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蚊帳?」一睜開眼,沒有熟悉的泥土與草地特有的腥味,也沒有邪見和小玲那兩個家伙吵吵鬧鬧的聲音,不是紅艷如血的殘陽夕照,不是夾帶幾分涼意與清新的清晨,午後三四點的陽光,徐徐斜入室內,帶了幾分寧靜與安心,仿佛千年不過一瞬,那暖眼的光,一如既往。♀`小說`
「怎麼會直接回到了宿舍?」似乎沉睡了很久,又似之前耗費了過多的靈力,全身不但酸乏,大腦也非常混沌的錦歲,多少從四周環境意識到自己現時正在宿舍床上。慢慢舒出一口氣,感嘆某無良熊貓難得的好心,終于懂得將她平穩地送回了現世,待錦歲想起身確認時間時,才覺得胸前似乎有些沉重,額頭垂下三根黑線,抽抽嘴角想淡定地將它認為是自己睡太久,肢體麻痹之類出現的幻覺,卻在瞥見搭在自己胸前那白色毛茸茸的東西後,嚇出一身冷汗,整個人乍然躍起,在徹底看清自己胸前趴著什麼東西後,整個石化。
那啥,她該為哪一項驚訝先?比如說,她睡了那麼久,居然被某只不知名的死小白狗趴在身上佔便宜當墊子給睡了,現在某找死的狗爪子還搭在她胸前?還是該驚訝,這只狗雖然體積不大,卻有些特別,比如說,這只狗,雖然四肢俱全,但是卻有著奇怪的紋身,而且這些紋身,還微妙地和某傲嬌犬妖有些類似……
扶了扶額,身後已經出現陰暗背景的錦歲,看著仍舊掛在她胸前沉睡好眠的白色狗崽,在它即將滑下摔個狗吃屎的時候,習慣性手賤扶住了它,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在干什麼?這里是哪里?」不容錯辯的嗓音,流利的日語,隨著某犬醒來,那雙同樣不容置疑身份的金色雙眸對上她後,宣告她極力不願意發生的事情成為事實。而且,更糾結的是,現在某犬妖質疑她的眼神,好像被佔便宜的不是她,而是某被她抱在懷里的小色狗。
原本搭在某女人胸前的白色狗爪動了下,顯然也有些意外自己現時身體狀況的某,在看到自己貴爪放在什麼位置後,金色雙眸閃過意味深長的神色,似乎打算學某女人慣用伎倆,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不著痕跡地將爪子收回。結果因為爪尖避開了衣物,附著不穩,軟綿綿的肉墊一滑,運動神經非常不錯的某妖,果斷重新搭上,以免滑下。♀
擦!最後一根弦也在完全想象無能的場景出現後斷掉,在大腦總算接受她懷里抱著是幼犬化殺生丸這一荒誕的現實後,錦歲終于斯巴達化。
「啊啊啊啊啊!」原本稍嫌空蕩的宿舍,傳來錦歲各種情緒糾結爆發後的慘叫聲。
事情,要追溯到昨日
「玲?」一睜開眼看到某小鬼高興的笑臉,隨後便听到她震得自己耳膜發鳴的喊叫聲。
「殺生丸大人,邪見大人,錦歲大人醒了!」開心地跑向白色身影所在報告,顯然對于錦歲的醒來,玲感到由衷的高興。特別是昨天邪見大人說漏嘴,讓她知道這次錦歲大人會受那麼重的傷是因為自己後,便更加關心錦歲的傷勢功夫帝皇。
「痛痛痛痛~」像以往一樣慢悠悠坐起身,卻發現胸口位置有些刺痛的錦歲,意外地看到自家胸前,插著一株閃著妖異紅色光芒的花。那花不過三分之一巴掌大,五瓣顏色卻各不相同,然而,自黑色花芯處延至花瓣的黑色,卻像有生命般,在錦歲感覺花枝扎入她體內處傳來陣痛後,花瓣的黑色,加重了幾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嫌她昏迷太久,某犬妖當她廢了直接拿她當人形花瓶用來養育這麼朵妖花了?滿頭黑線地看著似乎長得不錯的花,有種微妙感。正當錦歲猶豫該不該長痛不如短痛,把這朵詭異的花摘下,白色身影卻已經立于她身側,微冷的視線,凍住了錦歲的毛爪子。
「不想心髒被自己扯出,就不要踫它。」簡單明了的一句話,即刻讓錦歲斷了拔掉這朵扎在自己身上毫不猶豫盛開怪花的念頭,一臉哀怨地望向殺生丸,指責意味不言而明。
「錦歲大人,這是妖界專門祛除妖毒的聖花辭夕,現在它的根已通過傷口蔓延至大人心髒,不可妄動。等到它完全吸收你體內的毒素後,自然會月兌離的。」非常有跟班自覺的邪見,即刻為自家主人行為進行解釋。在錦歲听完臉色稍緩後,顯然因為之前錦歲為殺生丸擋下那一刀的英勇,外加她昏睡時那些不堪入嘴的焦烤魚蜥蜴不斷提醒邪見錦歲廚藝方面身影之高大,對她好感爆棚外帶堅定了錦歲在他心目中未來主母地位,邪見不失時機地為自家主子撈印象分,「大人之前被……那可惡的刀鬼用毒刀刺穿後,即便那古怪的巫女幫你淨化了大部分瘴氣,但大人身體內還是殘留了大量劇毒和少許瘴氣,加上傷重,即便大人擁有強大靈力,也命不保夕。♀在關鍵時刻,是殺生丸大人特意到八霧谷為你取回辭夕花,,又為大人療傷,才救下大人的命。要說八霧谷,那可是妖界最有名的藥草寶庫,當然也有數不清妖力高強的守護妖怪。要不是殺生丸大人這樣妖力強大的大妖怪,普通妖怪別說取藥,根本連踏進去都不可能……」得意洋洋又不著痕跡地夸耀著自家主人的強大與取藥的不易,言語間不乏提示錦歲該惜福的邪見,還沒等他下一波諸如殺生丸對錦歲的特別優待,他跟隨多年未曾見他為誰那麼勤奮之類的言論發表,便被小石頭砸飛,直接掐掉了多余的話。
看到邪見撲在地上絮絮叨叨越描越黑地解釋著,沒什麼良心輕笑出聲的錦歲。雖然不知為何在听到邪見的話後,會有種莫名愉快和得瑟,但在她俯首看著那朵徑自盛開的小花後,還是覺得有些為難,「那這個還要多久才會出來?」假如這朵花沒吸夠毒,自己不是連洗澡都成了奢望?咳,那個,她好像躺挺久了。
「今晚……我餓了。」很干脆告知答案,順便丟下類似命令的傲嬌命令,便徑自離去的殺生丸,似乎並不認為讓「帶花作業」的錦歲干活,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嘖,要是放現代,殺生丸這家伙肯定一無良壓榨員工的老板。」感動還沒半秒,就被某犬妖理所當然的使喚氣得牙癢的錦歲,雖然不爽,卻仍是心念稍動,將之前存在千合里的需要用到的鍋碗瓢盆、木材和儲備食材拿出來,朝邪見和玲揚眉,很熟練地示意邪見去生火,玲去打水清洗食材和食具,完全一副無良二老板的樣子。
雖然不敢說出口,之前也曾在心里默默念叨殺生丸沒點憐香惜玉的自覺,好歹是自己在意的女人怎麼說也要溫柔點,更何況錦歲大人大病未痊愈,怎麼能讓她一醒來就煮飯干活的邪見,此刻看著錦歲使喚他們再自然不過的神態,淡定收回之前的想法。虧錦歲大人還好意思說殺生丸大人無良,她自己不也好不到哪里去!
嘖嘖,果然無良的人都沒自覺嗎?
「啊咧,它真的自己月兌了!」連喝著茶也小心翼翼地關注著辭夕花,終于看到泛著妖異光芒的五色花完全化為黑色,連忙放下茶杯屏息以待,果然上一刻肆意綻放的花,自黑色花瓣邊沿開始流動著金色的光,隨著花瓣漸漸收攏重新恢復成黑色花蕾,花枝也漸漸縮小,原本深入到心髒的根也收縮變小,像擁有意識般,辭夕竟憑借夜風拂過,自己躍離了傷口所在。
習慣性想伸手接住,未曾想右側突然掃過迅疾而殺氣十足的風,感受到異常,錦歲本能縮手,待回神,細幼光鞭猶如流動的熒光,已將黑色辭夕花直接擊碎,順便在她眼前地面留下一道深十余米觸目驚心的裂痕,還隱約往上冒著綠色毒氣,明顯光鞭的主人並因她剛剛伸手便有所顧忌未來之當媽不易txt全集。
「竟敢觸踫充滿劇毒的辭夕,錦歲,你的手不想要了麼。」對上一臉呆樣的錦歲,即便白皙俊臉似鏡湖之水,卻是冷月風華,雅韻自存。然而那輕揚的眉,猶如眼影般附著金眸之上微弧的紅,本是淡漠平靜此時卻明白帶了幾分戲蔑的金色雙眸,眉眼間無限風情,似帶了幾分愉悅之色,似乎在告知錦歲,之前不提醒她,等到她手賤去接辭夕花時,他殺生丸少爺才紆尊降貴用毒華爪滅了那高毒高腐蝕性的妖花,果斷,毫無疑問,是故意的。
絲毫沒有難度便從某妖欠扁的微表情中讀出他的想法,忍下用千本櫻散了某惡劣犬妖的沖動,捂著失去了辭夕花後開始滲血的傷口,錦歲嘴角微抽地走到某傲嬌犬妖面前坐下。
鑒于她的血正在不要錢地流著,錦歲深吸進一口氣,省得近距離看到一臉淡定仿佛自己剛剛沒做什麼錯事的殺生丸後,會直接變身為咆哮馬死命搖晃眼前欠扁得令人發指的無良犬妖。話說她被辭夕花毒到手廢跟反應慢被他大少爺的毒華爪斬斷手到底有什麼不同?從她醒來到做飯到一群人吃飯到他大少爺洗完澡喝著茶,明明有大把時間,為何不提前點告訴她那朵死人妖花不能踫?果斷是在耍她吧?她到底干了神馬事情至于他這麼對待自己?
將無言的血淚控訴連帶惡氣一同吁出,不停在心里勸說自己形勢比人強,她的傷還要眼前某傲嬌醫治,時間拖得越久她的血流得越多,得罪他沒什麼好處的錦歲,勉強擠出笑容,諂媚狀望向早知她意圖,卻不動如山默默喝著他的茶看夜色的殺生丸。
「殺生丸大人,能幫忙治療一下我的傷口麼?」在心里默默抽打某越來越傲嬌的犬妖,討好地望向總算肯施舍點關注給她的殺生丸,心里掀桌的**越發強烈,決定回去一定要安排一堆既虐心又狗血的情節,在小說里虐得他死去活來。
「和刀鬼對打時,你不是能提升力量封住傷口麼。」仿佛之前她昏迷時幫忙止血療毒的不是他一般。殺生丸淡淡提醒眼前某女人,她和那令人厭惡的死神刀鬼對決時,那毫不惜命的打法,慷慨引刀就義的氣概不亞于男人。連死都不怕,現在這麼點小傷,料想也沒什麼所謂才是。掃過錦歲滲血的傷口,妖花辭夕本來便擁有吸收妖毒,順帶修復傷口的妖力,竟然還會留下傷口,也就是說,錦歲體內中的毒素多得讓辭夕連修復的妖力都沒有麼。
不過,現在錦歲的血,氣味倒是很新鮮,毒素已經被辭夕清除了。
「額?」一臉呆樣望向似乎非常自在隨意說出剛剛那些話,而且不似開玩笑的殺生丸,錦歲覺得自家大腦又快接近當機了。為啥她會從殺生丸的話語和神態間,感覺到一絲絲微乎其微飄渺不定近乎錯覺的……酸和點點點點的在意?
囧,辭夕花還沒把她體內的毒素全部吸完嗎?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撒花,~