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仙逸城的修士在外頭做什麼,里邊的人本也管不著。雖說外頭到底也算千仞宗的仙峰山頭,可如今人間界這麼混亂的情況下,不要說是一個仙峰山頭了,哪怕就是對方仗著武力將這門派也給拆了,他們也沒辦法說上什麼道理來。
他們若是能耐,就從門派里邊一路殺到外頭去,將外頭那些修士都趕跑了,他們同樣也沒辦法多說什麼。
如今唯一的問題只是他們雙方都只能是隔著護罩看著對方,沒有把握將對方給制住,又或是有別的一些小動作。
糯米在開爐煉丹的時候,是叫魃豹守在她房間前邊,不讓人靠近一步。唯一能夠進房間里邊去的,可能就只有柱子一個了。
千仞宗的弟子雖然見到外邊那群修士用著一個十分奇怪的法器在折騰藥氣,可他們除了在門派當中叫罵,也實在做不出別的什麼攔阻的事情來。他們倒是想要去同糯米說一說,叫糯米從中想想辦法,可以到了糯米房間前邊,就見到魃豹如同個門神一般就立在那兒,他們甚至都不敢上前去跟魃豹說個商量的話,也能是默默地退縮到了一邊去。
那些一直還待在千仞宗里邊的玉溪門弟子,在幽冥的時候就曾經見過魃豹,這時候也同旁人悄聲說了一些魃豹的事情,听得千仞宗的弟子更是不敢在魃豹面前多作停留。
一直到糯米將新一批丹藥都煉制完畢,從房間里邊出來,才從周遭的弟子口中听說了外頭那些修士的行為。
「奇怪的法器?」糯米皺了皺眉頭,抬頭朝著那些修士的方向望了一眼。
不過,從她這個位置,是無論如何也望不見那麼遠的。她現在再看,周遭也沒有任何藥氣了,自然瞧不出來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糯米想了想,也沒有去山門那邊查看。畢竟她如今就是過去了。周遭也已經沒有藥氣。那些修士自然不會隨便將那奇怪的法器拿出來給她看,也就是白去看一回罷了。她細細向那些千仞宗弟子問了一番,卻也沒能想出來那到底是個什麼法器,最後只能裝作不知道。看看日後是不是有機會再去研究一番。
有了這麼一點兒動靜,糯米倒是對外頭那些修士更上心了一些。
她早就覺得仙逸城的修士不可能無緣無故留在外頭,而程青峰看著,更不像是一個隨隨便便就會浪費自己時間的人。這時候他一直留在千仞宗外頭,總歸是要有什麼動靜才是。
先前他沒有什麼動靜的時候,糯米可是擔心得要命,這時候听說他做了什麼事情,糯米反倒是安心了。
知道對方在謀劃著什麼,總比自己躲在一旁胡亂猜測要來得好。
糯米向那些前來匯報的弟子仔細問了一遍情況,判斷自己如今是不可能知道什麼確切消息以後。便暫時沒有再去理會這件事了,只是吩咐門派當中的弟子多多注意外頭那些修士的行動。若是再發現這樣的情況,再將事情同她講。
「可是……可是……」千仞宗里邊的弟子們十分猶豫地看了看糯米,又看了看守在糯米房間前邊的魃豹,遲疑著開口。道,「副掌教您門前守著那麼個門神,咱們……就是發現了什麼,也沒辦法靠近告訴你呀。」
這位弟子的話一出口,馬上就有不少修士跟著紛紛點頭贊同起來。
他們想必是一直都十分忌諱魃豹的存在,只是因為常常沒有機會同糯米說起這個事情來,又覺得魃豹是個厲害的。更不願同這妖修有什麼沖突,所以才沒有和糯米說起過這個事情來。如今既然糯米已經問到了,又有人當先開了這個口,所有修士馬上都跟著附和了起來。
「嗯?他麼?」糯米扭頭看了門前的魃豹一眼。
就是在糯米望過去的時候,魃豹也還是沒有一點兒反應,只是安安靜靜地立在自己該站著的地方。沒有半分要回應的意思。
「唔、他瞧著確實是有些可怕。」糯米小聲嘀咕了一句,再望向魃豹的時候,眼楮里邊已經帶了點兒笑意,「對不住,那是我叫他守在房間前邊。不讓任何人靠近的。你們若是發現了什麼,也無需親自來同我講,只要去同我師兄講就是了。師兄總有辦法繞開魃豹的。」
她在說起魃豹的時候,又扭頭看了魃豹一眼,可魃豹好像還是毫無感覺一樣,根本就不去回應她的目光,反倒是讓四周那些弟子覺得有些好奇了起來。
若是糯米在開爐煉丹的時候,他們只是稍微靠近一點兒,魃豹簡直就是要將他們瞪走。可這時候糯米就直接地看著魃豹,他反倒是沒一點兒反應了。
他們到底不知道魃豹同糯米之間的那些事情,這時候見到兩人之間的那點兒互動,雖然也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可也沒辦法深究太多。
糯米更不可能同他們說起魃豹的事情來。
她甚至恨不得將魃豹的事情都存封在自己的腦海里邊,再不提起,這時候又哪里會多說什麼,隨口就將周遭那些弟子趕了出去。
沒有了那些弟子在旁邊看著,糯米這才又去找了柱子,問了問門派里邊的情況。
不過如今千仞宗里頭可實在沒什麼值得說道的事情。除了門外攔著的那些修士以外,門派當中日日所要做的事情都沒有一點兒變化,實在很難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那幾只半妖就那樣半死不活地在門派當中游蕩著,看著千仞宗弟子的眼神里邊都泛著綠光,好像巴不得找點兒事情來做一樣,更是嚇得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路。
門派外頭有著一群門神,而門派當中又有著這麼一群護院兒,可實在折騰不出什麼事情來。
糯米自己也瞧見那幾只半妖的模樣了,可她也只能隨著那半妖的心思。
畢竟她也不能將那幾只半妖放到外頭去,只能將他們鎖在門派當中,叮囑他們絕對不能離開門派的大陣。
那幾只半妖是一點兒都不能閑下來的性子,若是無事可做,他們簡直就是不安得要命,非得找點兒事情出來做一做才能安心。
糯米先前開始閉關煉丹以前,曾經給他們安排了個事情,叫他們在門派里邊四處巡邏,防止門派里邊的弟子鬧事。如今一看,他們做得倒是挺好的,只可憐了那些弟子,被幾只半妖嚇得心驚膽戰的,又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投訴才是。
「副掌教,副掌教,您倒是叫那幾個半妖稍微……歇一歇呀。咱們門派里邊,也不缺那麼點兒吃的,是吧?我願意最近不吃肉,將我的肉都留給他們,就叫他們不要這麼勤勞了吧。」好些弟子見到糯米的時候,都忍不住這樣同她講。
糯米只能無奈攤手,「這可真不是我能控制的。他們自己本來就喜歡做事,不做事就不安咧。要麼你倒是想想看,除了這事情,還能讓他們做什麼才好?」
同糯米抱怨的弟子頓時就啞口無言。
如今門派當中可不是就因為太過清閑,才逼得那幾只半妖來回巡邏的麼。雖然看著是嚇人了一些,可好賴那幾只半妖本身是興高采烈的。
門派當中能夠忙活的事情,都已經忙完了。他們這些修士每日在門派當中,除了修煉就是修煉,連搬運石頭這樣的工作都徹底結束,若是不給他們做事,他們在這門派當中打起滾來,才真叫人無法可施。
「……要麼,咱麼將門派里邊的屋子拆了,再叫他們重新弄起來?」旁邊的弟子小心翼翼地開口講。
糯米頓時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那個弟子,「……你不是認真的吧?」
那弟子干笑兩聲,不講話了。
他倒是認真地想要這麼做,可他也知道,糯米根本不可能同意。他這麼說出來,固然也有一些試探糯米的意思,可一听見糯米這話,他就知道糯米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于是到頭來,那幾只半妖仍是像野獸一樣在門派當中四處游蕩,監督著門派里邊的安全。許多弟子為了不同他們產生沖突,都乖乖地留在屋子里邊打坐修煉。一時之間,千仞宗修煉的風潮倒是興盛了起來。
他們已經算是十分幸運的了。在這混亂的人間界當中,不單能夠找到一處安穩的住處,更可以拿到幾乎無限供應的丹藥,可實在是叫無數人羨慕的事情。他們若是再不懂得珍惜,可就要被許多散修和幸存者在後頭咒罵了。
千仞宗的弟子自然也懂得這樣的道理,特別是瞧見外頭那些修士還在辛辛苦苦地想辦法收集藥氣,而他們卻能夠毫無顧忌地取用丹藥。所以雖然常有一些抱怨,可卻也還是乖乖地縮在房間里邊,努力地修煉。
不論是不是在亂世當中,既然已經踏入仙途,那麼唯一能夠信賴的便就只有自己的修為。若是有這樣好的條件,他們的修為也還是沒辦法提升上去,那可當真有些說不過去。
ps︰
_(:3∠)_、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據說是體虛血虛啥的……反正一直在頭暈腦脹,這是真頭暈……超難受的……
身體不好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