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冰清來到醫院的時候,他的弟妹也到了醫院,還沒等冰清說話,弟妹就張開了口急切地說︰「媽,你多吃點,等把這瓶藥水輸完,我們就去大醫院檢查一下。」冰清還沒有來得及使眼色,但是她說的話已經被媽媽听見了。
冰清的媽媽一听,頓時變得不高興起來,陰沉著面孔說︰「你們爺幾個經過誰同意了,擅作主張讓我去大醫院了。」
弟妹感到莫名其妙,她也想不到媽媽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溫和地說︰「媽媽,我們還不是想讓你早日康復嗎?再說你身體不好,不要生氣。」
冰清知道弟妹不知道情況,使了一個顏色,示意她出來一下。弟妹明白了哥哥的意思,隨後跟著走出病房。冰清不悅地說︰「哎!你怎麼能在媽媽面前說這樣的話呢?你還不知道媽媽的性格嗎?」
「哥哥,我認為媽媽已經知道這件事呢。早知道就不多說了。」弟妹懊悔地說。
冰清看到弟妹那沮喪的模樣,感覺自己的話說得有點過,緩了緩語氣,說︰「弟妹,你看這樣好嗎?你勸說媽媽或許會好點,行嗎?」
弟妹一听,連忙說︰「好,哥,我試試看?」
「好吧!希望你能勸說成功,讓媽媽答應去大醫院!」冰清說。
說完,冰清和他的弟妹一同走進了病房,她來到媽媽的身邊,掖了掖背角,抬頭看著藥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沒過多久,弟妹頓了頓,娓娓地說︰「媽。這幾天你都沒有吃東西,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點飯送來,好嗎?」
「孩子,我一點都不餓。不想吃。不要麻煩了。」媽媽有氣無力地說。
「媽,你知道你為什麼不想吃嗎?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你的病還沒有痊愈,我們這個鎮級醫院沒有好的藥物來治療。如果……」
「你別說了,說什麼我都不會去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媽媽固執地說。把眼神瞥向了病床的里面。在一旁的冰清也極力勸說著︰「媽媽,弟妹說的沒錯,還是听家人一句吧!」
「是的,看孩子們不是都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整日呆在醫院也不是好辦法!」冰清的爸爸插了一句。
媽媽瞪了爸爸一眼,氣呼呼地說︰「什麼孩子的點子,還不都是你的餿主意。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不會走的。」
爸爸一听也來了氣,語氣更加生硬︰「你不去,怎麼老是躺在病床上呢?怎麼不好呢?怎麼不能走動呢?」
一連串的反問。讓媽媽更加痛苦,她哭喪著臉,抽抽噎噎地說︰「我現在沒事,自身的情況,我最清楚。就去不市醫院!」
冰清一家人都在沉悶之中,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這時候,爸爸暗示了一下,讓大家出去再商量商量。冰清的爸爸望著媽媽,溫柔地說︰「你先休息吧,不要去想這件事了,等冰杰回來再說,好嗎?」
媽媽仍舊不理不睬,就這樣,爺三退出了病房,來到走廊里。弟妹回過頭望著爸爸,苦笑著說︰「爸爸,她不听勸說,現在該怎麼辦呢?」
「哎!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脾氣就是這樣,認死理,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根本不顧及家人的感受。」爸爸雙眉緊蹙,苦惱地說。
「爸爸,媽媽最听弟弟的話,再說他也快回來了。看他勸說有效果嗎?」冰清唉聲嘆氣地說,「我們暫時也不要著急,再說急躁一點作用都不起,等等吧!」
「那就這樣,下午你們該去工作就去工作。不要為了這事而受到影響。」爸爸安排著。
「沒事,爸爸,媽媽的病情才是最主要的,上午我已經在學校安排好,也請了假,下午就不去了。等弟弟來看看情況再說。」冰清說。
爺三正在商議的時候,冰清的弟弟冰杰從外面風風火火地到來,走進走廊,看到家人都在,心急如焚地問︰「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家人看到冰杰,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草,頓時感到有了希望,原本緊張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許多,都向他投去希望的目光。冰清說︰「小杰,還是你勸勸媽媽吧!再說她還能听進去你的話。」冰杰一听,頓時感到情況不妙,心里更加煩躁,著急地問︰「到底怎麼了?」
冰清把媽媽的病情一五一十地向弟弟訴說了一番,他的弟弟本來都愛重感情,听到家人說的話,頓時眼圈紅了,掉下心酸的眼淚。爸爸一看到,連忙批評著︰「看你哭哭啼啼,像什麼話!把眼淚擦了。」
冰杰用手面揉了揉眼楮,止住了哭泣,強打精神來到了病房,到了媽媽身邊,俯子,呆滯的目光深情地盯著媽媽,半天才說︰「媽媽,感覺好點了嗎?」
「你回來了,現在回來干什麼?不在單位好好工作。」媽媽一見到冰杰就沒好氣地說。
「還不是听說你病重,我才專門趕回來的!」冰杰哽咽著說。
看到兒子掉下了眼淚,媽媽更加激動,瞪大眼楮盯著天花板,幾滴滾燙的淚珠順著她那蒼白的臉上滾落下來。冰清看到後,匆忙走上前,輕輕地擦拭掉。
「媽媽,我們到市醫院檢查一下,好嗎?」冰杰用祈盼的目光盯著媽媽,請求著。
「不要說了,誰說都沒有用。我哪里都不會去……」媽媽依然還是說著那句讓人心傷的話語。
「哎!你的脾氣怎麼這麼 呢?難道孩子們和我都是錯的,就你一個人對?難道你就不能听我們一句勸。我們爺幾個還能害你不成。」爸爸氣哄哄地沒好氣地說,「你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為家人考慮一下,難道你想讓孩子們那麼痛苦嗎?」
「媽,答應我們嗎?」冰杰苦苦地哀求著。
不管家人怎麼說,怎麼勸,媽媽始終不松口。全家人陷入痛苦的僵局,不知該說什麼好,頓時變得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