也沒見他們有什麼發現。
糯米看著樓千重他們那躁動不安的模樣,也跟著搖了搖頭。
看他們這模樣,便覺得不太可能找得到什麼線索。越是焦躁,越是會無視一些細節;而越是無視細節,就越會覺得無力,造成更進一步的焦慮來。
這簡直就是個死循環。
糯米看著他們那模樣,也唯有嘆息。
她靜了靜,在和沉寂的氣氛當中,終于鼓起勇氣來,說一句她一直憋在心里邊的話,「師兄……若是、若是你還有法子恢復成……普通修士的話……不是,應該說,你的確能夠恢復的。只是中間可能會受些苦,你、你什麼時候想要……」
這是她一直結在心頭的一個心結。
自從那能夠幫柱子恢復過來的毒方收集齊全了以後,她就一直想要開口問柱子這個問題的。
她的確不願意師兄離她而去,可她也知道,自己沒辦法一輩子將柱子就這樣綁在身邊的。柱子畢竟是個人,不是木魁那樣的傀儡。
哪怕她一輩子不將柱子的魂靈喚醒,她自己心中也還是過意不去。
她想要師兄在身邊,卻總不能用這樣強迫的形式。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若是當初沒有遇上陸縴縴,完全不知道這恢復的法子,可能會更好。她願意一輩子去尋找這方法,可當方法當真落入到她手中,可以讓柱子恢復然後離開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根本就不想做這件事情。
可這樣對柱子不公平。
她該謀劃師兄的生活才是。
柱子勉強皺了皺那張鐵板一樣的臉,好不容易才將五官收攏了一些,做出了一個「表情」來。他好像有些沒有听明白糯米的話,靜靜地想了一會兒,等明白過來以後,這才慢慢開口,「不要。」
「不、不要?」
糯米愣了愣,完全沒有想到柱子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回答,頓時呆住了。
柱子見到她那模樣,好像沒有听清一樣,便又重復了一遍,道,「不要。」
「為、為什麼?可是……可是師兄不是希望能夠……自己去……報仇。去……」
糯米很是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柱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糯米。
他嘴太笨,有些事情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明白。
但至少他現在,的確並不希望恢復到原先那模樣去。
他以前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體修,哪方面都不出眾。若不是維持著這傀儡的模樣,哪里會有這樣的能耐,可以攔在糯米面前,幫她擋住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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